第七百四十一-二章
第七百四十一章口齒惹人要錢要到,那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了,譚松沒覺得怎么樣,張開封卻是吃了一驚,“省科委給你撥款了?” 那窮山惡水的地方,你能要到錢? “跟省里要錢,”陳太忠笑著搖搖頭,當(dāng)然,是苦笑,他在省科委整出那么大動靜,又有辦公廳的人在場,想不傳出去也不可能,所以也沒必要瞞著張開封,“省科委?哼,他們跟我搶錢!” 跟省里要錢,而且還要到了?張開封看了陳太忠一眼,心情挺復(fù)雜,你看人家太忠這官兒當(dāng)?shù)模倏纯醋约哼@官,真是……一點意也沒有。 副廳就怎么了?還不如陳太忠這個副處呢,年輕就是好啊,一時間,他有些感慨——要是能跟陳太忠交換一下位置,就好了。 譚松卻是不怎么知情,聽說陳太忠能從省里拿到錢,心里不由得對這個年輕人高看了幾分,準(zhǔn)備出口的刺兒話就硬生生咽了下去,只是很驚訝地看著他,“多少錢?。渴】莆趺茨苓@樣呢?” 我說,小子你越來越不上道了啊,陳太忠不動聲sè地掃他一眼,“五百萬?!?/br> 他沒覺得這五百萬有多少,這話回答得就有點冷淡,可是在九八年,五百萬還是值點錢的,尤其是在緊縮銀根的狀況下。 所以,譚松就有點誤會他的話了,一時間也有點惱怒,不過才五百萬嘛,你張狂個什么勁兒???“哦,錢不是很多嘛,怎么,省科委還要搶?” 小子你沒完了是不是?陳太忠決定無視此人,就沒接這個話茬,張開封感覺到氣氛有點不對,笑著搖搖頭,“太忠你不是在省科委又折騰了一下吧?” “沒有,就是罵了董祥麟兩句,反正那家伙也欠罵,”陳太忠苦笑一聲,又嘆口氣,“唉,這年頭,想辦點兒實事,還真不是一般地難啊?!?/br> “你辦事還難,那我們就不要活了,呵呵,”張開封有意無意地奉承一下,也是在向譚松暗示,這位也是有大背景的人物,大家不要搞這么僵嘛。 譚松是品過來這話的味道了,不過,在他眼里張開封都算不上人物,當(dāng)然也不會把陳太忠看作什么人物。 他關(guān)注的,其實是某天張開封暗示的,陳某人身后有黑道背景,這是每個搞房地產(chǎn)的人都繞不開的,當(dāng)然,若是坐地龍,只要zhèngfǔ上的勢力足夠強大,黑道倒也不算什么——差不多的面子給點就完了。 可是,譚松只是一條過江龍,雖然夠強,但是遇上有zhèngfǔ背景的黑道勢力,那多少還是要顧忌一下的。 聽到張區(qū)長的暗示,他也想到了今天約來陳太忠的用意,一時就熄了那點爭強好勝的心,可是不管怎么說,他看陳太忠確實有點不順眼。 半天沒說話的中年人開口,岔開了話題,“呵呵,剛才在停車場,見到一輛美洲豹,沒想到,鳳凰還有這車啊?!?/br> “哦,那是這里劉大堂的車,”張開封若有意若無意地掃了陳太忠一眼,“呵呵,小胡你想玩玩的話,跟陳主任商量就行了?!?/br> “哦,這么回事啊,”中年人笑著點點頭,心里明白了點,不著痕跡地奉承了陳太忠一句,“陳主任的人面兒,果然厲害啊,呵呵。” 走遍全國,這種娛樂場所的背后,都有黑道和白道的勢力在支持,要不然根本不可能玩大了,白道的保護傘固然重要,但是沒有黑道做輔助,三天兩頭地毛賊來鬧事,也是很鬧心的。 我的女人的車,也是你動得的? 陳太忠心里冷冷一哼,對這個叫胡圖龍的家伙有些膩歪了,不過,對方這話明顯是在贊揚自己,他也只能含笑搖頭,“呵呵,那是劉大堂給面子,她的脾氣可不是很好?!?/br> 總之,陳某人對這兩位有了點小看法,態(tài)度就一直熱情不起來,總算他身上還掛了一個zhèngfǔ官員的身份,那二位也沒太較真,只當(dāng)是此人年紀(jì)輕輕,官架子端起來放不下了。 大家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呢,門口探進來一個腦袋,卻是李凱琳,“陳主任,有人找你?!?/br> 陳太忠道個歉走人,見他出門,那胡圖龍笑著搖搖頭,“這家伙還真有點兒辦法,在這個場子沒人不認(rèn)識,那小姑娘……也實在水靈?!?/br> 譚松卻是冷冷地哼了一聲,心有不甘,“不過是個黃毛丫頭,比你meimei可是差遠了。” 胡圖龍看他一眼,心說媽逼的你小子啥話也敢說,信不信我妹夫收拾了你? 陳太忠走出去,卻是發(fā)現(xiàn)來找自己的也是熟人,湖西區(qū)jǐng察分局的靳副局長,他正在幻夢城里**呢,聽說陳主任回來了,就著急要找他。 “什么事兒?。俊标愄覍Υ巳瞬⒉辉趺锤忻?,不過,科委在湖西區(qū),拒人千里之外也不是什么好事,“靳局你還有心來這兒**?” “好了陳處,我都跟小寧道歉好幾回了,”靳副局長也是自來熟,一點不好意都沒有,“這么回事,明兒我外甥結(jié)婚呢,用一下您的車成不?” “多大點事兒啊,”陳太忠一聽有點哭笑不得,“你不是有我電話嗎?打個電話就完了,還讓我走一趟?” “這不是碰上了?我也不知道你今天在啊,”靳副局長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是在嘀咕,就你那毛驢脾氣,我打電話跟你說,沒準(zhǔn)你丫覺得我不夠尊重你,會翻臉呢。 他笑著打開一瓶啤酒,遞了過去,“還有,既然你在,我也想借劉大堂的車用一下,那車可是牛啊?!?/br> “這你得跟劉大堂說啊,”陳太忠笑著看一眼坐在那里的劉望男,“那是她的車,又不是我的車,呵呵?!?/br> “行了,你別跟我忽悠了,”靳副局長舉起酒瓶跟他一碰,“劉大堂這種女人,也就是你陳處降伏得住的……不需要我再說了吧?” 這話,陳太忠愛聽,可丁小寧有點不樂意,她剛才同劉望男聊天的時候才知道,這個靳局長原本是要十七壓劉望男借車的,不過十七沒那個膽子,只能好好同她地商量一下。 劉望男卻是聽陳太忠和丁小寧說過此人——當(dāng)然,都是負面的信息,有鑒于此,她自然不可能答應(yīng)借車,“惹了太忠的,還想跟我借車?讓他找太忠說吧?!?/br> 靳局長聽到這個回答,也只能長嘆一聲,十七可是劉望男的老板呢,出面都不行,人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做媽咪的劉大堂居然敢硬頂jǐng察分局副局長,那就是豁出去了……媽逼的,陳太忠做人,咋就這么成功呢? 當(dāng)然,他也不敢計較,今天他來,也純粹是來玩的,只是聽十七說,陳太忠來了,才想起來還有這么一檔子的事兒。 丁小寧笑一聲幫腔了,“靳局,人家結(jié)婚,那禮車都是要提前訂的啊,你這明天結(jié)婚了,今天才找車?你不怕劉姐把車借出去了?” “我也就這么一問嘛,呵呵”靳副局長笑笑,心里略略有點尷尬,不過,陳太忠的林肯也算很招搖的車了,“有人借了就算了?!?/br> 他最在意的是陳太忠對自己的態(tài)度,陳處既然表現(xiàn)得這么好說話,那大家就有繼續(xù)親近的可能,一輛車,借不借的無關(guān)大局。 “劉大堂,你的車今天倒是挺受關(guān)注的,”陳太忠灌兩口啤酒,笑著打個嗝,“呃……剛才有個姓胡的家伙,也在夸你的車呢。” “姓胡的?”劉望男的眼中,掠過一絲不明的神情,隨即展顏笑笑,“呵呵,不是跟張區(qū)長喝酒的那兩個吧?” “就是啊,”陳太忠卻是沒注意到她的異樣,笑著點點頭,“那倆我看著不順眼,對了,劉大堂,你這車借出去沒有???靳局開口了呢,他可是我們科委的保護神,呵呵。” 靳副局長一聽這話,心里更舒坦了,這個姓陳的小子,其實也滿可愛的嘛,都說丫是瘟神,其實,泥人也有三分土xìng呢,別人不招惹他,他好像也無害啊。 “借出去了,”劉望男掩口一笑,眼中帶了一點狡黠,“不過,既然是陳處說話了,呵呵,那就只好對不起我的朋友了?!?/br> 她原本就是美貌異常的女人,再加上陳太忠孜孜不倦地用“仙靈之氣”來滋潤,眼下看起來,大約也就像是二十五六的模樣,這微微一笑的風(fēng)情,那是要多動人有多動人了,只是……好像還摻雜了些許的沉重? 觸目這般傾國傾城的風(fēng)情,靳副局長有一刻的失神。 第七百四十二章冤家窄對這個答案,陳太忠心里挺滿足的,望男還真的給我長臉啊,知道你家男人要面子。 “那這輛車就做頭車了,”靳副局長對這個答案更滿意了,他沖劉望男一拱手,“哈哈,謝謝劉大堂了,明兒個五點,還得麻煩你一趟,去‘地久天長’婚紗店裝車吧,呵呵,不要那輛奔馳五百了。” 頭車就是新郎新娘坐的車,他自覺,自己對劉望男已經(jīng)很尊重了,但是話里一不小心,卻帶出了一點固有的優(yōu)越感。 對這個,劉望男沒辦法說啥,但是陳太忠聽得不太順耳,丁小寧更是有點接受不了,“靳局,你能不能現(xiàn)在就派人把車開走???望男姐一般睡覺很晚的?!?/br> “呀,是我疏忽了,”靳副局長還真的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笑著拍一下自己的腦袋,人家這不但是私家車,還是車主自己駕車,似此情況,要求人家五點去做車身裝飾,確實對車主人不夠尊重。 “那算了,這車做開道車吧,”他點點頭,也不好再說什么了,“在頭車前面開道,我給你找個jǐng燈,到時候掛上就行了?!?/br> “靳局這就見外了,有這么個心就行了,”劉望男看陳太忠一眼,笑著回答,“陳處的朋友,大不了我一晚上不睡了,呵呵?!?/br> “那我還是找人把車開走吧,”靳局長被逼無奈,就去摸電話,“高chūn梅,來幻夢城一趟,開輛車走?!?/br> 他倒是聰明,心里知道劉望男比較寶貝這車,也不叫男司機了,直接叫個女jǐng察來,還是甯瑞遠印象深刻的那位長腿女jǐng察。 高chūn梅卻是有點不高興,“我說靳局啊,這都要十一點了,喂,你以后能不能早點打電話?” 陳太忠遠遠地聽到了這句話,猛地想起來,這女jǐng察……好像是哪個監(jiān)獄政委的女兒來的?嗯,很是口無遮攔的那種……靳副局長卻是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出乖露丑了,放下電話,才剛要說話,陳太忠直接插嘴了,“對了,走的時候,你把我的車開走吧,我也不想起那么早。” 靳副局長看看他,又看看丁小寧,再轉(zhuǎn)頭看看劉望男,雖然眼神比較清澈,但是顯然,這個動作已經(jīng)暴露出了他內(nèi)心的齷齪,“呵呵,沒問題,回來我給你把油加滿。” “去去去,懶得理你了,”陳太忠笑一聲,隨手把鑰匙丟到了桌上了,“拿走拿走……” 到了他和靳局長這個地位,誰還會在乎一點油錢?湖西分局再窮,也不差這么一點,這個道理大家都明白,無非就是個適度的玩笑而已,用來烘托氣氛的。 高chūn梅在二十分鐘之后出現(xiàn)了,陳太忠也沒有關(guān)心那么多,因為他終于發(fā)現(xiàn)了,劉望男的情緒,似乎有點不對勁。 “怎么回事啊?”高chūn梅出現(xiàn)的時候,他正坐在劉望男身邊嘀咕呢,頭都沒抬,“我感覺,今天你不太開心?” “那個姓胡的,我覺得似乎有點眼熟,”劉望男苦笑一聲,低聲回他一句,“這個人叫什么名字???” “胡圖龍,”陳太忠一邊回答,一邊沖拿走美洲豹鑰匙的靳副局長擺擺手,“你們先走,我還要喝一點。” 下一刻,他就感到劉望男身體明顯地僵了一下,她的體溫似乎都有所下降了。 看著包間的門被關(guān)上,他一伸手,抬起了劉望男的下巴,“說,怎么回事?” “他是……胡芳芳的哥哥,”劉望男的眼神,有點迷離,“完了,終于找到這兒來了?!?/br> “胡芳芳……那是什么鳥人啊?”陳太忠下意識地嘀咕一句,下一刻,他猛地一震,“我靠,不是那個靠著踩了你上位的女人吧?” 劉望男呆呆地愣了半晌,才長長地嘆一口氣,“沒錯,就是她?!?/br> “那搞死,沒啥可說的,”陳太忠笑一聲,笑得異常燦爛,“媽的……我很少說臟話,不過,話說回來,我不去找她就算萬幸了,撞到咱手里,弄不死她,我對不起你?!?/br> “太忠……”劉望男身子猛地一震,緊緊地抱住了他,沒過多久,陳太忠覺得自己的肩頭有點濕潤了。 “這個,咱們回家再說,成不成?”陳太忠輕撫著她彈力十足的背脊,緩緩發(fā)話了,“你放心,我不會坐視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負的……” 好半天,劉望男才直起了身子,拿出紙巾擦擦眼角,笑了一聲,“沒事,我對現(xiàn)在的生活挺滿足的,不用理她了,就是猛然間發(fā)現(xiàn)了她的哥哥,感覺有點突然?!?/br> 是這樣嗎?陳太忠嘴角含笑,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她的雙目,想要從里面找出點什么,不過很遺憾,劉望男的眼中,只有些許殘留的驚悸和痛恨,更多的卻是絲絲柔情。 “胡芳芳嫁的那個人,很厲害嗎?”這是他能想到的理由之一,以前,他沒有想著替劉望男出氣,一直就沒怎么問,可現(xiàn)在,他有點想伸手了。 “不用理她了,”劉望男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關(guān)切和幾許不屑,心里更高興了,櫻唇在他臉上輕輕一吻,“要不是她,我又怎么遇得到你呢?” “咳咳,”陳太忠咳嗽兩下,心理受用異常,笑得也越發(fā)燦爛了,“既然你這么說,那就等先不理這個胡圖龍,他要是找死,那也就怨不得我了。” 丁小寧卻是知道這笑容意味著什么,忙不迭出聲,“太忠哥,你不要專門去找他的麻煩了,望男姐現(xiàn)在真的挺滿足的。” 聽到她的話,劉望男才反應(yīng)了過來,這冤家一旦笑得狠了,那就是要搞事了,忙不迭拽住他的手,搖一搖,“太忠,我是認(rèn)真的,真的!” “我說,就你嘴多,”陳太忠悻悻地伸手,去捉丁小寧厚實的小嘴,卻不防這妮子站起身來,咯咯地笑著跑了。 這一晚上,丁小寧的屋子可就熱鬧了,四個人打車回來,一進門,劉大堂就擁著陳太忠親吻了起來,竟然是有些瘋狂的架勢。 李凱琳有些羨慕地看著他倆,卻不防丁小寧一揪她的耳朵,“快去洗澡,睡覺去,大人的事兒,小孩別看……” “人家不小了!”李凱琳低聲嘀咕一句,不過,她還真的是有點怕丁小寧,噘著嘴,悻悻地轉(zhuǎn)身而去了。 只是,在走動間,她的手?jǐn)[了一個異常古怪的姿勢出來,從丁小寧的角度上來看,正正地能看到,她手指上有一顆小小的鉆石,在燈光的映shè下煜煜生輝。 “呀哈,小妮子敢跟我顯擺?”她又好氣又好笑地嚷嚷了一句,抬腳就追了過去,“你個狐貍jīng,小心我剝了你的狐貍皮!” 那枚鉆戒,是陳太忠上次送李凱琳的,小狐貍平時上班都不舍得戴,生恐丟了,不知道怎的,剛才卻是悄悄地套到了手上,顯然有點示威的意……最起碼也是表示了抗議。 那么,丁小寧當(dāng)然要略微地“鎮(zhèn)壓”一下,兩個人登時在大廳里打鬧了起來。 丁小寧擅長打架,不過李凱琳雖然年紀(jì)小也沒做過什么活,但終究是農(nóng)村里出來的孩子,力氣要大上一些,勁道也要悠長一點。 再加上丁小寧實在不能下重手,所以,兩個人足足折騰了十分鐘,她才扭了李凱琳的胳膊,將其狠狠地壓在沙發(fā)上,氣喘吁吁地喊了一聲,“望男姐,來幫忙……” 誰想,回答她的是“唔唔”的聲音,劉望男和陳太忠早就不在廳了,兩個女孩兒對視一眼,同時屏住了呼吸,豎起了耳朵。 丁小寧的臥室里,傳來了急促的喘息和細微至不可辨別的呻吟,她聽得大奇,順手放開了身下的李凱琳,悄悄地走了過去。 望男姐不是挺愛干凈的嗎?自打有了條件,每次那啥之前,都要先洗澡的啊。 她推開房門探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木制地板上,衣服掉落了一地,兩個白生生的人影,站在那里忘情地親吻著,不過這一刻,劉望男是掛在陳太忠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