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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官仙在線閱讀 - 第一百三十一至一百三十五章

第一百三十一至一百三十五章

    第一百三十一章賀喜的原因暈死了,這也叫高升?陳太忠有點無語,不過再想想,楊倩倩可是段市長的干女兒呢,沒準(zhǔn),有什么內(nèi)幕消息?

    想到這里,他努力把腦中那些負(fù)面情緒拋開,輕笑了一聲,“哈,你幫我省點錢吧,海上明月實在太貴了,蝴蝶山莊怎么樣?”

    去海上明月那種豪華地方,花錢多少倒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他并不覺得這次是升遷,所以,去這種很正式的地方慶祝,沒準(zhǔn)會顯得自己太過燒包或短視,惹來楊倩倩的小看就沒意了。

    蝴蝶山莊的消費,也不是很低,可這里是生態(tài)型飯店,而且賣點是針對那些熱戀中的情人,雖然去得起這里的,大多是中年男人挎?zhèn)€比自己女兒大不了多少的少女,但總還是以情調(diào)聞名的。

    不得不說,陳太忠的虛榮心還是比較強的,為了怕遭人恥笑,索xìng就定在蝴蝶山莊了。

    當(dāng)然,他之所以選這么一處地方,也是因為他心里隱隱地意識到了,楊倩倩對自己似乎有點好感,而他本人對楊倩倩也不反感,那么,若有若無地用用美男計,也不是不可以吧?

    “要隱晦,要曖昧,但是不能過線,那可是好朋友來的……”這么叮囑著自己,陳太忠昂然地走進(jìn)了蝴蝶山莊。

    不多時,楊倩倩也到了,一見面,她就笑吟吟地夸獎陳太忠,“嗯,還是你想的周到,整天在辦公室里,吹空調(diào)都快吹出毛病來了,這兒是比海上明月舒服點,是自然風(fēng)……”

    顯然,這是一種比較隱晦的鼓勵。

    陳太忠明白這話的意,不過,他的心并不在這上面,所以他很坦然地笑笑,走上前幫楊倩倩拉開椅子,“哈,坐啊……”

    楊倩倩被他這種殷勤弄得愣了一下,不過,她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笑著看他,“這是今天高升了,心情好?居然知道幫我拖椅子?”

    “高什么高?。 标愄移财沧?,坐回自己的座位,“我這是打入冷宮了,唉,都是什么事兒嘛,我沒做錯什么啊……”

    “冷宮?”楊倩倩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愣愣地看著他,“沒搞錯吧你,我干爹說你做得不錯啊,不是把你調(diào)到區(qū)里去了?”

    “區(qū)里?”陳太忠哭笑不得地點點頭,“沒錯,倒是調(diào)區(qū)里了,合著你以為,下放了才是冷宮?”

    段市長說我做得不錯?他心里苦笑,我這做得符合原則,當(dāng)然是不錯,他肯定不能說我做錯了,不過,張書記說了啊,是不合時宜嘛。

    “沒道理的吧?聽說把你調(diào)到區(qū)黨辦了嘛,”楊倩倩這消息,還不是一般的靈通,“還有,聽說還要給你個辦公室主任干干呢?!?/br>
    “黨辦?”陳太忠傻眼了,他隱隱覺得,這事里似乎有點什么東西不對,不過一時想不出原因,“不是黨辦,是zhèngfǔ辦?!?/br>
    “那倒是奇怪了,”楊倩倩從手包里一陣掏摸,摸出個手機來,“嗯,我給我干爹打個電話問問?!?/br>
    “算算,”陳太忠一把拉住了她……手上的手機,她穿的是短袖,“咱們先點菜吧,這也不急在一時?!?/br>
    趁著上菜的工夫,楊倩倩和陳太忠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了起來,不多時間,陳太忠就弄明白了這次事情的大致經(jīng)過。

    鳳童線有隱患這件事,被辦案的jǐng察層層上報之后,最終消息傳到了段衛(wèi)華的耳中,按說擱在往常,是由主管市政建設(shè)的副市長來出面處理或者上報的。

    不過,由于這次涉及到了某個副處級的離奇死亡,段衛(wèi)華一直關(guān)注著此事,居然提前知道了這樁隱患。

    在這里,就不得不說一說段衛(wèi)華的升遷史了,他原本是八五年大裁軍撤裁下來的政工干部,擅長的就是黨務(wù)這一套,到地方以后,是以書記的身份一升上來,直到到了鳳凰市副書記之后,由于章堯東過于強勢,才就任了鳳凰市市長一職。

    所以,zhèngfǔ工作,并不是他所擅長的,反倒是章堯東,對zhèngfǔ工作比他了解得還多一點,只是“章好權(quán)”,所以……就成了眼下這個格局。

    當(dāng)然,這并不是什么太大的問題,段衛(wèi)華雖然不擅長zhèngfǔ工作,可手下有自己的班子,他只是高瞻遠(yuǎn)矚、高屋建瓴地把握好大方向就可以了。

    不過,正是因為如此,他還真的不知道,鳳童線提前完工,會產(chǎn)生這種比較離譜的后果。

    段衛(wèi)華只當(dāng)筑同練兵一樣,在部隊里,他可見識過大練兵,也知道“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他總覺得,這世上無難事,只要工夫下到了,就沒有辦不成的事兒,所以,這個消息,讓他很是吃了一驚。

    當(dāng)然,鳳童的工期,是黨政兩套班子一起通過的,他倒也不是擔(dān)心責(zé)任問題,可縱然如此,他還是很惱怒:媽的,這種事也不知道提前打個招呼,這是拿我這市長當(dāng)猴耍呢?

    不怪他有這個心,他原本就拙于政務(wù),上任以來,雖然一直是兢兢業(yè)業(yè)勤勤懇懇的,但疏漏之處倒也難免,這次鳳童線的事兒,他扛得住——就算扛不住,也能拉一大票人來陪綁,不算什么大事。

    可長此以往下去,絕對不是個事兒啊,這次扛得住,萬一……遇到扛不住的時候,那可不就抓瞎了么?

    萬事就怕上升到一個高度,所以,段衛(wèi)華對這件事真的很重視,為此,他提地找到了章堯東。

    倒不是說他真的要把章書記怎么樣,章堯東比他要強勢很多,他也自認(rèn),自己在鳳凰市就是二號人物,絲毫沒有掀翻書記的意。

    可是,借著這個因頭,段衛(wèi)華可以向章堯東暗示一下的,堯東啊,zhèngfǔ的事兒你插手就插手吧,可你不能讓我大事小事都蒙在鼓里吧?班子的和諧,也是很重要的嘛。

    果不其然,鳳童線里那點文章,章堯東真的是了然于胸的,他甚至有點奇怪,這個老段,至于么?不是什么大事吧?別人都是這么干的呢。

    不過,段衛(wèi)華雖比章堯東大六歲,但平rì里還算比較低調(diào),對掐的也主要是秦系人馬,所以這么個小面子,章書記還是要賣的,“嗯,這件事就這么著吧,回頭你把zhèngfǔ工作流程重新強調(diào)一下,有些事情不能因噎廢食,可下情上達(dá)也不能忽視……”

    就這么簡單的兩句話,段衛(wèi)華手中的權(quán)力,無形之中就又放大了一些,最關(guān)鍵的是,這件事,章書記是贊成的!

    倩倩這個同學(xué),還硬是要得!這一刻,段衛(wèi)華有點念陳太忠的好了,對他來說,這兩句話足以抵得上以前自己對陳太忠的照拂了。

    只是,章書記居然也知道陳太忠,他漫不經(jīng)心地問了一句,“對了,老段,那個陳太忠,年紀(jì)輕輕,沖勁兒不小啊……”

    陳太忠何其幸也,一個區(qū)區(qū)的副科,居然能被兩個正廳,還是分管黨政的一把手的正廳念叨起來!

    段衛(wèi)華聽得就是一愣,我沒把小陳說出來啊,堯東怎么就知道了呢?

    當(dāng)然,他也是見識過無數(shù)大大小小的斗爭的,下一刻他就反應(yīng)了過來,公安局里,不但有局長,也有政委啊,堯東書記沒準(zhǔn)比自己還早知道這個信兒呢。

    那么,章堯東的話,意就很明顯了,那是一個不著痕跡的jǐng告,老段,面子我是給你了,不過,你也別得寸進(jìn)尺,私下?lián)v騰什么文章,我章堯東眼里,是不揉沙子的。

    “那倒是,”段衛(wèi)華索xìng點點頭,也不藏著掖著了,“這個同志是個好苗子,又不浮躁,更重要的是,心中能時刻把大局放在第一位,眼下能踏踏實實干點實事兒的年輕干部,真的不多?!?/br>
    “我也很看好他,”章堯東點點頭,“不過年輕人嘛,還是需要鍛煉,老段你這么說,也有點為時過早吧?”

    事實上,若是沒有黃老次子的因素,在章書記的眼里,陳太忠十有仈jiǔ就要被劃進(jìn)“好大喜功”的行列了,可正是因為有了這層因素,章堯東居然會“看好”他了。

    辯證唯物主義告訴我們,看問題的角度不同,導(dǎo)致的結(jié)果多半就要大相徑庭,而章堯東……好權(quán)!

    段衛(wèi)華聽得這話,心里登時“咯噔”一下,只當(dāng)章堯東要把氣撒在陳太忠身上了,他正琢磨著,該不該出手拉陳太忠的時候,章書記又發(fā)話了。

    “嗯,這樣吧,還是把他調(diào)回區(qū)里好了,吳言早跟我說了,她那里的黨辦缺人,離組織近一點,他也能盡快地提高自己,你說呢?”

    這時候,段衛(wèi)華才想起來,自己干女兒的同學(xué),似乎早就得到了章書記的青睞,黨校進(jìn)修,可不就是堯東點頭的么?我的紙條……被人塞桌子縫里了!

    他能有什么好說的?只能贊同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袖珍辦公室事實上,章堯東對陳太忠,還真的沒什么看法,雖然老段拿了這事做文章,但他心里清楚,那小伙子的一言一行,走的是再正常不過的渠道了,先是聯(lián)系任衛(wèi)星確認(rèn)事實真相,然后這事又是公安局的捅上來的。

    真要說錯誤,也不過就是……有點多管閑事和不知道天高地厚而已。

    若是多管閑事的人是別系的人馬,章書記自然要惱怒,可陳太忠若能成為章系人馬,這多管閑事,反倒是一件好事了。

    起碼,這個人是不能讓老段拉走的,所以,章堯東直接替吳言做主了,往她那里的黨辦塞了一個人:我記得吳言說過,黨辦里的黨史辦公室那個主任,似乎身體不行,在家養(yǎng)病半年了。

    吳言接到這個通知,登時就渾身冰涼地呆在了那里,章書記這是吃錯什么藥了?居然要把陳太忠……放在我眼皮子底下?

    任何一個正常的女人,都不可能坦然地面對一個強jiān犯,尤其那強jiān犯還是冒犯過自己的,可是這事兒,吳言還不合適直言拒絕,因為她很清楚,陳姓強jiān犯,算是章書記早就看上的一顆棋子,或許還會成為極其關(guān)鍵的棋子!

    說不得,那就只有曲線救國了,吳書記知道,黨史辦的席一元席主任,并不是像人們所說的那樣,轉(zhuǎn)氨酶過高需要靜養(yǎng),她清楚得很,席主任愛人開的飯店,近期不是很景氣,老席一直在那邊張羅呢。

    席一元是橫山區(qū)的老人了,不過早年站錯了隊,本來當(dāng)時就要將其一擼到底的,只是有領(lǐng)導(dǎo)認(rèn)為,此人善于搞宣傳,筆上功夫一流,若是就這么棄了,似乎也有點可惜。

    所以,這么些年來,他就一直半死不活地混著,上進(jìn)是不要指望了,隨著黨宣辦新人的成長,他就被攆到了黨史辦來,每年除了重大事件和七月的要典,倒也沒他什么事。

    吳言本來也對老席的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官場混到他那么仆街,已經(jīng)讓人不忍目睹了,可眼下,她不得不找人通知老席,“你是不是想辦病退了?不辦的話,老實給我回來坐班!”

    老席只能脫下圍裙,跑回來繼續(xù)拿筆桿子。

    然后,她就很遺憾地通知章堯東,“堯東書記,嘖,這個黨史辦的老席,他回來銷假了,那個陳太忠,我把他安排到另一個對等崗位上,您覺得如何?”

    對等就對等吧,章堯東想也不想就同意了,既然段衛(wèi)華眼下沒有站在面前,陳太忠在他眼中的重要xìng,就呈幾何級數(shù)地下降,更何況吳言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干部,怎么可能不放心?

    隨后,吳言找到了項大通,要項區(qū)長把陳太忠調(diào)到zhèngfǔ辦,“地方志辦公室就不錯,年輕人總是要多鍛煉鍛煉的?!?/br>
    項區(qū)長知道這是堯東書記的意,那還能有什么不準(zhǔn)的?

    這就是事情的整個經(jīng)過。

    楊倩倩只聽說了事情的前半截,事實上,就連段市長,也以為陳太忠去了黨史辦,那里雖然不是個什么好崗位,但過渡一下,并無不可。

    誰能想到,陳太忠居然被發(fā)配到了地方志辦公室?若說黨史辦位置很一般的話,地志辦簡直就是蠻荒之地了。

    因為這年頭,很多區(qū)zhèngfǔ都不設(shè)地志辦了,大部分拆分為二,一部分職能歸了黨史辦,一部分職能歸了民政局的地名辦。

    這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機構(gòu)!

    楊倩倩也是zhèngfǔ中人,自然分得清這一里一外的差距,耳聽得陳太忠居然被調(diào)到了地志辦,不由得大怒,“這個章堯東什么意嘛?地志辦,現(xiàn)在鳳凰市除了剛剛撤縣改區(qū)的區(qū)zhèngfǔ,哪里還有什么區(qū)級的地方志辦公室?不行,回頭我跟我干爹說說去,玩人也不能這么玩吧?”

    “呵呵,不用了,堯東書記要是知道我這么多嘴,我這rì子怕是更不好過了,”陳太忠含笑阻止了她,事實上,就在楊倩倩講述事情前半段的經(jīng)過時,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問題的關(guān)鍵:吳言,十有仈jiǔ,是這個女人踩了我一腳!

    不過,這種事他自然不能向楊倩倩解釋,說不得只有勸勸她了,“說實話,我還真的喜歡這個地志辦,咱倆老同學(xué)了,你總不能不知道,我很愛看歷史典故的吧?”

    一邊說,他一邊開心地笑笑,以示自己沒有任何怨懟的心。

    事實確實如此,他真的沒有怨懟的心!

    陳太忠當(dāng)官,那是為了鍛煉情商來的,雖然他也計較位置和級別,但并不是說以那個為唯一的標(biāo)準(zhǔn)。

    以今天為例,自打張新華跟他談過心之后,他的情緒就非常低,那不僅僅是因為他被打入冷宮了,更重要的是,他苦心孤詣設(shè)計的方案,居然從出發(fā)點上就錯了,這才是最打擊他的。

    可眼下,楊倩倩的話說明,他的調(diào)動并不是因為方案錯誤,那他還有什么不滿足的?所以這笑容,是發(fā)自他內(nèi)心的!

    我可不能驕傲哦,陳太忠不住地在心里提醒自己,下午張書記的話,他句句聽到了耳中,眼下雖然知道,自己設(shè)計的東西雖然起作用了,但是……這似乎是僥幸所致,新華書記的勸誡,那好像才是王道……“可這不利于你的進(jìn)步啊,”楊倩倩看起來頗有點不甘,旋即,她的眼珠一轉(zhuǎn),“要不這樣吧,你去找找吳言,她跟你關(guān)系不是很好么?”

    我再去找她,怕是就落到傳達(dá)室主任那個份兒上去了,陳太忠笑笑,“找她做什么?我這人啊,從來就不習(xí)慣求人!”

    這是假話,他還真存了找吳言晦氣的心,至不濟也要拿著那塊床單,在書記大人面前晃晃——吳書記你挺厲害啊,吃干抹凈就不認(rèn)賬了?抱歉,哥們兒這里有證據(jù)!

    因為他覺得自己確實有點冤枉,哥們兒我只是防衛(wèi)過當(dāng)嘛,可眼下,吳書記你防衛(wèi)過當(dāng)?shù)谩恢挂稽c半點啊~不過,這事兒,似乎也弄不了那么清楚,被楊倩倩這話一激,他也懶得再去考慮吳言的想法了:這下,大家總應(yīng)該可以相安無事了吧?

    不習(xí)慣求人?這才像我的同學(xué),楊倩倩點點頭,“來,吃飯吧,你不要來點酒?”

    話是岔開了,但她的心里已經(jīng)暗暗做出了決定,等機會便宜的時候,一定要把這個情況告訴自己的干爹!

    調(diào)動總是要花一點時間的,等陳太忠上任的時候,才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志辦公室是多么的可憐,一個辦公室,連上他這個主任,也總共不過倆人!

    他是主任,另一個四十出頭的大姐李麗紅就是副主任了,當(dāng)然,說她是副主任科員也無所謂,反正就這么兩苗人。

    李麗紅的公公,以前是湖西區(qū)副區(qū)長,在有能力的時候,把她從百貨商店調(diào)到了橫山區(qū)的政策落實辦公室,現(xiàn)在落辦已經(jīng)基本完成了歷史賦予它的職能,裁撤了,而李麗紅的公公人走了,茶自然涼了。

    總算是別人覺得她不是個生事的主兒,就把她劃拉到了地志辦。

    李大姐是個樂天派,對工作也不怎么上心,她對工作的認(rèn)真程度,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對兒子胃口的擔(dān)憂程度,在地方志辦公室里,她唯一的工作就是打掃衛(wèi)生,然后盯著手表等下班。

    當(dāng)然,陳太忠既然來了,她要打掃的東西,就略微地多了一點,陳主任想幫著動手來著,不管怎么說,對方的年齡和資歷在那里放著。

    可他轉(zhuǎn)念一想,不對呀,哥們兒我是領(lǐng)導(dǎo)啊,雖然尊重老同志是應(yīng)該的,可咱好歹也是這個小小的辦公室的頭兒了,形象總還是要講的吧?

    可這么做……會不會給別人留下什么自大的感覺呢?難得地,睥睨天下、仙界橫著走的羅天上仙,居然為打掃衛(wèi)生這樣的小事,足足左右想了一個多小時。

    想到最后,還是曾經(jīng)身為上仙的自尊,讓他硬生生坦然地坐到了那里,當(dāng)然,他也沒有就那么生受了,而是笑嘻嘻地同李麗紅拉起了家常。

    李麗紅可沒想到這個年輕的主任會因為這點小事魂不守舍,她見識過的領(lǐng)導(dǎo)不少,尤其在落辦的時候,那些等待落實政策的領(lǐng)導(dǎo),很有些怨氣沖天的,所以,她根本沒把陳主任的束手旁觀放在心上。

    這世界上的事兒還就是這么奇怪,陳太忠信心滿滿地打算揣摩人心的時候,遇到的反倒是不把這些當(dāng)回事兒的主兒。

    “陳主任,我孩子身體有點不舒服,我想早點回家領(lǐng)他去醫(yī)院看看,您看……”既然覺得這個主任和善,李麗紅當(dāng)然就要給自己找點事做了:家里的床單好久沒洗了呢。

    “哦,那你早點走吧……”陳太忠笑吟吟地點點頭,心里卻是有點感嘆:唉唉,人浮于事,人浮于事啊……第一百三十三章我的錢呢?

    時間過得飛快,一轉(zhuǎn)眼就進(jìn)入了九月,陳太忠來到地志辦也有半個月了,書架上的那幾本地方志早被他翻了一個稀爛,現(xiàn)在他每天要做的幾件事就是:喝茶、看報紙、串辦公室。

    “我發(fā)現(xiàn),串辦公室也是個高難度的活啊,”這天,從老干部科出來之后,他有點郁悶,那里今天比較忙,所以沒人招呼他,他只能灰溜溜地晃了出來。

    做為一個有志青年,他知道,辦公室是必須串的,否則的話哪里來的人氣?沒準(zhǔn)倒會讓別人說自己孤僻不合群,不能團結(jié)同志,這可是一個要命的缺陷。

    可是,串得太勤,也不是很合適,不但容易影響別人的工作,而且也容易讓人以為,他是一個不安于本職工作的人,甚或會有別有用心的人說他“輕浮毛躁”!

    張書記說得果然沒錯,萬事都是在一個“度”的把握上,不過其間微妙,還是要歸在因時而異、因人而異上,生搬硬套卻是絕對不行的。

    這么嘀咕著,他就晃回了自己的辦公室,李大姐依舊不在,今天她打掃完衛(wèi)生之后,才猛地想起,自家的“下水堵了”,說不得,陳主任再次讓她提前回家處理。

    端起茶杯,吹吹上面的茶葉沫子,陳太忠順手拿起了《天南rì報》,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經(jīng)過短短半個月的修煉,他已經(jīng)夠拿著《天南rì報》看兩個小時了,而且還不帶打瞌睡的。

    今天,rì報上的一則報道吸引了他,天南省城素波市寶蘭區(qū)為了保護文化古跡,由區(qū)zhèngfǔ牽頭,組織了文物局、地志辦、地名辦、黨史辦等科室,組成了文化遺產(chǎn)保護辦公室,同時爭取將一些重點文物開辟成寶蘭區(qū)的旅游資源。

    這個東西……很有搞頭嘛,陳太忠第一次發(fā)現(xiàn),敢情這地方志辦公室,也不是一無是處,還是有些文章可以做的,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的jīng神頭大振!

    放下報紙,掃掃小小的辦公室,他覺得辦公室里的書少了,真的有點太少了,歷史資料不算很全,而且,大多都是近代的,尤其以建國之后的居多。

    這么搞是不行的!陳太忠開始琢磨了,說起旅游資源,咱鳳凰市也不缺,橫山區(qū)也有點,別人不注意,哥們兒可以想想辦法的嘛,總好過年年輕輕就坐在辦公室里混吃等死。

    那就去圖書館之類的地方找找資料吧!陳太忠一向都是行動派,想到這里,就站起了身子,打算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這個時候,虛掩的門被推開了,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走了進(jìn)來,這是王猛,項區(qū)長的司機,“哦,太忠你在呢?項區(qū)長說,你要沒事,現(xiàn)在過去一趟……”

    項大通找他什么事呢?是湖西區(qū)的事,那邊的區(qū)zhèngfǔ辦給橫山區(qū)發(fā)來一份公函,感謝橫山區(qū)在下崗職工再就業(yè)的安置上,幫了湖西區(qū)的忙,并且還有意向橫山區(qū)取經(jīng),學(xué)習(xí)這里的先進(jìn)工作經(jīng)驗。

    紡織廠是市屬企業(yè),但這廠子坐落在湖西區(qū),所以,湖西區(qū)安排職工再就業(yè)的壓力是最大的,眼下聽說橫山區(qū)能安置部分職工,發(fā)這么一封信來是很正常的,當(dāng)時還沒有zhèngfǔ績效考核一說,不過,誰也希望自己地盤上的數(shù)據(jù)漂亮點不是?

    項區(qū)長之所以把陳太忠喊來,是因為公函里著重強調(diào)指出了,在安置工作中,開發(fā)區(qū)街道辦的陳副主任不辭辛苦,四處奔波,一次xìng就解決了六十多個就業(yè)崗位。

    沒有那么多吧?陳太忠看著文件,心里在琢磨,按照一個小姐一個月交三百來算,上個月我總共才收了六千多來的,剩下的錢……哪兒去了?

    旋即,他就反應(yīng)過來了,哦,人家這是抬舉自己呢,所謂的政績,無非就是在數(shù)據(jù)上、過程中弄點花頭而已,實打?qū)嵉赝娴模遣攀遣粫鋈四亍?/br>
    項大通看他盯著公函半天不肯抬頭,終于輕咳一聲,“咳咳,小陳,要不是這封公函,我還真不知道,你在基層居然做了這么大的業(yè)績出來呢?!?/br>
    “那跟潘主任、張書記的支持,是分不開的,”陳太忠臉上多少有點赧然,他還真不太習(xí)慣這樣的弄虛作假,“嗯,我只是,只是跑跑腿就是了?!?/br>
    “哦,”項大通不動聲sè地點點頭,這種公函他見得挺多,不過,著重指出人來,還是這么基層的干部,那就說明,八成是這個小陳在后面使勁兒了。

    對于其中的關(guān)竅,他不想弄得太明白,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更何況,章書記似乎跟這個小伙子,有點淵源?

    “哈,人家要跟你學(xué)習(xí)經(jīng)驗來了,”項大通饒有興趣地看著他,“說實話,我也很想知道,你用什么辦法,能把這些人的再就業(yè)問題解決了?”

    這個……陳太忠一時有點語塞,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回答,“嗯,是這樣,這個紡織廠呢……它的女工比較多……”

    沒錯,項大通點點頭,笑瞇瞇地看著他,“女職工的再就業(yè),比男職工還難呢,嗯,你繼續(xù)說?!?/br>
    “其實說我安排了她們的崗位,也不完全對,”陳太忠逐漸習(xí)慣了這樣睜著眼睛胡說八道,語調(diào)也慢慢順暢了起來,“所以呢,我就幫她們聯(lián)系一些需要實時打掃的場所,做清潔工人,比如說飯店啦、酒店啦什么的,收入并不是很高……”

    這倒也不完全是假話,事實上,還真有幾個年紀(jì)大的女工,在幻夢城做保潔,而且,“仙來”那里,他也塞了倆人進(jìn)去。

    自打唐亦萱答應(yīng)為他活動,陳太忠就開始張羅這事了,手段雖好,但場面上該下的功夫,還是要下到的,這是唐亦萱再三叮囑過的。

    “哦……”項大通略一索,隨即點點頭,“這么來說,這還真是一條子,不過,那些飯店之類的,很愿意接收么?”

    愿意才怪,陳太忠當(dāng)然知道,就是往仙來塞的那倆,蔡老板都愣了差不多一秒鐘,才應(yīng)承下來的,這還是看他的面子,“小飯店,怕是不行的……”

    他搖搖頭,用很誠懇的眼光看著區(qū)長大人,“小點的地方,那些服務(wù)員什么的,就順手做了保潔的活兒了,有的地方甚至是老板娘親自動手,少雇一個人,她少一份開銷啊?!?/br>
    大飯店也不行啊,項大通眉頭皺皺,大點的飯店,不但是區(qū)里的納稅大戶,而且多半身后都有個把人,強行塞人肯定是不合適的嘛。

    這么來說,能安置了六十多個人,還真是難為了這小伙子了,項大通搖搖頭,決定不再去考慮這事,對他來說,對橫山區(qū)來說,這真的不是什么大事。

    而且,他還有一個相當(dāng)大的顧忌,這一點,可是要點明了的,“嗯,那你抽個時間,跟湖西區(qū)的交流交流吧,對了,千萬記得……要叫苦!”

    “叫苦?”陳太忠一下弄不明白這話的意。

    “沒錯,是叫苦,”項區(qū)長點點頭,苦笑一聲,“你那里幫他們解決了這么多崗位,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你要是再替區(qū)里夸下???,我這兒……可就有熱鬧看了!”

    這就是項區(qū)長的一點私心了,不過他這么想也正常,我橫山區(qū)幫你解決六十多個那是人情,不解決是本份,總沒必要自己給自己找個擔(dān)子挑起來吧?那可純粹是找虐呢!

    這個建議,陳太忠非常喜歡,紡織廠女工是多,可愿意坐臺、相貌好、歲數(shù)又差不多的女工,總是不多的,湖西區(qū)若是刷地一下再發(fā)來百十個名額的話,那他也只有傻眼的份兒了。

    可這么做的話,會不會影響哥們兒策劃好的流程呢?他也不想讓湖西區(qū)的人覺得自己太cāo蛋,一時間,他就有點猶豫了。

    項大通看他這副表情,無奈地?fù)u頭苦笑,“小陳啊,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富有同情心,可是你就不想想,你幫湖西區(qū)的人找了工作,咱橫山區(qū)的人,不就是少了飯碗?”

    “要以大局為重啊……”項區(qū)長語重心長地嘆口氣。

    “那好吧,”陳太忠也沒轍了,他老大不甘心地嘆口氣,計劃可能受阻這倒不是什么大事,原本的方案中,也沒有要跟湖西區(qū)的人交流這一項,這種小意外,相信唐亦萱絕對搞得定。

    只是,一時間,想到對面的區(qū)長大人似乎算是吉派的,他居然隱隱有點明白鳳凰市官場上那兩句俗語了。

    吉好虛名……這個“虛”字,用得實在是太巧了,也太妙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文字高手到最后,大概是怕陳太忠弄出什么是非來,項大通婉轉(zhuǎn)地拒絕了湖西區(qū)“面對面座談”的交流建議,他只是要陳太忠寫了一份文字xìng的東西,轉(zhuǎn)交給了湖西區(qū),姑且就算是交流了。

    這個決定,又換來了陳太忠的腹誹,靠,哥們兒的前途已經(jīng)被打進(jìn)冷宮了,項區(qū)長你挺能啊,還要把哥們兒這個大活人也冷藏起來?

    不過,他是個愈挫愈堅的xìng子,正是因為有了這份兒怨念,他居然下了極大的功夫去寫那篇文章,洋洋灑灑、引經(jīng)據(jù)典地寫了足有一萬多字。

    不但如此,寫完之后,陳太忠還把這文章拿給了張書記看,“老書記,這可是咱們街道辦的成績,太忠我雖然進(jìn)了區(qū)里,可心還在街道上呢,您的理論水平高,可一定得幫我潤sè潤sè。”

    張新華接了稿子隨手翻翻,見到文中常常出現(xiàn)自己的名字,出現(xiàn)的概率似乎比潘珂旻的兩倍還要高些,終于含笑點點頭,“呵呵,太忠你這個想法倒是很無私,這樣也好,個人的成績,總是離不開組織的培養(yǎng)的,我也很高興,能見證你成熟的過程……”

    兩天之后,張新華把稿子交還了陳太忠,“太忠,我這是找了高人幫你修改了一下,人家理論水平比我強很多呢,你謄寫的時候,也好好消化消化,這可是難得的機會。”

    陳太忠拿回去一翻,果然,比自己寫的還要細(xì)了很多,而且,字?jǐn)?shù)不增反減,領(lǐng)導(dǎo)閱讀起來,絕對不會覺得有冗長的感覺,真可謂是字字珠璣,如同那二十多年前的樣板戲,竟然是一字都不易修改的。

    “這人,真的是大才啊……”陳太忠感觸頗深,他對漢語的造詣不算低了,不過,能把文字和想凝練到這種程度的文筆,還真的不多。

    張書記不肯給他引見這個人,不過,這很正常,因為在通篇文章里,張新華的名字出現(xiàn)得雖然不多,但總是在關(guān)鍵處若隱若現(xiàn),就算粗讀完此文的人,都不免有種深刻的印象:陳某人做出的這點成績,處處離不開組織的培養(yǎng),尤其是黨支部負(fù)責(zé)人張某。

    似此情況,換了是陳太忠這樣粗疏無比之人,怕是也不好意引見那人與自己相識。

    文章是不錯,不過陳太忠還是打了個電話給唐亦萱,想讓她幫忙把把關(guān),誰想唐亦萱直接拒絕了這個建議,“這種官面文章不要找我,我對這個不通,也不想學(xué),你自己看著辦好了?!?/br>
    她的言語間,竟然隱隱有一種厭惡的語氣。

    這倒是有點委屈唐姐了!陳太忠倒是沒有怎么在意她的態(tài)度。

    這么長時間的交道打下來,他知道,雖然唐亦萱是個極聰慧的女人,對官場上的很多東西看得也很透徹,但是在她內(nèi)心深處,對于政治有一種近乎于本能的排斥心理。

    唐亦萱很清高,也很孤傲,或許是因為向往玉所喻含的“高雅、純潔”之意,她才會迷上賭玉,這大約是她唯一的喜好了。

    而蒙曉艷,大概就是她唯一惦記的一個人了,正是因為如此,作為交換,她才肯大力幫陳太忠在官場上進(jìn)步。

    既然唐亦萱不愿意把關(guān),陳太忠就只能把文章直接遞上去了,這事里貓膩挺多,他可不愿意讓楊倩倩幫忙審看,萬一倩倩知道自己做了雞頭,那還不是要多丟人有多丟人了?

    這件事情,讓他忙了好幾天,忙完之后,他才說去圖書館轉(zhuǎn)兩天,結(jié)果直接被呂強堵在了辦公室里,“哈,太忠,高升了也不知道招呼兄弟們一聲?”

    “老呂,你覺得我是高升了?”陳太忠的臉sè不太好看,我怎么覺得你丫有點幸災(zāi)樂禍呢?“說話不要那么yīn陽怪氣的行不行?”

    “哈哈,好啦,別人我不清楚,對你我還不了解?”呂強根本沒把他的不高興當(dāng)回事兒,喜怒哀樂全表現(xiàn)出來,這才是對好朋友該有的態(tài)度,官場上長一張橡皮臉的人多了去啦,可誰會拿你當(dāng)朋友?

    他笑嘻嘻地拍拍陳太忠的肩膀,“跟誰裝你還跟我裝?以你的能力,想要出人頭地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就是看你想不想了?!?/br>
    這倒是!陳太忠登時又有點飄飄然了,哥們兒這是按著官場規(guī)矩來辦事兒呢,要是不按規(guī)矩來,弄個省委常委或者政治局委員,還不是手拿把掐的?

    嗯?不對,不能驕傲哦,哥們現(xiàn)在需要的,是保持平常心!意識到這個,他強行壓下了心里那份得意,淡淡地看著呂強,“算了,不說這個,老呂你今天找我,又有什么事兒???”

    可是以呂強的眼力,又哪里看不出,這話說進(jìn)太忠的心窩了?他開心一笑,滿臉的肥rou都興奮得發(fā)抖,“好事兒啊,我來告訴你,工程公司已經(jīng)給我撥了五百萬了,剩下的錢,等賬上有了就撥過來?!?/br>
    哦,敢情是給我送好處來了,陳太忠點點頭,哥們兒我現(xiàn)在要錢都沒啥用了,花不了啊,“回扣你也不忙著給我,你這么緊張,我也沒啥用錢的地方……嗯,實在不行,算我在你的水泥廠入個股份算了?!?/br>
    他的須彌戒里,可是還放著從任衛(wèi)星那里搜刮來的五百多萬現(xiàn)金呢,翠心做的須彌戒雖然大,不過也不能亂糟蹋吧?

    你要入股?呂強登時被他這話嚇了一跳。

    陳太忠入股凡爾登的話,好處是顯而易見的,背靠大樹好乘涼,有這么一個龐然大物坐鎮(zhèn),哪家敢再克扣凡爾登的貨款?又有哪家供應(yīng)商,敢不知死活地來膩膩歪歪纏著討要貨款?

    可這年頭的事兒,有利必有弊,太忠是不把這點小錢放在心上,不過,要是哪天丫手頭緊,或者是受了什么人的攛掇,沖動起來,想要奪了凡爾登的基業(yè),怕是他也很難抗拒的。

    一時間,兩個念頭,登時在呂強的腦中展開了較量: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

    還好,這么多年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經(jīng)歷過了,呂總自有超出一般人的見識和掌控能力,既然一時拿不定主意,那就索xìng不如擱置了,反正,今天他來這里,重點并不是在送回扣上。

    “是這樣啊,太忠,我見到郭晉平以后,他居然打電話問我,‘陳太忠是不是幫你修過?’我總覺得,這家伙,八成是猜到了什么?”

    當(dāng)天相救郭總的一幫企業(yè)家中,并沒有人同市政工程公司有什么業(yè)務(wù)往來,不過,他們既然救了工程公司的老總,那總是少不得要在茶余飯后同其他朋友賣弄賣弄,這么一賣弄,就有七八桿子都打不著的親朋來詢問,“那啥,能不能幫我向工程公司要點錢?”

    這年頭,欠錢的都是大爺,而那些被欠的,總是想方設(shè)法、絞盡腦汁地去想辦法,任何可能的渠道都不會放棄,所以,這幫救人的主兒中,還真有三個人,接受了類似的委托。

    對于救命恩人們的這種要求,郭晉平也不可能拒絕,不過,他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不管是誰,你只能替一家說情,別一下拿來四五家煩我,工程公司在外面的爛帳多著呢,大家的面子我是要買的,可你既然救了我,就不要再活生生逼死我了吧?

    不能不說,郭總的這個要求,是很合理的,反正,朋友之間,總有個遠(yuǎn)近,由求人者自行斟酌就是了。

    當(dāng)然,他這么做,肯定是有想查出幕后兇手的想法,最不濟也要縮小懷疑范圍,他確實沒有秋后算帳的年頭,但既然是人,總是要有一些“明哲保身”的心態(tài)的。

    呂強不在這三人中,他當(dāng)天也沒去,不過,他的司機開了輛越野吉普陪同這些朋友,所以,他也就有了拜會郭總的理由。

    或許,是他當(dāng)時不卑不亢的神情引起了郭總的關(guān)注,抑或者,當(dāng)時行車的線是他的司機建議的,總之,在他拜會郭總之后的第二天,郭晉平主動打了電話給他,開口就是問他同陳太忠的關(guān)系。

    其時,任衛(wèi)星已死,而任衛(wèi)星車中有些什么東西,或許能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郭晉平,不管怎么說他也是工程公司的一把手,雖是不主事兒的,但公司內(nèi)部,還是有些私下的心腹。

    顯然,郭晉平已經(jīng)察覺到了,雖然信的rì期不對,但那個叫陳太忠的家伙,或許同綁架者有什么淵源,否則的話,誰吃撐著了,會想起給任書記寫信?

    查了查陳太忠的來歷,再加上呂強司機的這個因素,隱約間,郭總已經(jīng)坐實了呂強是幕后黑手的猜測,不過,他哪里敢吱聲?

    任衛(wèi)星死了,他可不想死,好不容易才開始真正的總經(jīng)理生涯呢!

    第一百三十五章工程公司后事呂強可不知道郭晉平會怎么看這事兒,聽到了那個驚天動地的問題之后,他只能強作鎮(zhèn)靜地應(yīng)付了幾句,然后就帶了司機,連夜跑到了曲陽區(qū)去“商業(yè)考察”。

    當(dāng)時他可不敢去找陳太忠,連電話也不敢打,這正是扯都扯不清的時候呢,主動聯(lián)系太忠,那不是主動給別人提供證據(jù)呢?

    而且,隨便想想,就知道任衛(wèi)星的死是出自誰的手筆,能玩了這么大花樣的主,心狠手辣是不消說的,他也不想主動去觸犯那小伙子,惹得人家煩了,先滅了自己的口才不劃算呢。

    不得不說,九十年代先富起來的那一批人,智力未必有多么超群,但多半都是膽子奇大的,呂強也是如此,他認(rèn)為,先躲躲看看風(fēng)頭就不錯,因為他有種直覺,認(rèn)為陳太忠有能力平息此事。

    十來天后,工程公司的財務(wù)處長主動打電話給呂強,要他來結(jié)水泥款,雖然那處長的語氣傲慢依舊,但毫無疑問,丫能主動打電話過來,這已經(jīng)是天大的面子了。

    呂強自然是不敢去的,等他的小姨子去拿支票的時候,那財務(wù)處長的話語中,就隱隱帶了一些不滿出來,他暗示她,雖然這錢是郭總親口許的,但下次錢拿得順利不順利,就要看自己的心情了。

    顯然,郭晉平才掌了實權(quán),一時根基不穩(wěn),下面人才敢這么討要好處,可這話傳到呂強的耳中,他登時心情大定,若是事情有什么起伏,先別說支票能不能到手,最起碼,那處長是絕對不敢索賄的。

    有了這樣的認(rèn)識,他才從曲陽區(qū)慢慢地晃了回來。

    等他回來跟朋友一了解,敢情,其他三個人關(guān)說的欠款都沒撥付呢,自己的欠款是最多的,反倒是優(yōu)先給付了一部分,這事……真的太蹊蹺了。

    按理說,四個債權(quán)人,若是一筆錢劃出來,能讓其中一個或者兩個消失的話,總比四個還在面前羅嗦要強很多吧?完蛋,那個郭晉平,絕對是知道了點什么!

    呂強知道,陳太忠手段高,但是這個消息他若是不做通知的話,絕對是不妥當(dāng)?shù)模倚睦锴宄磺宄且换厥?,自己通知不通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br>
    而且,他也想得到點能讓自己安心的暗示,因為這事,畢竟還涉及了副處級的命案在里面,他膽子雖大,可常年背這么個包袱在心里,那也不是個事兒啊。

    果不其然,陳太忠冷笑著丟出了一顆定心丸,“呵呵,沒事,你別怕他,他要是不想身敗名裂的話,最多也只敢這么問問?!?/br>
    話說到這個程度,呂強就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了,當(dāng)然,他既然肯來,手中自然還是有些牌打的,“對了,太忠,那個常桂芬和李小娟,好像被她亡夫一家欺負(fù)了……”

    “怎么?”陳太忠聽得,眉頭就擰在了一起。

    前文說過,東臨水的李姓,是個大家族,李栓子一死,就有同宗要奪他那可憐的一點點自留地,這承包合同雖有,但在宗族勢力比較強大的地方,卻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關(guān)鍵的是,常寡婦是一個人,生了個孩子還是丫頭,沒人主事兒,不欺負(fù)她欺負(fù)誰?當(dāng)然,她肯改嫁給李栓子的同宗兄弟的話,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但問題是常寡婦不愿意。

    “嘖,我說……多大點事兒???”陳太忠有點不滿意,他側(cè)頭看看呂強,“你那廠子里還安置不了倆人?”

    “我那廠子……”呂強的嘴巴不由自主地打個磕絆,“里面大部分都是男人,那娘兒倆長得都不錯,萬一弄點什么事……你不是托我cāo心李栓子的事兒來的?”

    呂總心里敞亮著呢,太忠下放的時候,八成是跟這娘兒倆里面的一個結(jié)了點香火情,這種事兒他見得多了,下放干部的生活是無聊了點,而且,這些拿工資的主兒,對村里的女人還是有相當(dāng)吸引力的,弄個露水姻緣臨時夫妻什么的,并不奇怪。

    他不是沒想過把那娘兒倆弄進(jìn)廠子去,不過,那母女倆連他看著都眼饞,放進(jìn)廠子里不出事才怪,想想有人可能動了陳太忠的禁臠,他的頭皮都要炸了。

    這個后果,他是承擔(dān)不起的,以前就承擔(dān)不起,現(xiàn)在知道了人家殺人于無形的本事,那就更承擔(dān)不起了。

    我草,哥們兒怎么覺得,你這話里有話呢?陳太忠斜眼看看他,“嗯,我就是隨口那么一說嘛,你的廠子,你還鎮(zhèn)不???”

    “嗯,是這樣,那啥……”呂強絞盡腦汁地解釋著,“李小娟挺向往城市生活的,西鳳村那姑娘的事兒,你也聽說了吧?我拗她不過,就把她娘兒倆帶來了?!?/br>
    西鳳村的事發(fā)生在兩年前,那姑娘馬上要結(jié)婚了,夫家讓她提個要求,姑娘說想去鳳凰市轉(zhuǎn)轉(zhuǎn),長這么大了,她最遠(yuǎn)不過是去過鄉(xiāng)里。

    結(jié)果,來鳳凰市一轉(zhuǎn),那姑娘眼花了,覺得自己這輩子算白活了,而且,一旦結(jié)婚,還要繼續(xù)白活下去,于是,一回去就上吊死了,這件事,對當(dāng)?shù)氐哪贻p人影響挺大的。

    “那你讓我怎么辦?”陳太忠一聽人都領(lǐng)來了,登時就毛了,“呃,你沒帶她倆在鳳凰市轉(zhuǎn)悠吧?”

    轉(zhuǎn)是沒轉(zhuǎn),可我不能告訴你!呂強皺皺眉頭,緩緩點點頭,“倒是……沒怎么轉(zhuǎn)……”

    我草,沒怎么轉(zhuǎn)也是轉(zhuǎn)啊,陳太忠狠狠一攥拳頭,“好好,老呂你算個能人,算算,這倆人,嗯,我想辦法安排吧。”

    安置到哪里呢?陳太忠琢磨一下,嗯,塞進(jìn)幻夢城算了,你們貪圖虛榮,我給你們虛榮,把持得住把持不住,那就是你們自己的事兒了。

    對這母女倆,他的心態(tài)真的很矛盾,說有感情那純粹是扯淡,可一想想,當(dāng)初那娘兒倆的態(tài)度,就差叉開腿等他搞了,這心里還真覺得似乎……不管也不好。

    說穿了,他是食髓知味了,而且,常桂芬母女長得都漂亮,要是換個難看點的,就算光著身子叉開腿,他也能一腳踹過去——給老子滾!

    再見到常桂芬時,陳太忠覺得,自己去東臨水那短短幾個月,恍如就在夢中一般,那里雖然是他走進(jìn)官場的起點,但還真的沒給他留下什么太深刻的印象,人活得久了,幾個月時間,大約也就是彈指一揮間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