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三百一十八章 又上報了
我怎么看?陳太忠本來不想當眾表態(tài),可是林繼龍你既然問了,就不要怪我不氣。 “人家搬進去了,不走了,怎么辦?既成事實已經(jīng)造成……到時候你林書記去了別的地方,誰給你擦屁股?” 下一刻,他又哼一聲,“死了他張屠夫,咱北崇未必就要吃帶毛豬……我正等著看,他要怎么抹黑北崇的見義勇為事跡?!?/br> 合著還是為那點小事,林繼龍心里暗嘆,對于陳書記和臺胞的沖突,他也略有耳聞,但是堂堂的大書記,為這點小破事斤斤計較,真的太**份啊。 “我就佩服太忠書記這一點,”林桓聞聽這話,伸出個大拇指來,“原則問題,寸步不讓,小林啊,你有點著急了。” 這話說得婉轉(zhuǎn),但是在座的沒有笨人,登時就聽出,林主席是指責(zé)自己的本家太急功近利,甚至有喪失原則的嫌疑。 林繼龍登時臉就漲得通紅,可是他面對的,是喜歡倚老賣老的林老書記,想叫真也沒那膽子,只能訕訕地點點頭。 “臺商也不是好的投資者,”陳書記淡淡地發(fā)話,“我接觸過很多投資商,最小氣摳門,而且壓榨員工最狠的,就是韓國商人和臺商,跟沒見過錢一樣,只知道占便宜,沒沒命地占便宜,好像吃了上頓就沒下頓了?!?/br> “臺商和韓國商人,都是很有錢的吧?”暢玉玲抬起頭,小心地發(fā)問,她一直是一聲不吭的,“尤其是韓國商人,感覺很有男人味的?!?/br> 你韓劇看多了吧?陳太忠很想這么問一句,可是想到連尚彩霞都喜歡看《還珠格格》,也就沒了計較的心。 所以他只是微微一笑,“只不過是裝逼,貧兒乍富的暴發(fā)戶心態(tài),難得有機會在幾千年的宗主國面前顯擺一下……要我看,只要取消它三資企業(yè)的優(yōu)惠,韓國商人就要跑不少?!?/br> “那不太好的投資商,又有哪些?”暢玉玲頓一頓之后發(fā)問。 “不太好的是港資,其他的都要好一些,”林桓回答了她這個問題,然后微微一笑,“其實我老頭子也不懂,都是從陳書記這里聽來的……每天晚上過來坐一坐,聊一聊,其實挺長見識的,小暢你也該常來?!?/br> “歡迎常來,”陳太忠笑著點點頭,暢區(qū)長的相貌是過于砢磣了一點,但是只做同事的話,又有什么?孫淑英比暢玉玲也強不了多少,兩人不照樣處得不錯? “哦,”暢玉玲點點頭,不再說話…… 第二天十點的時候,陳太忠接到了來自首都的傳真,馬小雅傳過來的,正是那個島才出的報紙,她還標一行字——有圖片版發(fā)到了你的公務(wù)郵箱,文件有點大。 “小廖,登一下我的郵箱,收一下文件,”陳書記站起身向外走去,他每天的事情那么多,哪里有時間計較這個? 他這一出去,就是臨近傍晚才回來,沒辦法,一肩挑就是這么麻煩,上午他去了市委參加會議,下午他在區(qū)委參加會議——黨委的事情確實不多,但是架不住它……會太多啊。 “頭兒,郵件已經(jīng)收下來了,”廖主任趕忙站起身匯報,“那個圖片,看著挺瘆人的?!?/br> “知道了,下午的時候,省委宣教部給我打電話了,”陳太忠面無表情地回答,頓了一頓之后,他禁不住發(fā)句牢sāo,“一幫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主兒……不做事,才不會犯錯?!?/br> 事實上,下午宣教部的電話,打得很含蓄,說我們接到了國家臺辦和zhōngyāng宣教部的電話,想了解一下,海外媒體報道的你們毆打小偷致死的消息,是否屬實。 類似問題,不經(jīng)過市委宣教部,似乎是比較嚴重,但事實的真相是,市委宣教部一聽是北崇的事兒,干脆利落地推掉了——省里直接了解吧,北崇的陳太忠,我們?nèi)遣黄稹?/br> 這就是主政一方和行局一把手的區(qū)別,陳太忠有了自己的地盤,有了自己的群眾,真的很得支持的話,上面也不好隨便動——尤其北崇是老區(qū),十八萬群眾里,保不齊就藏著什么手眼通天的人物。 市委宣教部直接就推了,省委宣教部也沒好到哪里去,陳太忠刺兒頭的名聲,已經(jīng)傳到了省里——好吧,就算有人不清楚,但是前一陣的“**明星”,搞宣教的人,有幾個不知道? 所以他們打電話的態(tài)度,真算不上生硬,不過陳太忠也能想到,zhōngyāng宣教部和國臺辦都打電話過來,省里肯定也是很惱火的。 你們惱火,我還不知道跟誰訴苦呢,年輕的書記也很苦惱,事實上他一直認為,小偷小摸這種案子,不能光依賴jǐng方,主要還是要靠民間的力量。 jǐng力是有限的,老百姓也不希望看到吃公家飯的人編制再擴張了,而這年頭狗屁倒灶的事又太多,小偷小摸真不算大事——就算從經(jīng)濟角度上講,抓賭抓piáo,也比抓這個強。 這時候強調(diào)法治,就有點扯淡,小偷進家怎么辦?你要想著跟對方搏斗,就要防對方摸出刀來,給你兩下,武力值不行的話,本來是丟點錢財?shù)氖虑?,很可能就丟掉了xìng命。 那么,就先下手為強罷?你進我家了嘛,私闖民宅,這我怎么處置你都可以,但是……法院告訴你,這樣不行! 在對方?jīng)]有明確表示出,具備威脅你生命安全的時候,你不能危及對方的生命安全,否則你就要考慮為自己沖動的后果買單。 這真的是很扯淡的事情,但是只**治的話,很可能結(jié)果就是這么cāo蛋——別人偷偷闖進你家無所謂,你要是拿刀砍傷或者砍死對方,這就無理了。 但是你發(fā)現(xiàn)了小偷,小偷很可能弄死你,這個時候,法庭判小偷死刑,也支持死者家屬的賠償要求,然而新的問題出現(xiàn)了——小偷家人賠得起嗎?賠得起也就不干這個行當了。 苦主家屬得到的賠償,是紙面上的,執(zhí)行不了,但是對法院來說,這個案子就結(jié)了。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相信大多數(shù)苦主會選擇干掉小偷,而不要那個賠償,甚至自己少少地賠償一點,不過坑爹的是——這樣的賠償,通常不會太少,尤其遇上那些注重法治而不講人治的法官,他們會擯棄那些影響法律執(zhí)行的因素。 陣痛無處不在,從人治走向法治的中國,同樣存在陣痛,云中縣趙老漢就是個很明顯的例子,他在自家院子里的樹上抹了毒藥,毒死了來啃樹皮的羊,就被勒令賠償,趙老漢想不通,因為這有悖于中國傳統(tǒng)道德理念,所以他以服毒自殺來抗爭。 在一些人來說,這是趙老漢的院墻倒了,能任由別家的羊出沒,所以該賠——你該把自家的院墻建好。 但是保護自己的財產(chǎn),僅僅建好自己的院墻是不夠的,本書前文也有個例子,自己在院子里晾香腸,總被小偷來偷,屋主火了,索xìng制作了毒香腸,結(jié)果小偷吃了以后死了,屋主還要坐牢——因為你知道,別人偷吃了以后,要死人的。 這跟在院內(nèi)私設(shè)電網(wǎng)的業(yè)主,xìng質(zhì)是類似的,你已經(jīng)預(yù)見到了這種行為的危險后果,所以你應(yīng)該設(shè)置明顯的告示牌——香腸有毒,或者……屋內(nèi)有電網(wǎng)、院里有兇狗之類的。 這實在就有點矯情了,陳太忠從來都認為,唯法律論,是相當不負責(zé)任的——屋主做了告示牌又如何?竊賊是夜里進來的怎么辦? 莫不成你還得在告示牌上鑲一圈霓虹燈?在夜里也告訴他們,這里危險,不許入內(nèi)? 就算你鑲了霓虹燈,但是當晚有大雨,電線短怎么辦?竊賊不識字兒又怎么辦? 法律條文上找不到,竊賊在偷竊之前,沒有踩點偵查,該負什么樣的責(zé)任。 這只是律師辯論時候,會提出的一個論點,通常是為盜賊服務(wù)的——當事人因為種種原因,并不知道……或者可能不知道,這里有這樣的危險。 是的,這個時候,就需要律師了,嚴格的法治社會,需要考慮的因素太多,專業(yè)xìng也強,各個專業(yè)的律師加起來,也許會比農(nóng)民還多。 總之,陳太忠是執(zhí)意要推動道德建設(shè)的,遇上這種事兒,真的讓他很煩心——哪怕是省委宣教部追究的心不是很急切,他也煩得很。 進了辦公室之后,他想一想,打算給yīn京華撥個電話,探一探黃二伯的口風(fēng),不成想此刻電話打來,卻是那帕里有點幸災(zāi)樂禍地發(fā)話,“太忠你這厲害啊,都影響到中華民、國了。” “真是沒統(tǒng)一,他該感到萬幸,”陳太忠哼一聲,“要不然,我直接就把記者抓過來了,跨省抓記者,我又不是第一次?!?/br> “你憑啥抓人家?”那廳在電話那邊繼續(xù)笑,“人家報道,也沒啥捏造的,就是說你北崇民風(fēng)彪悍,順便說一句……不**治,這難道不是事實?” “連大陸的媒體都靠不住,你信臺、灣的?”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事實上,那個媒體的報道,是很偏頗的,所謂屁股決定立場,就是這樣。 所以他并不在意那斷章取義的報道,“他們只說小偷可憐,可是沒有說小偷傷人了,死了的那個是望風(fēng)的,這家伙突然殺出來,拿個雨傘亂捅,那個提醒失主的攤主,差點被扎到眼睛,臉上被破相,縫了四十一針,你說他不該死?”(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