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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官仙在線閱讀 - 3842-3843 人在江湖

3842-3843 人在江湖

    擱了電話之后,陳太忠低下頭點起一支煙,默默地坐了好一陣,才悻悻地吧嗒一下嘴。

    李世聽他的電話內(nèi)容,早就呆在了那里,心說居然敢惦記趁著首長視察,強行遞單子,這膽子不是一般的大——尤其是,似乎是一幫人在惦記。

    首長就那么好欺負(fù)嗎?李記者是完全地不能理解,看到陳區(qū)長發(fā)呆,他也不敢說話,直到對方嘆口氣,他才壯著膽子發(fā)問,“首長什么時候……”

    “沒看見我正煩著?”陳太忠頭也不抬就呵斥一句,然后他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面對的是小李,于是抬頭勉力笑一笑,“忘了是你了,鬧心事兒啊。”

    “沒事,”李世趕緊搖頭,然后他又好奇地問一句,“你們說的這事兒,跟攔喊冤也差不多吧?”

    “這個……”陳太忠登時就無語了,好半天才苦笑一聲,“還是不一樣的,畢竟這是內(nèi)部的交流,可以算程序上的取巧,但跟隨便來個人攔住首長,還是不一樣的?!?/br>
    說得再好聽,總還是有綁架的嫌疑,李世聽得很明白,不過對他來說,沒必要在這個上面叫真,“你擔(dān)心這個項目落不到北崇?”

    “是有這個擔(dān)心,”陳太忠點點頭,然后若有所地看他一眼,“你父親能幫上忙嗎?”

    “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可以幫著問一問,”李世聽到這問題,情緒一下就調(diào)動了起來,五六十億的大項目,他若是能在其中起點作用,那就是了不得的大成績。

    對于他這種年輕人來說,證實自身的能力是很重要的,當(dāng)然,他若是真能辦成,費用什么的,想必陳區(qū)長也不會吝惜,這些話沒必要提,可是想一想他老爹的作風(fēng),他也不敢說死,“總之是盡量幫你打聽?!?/br>
    就算在北崇落戶,也被人上下其手個差不多了,陳太忠心里暗嘆,可也不便打消小李的積極xìng,于是淡淡地點點頭,“那你多費心了,不要太勉強……”

    李勇生開了一上午的會,心里也煩著呢,目前的恒北看似波瀾不驚,其實是真正的暗流涌動,開完會之后,他問秘書一句,“有什么電話嗎?”

    “有兩個……”秘書拿出小本念一下,領(lǐng)導(dǎo)問的有什么電話,是指重要電話,念完之后,他又補充一句,“世也來了個電話。”

    “哦,”李秘書長點點頭,一邊想那兩個電話,一邊信口問一句,“小有什么事?”

    “他沒跟我說,”做秘書的如此回答——這很正常,李世雖然是初出茅廬,也知道陳太忠琢磨的事兒,是非常敏感的,哪怕對老爸的貼心人,也不能隨意透露。

    “嗯,”李勇生哼一聲,直接就將這個消息過濾了,或許是身為人父的緣故,他一向認(rèn)為自己的兒子還小,跟大事沾不上邊。

    下午他又一個重要會議,待會議結(jié)束之后,秘書才來匯報,李世又打來了三個電話,但是——“我問他是什么事兒,他不跟我說。”

    “我多少事兒呢,別的本事沒有,就知道添亂,”李勇生老大不滿意地沖秘書一伸手。

    秘書卻清楚,李世是有要緊事了,還是他不方便知道的那種,于是他幫著撥個號,將手機遞給領(lǐng)導(dǎo),自己不聲不響地向旁邊走兩步。

    他做得果然沒錯,下一刻,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到,老板抬手摸了一下下巴——以他跟隨副秘書長三年的經(jīng)歷,知道老板遇到比較麻煩的事情,才會有這個動作。

    李勇生也沒想到,自己一向認(rèn)為還是個小孩子的兒子,居然挖到這么個爆炸xìng的消息,他沉吟了好一陣才發(fā)問,“是陳太忠要你幫他?”

    “沒有,他接電話的時候我在場,太忠又不防我,”李世略帶一點驕傲的回答,“這個事兒我要是能起到點作用,他也不會虧了我?!?/br>
    “你倒真是什么事兒都敢摻乎,”李勇生哭笑不得地哼一聲,“你老爸都要躲著走的?!?/br>
    “陳太忠都不怕,你還怕?”李記者很不服氣地反問一句,他是很敬畏老爸,但是有父子關(guān)系在,他覺得自己占理的時候,也不怕辯解,“我就是問一句,要是不行就算了……對了,你別跟馬飛鳴說,這是太忠對我的信任?!?/br>
    “陳太忠當(dāng)然不怕了,他連陳正奎都敢打,”李勇生哼一聲,也沒考慮這算不算滅自家威風(fēng),“這個事情我有耳聞,水很深,魏天都很重視。”

    “他可不光防魏天,還要防部委呢,”李世略帶一點得意地回答,他確實感到與有榮焉,要知道,這個關(guān)系可是他自己結(jié)識的,“爸,你就幫一幫他嘛?!?/br>
    “我看你有變成李鏗的潛質(zhì),”李秘書長無奈地嘆口氣,“行了,我了解一下,要說折騰勁兒,你比李鏗大多了,他也就是欺負(fù)一下老百姓。”

    “我是那種人嗎?”李世聽到老爹掛了電話,禁不住悻悻地嘀咕一句。

    李鏗是朝田前任市委書記李雙剛的兒子,最是喜歡欺男霸女,大壞事不做小壞事不斷,最后終于招惹到了對頭,導(dǎo)致李雙剛在五十五歲的時候直接病退,花了好大一筆錢買命。

    鏗的音同坑,大家就稱李雙剛為坑爹,李鏗的行為也被稱之為坑爹,是恒北官場上著名的典故,李勇生如此說,就是指責(zé)兒子沒事找事。

    然而事實上,李秘書長對兒子能搭上這條線,也不是很抗拒,畢竟李家跟蔣世方有交情,而蔣世方跟黃家的淵源也很深——以前不便用,但是現(xiàn)在搭條線,是很正常的。

    所以,約莫二十分鐘之后,他將電話打了回來,李世真的是受寵若驚,在他的記憶里,也只有初中他被體育老師踹斷手臂的時候,老爹有過類似迅疾的反應(yīng)——有太多時候,他都覺得老爹對官場的愛,勝過對所有家人加起來的關(guān)懷。

    李記者揣起電話,就來找陳太忠,結(jié)果陳區(qū)長不在,大家說是東岔子出了稻瘟病,連徐區(qū)長都跟著過去了,他跟陳區(qū)長打電話,結(jié)果那邊一直占線。

    約莫是六點鐘,陳太忠才jīng疲力竭地回到了小院,見到站在院門口的李世,也只是淡淡地點點頭,“沒吃就一起進(jìn)來吃吧?!?/br>
    “我問到了點事情,”李世有著年輕人該有的激情——當(dāng)然,也包括冒失在內(nèi),他一邊說,一邊jǐng惕地看一眼陳區(qū)長身邊的廖大寶。

    “我去點菜,”廖主任無所謂地一笑,在他眼里,李記者還有點稚嫩。

    “嗯,坐,抽煙,”陳區(qū)長走進(jìn)小院,在院內(nèi)的石桌前坐下,順手遞給他一根煙,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什么消息?”

    “這個油頁巖項目的負(fù)責(zé)人,很可能是上面下來的,”李世果然稚嫩,一句話就將底牌掀開了,想一想之后,他才又補充一句,“是京城下來的,不是朝田的?!?/br>
    “京城的下來啊,”陳太忠又沉吟一下,在這個下午,他也收獲了一些消息,不過接下來,他的注意力被可能發(fā)生的水稻傳染病吸引了——做個區(qū)長真的不容易。

    現(xiàn)在聽小李這么說,他沉吟一下,方始緩緩發(fā)問,“來的人是要做法人嗎?”

    這個問題非常關(guān)鍵,關(guān)系到這個項目的控股方,要是京城來的做法人,那根本是央企的項目——地方上能沾的光就很少了。

    “應(yīng)該是這樣,”李世點點頭,他雖然青澀,卻不是不識輕重的,“我爸的意是說,這個項目爛尾的可能xìng很大,咱們不要輕易介入。”

    爛尾的可能xìng豈止很大?簡直尼瑪太大了,陳太忠心里暗嘆一聲,他不知道誰會來做這個法人,但是他很清楚一點,這個法人,應(yīng)該跟邵國立抱著同樣的心。

    這么大的項目,啃一口走人就行了,至于說項目能不能成——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

    說白了,對于那幫京城公子哥的cāo守,陳區(qū)長并不寄托太多希望,他也見慣了這種事情,把一個項目吹得天花亂墜,等錢到位之后,將項目搞得千瘡百孔,然后大家拍拍屁股走人——損失的是國家,受益的是個人,至于剩下的千瘡百孔,那是地方zhèngfǔ考慮的。

    只要程序到位,納稅人的錢,就可以在一個奇怪的項目里,莫名其妙地消失,而且一切都無懈可擊,要不說古語有“巧立名目”一詞——古人誠不我欺。

    “這根本是在拿油頁巖項目洗錢,”陳區(qū)長面無表情地哼一聲,“這個要求擱給別人也就算了,敢跟我提……哼,真當(dāng)我是吃素的?”

    其實,在這一天里,陳太忠也收獲了不少消息,通過京城那幫朋友,他甚至知道,推動恒北油頁巖項目的,不僅僅是魏天,還有京城紫家。

    3843章人在江湖(下)

    紫家的出身不是很顯赫,但是一門七兄弟個個爭氣,投靠的還是不同的陣營,簡而言之,有親藍(lán)家的,有親黃家的,還有親一號的,也有親計劃委這位的。

    但是既然姓紫,大家都要把他們看做一家人,紫家的勢力在基層極廣,雖然沒什么強力人物,但是省部級的領(lǐng)導(dǎo)里,跟紫家有直接親緣關(guān)系的就有兩位數(shù)——還有在部隊里的。

    這是一個很低調(diào)的家族,但確確實實地是個家族,一旦有人真的注意到他們,絕對會為他們的影響力所震撼。

    所幸的是,上面并不缺明眼人,有首長注意到了這個,雖然不好明確表示打壓,但是……總還是要打壓的。

    然而還是那樣,打壓是指政治和軍事上的影響力,商業(yè)上的真無所謂,想賺錢那你去賺就好了——很多開國元勛的子女,也走了這條道,賺錢好說,別談?wù)巍?/br>
    陳太忠收到的是這些消息,知道這個局面不好應(yīng)付,不過他也不是很在意——這油頁巖就是場鬧劇,就算花落別家,也真的無所謂……以為我北崇就搶不過來了?

    但是聽到李世的話,他心里還是禁不住一涼,原來這出戲怎么唱,還是要看京城的調(diào)子,人家能直接空降下來法人!

    空降下來法人都無所謂,關(guān)鍵是聽這調(diào)子,確實是要把油頁巖往爛里做了,陳太忠果斷地表示,“那他們折騰吧,我絕對不摻乎。”

    “但是咱們可以短他們的,”李世在等待陳區(qū)長的時間里,也積極地開動了腦筋,“想要項目落地,就要考慮基層的影響……太忠哥你在陽州的影響力,我是信得過的?!?/br>
    “他們愛誰是誰吧,”陳太忠冷冷一笑,“紫家覺得自己能耐,空降下來試一試水吧?!?/br>
    我都沒說紫家呢,你怎么就知道了呢?李世先是微微一皺眉,隨即就想到,跟自己對話的人,終究不是一般人,于是也淡然處之,“我就是這么一說?!?/br>
    “我也就是這么一聽,”陳太忠淡淡地回一句,就吩咐一下晚上的菜單,然而事實上,他心里是絕對不平靜的。

    可是,更考驗人的事情還在后面,約莫是七點鐘的時候,yīn京華打來了電話,“太忠,最近忙不忙?”

    “yīn總是稀,”陳太忠干笑一聲,“不忙,閑得很,有空來北崇吃娃娃魚……請問您有什么指示?”

    “太忠,咱都是老兄弟了,你說得這么氣,有意嗎?”yīn總老大的不滿意了。

    “最近有點鬧心事,正煩著呢,”陳太忠笑一笑,也不yù多說,“老哥有話你說?!?/br>
    “二叔最近事多,沒聯(lián)系你,”yīn京華先表明態(tài)度,“不過黃老一直挺關(guān)心你的,前兩天見了周瑞,他還說你在陽州干得不錯……嗯,老人家很欣慰。”

    “馬馬虎虎吧,”陳太忠干笑一聲,又嘆口氣,“基層的事兒實在太多,今天稻田又出了傳染病,跑了一天,累壞了?!?/br>
    這就是要掛斷電話的前兆,陳某人跟yīn京華關(guān)系尚可,不好掛得太匆忙,yīn總一聽當(dāng)然明白,于是也不扯那些沒意的話了,“聽說你打算上油頁巖項目了?”

    “這才是胡扯,”陳太忠斷然否認(rèn),“我一直等著黃二伯幫忙呢,反正區(qū)里小事也多,等忙完了這一陣,去京城找你喝酒?!?/br>
    “嘿,最近好像有首長要去你那里吧?”yīn總干笑一聲,“聽說有人打算遞資料,你抓緊吧,不努力的話,項目沒準(zhǔn)就落到別人家了?!?/br>
    “隨便他們折騰吧,我興趣不大,”陳太忠有氣無力地回答,聽起來很有點意興索然——八百年不打個電話過來,這時候打電話,估計不是什么好數(shù),“老哥你還有什么事?”

    “真的興趣不大?”yīn京華聽得就愣住了,“我說,落到花城的話,那就沒意了?!?/br>
    “大不了我重復(fù)建設(shè),”陳太忠滿不在乎地回答,然后又干笑一聲,“這不是還有黃二伯嗎?有他支持,我可是不著急?!?/br>
    “要是二叔希望你去爭取呢?”yīn總終于翻開了底牌,“你去不去?”

    “這個項目會搞成什么樣子,你心里也有數(shù),”陳太忠嘆口氣,“我做事一向追求完美……爛尾工程,咱真丟不起那人?!?/br>
    “誰說這項目一定會爛尾了?”yīn京華可是急了,直接就發(fā)問——這個項目爛尾的可能很大,但只要是做項目的,沒誰會憋著勁兒把項目往爛里做。

    “看,你也知道有爛尾的可能,”陳太忠也沒興趣說下去了,他笑著發(fā)話,“老哥,要真是黃二伯的意,他就給我打電話了,咱不帶這么扯大旗的,小心我跟二伯檢舉你哈……回頭來北崇,咱們好好聊。”

    “你不信,可以打電話給二叔嘛……”yīn京華的聲音戛然而止,下一刻他嘆口氣,無奈地看一眼旁邊的黃漢祥,“這家伙掛了,還說我扯您大旗干私活?!?/br>
    “唉,”黃總聽得嘆口氣,好半天才哼一聲,“這種事兒他不聯(lián)系我,是心里有怨氣呢……算,找個地方喝酒?!?/br>
    “那這事兒怎么弄?”yīn京華能理解黃二叔的無奈,原本是要幫著陳太忠搞這個項目的,不過這個項目有點大,暫時不能盈利的前景,也讓人比較難說話,而黃總的xìng子比較粗疏,就將此事暫時丟到了一邊。

    這次是有人看上這個項目了,托人來關(guān)說,黃漢祥有不得不幫忙的理由,但是令人撓頭的是,京城人想下去做項目——起碼在建設(shè)的時期,要撇開北崇人。

    而且那邊都打聽清楚了,北崇區(qū)說話算數(shù)的,是區(qū)長而不是區(qū)委書記,而這最年輕的區(qū)長,還是黃家力捧的新秀——事實上,他們知道這個項目,都是因為陳區(qū)長規(guī)劃做得不錯。

    所以在他們看來,這個項目能在北崇落地是極好的,自家占了大頭,多少也給北崇留點米,尤其是有黃系人馬在地方上保駕護航,這個工程就沒什么問題。

    這個想法有點一廂情愿,黃漢祥一聽就知道,陳太忠十有仈jiǔ不會答應(yīng),他跟小陳接觸得不少,非常明白那是個什么樣的人,做事力求完美不說,關(guān)鍵是為人很正。

    當(dāng)然,陳太忠作風(fēng)比較糜爛,管不住褲襠,這是一個令人詬病的缺點,但是誰沒年輕過?而且小陳對女人從來不用強,都是講個你情我愿——前一陣新華北報上登了一則緋聞,黃總也聽說了,但接下來的調(diào)查結(jié)果證明:小陳根本沒動窩邊草。

    所以黃漢祥不想打這個電話,他是極看重面子的主兒,有個許諾在前,這是食言而肥,他又擔(dān)心小陳直接頂了自己,所以就拖著不辦。

    可現(xiàn)在那邊催了,又有小道消息說,陳太忠對這個項目不感興趣——不說京城里有人打探類似消息,起碼陽州市黨委書記李強就表示,北崇那邊在考慮,未必能保證配合。

    黃漢祥一想就明白了,陳太忠找別人打聽消息,而不是找自己落實,這原本就體現(xiàn)出了一種生分——或者,小陳已經(jīng)聽說,黃家這邊要默認(rèn)支持這個項目了?

    總之,以黃漢祥的xìng子,他原本就不支持這種**裸地?fù)p公肥私的事,真不想打這個電話,但是馬上要開大會了,方方面面的利益交換很多,人家要黃家的支持,也不是白要的,肯定會有一些回報。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以黃總的身份也不能例外,他是實在沒辦法了,才讓yīn京華打這個電話,至于說對面的回答,也是他想像得到的,這一刻,他也是百感交集。

    “還是回頭我打個電話吧,”黃漢祥聽到y(tǒng)īn京華如此問,只能悻悻地嘀咕一句,“他媽的,這張老臉?biāo)闶堑舻脹]邊兒了?!?/br>
    “太忠也太不懂得變通了,”yīn總附和一句,“還是太年輕氣盛?!?/br>
    “所以說,年輕就是好啊,”黃漢祥站起身往外走,嘴里繼續(xù)爆粗口,“尼瑪,要是我年輕三十歲……再跟我說顧全大局,我也會頂回去,問題是現(xiàn)在裝不了嫩了?!?/br>
    黃總能拖,但是黃和祥不能拖,第二天中午的時候,他打來了電話,“二哥,陳太忠那兒到底什么態(tài)度,怎么還有人跟我說,他在打聽油頁巖的法人呢?”

    “昨天小yīn讓他頂了,實在不行,我豁出去這張老臉,飛一趟恒北,可以吧?”黃漢祥無可奈何地嘆口氣,他是有點怕自己這個弟弟,“這馬上就安排人買機票去?!?/br>
    “這家伙怎么這么犯擰呢?”黃書記一聽,也是老大的不滿意,心說我這個二哥的領(lǐng)導(dǎo)能力,也太差了一點,連下面混小子搗亂都搞不定,“行了,不用你去,你把他號碼給我,我給他打電話。”

    “哎呀那可太好了,”黃漢祥一聽,登時就長出一口氣——估計你在嘲笑我管不住下面人,那這個釘子,就由你碰去吧。

    當(dāng)天下午,陳太忠?guī)е鴦⒑7家暡煸诮ǖ男潞蜍嚧髲d,這原本是葛寶玲手上的活兒,后來孟志新還沒來得及拿到這塊,就出事了,劉助調(diào)現(xiàn)在身份還沒扶正,陳區(qū)長有必要陪著她來一趟。

    視察完之后,兩個區(qū)長謝絕了交通局的留飯,來到了陳區(qū)長的小院,不成想才一進(jìn)院門,手機就響了,廖主任接起來問一聲,將手機遞給領(lǐng)導(dǎo),“他說是你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