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4-3735 聰慧總編
3734章聰慧總編(上)陳太忠和白鳳鳴說了沒幾句,飯菜就上來了,兩人邊吃邊聊,聊的卻都是些工作。 白區(qū)長不想再談幕后黑手的事,勸是沒用的,他也不可能勸得動,而相關(guān)的細節(jié),他不知道比知道要好,還是說點別的吧。 他是這個態(tài)度,陳區(qū)長也不會閑得無聊,進一步暴露自己的想法,事實上他只有這么個打算,具體細節(jié)還沒計劃——能先分析出可能的幕后黑手是最好的。 總之,熟悉陳區(qū)長的人都知道,他從來不習慣打落牙齒和血吞:陳正奎你做了初一,就別怪哥們兒做十五。 大約七點半的時候,兩人吃喝得就差不多了,正談到這幾天電力又開始短缺的事情,門鈴響起,廖大寶接了之后,走過來過來匯報,“頭兒,外面有個女人,說她是《恒北經(jīng)濟導報》的總編?!?/br> “她來做什么?”陳太忠先是微微一愣,然后一揚下巴,“讓她進來吧?!?/br> 下一刻,牛曉睿就跟著廖主任走了進來,白區(qū)長一見,來的又是一個漂亮女人,少不得看陳區(qū)長一眼,“頭兒,還有什么指示?” 陳太忠卻是顧不得回答他,而是沖著??偩幬⑽⒁话櫭?,“怎么是你一個人來的?” “我的助手正在跟陽chūn吃飯,”牛曉睿一邊淡淡地回答,一邊走上前,“我總不好帶著陽chūn來陳區(qū)長你這里蹭飯?!?/br> “蹭飯?”陳太忠看她一眼,沉吟一下就扭頭看廖大寶,“大寶,讓賓館再送兩個菜來,??偩幨且敶髮W的高材生,不能吃咱們剩下的?!?/br> “那謝謝了,”牛曉睿矜持地笑一笑,在桌邊找個四六不靠的位置坐下,又抬手掠一下額前的頭發(fā),白生生的小臂在燈光的照shè下,分外地耀眼,“北崇還真有點落后啊,就幾萬塊錢,還得去陽州取?!?/br> “落后只是暫時的,會越來越好的,”陳區(qū)長隨口答她一句,然后又覺得哪里有什么不對,于是不再理她,而是喊住了即將離開的廖主任,“大寶,你讓她也點個菜。” 好像是……有情況啊,白鳳鳴越看越迷糊,《恒北經(jīng)濟導報》他聽說過,更知道這家報紙有個記者詆毀北崇,被陳區(qū)長派人抓來了。 對這一行動,他是雙手贊成的——導報比較混亂,他有所耳聞,而且沒有任何一個干部,會喜歡斜著眼睛監(jiān)督的媒體,以他所知道的,林桓是歡迎媒體監(jiān)督的,今天也大罵導報。 可現(xiàn)在的情況,饒是白區(qū)長花花腸子再多,也看不懂了——記者被抓,然后,導報的總編半夜登陳區(qū)長的門,而陳區(qū)長熱情地招待吃飯。 尤其是,這女總編挺美貌,卻是拋了同伴前來,總感覺區(qū)長有什么企圖……“我現(xiàn)在就去出文件,”白區(qū)長發(fā)現(xiàn)事態(tài)撲朔迷離,果斷地站起身來,“還有卷煙廠的試車,也要好好策劃一下了?!?/br> “你學會用電腦了?”陳區(qū)長側(cè)頭看一眼,不過他心里有想法,這個挽留就不是很堅決。 “兒子答應(yīng)教我了,目前正在熟悉,”白鳳鳴笑著點點頭,向門外走去,嘴里兀自說著,“不會用電腦的人,是信息時代的文盲,時不我待啊?!?/br> “這家伙,”陳太忠輕聲嘟囔一句,無奈地搖搖頭,他知道自己又被誤會了,不過他真的是有企圖,小小的誤會不足為奇,反正老白又不會亂說。 這時候,桌邊就只剩下了他倆,陳區(qū)長一抬手,飲盡了面前的白酒,“這會兒來找我,有什么事你直說。” “來蹭飯的,你還以為我會找你干什么?”牛曉睿淡淡地看他一眼,目光中隱隱有點jǐng惕。 “那你好好吃,”陳區(qū)長點點頭,又將聲音提高,“小廖,拿啤酒?!?/br> “我只喝木桐,”牛曉睿嘴角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那是隱藏得極深的傲氣——你知道我說的木桐,是什么酒嗎? 但就算有這樣的傲氣,她的目光依舊jǐng惕。 “我是叫給自己喝的,飯后啤酒,”陳太忠哭笑不得地看著她,“你……要什么飲料?” 聽到這話,??偩幷媸怯中哂謵?,不過她掩飾得極好,愣了差不多有兩秒鐘,她櫻唇輕啟,“我已經(jīng)說了,木桐。” “我樓上有兩瓶瑪歌,還有拉圖,”陳區(qū)長看她一眼,“不過這大半夜的,咱倆又不熟,喝酒就免了……給你來瓶健力寶吧?” “不愧是在巴黎呆過,”牛曉睿微微一笑,伸出一個大拇指來,“看來不是混rì子的,這五萬塊錢,看來我是找不回來了,非常佩服你。” 這尼瑪……還真是善變啊,陳太忠明知道她是避實就虛免去尷尬,心里也不得不嘆服,女人果然是天生的演員。 “你不是佩服我,”他微微一笑,才待說你明明就是暗戀我,才私下將我的事情調(diào)查得這么細,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哥們兒堂堂的一個區(qū)長,雖然只是開個玩笑,但這么說話,也有點輕浮下流的嫌疑。 于是他輕咳一聲,面皮一繃,“你是對國家干部有偏見,搞媒體,這種偏見實在要不得,我在巴黎……為什么一定就得是混rì子,才符合你的認知?” “其實我真的很高興,你不是在混rì子,”牛曉睿微笑著回答,避實就虛的手段,玩得爐火純青。 你果然是在暗戀我!陳區(qū)長淡淡地看她一眼,伸手去拿啤酒來灌,心里的各種優(yōu)越感……不解釋!然后,他就是微微一愣——小廖你怎么沒開瓶蓋,就把酒端上來了? 不動聲sè地,他咬開瓶蓋,鎮(zhèn)定自若地發(fā)話,“目前的北崇還很窮,你看……我連開瓶器都沒有,身為領(lǐng)導干部,要帶頭節(jié)約?!?/br> 廖主任手執(zhí)開瓶器,一時就定格在了區(qū)長身邊,此刻他真正地無語凝噎……頭兒,您晚伸手一秒鐘,我就幫您把瓶蓋打開了,真的……“哈哈,”牛曉??粗@一對活寶,實在忍受不住了,登時就笑出了聲,總算還好,她來的時候有算計,控制情緒是沒有問題的,下一刻她就收起了笑容,“其實我說的是真的……我更希望陳區(qū)長你是個做實事的?!?/br> 而此刻,年輕的區(qū)長用眼角的余光,已經(jīng)看到了廖主任手上的開瓶器,他不動聲sè地拿起啤酒來痛飲,這份尷尬卻是縈繞在心頭,久久不肯散去……尼瑪,你不能早一秒鐘嗎? 沒過多久,北崇賓館將新炒的兩個菜送了過來,??偩幊缘煤芪难?,但是速度并不慢,而她的胃口也并不算大,大約十分鐘,她就放下了筷子,從手包里摸出一張濕巾紙來,擦拭一下嘴唇后發(fā)話,“陳區(qū)長你說得沒錯,我來找您……是有事協(xié)商?!?/br> “你說,”陳太忠已經(jīng)喝了兩瓶啤酒,順手又拿過來一瓶,不用牙咬也不用開瓶器,就直接用手掰開,省得大家尷尬,“我一直在等著?!?/br> “據(jù)我的分析和了解,北崇的騰飛指rì可待,尤其是有您這樣一位肯做實事的區(qū)長,”??偩幉焕⑹且敶髮W畢業(yè)的,手段果真不一樣,擦完嘴后,她將濕巾紙放在一邊,微笑著回答,“所以最遲后天,導報會登出道歉的文章?!?/br> 不但交罰款,還要登報道歉,這個態(tài)度真的沒話說了,但是陳太忠并不為所動,“不需要道歉,真的沒必要,我們只追究造謠和誹謗的責任,至于說貴報的影響力,請恕我直言……美國人都是很直言的,你應(yīng)該習慣了,貴報的影響力我并不放在心上?!?/br> 這真是**裸的當面打臉了,牛曉睿聽得臉上一陣燥熱,真恨不得站起身就走,身揣美國綠卡的她,何曾遇到過這樣傲慢的對待? 但是,正如陳太忠所言,這樣的溝通方式,在美國是很常見的,喜歡不喜歡,當面就說了,??偩幍牟贿m,也只是因為受到過中國文化傳統(tǒng)的熏陶,或者還有就是……她在恒北,做人上人太久了。 而且她本身是聰慧之人,終于按捺住心頭的怒火,微微一笑,“陳區(qū)長,我在你眼里,并非一無是處,否則你不會答應(yīng)我蹭飯的,是吧?” 這個女人的腦瓜,堪比蔣君蓉了,陳區(qū)長做出了判斷,于是他笑著點頭,“我就是有點好奇,你找我想說什么事。” “事實上……你對我也有所需求,”牛總編哪里是肯吃虧的人?她也有自己的判斷,不過下一刻,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措辭有點問題,于是看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廖大寶,“大寶……能讓我跟你們頭兒說兩句知心話嗎?” “這位女士,你應(yīng)該稱呼我為廖主任,或者叫全名,我跟您沒那么熟悉,”廖大寶一邊說,一邊小心地看區(qū)長一眼,發(fā)現(xiàn)領(lǐng)導沒什么表示,于是轉(zhuǎn)身就先走,“頭兒,我去趟衛(wèi)生間?!?/br> 牛曉??粗г诠战?,禁不住搖搖頭笑一笑,“中國的人jīng……果然都在官場。” 你也是人jīng,但并不在官場,陳太忠心里嘀咕一句,卻是懶得叫真,“說吧,沒外人了,你找我什么事?” “北崇的騰飛,需要一個宣傳窗口,你需要導報的支持,”牛曉睿直勾勾地看著他。 “當然,我會給你一個優(yōu)惠價,非常非常優(yōu)惠的價格?!?/br> 3735章聰慧總編(下)佩服啊,陳太忠聽到這話心里暗嘆,他其實已經(jīng)有猜測了,經(jīng)濟導報才在北崇折戟,總編夜里就找上門了,又說知道北崇騰飛在即,后來更是說希望他是個做事的。 說來說去,可不就是想結(jié)個長期的對子嗎? 但是他依舊很佩服,對方化干戈為玉帛的勇氣,尤其這還是個女人,其胸襟真的高過大多數(shù)男人,更是一般女人不能比肩的。 他有意無意地掃視一眼對方的胸襟……好吧,我錯了,你跟別的女人也差不多,并沒有大出多少,“這個……就要好好商量了,你知道,在我的眼里,你們導報確實小了點?!?/br> 正是因為他早就猜到這個可能了,所以剛才他毫不留情地貶低導報,現(xiàn)在,他剛才的話,就可以拿出來做為證據(jù)。 “請你不要侮辱彼此的智商,好嗎?”牛曉睿微微一笑,“如果你對我沒有需求,就不會答應(yīng)我蹭飯的要求,說句痛快話……其實我今天做好了吃閉門羹的準備?!?/br> “我可能是愛上你了,而且,我知道對我有一點點好感,”陳區(qū)長正sè回答,同時神識四下一掃——廖大寶果然不在衛(wèi)生間,不過還好,丫離這里很遠,應(yīng)該是聽不到。 “呵呵,”牛曉睿捂著嘴就笑了起來,直笑得嬌軀亂顫,好半天,她雙肩才停止了抖動,“很令人開心的笑話,我對你也很有好感……但是我有愛人了?!?/br> “可以離婚嘛,”陳區(qū)長手一伸,抽出一根煙來點上,含情脈脈地看著對方。 “但是,我比荊紫菱差很多,還是二婚,你舍得她嗎?”??偩庉p笑一聲,伸出一根玉蔥般的食指勾一勾,“給我也來一根。” “自己拿,”陳太忠將煙盒丟過去,借此掩飾心中的不安,尼瑪,連荊紫菱的長相都知道……你到底調(diào)查了我多少? “好了,不開玩笑了,”他終于意識到,跟這個女人斗嘴很沒有必要,就算勝也是慘勝——似乎還贏不到什么,“我確實有事情需要媒體……但未必是經(jīng)濟導報。” “所以我來的時機不錯,”牛曉睿笑著點點頭,“我的運氣一向不錯?!?/br> 陳區(qū)長本來都打算說正經(jīng)事了,聽到這話,氣兒又不打一處來,“運氣是不錯,也不知道下午誰被罰了五萬?!?/br> “得失得失,沒有失,怎么能有得呢?”牛曉睿輕笑一聲,抽出一根煙來點上,然后身子一挺,直著嗓子喊一聲,“廖主任,給我來瓶啤酒。” 這個女人身上的元素,還真的豐富,陳太忠聽得不住苦笑,眼見廖大寶又拿來一提啤酒,然后轉(zhuǎn)身離去,他才輕哼一聲,“我的要求不高,導報繼續(xù)曝光北崇?!?/br> “什么?”??偩幷嘀破客”永锏咕?,聽到這話手一抖,啤酒登時就漫到了桌面上,“你要我繼續(xù)曝光?” 她想到陳太忠有所求了,或者是對她,或者是對報紙,而且她也打算做出一定的犧牲——只要不是太過分就行。 但是耳聽得對方是要求繼續(xù)曝光,她心里的這份驚訝,真的是無以言表。 “沒錯,”陳太忠點點頭,他要將此事推動下去,必然不能坐視萬馬齊喑,原本,他是沒有想到經(jīng)濟導報的——這報紙確實是太小了,但是既然??偩幷疑祥T來了,似乎還有所求,那么這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導報小歸小,但是跟北崇的矛盾,目前是眾所周知的,也正是因為矛盾太大,導報接下來的曝光才會顯得正常。這本身是一種始發(fā)優(yōu)勢。 若不是因為有這個設(shè)想,他哪里會對這女人如此氣?進門都不要指望。 牛曉睿也沉默了,她不太清楚對方這個要求的緣故——沒錯,??偩幍闹巧毯颓樯潭家哂诔H耍菍τ诠賵鲞@一套,她的認識終究是淺薄了一點。 好一陣,她才微微地一笑,“為什么?” “因為你希望長期給北崇寫軟文,”陳區(qū)長淡淡地回答。 軟文一詞,是媒體內(nèi)部術(shù)語,看起來是新聞稿,但其實不是,你說它是廣告,卻又確實是以新聞形式出現(xiàn)的,軟廣告、議價新聞之類的,統(tǒng)統(tǒng)可以算作軟文,嚴格來說,只要出車馬費、餐補費的都算軟文——真正的好新聞,記者寧可自掏腰包的。 牛曉睿沉吟好一陣,才一揚下巴冷冷發(fā)問,“這個曝光,怎么曝?” “規(guī)規(guī)矩矩地曝,”陳太忠心說,這女人還真是一會兒一個樣,他又解釋一下何為規(guī)矩,“我是不會限制你們的,不過相信經(jīng)過今天的事情,你們應(yīng)該知道分寸了。” “只曝光這次的事情,還是其他事情也曝光?”牛曉睿眉頭微皺,提出一個比較古怪的問題。 “什么都曝光,那你靠什么賺錢呢?”陳區(qū)長聽得笑了,“你總不能指望你曝光的時候,我們也給錢吧?” “那就只是深度報道這次事件?”牛總編眨巴一下眼睛,對自己的任務(wù)做出確定,不知道為什么,她的目光看起來有點怪怪的。 “嗯,”陳太忠點點頭,見她神情古怪,他就想起了那缺德的新華北報,居然點出了王媛媛的,于是又補充一句,“捕風捉影的事情不要寫?!?/br> “哈,”牛曉睿聽得笑一聲,不知道是不是也想到了此處,然后拿起啤酒,輕啜一口,停了好半天,才抬眼看向年輕的區(qū)長,“我可以拒絕嗎?” 嗯?陳太忠聽得眨巴一下眼睛,沉吟一下緩緩點頭,“可以,好走不送?!?/br> 牛曉睿不無自嘲地笑一笑,拿起身邊的手包整理一番,站起身子向外走去,渾圓挺翹的臀部被淺灰sè一步裙緊緊包裹,以一種奇異的規(guī)律扭動著遠離。 大約走了五、六步,??偩幣ゎ^看一眼,發(fā)現(xiàn)他正怔怔地盯著自己身體的中部,于是微微一笑,“你不想知道為什么嗎?” “我已經(jīng)知道了,膽小,”陳區(qū)長輕描淡寫地回答,拿起手邊的酒瓶,咕咚咕咚灌了起來。 “是的,膽小,”??偩幮χc點頭,她原本就是聰慧之輩,經(jīng)過旁敲側(cè)擊的幾個問題,她已經(jīng)猜到了,這個簡單的要求背后,會伴隨著血淋淋的官場斗爭。 她手握美國綠卡,并不怕麻煩,但是能讓陳太忠鄭重應(yīng)對的事情,絕對不會是小事情。全國最年輕的處級干部,最年輕的區(qū)長,身后還有傳統(tǒng)勢力支持……他都頭疼的事情,會是小事嗎?“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我不想?yún)⑴c官場的事情?!?/br> “你也很聰明,”陳太忠放下酒瓶,長長地打個酒嗝,牛曉睿的來訪,他猜對了開頭,卻猜錯了結(jié)果,這年頭沒有誰是腦瓜不夠用的,不過他還是小看了這女人。 反正這種事,他無意強迫人去做,只是隨意地一擺手,“去吧,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的?!?/br> 牛曉睿微微怔一下,轉(zhuǎn)身離開,卻是沒有再說什么。 過了十來分鐘,廖大寶收拾好了碗筷,一開門,卻見門外站著一人,禁不住眉頭微微一皺,“崔局長……您怎么不敲門???” 來人是區(qū)財政局的副局長崔重山,名義上是常務(wù)副,但是楊孟chūn太過強勢,他這個常務(wù)副甚至還不如其他副局長,他訕笑著發(fā)話,“我這正要敲門呢?!?/br> 他一早就來了,只不過看到一個女人走進小院,真不敢上前敲門,等了好一陣,才發(fā)現(xiàn)那女人出來,這他就猶豫了——區(qū)長的屋里,還有沒有別的女人呢? 所以他就猶豫到了現(xiàn)在,正琢磨著再不進去,時間就有點晚了,不成想正好撞上廖大寶出門,“廖主任,區(qū)長有空嗎?” “倒是沒人,”廖大寶點點頭,返身往回走,“我去問一聲,對了,崔局長什么事?” “有點工作上的事情,想跟區(qū)長匯報一下,”崔重山笑著回答,“麻煩廖主任了?!?/br> 陳區(qū)長一聽崔重山三個字,就知道這貨是干啥來的,本來想說有什么事,明天去單位說,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常務(wù)副扶正也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兒,既然人家態(tài)度還算端正,自己又何妨見他一見,觀察一下? 這便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陳某人哪怕是打定主意只做事,不問人事,但是有人來投靠,他也不好拒絕,否則那就是自廢武功了。 他跟崔重山聊一陣,覺得這個人還算清晰,關(guān)鍵是對方的忠心表得很明確——財政局長其實不需要有多大本事,太聰明了反而不好。 不過陳區(qū)長也沒敲定此事,只是含糊地告訴對方,一時半會兒這個正職難以產(chǎn)生,你既然是常務(wù)副,就先把工作抓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天上又下起了小雨,陳太忠來到辦公室,給鳳凰駐京辦的張主任打個電話,要他幫忙買一份新華北報,他要了解一下那邊又繼續(xù)報道了些什么。 張主任還沒消息傳來,倒是朱奮起打了電話過來,“區(qū)長……這個經(jīng)濟導報,記吃不記打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