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1章力度、疑惑（上）

    何秘書長離開之后，夏大力簡單地聽取一下情況經(jīng)過，然后就找上了陳太忠，經(jīng)過現(xiàn)場模擬，他有個小小的猜測：死者未必是要槍擊何宗良，想打小陳的黑槍的可能xìng也很大。

    不過當(dāng)著何宗良，這個猜測是不便說的，畢竟是省委秘書長受傷了，查證兇手身份和來歷是重中之重，必須搞清楚，是省委常委受傷了——這是xìng質(zhì)問題，因果什么的，可以往后放一放。

    事實上，夏書記敢拍胸脯四十八小時破案，跟陳太忠涉及此案也不無關(guān)系，在他印象中，小陳還是很能干的，起碼是上到衙內(nèi)紈绔、zhōngyāng首長，下到黑道混混、販夫走卒，這家伙接觸的人特別多。

    當(dāng)然，他首先要表示的是感謝，“太忠，今天也虧得是你在場，要不然那家伙萬一跑了……麻煩更大啊?！?/br>
    “可惜的是，這家伙自殺了，”陳太忠嘆口氣，這確實是令他非常遺憾的事情，在堂堂的羅天上仙面前，一般人想自殺很難，可是今天他卻不能阻止，那么肯定是耿耿于懷的。

    “不管怎么說，你敢迎著子彈上，這個膽量，一般的干部是沒有的，”夏大力對這一點也是感觸頗深，以前只聽說小陳悍勇，他還想著保不準(zhǔn)有夸大其詞的成分，但是今天發(fā)生在千禧大酒店的槍戰(zhàn)，向他證明傳言非虛。

    說到這里，夏書記嘆口氣，伸手拍一拍他的肩膀，“你都可以去干jǐng察了，不過，今天你真的很幸運，圍觀群眾都傷了三人，以后做事，要講究策略盡量少沖動。”

    傷的三個群眾，都不太要緊，一個是大腿和臀大肌交界的地方中彈，還是非常靠外的部分，另外兩個，一個是被反彈的跳彈所傷，另一個則是被濺起的石屑劃傷了額頭。

    “我一見秘書長中槍，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這是針對省領(lǐng)導(dǎo)的暗殺啊，”陳太忠的眼睛微微一紅，哽咽著回答，“可惜這家伙腦袋瓜也爆了，不好查出是誰?！?/br>
    傳說中，你小子沒有這么感情豐富啊，夏大力不動聲sè地看他一眼，皺著眉頭點頭，“沒事，臉部還算完整?！?/br>
    “臉部也不算太完整，太忠的那個手機，扔得勁兒太大了，”竇明輝從不遠處走過來，“省軍區(qū)馬上要過來人，杜老板的意，是人全帶到軍分區(qū)，這個樓，封門兒?！?/br>
    這就是杜書記越級跟省廳廳長溝通了，不過夏書記哪里顧得了這些？“竇廳長，我跟杜書記拍胸脯了，四十八小時破案，我只能給你四十個小時?！?/br>
    竇明輝無言地點點頭，他知道自己沒有討價還價的權(quán)力，身為jǐng察廳長的他非常清楚，何秘書長被槍擊，這案子的xìng質(zhì)，簡直惡劣到無以復(fù)加。

    說句難聽的，哪怕是何宗良被小混混拿刀砍了，甚至被汽車撞死了，而那車逃逸了，都不會比這個xìng質(zhì)更為惡劣，槍擊……這是槍擊案啊，嚴(yán)重影響社會穩(wěn)定。

    “幸虧是小陳在，”竇明輝也說出了這么一句，接著又若有所地看陳太忠一眼，“小陳，你對這個兇手的身份，有什么懷疑沒有？”

    “這個啊，我……真的沒有什么合理化建議，”陳太忠沉吟一下，緩緩搖頭，真誠的眼神中，透出絲絲的迷惘，“應(yīng)該沒見過這人啊?！?/br>
    原本他想說一句，這兇手看起來職業(yè)素養(yǎng)不低，建議你們在軍人這個口上查一查，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馬曉強曾經(jīng)入住過素波軍分區(qū)，萬一被人查到，又有人了解，哥們兒在那里也包了一套房間，那……就不光是yín窩暴露的問題了，到時候怕是有嘴都說不清了。

    按說部隊里的事兒，地方是無權(quán)過問的，但那也不是絕對的，更別說杜毅還是省軍區(qū)的政委呢，

    夏大力訝異地看竇明輝一眼，心說你倒是不氣，直接就這么問了，不過也由此可見，公道是自在人心，他跟竇明輝不是一回事兒，但是關(guān)系也不是很糟糕，于是也借機發(fā)問，“那么你覺得，會不會有可能是針對你的？”

    “這個……可能xìng不是很大，”陳太忠沉吟一下?lián)u搖頭，有些時候，一味地否認(rèn)并不是正確的選擇，反倒會讓人覺得心虛，而他仇家遍天下，也是眾所周知的。

    “我認(rèn)識的人里，沒有這么心狠手辣的，嗯，在歐洲遇到過意大利黑手黨，比較不講理，但是國內(nèi)出現(xiàn)這種人……真的是匪夷所?！?/br>
    “嗯，你還遇到過意大利黑手黨？”難得地，竇廳長在這種巨大的壓力下，居然有心八卦一下，不過話才出口，他似乎就意識到了不妥，于是又微微點頭，“我說你膽子怎么這么大，敢情不是第一次經(jīng)歷了?！?/br>
    我怎么感覺，你這么說是想把陳太忠摘出來呢？夏大力淡淡地掃他一眼，心中生出一點猜測來，竇明輝畢竟是背靠黃家啊，知道點內(nèi)幕消息也很正常，“明輝你是說，小陳對咱們的破案，起不到多大幫助？”

    你知道個什么，竇明輝心里暗嘆，萬一這人真是刺殺小陳的，而又是意外地打中了何宗良，黃家、何家和杜老板的怒火加在一起，這個后果……別說你老夏，就連我自己都危險啦。

    “要不這樣，這個人復(fù)原以后的照片，給我一份，”關(guān)鍵時刻，陳太忠又站了出來，“我也可以托朋友調(diào)查一下，總是聊勝于無……沒保護好秘書長，我真的很歉疚?！?/br>
    你沒保護好何宗良，但是你有效地保護了我，夏大力長嘆一聲，又抬手拍一下對方肩膀，這一刻，他已經(jīng)不想再計較那槍手到底想殺的是誰了，“嗯，聚沙成塔集腋成裘，不過……太忠你也不要太自責(zé)了，換了我是你，不會做得更好?！?/br>
    我主要是不想讓你們查到，我在素波軍分區(qū)包了一個小院！陳太忠勉力笑一笑，這就是管不住下半身的代價啊，“我現(xiàn)在覺得，自己唯一該做的，就是協(xié)助你們盡快地揪出幕后兇手?！?/br>
    “不會用很長時間的，”夏大力沉著臉搖搖頭，出言寬慰他，“兇手使用的是改造過的制式武器，具備相當(dāng)專業(yè)的武器知識，還有手上的老繭和身上的槍傷，這樣的人，從部隊里查，一查一個準(zhǔn)?！?/br>
    我說你不要這么殘忍行不？陳太忠聽到這話，好懸沒哭出聲來，兩眼登時就紅了，咬牙切齒地發(fā)話了，“那好，我知道了，現(xiàn)在我就找zhōngyāng軍委的朋友幫我查……照片呢？”

    神馬？夏大力和竇明輝交換個眼神，兩人驚得好懸沒把眼珠子瞪出來，好半天之后，夏大力才輕咳一聲，“zhōngyāng軍委？”

    “哦，我是說下面的總政、總后之類的朋友，”陳太忠干咳一聲，心說隨便一個謊話，果然要用十個謊話來掩蓋……還未必蓋得住。

    他的話是這么說的，那兩位卻是默不作聲，好半天之后，竇明輝才問一句，“太忠，我問一句題外話，不方便你可以不說……今天你怎么想起來跟何秘書長吃飯了？”

    這問話真的是太敏感了，難怪這堂堂的暴力機關(guān)的正廳，也要先解釋一下才問，就事論事的話，jǐng察系統(tǒng)應(yīng)該調(diào)查的是事件經(jīng)過，而不是兩個人為什么會在一起吃飯——他這么問，有惡意假設(shè)的嫌疑。

    但是夏大力并不僅僅認(rèn)為這是惡意假設(shè)，從這個問題中，他發(fā)現(xiàn)竇廳長跟小陳的關(guān)系，真的不同尋?！话汴P(guān)系的話，誰會問這么犯忌的問題？

    人家是有這個把握，不被對方誤會！

    陳太忠確實沒在意，今天的事情，他也是一頭霧水，何秘書長出現(xiàn)得太……太不符合情理了，他甚至還在懷疑，這是不是何宗良在演苦rou計呢。

    所以他正好借此撇清，于是很干脆地一攤手，“這是省移動聶啟明聯(lián)系的，來了以后我才知道，何秘書長要來——他見我的原因，是要說一些jīng神文明建設(shè)上的事兒，我們最近嚴(yán)打，受影響的商家比較多，有些人想通過秘書長了解一下政策。”

    “那你事先是不知道何秘書長要來？”竇明輝點點頭，問這么一句。

    “我不知道何秘書長要來，也不知道槍手要來，”陳太忠正sè回答，他能感覺到，老竇似乎是想幫自己開脫，但是這個問題問得……你說說，你問得都是點啥？

    合著還可能是何宗良跟槍手約好了，暗算你，結(jié)果他不幸被誤傷？這兩位都是人老成jīng的主兒，哪里聽不出眼前這小伙子的怨氣？竇廳長聽得點點頭，“這個情況我會落實的，太忠你放心……有我在，誰也欺負不了你?！?/br>
    麻痹的，好像我就是要欺負陳太忠呢？夏大力的嘴角微微抽動一下，卻也不好多說什么，只能微微一揚下巴，“明輝，快點準(zhǔn)備照片……你有壓力，我也有壓力?！?/br>
    與此同時，杜毅也在糾結(jié)這個問題，他去省人民醫(yī)院看了看何宗良，何秘書長在亢奮過后，jīng神狀態(tài)不是很好，杜書記也不計較，慰問了幾句之后，表示省里不會坐視這種惡xìng事件發(fā)生，同時呢，廣大干部群眾也不能容忍這種事情蔓延。

    2832力度、疑惑（下）

    何宗良自然就很感動了，于是就表示說，我是相信組織的，但是這個事情的xìng質(zhì)真的太惡劣了，說到這里他有點激動，“我做為天南的省委常委，在天南被人開槍擊中，杜書記，就算我不計較個人的安危得失，但是……其他的同志，他們會是什么感覺？”

    我就不知道，大晚上你跟陳太忠喝酒，到底是為了什么，杜毅心里的疑惑其實也不少，不過他不能隨便問，“還好當(dāng)時文明辦的小陳在場，兇手最終沒跑掉?！?/br>
    “小陳確實不錯，”難得地，何宗良當(dāng)著杜書記的面，來了這么一句，不過他說這個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也就是說這可能是敷衍的意——當(dāng)然，不是敷衍的可能更大。

    “遇到困難的時候……敢上！”這是一個在槍口下死里逃生的省委常委的評價，或者并不代表什么政治上的傾向，只是單純的感激。

    然而這個評價，讓杜毅心里多了一絲不自在，這稱贊你給誰不行，一定要給陳太忠？說句實話，杜某人不認(rèn)為自己是個小氣的人，而他周圍的朋友也是這么說的，甚至上面的領(lǐng)導(dǎo)們，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

    他能容忍別人、別的派系的冒犯，但是獨獨的是這個陳太忠，他真的有點無法容忍——這跟張匯什么的無關(guān)，關(guān)鍵是這個家伙，真的是太活躍了。

    所以他笑一笑，不置可否地要何秘書長安心養(yǎng)傷，然后就走了出去，直到上了車之后，才冷冷地哼一聲，“了解一下，最近何宗良跟陳太忠有什么聯(lián)系?！?/br>
    不怪他惱火，今天要是蔣世方跟陳太忠在一起被槍擊了，他都不會更惱火——雖然蔣世方是正省級干部，出了安全問題的話，后果只會更嚴(yán)重。

    他生氣主要是因為：何宗良你是我黨委的人，還是黨委的大管家，居然跟陳太忠私通款曲，你要置我這個黨委書記于何地？

    然而，生氣歸生氣，這也不過是一個小插曲而已，現(xiàn)在問題的關(guān)鍵在于何宗良被槍擊了，至于見陳太忠的原因之類的，那并不是多重要的事情。

    除非有證據(jù)能證明，槍擊事件是陳太忠指使的，但是……這可能嗎？杜毅第一個就不信，他印象中的陳太忠是跋扈的，但卻不是這樣的跋扈法。

    事實也證明不可能，何宗良見陳太忠的原因，也被不少人傳了出來，于是就又有消息證明，確實有個叫蒙妮文化廣場的地方，被文明辦查封，停業(yè)整頓了——報紙上都登了。

    對杜毅而言，這是一個忙碌的夜晚，他需要查證的事情實在太多了，而同時他還要考慮應(yīng)對措施，并且向相關(guān)人士了解，是要召開臨時常委會議，還是要召開書記會——這種事兒太罕見了，沒典型例子可以援引的。

    他緊張，別人也不輕松，比如說陳太忠，他一晚上就是在省軍區(qū)渡過的，令人吃驚的是，丁小寧居然來看他了。

    一般來說，涉及了這樣的案子，普通人躲都來不及躲，哪里還有膽子過來看人？不過陳某人的女人里，真的有幾個膽子大的，只不過別人都不便出面，也就是丁小寧，能頂著各種物議來看一看他。

    小兵一開始還不讓她進，后來是jǐng察廳一個副廳長，聽說她叫丁小寧，請示了竇明輝之后才將她放進來。

    沒錯，陳太忠在今天的突發(fā)事件中，是起了中流砥柱的作用，應(yīng)該不受到這種隔離的，但是事情的xìng質(zhì)真的太惡劣了，只要有那么一點嫌疑的，都是這種待遇——更別說，杜毅親自下令封口了。

    她進來的時候，陳太忠正在文印室忙呢，他忙著把照片復(fù)印到白紙上，給yīn京華傳真過去，同時還要掃描成電子版，通過電子郵件發(fā)過去。

    這個事情他做得非常地認(rèn)真，因為這個馬曉強的身份越早被認(rèn)出來，素波軍分區(qū)招待所的荒唐事兒，也就越不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

    遺憾的是，省軍分區(qū)的寬帶實在不好用，文件慢得離譜——事實上，能在這里找到寬帶，那都是托了關(guān)系的，軍網(wǎng)和外網(wǎng)本來都是物理隔離的。

    傳文件的時候，他抱著筆記本電腦，給另一個手機里傳送號碼本，今天他的手機又報銷一個，見到她來了，隨便招呼一聲，“給我弄點啤酒……哦，帶過來了。”

    “那個人的手機號碼，查出通話記錄來了，”丁小寧將手里的一提啤酒放到門口的椅子上，槍手雖然自殺了，不過他隨身帶著一部手機，是不需要身份證的神州行，上面沒有聯(lián)系電話也沒有通話記錄，但是顯然，移動公司那里是可以查通話記錄的。

    “嗯？”旁邊站著的一個jǐng察側(cè)頭看她一眼。

    “走，外面說去，”陳太忠站起身，那個神州行號現(xiàn)場就被人查出來了，想查通話記錄也不會太慢，但是接下來就沒下文了，很明顯，jǐng方在這一方面也封鎖了消息。

    看著他倆走出房間，聽到這話的小jǐng察猶豫一下，趕緊撥個電話出去，“焦廳，陳太忠也查到了那個手機的通話清單，這個……該怎么辦呢？”

    “嘖，”那邊的焦廳長嘆口氣，這個號碼的通話清單，jǐng察廳都讓移動鎖死了，泄密后果自負，不過對上陳太忠這種大能人物，他也只有嘆氣的份兒，沉吟一下他才做出吩咐，“你跟他說一聲，不要再外傳了?！?/br>
    “這個手機一共接過兩個電話，都是bějīng的手機，”軍區(qū)三招的院子里，兩個人慢慢地踱著步，天氣有點冷，遠處的燈斜斜地照過來，能看到丁總口中吐出的淡淡白sè呵氣，“也是神州行號段?！?/br>
    “這個人應(yīng)該還有別的手機卡，”陳太忠微微一笑，他相信最遲明天早上，bějīng那邊會有人查出馬曉強來。

    “怎么搞得這么危險？”丁小寧四下看一看，輕聲埋怨他，“把大家都嚇壞了，兇手是沖著你來的嗎？”

    “這個我也不知道，”陳太忠對她能來看自己，還是很感動的，不過有些話就沒必要說了，這不是信得過信不過的問題，而是他也不想讓她們擔(dān)驚受怕。

    “甜兒說……省委常委中槍，xìng質(zhì)非常惡劣，”丁小寧猶豫一下，又說這么一句，何宗良中槍的xìng質(zhì)有多嚴(yán)重，她未必清楚，但是田立平真的太清楚了。

    “這不錯啊，命大沒死了，”陳太忠淡淡一笑，心說這也是我當(dāng)時給他面子了，要不然用仙力微微推他一把，那貨就該被埋在chūn天里了。

    “省委秘書長被槍擊？”同一時刻，bějīng黃漢祥的宅院里，黃總輕哼一聲，他難得晚上在家一次，卻是被這個消息驚動了，“小陳不認(rèn)識那個兇手？”

    “他現(xiàn)在在省軍區(qū)呢，認(rèn)識也得說不認(rèn)識，”匆匆趕來的yīn京華遞過兩張紙，“這就是兇手……現(xiàn)場被擊斃的照片?！?/br>
    何雨朦正站在一邊給外公捶背，聽到這話，好奇地探一探腦袋，然后“呃”地一聲，捂著嘴巴就跑了。

    “小娃娃家，好奇心倒是強，”黃漢祥笑著搖搖頭，拿過照片來仔細看一看，又聽對方說兩句，笑容漸漸地在臉上凝固，“這是藍家的人……你去查吧?！?/br>
    “您見過這個人？”yīn京華還真的震驚了，“敢沖省委秘書長開槍，那黃二叔……您這不是太危險了嗎？”

    “不認(rèn)識，”黃漢祥大大咧咧地搖搖頭，很隨意地解釋，“這種事兒也就是藍家人能干得出來……相信我，絕對沒錯。”

    “如果目標(biāo)是小陳的話，確實是有這個可能，”yīn京華點點頭，這點因果誰都清楚，“藍志龍那小子，一向不吃虧，在天南摔這么一跤，想找回場子也是正常?！?/br>
    “打小陳黑槍，那不是找不自在嗎？”黃漢祥冷哼一聲，“這個事兒，我得跟老三合計一下，看有什么搞頭沒有……小雨朦，把姥爺?shù)氖謾C拿過來！”

    這個夜晚，注定是很多人的不眠之夜，第二天早上九點多，丁小寧把陳太忠新補辦的SIM卡拿到軍區(qū)的時候，陳太忠一開機，就接到了yīn京華的電話，“查出來了，這個人應(yīng)該叫薛繼忠，在bějīng開一家保安公司……能不能把他的指紋拿過來？”

    不是馬曉強嗎？陳太忠聽得有點疑惑，不過轉(zhuǎn)念想一下，以藍家的能力，辦個假軍官證算多大點事兒？“你等著，我問一下去?！?/br>
    小jǐng察一聽說陳主任要指紋和毛發(fā)，以用來比對，就要他說出此人來歷，不過陳主任不鳥他，“我只是懷疑……有些事情，你知道得越少越好，明白嗎？”

    jǐng方會對他封鎖消息，他也會對jǐng方封鎖消息，起碼得等夏大力或者竇明輝過來，他才會說出嫌疑人。

    不成想，他沒等來這兩人中的任何一人，反倒是等來了指紋照片，還有裝在一個塑料袋里的幾根毛發(fā)，送東西的jǐng察笑容滿面，“薛繼忠也在我們的大名單里，領(lǐng)導(dǎo)請您盡快落實。”

    “先把監(jiān)聽我手機的設(shè)備撤了！”陳太忠狠狠地一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