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2-2653三個正處
2652章三個正處(上) 周四,zhōngyāng文明辦副主任賈自明下天南,而就在同一天,許純良和蔣君蓉登上了去bějīng的飛機——陳太忠告訴他們,西門子中國公司要談合作了。 按凱瑟琳的設計,是她將陳太忠介紹給西門子的人,再由他將德國人帶到天南,不過陳某人自覺事情多多,哪里愿意這么麻煩?于是直接給許純良打個電話,要他來bějīng談。 許純良手邊的事情也多,又想著這次是素波人出錢,所以聯(lián)系一下蔣主任,兩人商量一下,聯(lián)袂飛了過來。 飛機到港的時間就接近下午五點了,陳太忠開了馬小雅的寶馬車來接人,同行的還有臨鋁辦事處的七座道奇商務車——范如霜聽說小陳居中介紹,給科委又撮合了一樁手機業(yè)務,于是不由分說地把車派了過來,既然是組團過來的,你那車放不下那么些人。 天南人確實是組團來的,按中國官場的傳統(tǒng)維方式,人多才能表示出重視程度來,要不然就難免有不誠心的嫌疑。 鳳凰來的人不多,就兩個,一個是許純良,另一個是攻關組的楊帆,據說分管副市長喬小樹原本也有意來,但終究是事務繁忙不克分身。 不過,張愛國在打給領導的電話里歪嘴,說喬市長是聽說素波那邊蔣省長的女兒帶隊,嚇得“縮了回去”——這種小道消息,在人民群眾中永遠有市場。 倒是許主任表示,他甚至連楊帆都不想帶,這初期接觸談的只會是合作方式,離談技術細節(jié)的過程,還早著呢,但是蔣君蓉表示,希望鳳凰科委來個動手能力比較強的工程師——因為素波要來四個人。 其實對喜歡講排場的蔣主任來說,四個人真的不多,除她之外,一個翻譯一個專家再加一個跟班,這已經四個人了,也就是因為這次是初次接觸話題不會深了,她沒必要帶太多人。 許純良一聽她要帶三個人,心說咱們是合作單位,我們鳳凰還控股呢,我一個人都不帶,也太沒面子不是?于是就帶了楊帆來。 五點半的時候,陳太忠等到了他們,于是領著兩個同事走向寶馬車,至于素波人嘛——你們坐道奇吧,那車也不錯。 “去天南駐京辦吧,”蔣君蓉一如既往地獨斷專行,還沒上車就開始指示了,“那兒我已經定了兩個豪華套,兩個標間。” “我在bějīng有親戚,不用了,”許主任可不想跟著她的指揮棒轉悠,且不說許家在京城親戚眾多,許紹輝在bějīng也本來就有房子,更別說許純良的爺爺還在bějīng。 “我給楊帆在鳳凰駐京辦定了房間,”陳太忠也知道,純良在bějīng就不住賓館,所以只安排了楊帆,他是不愿意跟省駐京辦那幫人打交道。 得,三個年輕氣盛的正處,各有各的建議,人還沒上車呢,就吵了起來,真是有點烏合之眾的意。 蔣君蓉堅持去天南駐京辦,那邊不但條件比鳳凰駐京辦好,關鍵是她跟駐京辦一把手齊主任關系也好,去了那兒自在,“陳主任,咱們是跟西門子談判來的,要注意自身形象?!?/br> “那咱們各自選住的地方,約好時間,明天匯合,”陳太忠才不買她的賬,“飛了這么久,你們也正好休息一下,養(yǎng)jīng蓄銳準備攻堅……讓這個車送你們吧,我送他倆?!?/br> “陳太忠,你有點大局感行不行???”蔣君蓉是一見他這樣子,就忍不住要暴走,“咱們晚上還要商量對策呢,你這是要干什么……讓大家放羊?” “我都把事兒聯(lián)系得差不多了,還叫沒有大局感?”陳太忠一聽也惱了,“這本來不關我事的,而且我就不待見那齊主任……我說,你不要欺人太甚行不行?” 還有些話,他是不想說——晚上商量對策?有個毛的對策,全是內部交易,早就談好的,你們來也就是走個過場,敲定負責人選罷了,你還真以為能左右了局面? 這話要說出來,就有點傷純良的感情了,同時也有點傷蔣主任的自尊——蔣君蓉此來看似排場很大,但是憑良心說,這是一個負責的工作態(tài)度。 畢竟有很多事情,是有備之后才能無患的,就連陳某人都承認,姓蔣的這家伙雖然很不招人待見,但是人家對工作的認真程度,他都未必趕得上。 “喂喂,咱們是辦事來的,”許純良一見這倆把眼睛都瞪起來了,馬上開始和稀泥,“這樣吧,咱們不能給外人一個不團結的印象……太忠你肯定也不愿意,既然蔣主任要幫我省錢,那楊帆晚上去天南辦事處住吧。” “我見不得那姓齊的,那我送你們過去,”陳太忠也沒話了,純良都把這事兒上升到團結與否的高度了,他也不能再說啥了,“晚上你們好好商量一下對策,啊?” “太忠,你這么說就沒意了,”難得地,許純良臉一沉,別說,老實人發(fā)火還真有點威力,“離了你,我們商量個屁?” “說見不慣就是見不慣,怎么,你能把他撤了?”陳太忠眼睛一瞪,他已經知道,在官場中堅持底線的重要xìng,所以他不怕說出來——哥們兒是有原則的。 “我們晚上去那兒睡一覺,總行吧?現在去哪兒,你做主!”許純良也惱了,沖他喊一嗓子,然后側頭看一眼蔣君蓉,“怎么樣,蔣主任……你同意不?” “我無所謂,”蔣君蓉微微一笑,接著又狠狠瞪某人一眼,“都是男人,怎么有人的胸襟,還不如我一個女人呢?” “我不跟你比胸,加上海綿墊,我更不是對手了,”陳太忠冷笑一聲,論嘴皮子yīn損,他怕得誰來?不過在鳳凰科委的同事面前,他也不好太過刻薄。 于是他沉吟一下,接上了許純良的話題,“那個誰……你先把他們送到天南駐京辦,楊帆你也跟著去,把東西放下,然后來臨鋁駐京辦,我和許主任在這兒等你們。” 許純良來bějīng,就跟回家一樣,隨身拎個包就過來了,其他人沒這條件,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總是要帶的,所以他就拉純良走。 一幫人吵了半天之后,終于出發(fā)了,兩輛車一前一后地絕塵而去,旁邊有個五六歲的孩子,關注到了整個過程,見他們離開,才用幼稚的聲音發(fā)問,“爸爸,咱們來bějīng不是要去賓館住嗎?為什么不去駐京辦住呢?好多駐京辦啊……開車的叔叔阿姨,都去駐京辦?!?/br> “乖,爸爸不是干部,”牽著孩子手的男人苦笑一聲,探手去摸孩子的頭,“就算住進駐京辦,咱們很可能被人半攆出來……干部經常要開會的,咱們還是住賓館比較保險。” “比班里的大頭還欺負人,”小男孩眉頭一皺,旋即堅定地點點頭,他抬頭望一望身邊的高大男人,“爸爸,等我長大了,也要當干部,天天開會……把他們攆出去,讓他們也嘗一嘗被人攆的滋味!” “孩子,咱們可以回去了,”男人的眼中,泛起了一絲的霧氣,“你來bějīng,已經得到了最大的收獲,我要讓你深深地記住這一刻?!?/br> “不行,我要去長城,不到長城非好漢!”未來的干部不被這樣的表情所欺騙。 “你要真當了干部,可以在咱市里修個長城……” 臨鋁辦事處的人可沒想到,借出去輛車,卻是拉回來七個人,不過既然是陳主任打頭,那就一切都好說,而且七個人坐了沒多久,凱瑟琳和伊麗莎白也趕了過來。 對上肯尼迪家的壞女孩兒,蔣君蓉和許純良都沒啥好辦法,人家就只認陳太忠,他倆想叫真,別人也得買賬呢。 凱瑟琳已經約好西門子的人了,明天上午十點去普林斯見面——在這一點上,她充分地顯示出了自己的強勢,西門子你再是大公司,想說事兒也得來我的地盤,天南人也是一樣。 許蔣兩位主任自然是無所謂的,倒是陳太忠有點不甘心,覺得國家干部被一個外商使喚得團團亂轉,有點那啥,“嗯……天南駐京辦的多功能廳,其實也不錯?!?/br> 這個時候,他就放下了跟天南駐京辦的恩怨,要不說這陳某人的小集體主義的傾向,又是還真是挺強的。 “西門子談外包,不會只跟一家談,那樣的話他們無法跟股東交待,”凱瑟琳笑著搖搖頭,“在我的公司談是最好的……當然,我是想說,明天你們可能遇到一些對手?!?/br> “哦?我能知道對手的名單嗎?”蔣君蓉是最早反應過來的,她冷冷地掃陳太忠一眼,眼中是無法抑制的輕蔑:你還是不行,對吧? 撇開她這個眼神不提,憑良心說,她這個要求確實能證明她的工作態(tài)度,蔣主任傲慢歸傲慢,風sāo歸風sāo,但是為工作的事情,她不怕碰釘子。 “沒那個必要,”陳太忠被她這一眼惹惱了,于是搖搖頭冷笑一聲,“做好自己就行了,不需要害怕別人,也不需要無條件讓步……凱瑟琳,我說得對不對???” “但是……有一個天津的廠家,很強勢,”凱瑟琳猶豫一下,認真地回答。 2653章三個正處(下) 陳太忠就只當沒聽到凱瑟琳的話一樣,伸出手抓個螃蟹過來,慢條斯理地把殼掰開,“這個節(jié)令吃螃蟹最好了,殼很硬,其實不堪一擊……老天,這是一只公蟹。” 他在這里胡說八道,別人就得頂上了,關鍵時刻,許純良體現出了紅sè子弟的傲氣,他微微一笑,“但是,談判是在你的公司進行的,你肯定有辦法的,對吧?” “嘖,”凱瑟琳嘆口氣,斜睥一眼陳太忠,“辦法我是沒有,我能做的,就是再加大一點影響力,可是,陳主任不領情,反倒給我很大的壓力,我非常地……束手束腳?!?/br> “嗯,他就是個粗人,你不要在意,”許純良點點頭,同時很不屑地看一眼正在嚼著蟹腿的某人,“我是正職,他是副職,有話你可以直說……我是他的領導,對他下行政命令,那是不會有任何問題的?!?/br> “嗯?”某人嘴角還叼著螃蟹腿,卻是很不滿意地抬頭看一眼:我說純良,你小子越來越會埋汰人了啊。 “看什么看,我是正職!”許純良瞪他一眼,眼神中味道復雜——太忠,你先委屈一下。 “我再找個母的,”陳太忠探手再去抓螃蟹。 “你身邊還少母的?”蔣君蓉看許純良都能埋汰他,說不得插句嘴,卻是譏諷味兒十足,“早說啊,回頭我給你整一筐,反正你愛吃母的,大家都知道?!?/br> 你這是笑話我是婦女之友吧?陳太忠狠狠地瞪她一眼,嘴角泛起個冷笑,有些玩笑純良開得,你可是開不得,“我這人挑食兒,自己爬到盤子里的都未必會要,橫行的不一定是螃蟹,也許是蟛蜞呢。” “什么是蟛蜞?”這一下,連凱瑟琳都好奇了,她來中國許久了,但是多在北方轉悠,沒聽說過這么個東西——聽起來,跟螃蟹挺像? “就是小一點的螃蟹,”許純良家里有相關的親戚,知道這個,于是笑著回答,“你沒吃過嗎?過兩天我請你吃?!?/br> “那謝謝你了,”凱瑟琳笑著點點頭,像她這小小年紀,就周游了幾大洲的,對美食還是很感興趣的,不過她不會忘記自己的初衷,“許,我非常樂意為你們效勞,但是希望你們能在合適的時候,幫我一點小忙?!?/br> “這個是應該的,”許純良和蔣君蓉齊齊點頭,這世界上沒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既然要合作了,說那么多不是見外嗎? 一對傻貨!陳太忠恨不得把手里的螃蟹腿甩到這兩位臉上,凱瑟琳的要求要是那么容易答應,那還會是肯尼迪家的壞女孩兒嗎? 人蠢不要緊,關鍵是你不要隨便答應別人的要求啊。 不過,不管怎么說,凱瑟琳也是他的女人,他是看明白了,但卻不方便提示,只能希望這兩位不要太傻,不要累及他本人。 不過這世界上也有這么個說法,好的不靈壞的靈,他越是這么想,事情還越就找上門了,只聽那肯尼迪家的壞女孩兒幽幽一嘆,“我想要拿到臨河鋁廠的氧化鋁項目,陳太忠說……你倆能實現我的愿望?!?/br> “什么?”許純良訝異地低呼一聲,而蔣君蓉的反應就更不堪了,她尖叫一聲,“你說的是那個三十八億的項目?” “他說你倆能幫到我,”凱瑟琳的眼中,滿是純真的光芒,“條件就是……我?guī)退孟挛鏖T子的代工單子,他沒有騙我,對不對?” 許純良和蔣君蓉對視一眼,又齊齊地扭頭,看向那始作俑者,只見那廝手持兩個螃蟹腿,埋頭痛啃,頭都不帶抬一下的。 “嗯,他沒有騙你,”許主任呲牙咧嘴地點點頭,努力保持自己的鎮(zhèn)定,可是蔣主任忍不住了,伸出晶瑩小巧的拳頭,在桌上狠狠一砸,“沒錯,他沒騙你,他連我倆都騙了。” “你這才是胡說,”陳太忠受激不過,終于再次抬頭,這次他的嘴角,就是掛了倆螃蟹腿了,他淡淡地看一眼蔣君蓉,“啥時候你能相信自己的同事,比相信外國人更多一些呢?”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許純良看一眼他,臨鋁那邊有項目,他是知道的,不過那玩意兒天南人只能干看著,就算連蔣君蓉都很明確地知道這個項目,但是,大家也只有嚼谷一下項目有多大的能力。 “我怎么知道?”陳太忠慢條斯理地拿下嘴角的螃蟹腿,卻是看都不看凱瑟琳一眼,他猜得到她又是要玩什么幺蛾子了,不過憑良心說,這女人做事實在太天馬行空了,以他都猜不到可能出現的事情,總算是他現在學會了一招,以不變應萬變。 蔣君蓉也是玲瓏剔透的主兒,見陳太忠這副表情,心里就有所領悟了,她剛才的激動,不過是積淀了無數次的不忿下意識地爆發(fā)而已,所以她微微一笑,“凱瑟琳,這兩個項目的大小,不具備什么可比xìng吧?” 這個置疑是必然的,三十八億的項目和投資不過億的手機生產線,還真的沒辦法相提并論,數量級就不一樣。 “但是,我需要你們倆的幫助,”凱瑟琳正sè回答。 蔣君蓉高挑的眉毛皺一皺,才待說什么,看到許純良沒什么反應,索xìng不說話了,姓許的都不出頭,我多的什么事兒?在她心目中,許陳二人,關系好得都跟同xìng戀差不多了。 許純良等了半天,見她不說話,才開口發(fā)問,“到底是怎么個意?” “臨鋁的八十萬噸氧化鋁項目,要延期申請了,這對天南的經濟發(fā)展,會產生巨大的負面影響,”凱瑟琳幽幽地嘆口氣,看起來很有點悲天憫人,“我想,這會是一場災難?!?/br> “嗯?”許純良聽到這里,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驚訝,他側頭看一眼陳太忠,再聯(lián)想一下,自己現在就坐在臨鋁駐京辦里,于是淡淡地搖搖頭,“這個確實遺憾了,你還真的只有找太忠?guī)兔?,我們無能為力。” “確實是這么回事,”蔣君蓉也跟著點點頭,她覺得這個美國女人沒搞清楚國內的體系,當然,她不會認為對方是心系天南的經濟,無非是想推銷產品罷了,“你說的事情,我可以跟省里反應一下,但應該是無濟于事?!?/br> 明白了!陳太忠聽到這里,總算是明白凱瑟琳想干什么了,估計她是想吹風,證明范如霜短期內不打算推動這個項目的立項,那么接下來,臨鋁就可以專心地去兼并平鋁。 不過顯然,這二位并不是很好的吹風對象,雖然都是省部級干部的子女,可是地方zhèngfǔ的人,又怎么能左右了zhōngyāng的決策?他心里暗嘆:你這么搞,還真是有點冒失了。 當然,她這么做,倒也符合她的一貫形象,外國大公司產品代理人的形象——也不知道老范跟她怎么說的,居然能讓她出來吹這個風。 陳太忠心里正琢磨呢,門一響,范如霜居然從外面走了進來,她沖大家笑著點點頭,“呦,還有一個空位?不知道能不能加我一個?” 范如霜在天南露面的機會不多,不過陳太忠率先站了起來,大家一聽說這是臨鋁老大范如霜,自然不能計較人家闖飯局——這就是人家的地盤。 范總是外面應酬之后回來的,倒也沒動幾筷子,就是擺了一杯果汁上來,聽陳太忠介紹完幾個人之后,感觸頗深地嘆口氣,“你們這三個處級干部,真是不得了啊,一個比一個厲害……年輕真好?!?/br> 她坐了沒多長時間,就站起身走了,當然,這三位“了不得的處級干部”也不能說她什么,范董有這個資格,別說她是廳級干部又是本地主人,就算在天南,她也是相當超然的存在,偏偏手里又握著上百億價值的企業(yè)。 陳太忠倒是有點好奇,她這么進來轉一圈,真的只是為了打個招呼嗎?再看一看凱瑟琳,他就覺得,這一老一小兩個女人,別是私下達成了什么交易吧? 由于凱瑟琳不說明天還有什么公司過去,于是酒桌上大家研究決定,一切都按事先準備的來——在陳太忠看來,這就是多此一舉的明證,這也叫商量對策?“到時候你倆上,我只是老老實實地做個跟班?!?/br> 將這些人送到天南駐京辦之后,甲殼蟲和寶馬車一前一后回去了,才一進房間,陳太忠就發(fā)問了,“搞那么多公司來干什么?” “該走的過場還是要走的,”凱瑟琳一邊彎腰換鞋,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他們只是陪,這是商業(yè)慣例,想必你并不陌生吧?” “你們美國不是倡導公平競爭的嗎?”陳太忠的眉頭皺一皺,當然,他只不過是想習慣xìng地斗一斗嘴。 “這天下哪里有絕對公平的事情?”凱瑟琳不以為然地看他一眼,“絕對的公平,就是最大的不公平?!?/br> “嗯,”陳太忠點點頭,接著他又想起剛才的狐疑來,“你跟范如霜,私下談了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