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4章青旺震動（上）

    “那行，沒問題，我替這位大哥答應(yīng)了，”面對小董擅自篡改劇本，梁靚笑吟吟地接口了，下一刻她轉(zhuǎn)喜為悲，“唉……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就這么沒了，你趕緊通知他家里人吧？”

    這些就都是臨場發(fā)揮了，不過，小董設(shè)想得一點都沒錯，那船夫的伴當聽到這話，二話不說，站起來脫掉衣服，刷地一個猛子就扎了下去，直奔那個下沉地點而去。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那伴當從水中冒了出來，又游回小船，眼神中透出一絲黯然，卻是什么話都沒說，船主見狀，對著小董冷笑一聲，“告訴你朋友的家人，現(xiàn)在漲價了，一萬！”

    擱給別人，就是估計到這家伙已經(jīng)搜索到尸體了，才敢這么漲價，但是陳太忠等人自然清楚，這是沒找到尸體才漲價了，不過，人家既然敢這么漲，就證明有底氣，能找到尸體。

    直到這個時候，水庫管理委員會的船才過來，開的倒是一艘小摩托艇，不過聽完眾人的陳述之后，他們表示無能為力，“……水庫里就不讓野泳，救人撈尸體這種事兒，我們都是外包的……”

    “一來是這種事情比較危險，我們大包大攬，是對職工生命的不負責任，我們是事業(yè)單位……再有就是，有些死者家屬，他不考慮自己親人是違規(guī)野泳，蠻不講理地一哭二鬧三上吊，所以這種事情，我們包出去了……嗯，我們可以幫你們看一看，附近有沒有尸體?！?/br>
    看一看的話，那真是什么用都不頂，摩托艇在附近來回打轉(zhuǎn)，花了差不多半個小時，表示愛莫能助，“這就五點半了，我們還要回鎮(zhèn)子上呢，真是抱歉……無能為力了?！?/br>
    他們要走，別人自然也會走，面對“悲痛yù絕”的小董，有人上前寬慰，卻也有人“很不耐煩”地催促他，“我說你走不走啊？不走我們可是走了，總不能讓一車人等你一個吧？”

    “我報jǐng，”悲傷過度的某人做出了決定，“你們走吧，不用等我……”

    接下來，就是程序問題了，小董并沒有報jǐng，只是走到了靠近水庫的公上，陳太忠將沙漠王開到上之后，又悄悄地潛回去，發(fā)現(xiàn)由于苦主走了，岸邊圍觀的人也散了個差不多。

    接下來就有意了，那艘船的兩個人全跳下水撈人去了，也不顧岸邊還留有三四個人圍觀，陳太忠順手拎出DV，將這一段也拍了下來。

    他認為，這是一個很有用的補充，是這些人利令智昏的證據(jù)，苦主在的時候，他們談不攏價錢死活不下水，等確定人已經(jīng)死了，卻是翻江倒海地去找尸體。

    他這邊拍得興起，索xìng一個電話打給小董，讓田甜他們先回青旺市區(qū)，采訪那些證人和苦主，自己則是蹲在這里，直拍到六點多天sè不太好了，這才收手。

    這時候，水面上已經(jīng)不止一條船了，來了三條船七個人，四個人下水找，還有人用拖網(wǎng)拖，忙碌不堪——果然是有組織的。

    王二彪提供的名單里，有不少證人和苦主，本來就是青旺人，得了這個名單之后，大家決定，暫時不回素波了——當然，有那真正來玩的想回去，正好能趕上最后一趟去素波的夜車。

    陳太忠和小董回去的時候，就是晚上七點半了，這時候，省臺和市臺的人還在兵分兩找證人做調(diào)查，直到八點鐘，三撥人才湊到一起，開始吃晚飯。

    大家的收獲都不小，今天是玩也玩了，節(jié)目也抓了，只是說起這個話題，還是有點沉重，不過，有人心情比他們更沉重——那是青旺宣教部的副部長、青旺電視臺臺長馬三高。

    由于要抓緊時間搜集素材，兵分兩是必然的，但是沙漠王還停在水庫那里，兩撥人用一輛金龍車，有點不就手，段天涯在青旺電視臺有熟人，就商量著說借一輛車，我們省臺下來做節(jié)目來了。

    省臺跟市臺借車，還是比較方便的，不過青旺電視臺不比素波電視臺，臺里有二十來輛車，但是公車只有五輛，有個報批制度，于是這邊就問，你們打算做什么節(jié)目來的？

    等一聽說省臺要抓的素材，馬臺長就被驚動了，這是省臺的曝光啊，于是在派車的同時，他就跟著過來了——要說制止省臺的拍攝，他沒那膽子，但是打聽清楚情況，那也是必然的了。

    段天涯也沒瞞著他的意，哇啦哇啦地將事情經(jīng)過一說，還說這是省文明辦副主任陳太忠親自抓的素材，潘劍屏部長高度關(guān)注。

    想陳太忠認識段天涯的時候，正好是陪著鳳凰的副市長喬小樹吃飯，飯桌上，老段可是連喬市長都不怎么敬畏的，那么對上宣教部副部長，他肯定也是不卑不亢。

    這下，馬三高心里的沉重可想而知，他趕緊向部長何立剛做了匯報，這不是他能做得了主的，何部長一聽也著急了，“我馬上向劉書記匯報。”

    反正人家省臺和素波臺已經(jīng)抓拍了不少了，馬部長是想制止都不可能了，更別說段天涯居然膽大包天到扯起了潘劍屏的大旗。

    尤其要命的是，終于等到這幫人吃飯了，馬部長還真的見到了來自省委文明辦的陳太忠——果然是陳主任親自抓的事兒啊。

    這下，他的心里就越發(fā)沉重了，在親自將陳主任讓到首席之后，他抓了電話就跑出來向領(lǐng)導匯報：沒錯，陳太忠來了，我親眼看到了。

    八點半，飯吃到一半的時候，何立剛出現(xiàn)了，青旺的宣教部長，他盛情歡迎省文明辦下青旺來指導工作，大家才說要給他讓首席，何部長含笑搖頭，“你們吃，我吃過了，我想跟陳主任了解一點情況。”

    兩人走到一邊的沙發(fā)處坐下，何部長很直接地表示，青旺不幸，出了這種嚴重影響jīng神文明建設(shè)的事情，市委高度重視你們的報道，我們能幫上什么忙呢？

    市委肯定是高度重視的，要不然也輪不到堂堂的市委常委半上趕過來，按照對等原則，馬三高這個正處的副部長，就足夠接待陳太忠了。

    “今天這件事，我們算是策劃好的，但是我必須聲明，前兩天，我親身經(jīng)歷了類似的事情，”陳太忠面沉似水，不做正面的回答，“落水的孩子，還是我救起來的，如果愿意的話，那孩子的聯(lián)系方式，我都找得到。”

    “我相信這一點，陳主任抓jīng神文明建設(shè)，是不遺余力的，”何部長點點頭，他也相信，陳太忠堂堂的處級干部，不會在這種易于考證的事情上說謊，一旦戳穿，真還不夠丟人的。

    但是他必須要了解清楚，陳某人打算將此事推到什么樣的高度，作為宣教部長，何立剛非常明白此事的惡劣程度。

    說白了，這跟青旺官場的關(guān)系不大，可一旦推向全國xìng的媒體，那絕對是爆炸xìng的社會新聞——這個新聞太震撼，太有代表xìng了。

    相對而言，此事是策劃好的，那都無所謂了，無非是戳穿一個鮮廉寡恥的黑sè“產(chǎn)業(yè)”，媒體派出臥底釣魚，那也是能理解的——想說人家釣魚采訪的，你可以不上鉤不是？

    而且，陳太忠不但親身遇到了此事，今天稍稍一策劃，那邊就相當配合了，說明此事具有一定的普遍xìng了。

    總之，何立剛必須打探出省文明辦的底線，沒錯，這跟青旺官場真的無關(guān)，但是一旦上了中視之類的頻道、全國xìng的報紙，或者說上了內(nèi)參，青旺官場絕對不可能置身事外了。

    “我們市委也高度重視此事，愿意做出必要的配合?！?/br>
    “配合不配合的，那都是小事了，”陳太忠知道，對方這是要他開條件呢，下面地級市太擅長捂蓋子了，但是他不打算輕易開這個口子。

    “上次救人的時候，我拖著人游了那么遠，筋疲力盡，想先爬到船上喘口氣，”說到這里，他冷笑一聲，眼中是感慨和悲哀，“可是你猜怎么著？那小船劃開了，差一點把我淹死……這得需要多么無恥，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真是一群混蛋！”何部長聽到這里，狠狠地一拍面前的茶幾，這份憤慨，他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麻痹的這真是缺德帶冒煙兒的事情，你們差點淹死了一個省委的處長?。?/br>
    那么，陳主任因此而震怒，就很好理解了——人家要出氣嘛，然而市委這邊的工作，卻是難做了，陳太忠肯定不會因此而善罷甘休啊。

    他倆說了沒幾句，馬三高就走過來旁聽，接著段天涯也坐了過來，一個坐在何部長一側(cè)，一個坐在陳主任一側(cè)，兩人都是靜靜地在聽。

    可是何部長一拍桌子，段天涯倒是接話了，“這個我們可以作證，今天找的替身，假裝游累了，想攀著船休息一下，那小船馬上劃開了……我們都拍下來了?！?/br>
    “陳主任的話，我肯定是相信的，”何部長沉著臉點點頭，他相信那種鮮廉寡恥的人，真能做出這種事來，所以他就更震怒了，麻痹的，這下工作還怎么做？

    公家的事情，一般都可以商量著來，但是涉及了私人恩怨，那麻煩就大了。

    2545章青旺震動（下）

    何立剛并不是第一次聽說陳太忠的名字，最近天南文明辦在省里的風頭，實在是太勁爆了，尤其是《天南rì報》上居然公然登出了完善干部家屬檔案的意義所在！

    內(nèi)部下文件和報紙上刊登，這完全是兩個概念，就這么小小的一篇文章，引爆了整個天南官場，就連最不重視文明辦的干部，也被這些傳言帶動得重視了起來。

    何立剛自己就是宣教部長，對這些風吹草動尤為上心，隨隨便便地一打聽，就知道現(xiàn)在文明辦是潘劍屏親自主抓，而在里面興風作浪的，就是從鳳凰市掛職上去的文明辦副主任陳太忠。

    知道此人是鳳凰過去的，他再一打聽，青旺原本就緊鄰著鳳凰，他還有什么打聽不到的事兒？合著就是把鳳凰科委折騰起來的陳太忠啊。

    面對陳主任的怨念，何部長還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了，于是一咬牙，“如果陳主任你能提供相關(guān)人員的名單，我會親自向市委匯報，并且連夜安排抓捕……這樣的話，你們的工作就會好做很多?！?/br>
    “抓捕……用什么名義？”陳太忠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心里卻是禁不住生出點淡淡的鄙視，你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想接管哥們兒的信息，哪里有那么容易？“這是道德范疇的事件，想抓捕，師出無名啊。”

    “上升到法律范疇，也很簡單，”何立剛假裝聽不出他的意，規(guī)規(guī)矩矩地就事論事，“欺行霸市，帶有明顯的黑社會xìng質(zhì)……只憑這一點，就可以抓來調(diào)查了?！?/br>
    “等我們做完這個節(jié)目再說吧，”陳太忠見他裝糊涂，索xìng就直接拒絕了，“等節(jié)目播出之后，你們可以按圖索驥，這樣下來，能最大程度地保證程序的正確?！?/br>
    “一定要播出嗎？”何立剛顧不得段天涯在一邊旁聽了，他來是想捂蓋子的，“我們保證，一定嚴厲打擊相關(guān)的犯罪分子?！?/br>
    “省臺已經(jīng)連續(xù)三年沒有入選一等獎的新聞了，”陳太忠嘆口氣，這可是實話，段天涯來的上就感慨過，廣電系統(tǒng)每年都有那么一次新聞評選，一等獎、二等獎直到優(yōu)秀新聞，分了檔次的。

    老段在臺里吃得開，固然跟他會做人有關(guān)，根基卻是在于四年前省臺的一則新聞，那則新聞最終入選一等獎。

    那個片子就是段天涯拍的，這倒是在其次，關(guān)鍵是在帶子上送之前的樣片審核會上，段攝影師發(fā)現(xiàn)了一處重大問題——片子是他拍的，這個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后期的裁剪制作，就不是他一個小年輕能拿得下來的了。

    按說他能看出來的問題，別人更能看出來，但是這年頭沒有這么絕對的事情，段天涯發(fā)現(xiàn)，由于剪掉了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小鏡頭，有個細節(jié)缺少必要的鋪墊，從某個角度看起來，這新聞有點造假的嫌疑。

    而這個新聞評選，第一個要求就是要“真實”，有造假嫌疑的，一等獎就不要指望了——這不是說一等獎里就絕對沒造假的，但是戲法人人會變，人家能把假的做得跟真的一樣，那也是本事不是？

    聞是段天涯拍的，他確定是真的，領(lǐng)導們也知道是真的，然而，正因為大家都知道是真的，就沒在真實xìng上多下功夫，反倒忽視了這個小鏡頭——這個問題提出來，該新聞后來又入選一等獎，從而奠定了段天涯在臺里的地位。

    “一等獎的新聞？”何立剛聽得真的有點傻眼了，“這種社會新聞，不合適送審的吧？”

    這話不假，輿論批評不是不可以，一等獎里也不是不可以有曝光負面現(xiàn)象的新聞，但是一般來說，入圍新聞評選的，都是以正面的、積極向上的新聞居多。

    那些曝光負面現(xiàn)象的新聞，就算能拿到一等獎，審核的尺度，也要遠遠高于主旋律新聞，每一個環(huán)節(jié)，每一個鏡頭，都要被人摳得不能再摳，實在找不出毛病，又有相當?shù)拇韝ìng，才可能入選——其實，一旦入選，更有可能是因為某些工作的需要。

    而陳太忠張羅的這件事，本身就是“釣魚”xìng質(zhì)的拍攝，用于揭露某些現(xiàn)象是極好的，但是主觀因素太強，為揭露而揭露，為批判而批判，缺少了公正xìng，想入選一等獎，那就是四個字——白rì做夢。

    “是不合適送審，但是，新聞的獎項是很多的，”關(guān)鍵時刻，還得是段天涯這種專業(yè)人士出面，他最清楚何部長在置疑什么，“主要是連續(xù)三年無緣一等獎，臺里壓力也很大，這個報道出來，不管什么獎，總能撈那么一兩個……我們的壓力多少就減輕一點?！?/br>
    何立剛嘿然不語，他對宣教口的事也是門兒清，知道人家說的不是假話，而讓他更無語的是，對方似乎不打算買他的賬，一定要上了。

    這樣的新聞，上了省臺就不好控制了，何部長很清楚，前一陣永泰的黑磚窯案，在全國引起了一定的轟動，然而，那xìng質(zhì)說穿只是非法用工，外加限制人身zìyóu罷了。

    而眼下青旺的事情，比那要嚴重最少十倍，一個是剝奪活人的勞動力，一個是靠著把活人弄死發(fā)財，這兩者能相提并論嗎？社會影響力，絕對不一樣啊。

    永泰黑磚窯都能引起小轟動，青旺這邊引起大轟動，也是正常的了，更別說還有陳主任的私人恩怨夾雜在里面，推波助瀾之下，搞得全國皆知億夫所指，那不是杞人憂天。

    “咱們能不能，再協(xié)商一下？”何立剛不得不硬著頭皮發(fā)問，話說到這個地步，他也是退無可退了，“比如說這個……報道方式？”

    “哎呀，真是抱歉，我時間不是很寬裕，”陳太忠苦笑一聲，“最近文明辦的事兒特別多，涂陽那邊，我?guī)椭榻B幾個項目，還要催干部家屬調(diào)查表……馬主任現(xiàn)在身體不好，我們這幾個副職，擔子都很重的?！?/br>
    他這話雖然是順理成章，卻也是廢話多多，不過何立剛略略一沉吟，還是抓住了里面的重點，“干部家屬調(diào)查表，現(xiàn)在有地市在搞了嗎？”

    “素波和鳳凰都在搞了，嗯，涂陽也不慢，”陳太忠點點頭，接著又冷笑一聲，“省直機關(guān)反應(yīng)慢一點，不過，也是遲早的事兒了?！?/br>
    “這個調(diào)查，我們也在緊鑼密鼓地準備中，市委對省里的jīng神，還是高度重視的，”何立剛隱約猜到了對方的屠刀所指，但是很顯然，這樣的話題，不是他一個區(qū)區(qū)的宣教部長能做得了主的，“陳主任你這兒，有什么新的jīng神嗎？”

    “jīng神都在文件上，我哪兒有什么jīng神？”陳太忠笑著一攤手，“你這兒高度重視？那我明天見了部長，得匯報一下?！?/br>
    “再匯報，我這兒也有不文明現(xiàn)象發(fā)生啊，”何立剛長嘆一聲，狀似極其內(nèi)疚，實則是**裸地開出了條件，市里支持不支持啥的，我做不了主，但是你搞出這么個新聞來，讓我怎么跟市委幫你說話？

    “這個新聞，還要看后期制作的嘛，”陳太忠聽得就笑，你不就是擔心這點事兒嗎？“青旺市委要是真的重視jīng神文明建設(shè)，我們會在報道里體現(xiàn)出來?！?/br>
    “但是……還是要報道？”何立剛問得越發(fā)地**了。

    “這是典型的道德缺失現(xiàn)象，不可能不報道，”陳太忠聽得眉頭微微一皺，差不多點啊，不要人心沒盡，“這個不文明現(xiàn)象，存在的時間不短了?！?/br>
    何部長登時就閉上了嘴巴，他聽出來了，這是陳主任惱火了，不過本來也是，人家是自己抓了這么個素材出來，也答應(yīng)你們青旺如果肯配合的話，我把你往外摘一摘。

    但是他居然想壓住這篇報道不發(fā)，那就真是有點得寸進尺的意了，于是對方就發(fā)出了jǐng告：你要再提這么過分的要求，小心我在報道里暗示你青旺市委不作為啊。

    堂堂的市委常委、宣教部長，被一個年輕的處長這么硬頂，何立剛心里真的有點不甘心，但是不甘心也沒辦法，就算市委劉書記出馬，也扛不動潘劍屏不是？

    “陳主任你的意，我明白了，”他點點頭，說實話，為一則社會xìng新聞，市里居然要做出這樣程度的支持——支持那四處被人罵的干部家屬調(diào)查，有點得不償失。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個新聞……抓得真的太狠了，何立剛非常明白這一點，“我會盡快向市委主要領(lǐng)導匯報的?！?/br>
    “我也得向部長匯報一下，”陳太忠嘆口氣，苦笑著一攤手，“明天就該上班了，長假之后第一天啊，我居然要請假……唉，希望部長不要罵我就好了?！?/br>
    你不要再拿潘劍屏威脅我了，行不行?。壳嗤植皇俏艺f了算的，何立剛真是有點無語了，他沉吟一下點點頭，“這個新聞很值得抓一下，我想潘部長能理解你?！?/br>
    好像要掉下去了，加把勁兒，前十五真的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