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4李仙桃2095威懾力
2094章李仙桃陳太忠終于還是沒能走成,因為就在第二天,許純良面見段衛(wèi)華的時候,段市長又提出一個想法來:小許你看,你們科委既然有那么多資金,是不是能考慮把素紡吃下盤活,也算是素波鳳凰兩市合作,實現(xiàn)雙贏? 趙喜才在的時候,伍海濱就發(fā)話了,年內(nèi)一定要解決素紡問題,段衛(wèi)華接任之后,這也依舊是重點考慮的對象,只不過他一直在適應(yīng)新的工作環(huán)境,顧不上琢磨此事。 但是,做為從鳳凰出來的領(lǐng)導(dǎo),段市長非常清楚丁小寧的京華房地產(chǎn)跟科委到底有多深的瓜葛,可以毫不猶豫地說,京華的固定資產(chǎn)和資金,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從科委拆借過來的——最少也曾經(jīng)是科委名下的。 造成這種局面的因素很多,也并不是美女孤兒企業(yè)家一定要侵吞國有財產(chǎn),事實上,那是科委借錢給通張高速,怕省里不還,不得不使用的變通手段,而且究其本源,那些資金都是來自于英國的投資,只要陳太忠愿意,可以直接改變借貸對象。 當(dāng)然,要是遇上那些挖空心損公肥私的家伙,這個局面就有點危險了,丁小寧吃rou,鳳凰科委挨打,到最后公家為私人背黑鍋買單,倒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段市長對陳太忠的cāo守,還是非常肯定的,小陳這家伙毛病多多,但是損公肥私的事情,絕對不可能做——自古公道自在人心,更別說段衛(wèi)華這種耳聰目明的鳳凰市zhèngfǔ一把手了。 別的不說,只說在文海當(dāng)權(quán)的時候,陳太忠若是想摟錢,至于分權(quán)分得那么徹底嗎?他有大把的機(jī)會大權(quán)獨攬呢,要知道那時候天南可是姓蒙的。 所以,段市長無意干涉丁小寧和鳳凰科委的關(guān)系,而同時他也知道,京華房地產(chǎn)曾經(jīng)向素紡發(fā)起過一次不是很成功的收購攻勢。 不過,在見到許純良之后,段衛(wèi)華覺得,此事未嘗就不能探討一下,再怎么說丁小寧都是民營企業(yè),我跟她談不是很方便,也有否定以前諸多先行者的嫌疑,不如直接跟科委對話,無論成不成的,反正我是盡了力啦。 “我們科委對這種容易引起糾紛的項目沒興趣,素紡的口碑也不好,”許純良也痛快,一張嘴就直接否決了,他原本就是有什么說什么的xìng子,段衛(wèi)華現(xiàn)在又不是鳳凰市長,他也無需考慮留什么情面,而且,這個活他要是接了,該怎么向陳太忠交待? 段市長差點沒被這話頂?shù)帽尺^氣去,不過他也知道,小許說的是實情,撇開素紡是肥rou的xìng質(zhì)不談,只說素紡最近十來年,確實是口碑不行,以前還只是欠債不還,到最后就是坑蒙拐騙了,各個銀行提起素紡來都是咬牙切齒。 錯非如此緣故,素紡自己也搞得起來房地產(chǎn),然而,段市長還是想為素紡爭取一下,“你可以跟丁小寧的京華合作一下,聯(lián)手拿下素紡,她有地你科委有錢?!?/br> 許純良嘿然不語,他已經(jīng)將自己的意愿表達(dá)出來了,自然也不會再多說什么,不管怎么說,人家段市長今天叫他來,是給科委還錢送項目來了,他不能說得太過。 “呵呵,”看他這副模樣,段衛(wèi)華無奈地笑著搖搖頭,“別人都是錢緊,就是你科委錢多,虧得是你和小陳在,要不早被人一層一層扒走了?!?/br> 這確實是鳳凰科委最扎眼的地方,類似的處級單位,放眼全省都沒有比鳳凰科委更有錢的了,這不光是陳太忠從英國弄了六千萬英鎊回來,更是因為科委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上了良xìng循環(huán)的軌道,六千萬還沒花完呢,房地產(chǎn)公司和電動助力車廠已經(jīng)開始為科委創(chuàng)利了,可以預(yù)見的是,在相當(dāng)長的一段時間內(nèi),科委賬面上的資金都不會少于九位數(shù)。 這只能生金蛋的老母雞,會引起太多太多人的眼紅,而上級領(lǐng)導(dǎo)想伸手拿錢,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陳太忠甚至為此被省紀(jì)檢委帶走了。 總算還好,小陳扛住了這一撥攻勢,接下來又是四處惹事兒,成功地讓大家認(rèn)識到了此人的不好惹,到現(xiàn)在,大家看著鳳凰科委,也只有流口水的份兒,再加上現(xiàn)在的正職是許紹輝的兒子,別人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忍著。 “其實京華房地產(chǎn),單獨吃下素紡都沒有問題,”許純良也不能任由段市長如此哀怨不是?說不得出聲解釋,“科委介入的話,產(chǎn)權(quán)不太好分清,容易造成糾紛。” 十九號是周rì,天上飄起了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雪花,明天就是澳門回歸的rì子了,許純良和陳太忠爭執(zhí)半天,到底是誰該回鳳凰坐鎮(zhèn)。 終結(jié)果,是許主任認(rèn)栽,開著車慢慢悠悠地往鳳凰走,陳主任的理由很充分,這種普天同慶的rì子,你這正職怎么能不回去呢? 不過在晚些時候,陳太忠也回去了,原因很簡單,唐亦萱打了一個電話過來,問他能不能回來跟自己一同賞雪——陳某人自然是要用個萬里閑庭趕回去的。 接下來的一天半,他都跟小萱萱膩在一起,其間旖旎自是不必提,更是接了無數(shù)的電話,不過陳主任很明確地告訴那些人,在陪某個領(lǐng)導(dǎo)公干,抽不出時間來。 二十一號上午,他又趕往素波,中午的時候傳來消息,烏標(biāo)被停職了,暫時由副總李仙桃主持工作,李總是女同志,跟前任老總侯總屬于同一個陣營,在公交公司干了二十多年,從售票員一步步地走到眼下這個位置的,經(jīng)驗是絕對有的。 李總這個主持工作來得如此地莫名其妙,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于是就要去找段衛(wèi)華請示工作,段市長說我很忙,你該怎么干就怎么干好了,于是她就跑到市長辦公室門口等著,直等到下午六點四十,才等到段大市長回轉(zhuǎn)。 她這是個態(tài)度問題,段市長心里也明白,反正女同志嘛,一根筋的比較多,眼見她找上門了,就簡單地吩咐了兩句,要她跟鳳凰科委搞好合作。 李仙桃也明白,烏標(biāo)是吃人秋后算賬了,開什么玩笑,前一陣那么大的動靜,市里怎么可能沒點反應(yīng)?倒是她憑空撿到了一個表現(xiàn)的機(jī)會。 是的,只是一個表現(xiàn)的機(jī)會,段市長說得也很明白,我知道你是老同志了,又有女同志的細(xì)心,非常時期要幫市里站好崗、把好關(guān),不要辜負(fù)組織的信任。 段衛(wèi)華初來乍到,根本不可能在組織人事上去挑釁伍海濱,李仙桃也模模糊糊地猜到了這一點,不過她更清楚,自己若是將這件事辦好了,就能成為段市長的人。 前一陣公交公司鬧事,主要原因就是因為公司運(yùn)轉(zhuǎn)的不太健康,經(jīng)濟(jì)效益跟不上去,才會有了烏總試圖引入民企收購的事情,而居中引見的就是鳳凰科委陳太忠。 李總是知道這個事情的,她甚至猜到了,鬧事的幕后指示者很可能就是陳主任,至于陳主任為什么先引見后鬧事,道理在那兒擺著的——絕對是烏標(biāo)獅子大張嘴,結(jié)果引來了如此的報應(yīng),她對烏總愛玩小聰明的xìng子一清二楚。 不管怎么說,做為一個老公交人,李仙桃非常清楚,公交公司眼下這個狀況不正常,很不正常,她自認(rèn),若是自己能扶正的話,兩年時間,她只需要兩年時間就能讓整個公司大變樣,這話,她也跟段市長講了。 不過,段衛(wèi)華怎么可能答應(yīng)她?只是面對一個女同志,他也不好多說什么,只是告訴她,我交待你的這件事,你盡快辦好了。 李仙桃本就懷疑陳太忠跟此事有關(guān),聽到段市長如此說,心里就更明白了,此事我辦得好得辦,辦不好也得辦,得罪陳主任的后果,實在太可怕了。 她是女同志又是工人出身,但是這不代表她沒有眼力,甚至她都能推算出來,段市長未必就是為陳太忠撐腰的,更可能的是他都不愿意招惹陳主任。 道理在那兒擺著的,李總從頭到尾旁觀了一卡通系統(tǒng)的招標(biāo)過程,陳主任在交通系統(tǒng)如何縱橫捭闔,她是看得明明白白,鳳凰的市長段衛(wèi)華這件事里面,根本沒有什么存在感——陳主任撇開段衛(wèi)華,照樣能玩得風(fēng)生水起。 再加上陳主任一開始,是真的想收購公交公司的,事不諧才弄了這么一樁公案出來,誰還敢輕慢地對待鳳凰科委? “這件事我會盡快去落實的,”李仙桃也是有擔(dān)當(dāng)?shù)闹鲀?,知道此事必須正面面對,而且,這也是她跟將來的新老總相頡頏的武器,所以她很不見外地發(fā)問了,“衛(wèi)華市長,我想確認(rèn)一下,這個項目需要我從頭跟到尾嗎?” 有點小野心?呵呵,不錯,段衛(wèi)華看她一眼,想經(jīng)營一塊屬于自己的小天地,這很正常,yù望是人類社會進(jìn)步的原動力,所以他笑著點點頭,“就是你負(fù)責(zé),誰要想接手,先去找鳳凰科委談?!?/br> 2095章威懾力就在烏標(biāo)被勒令停職的第二天,陳太忠找到了交通廳辦公室,要見廳長崔洪濤。 交通廳的辦公室主任姓王,是高勝利在的時候提拔上來的,見了陳太忠倒也挺氣,不過,當(dāng)他聽說陳主任想見崔廳長,說不得笑一笑,大拇指沖隔壁指一指,“想見崔廳長,得找智主任安排?!?/br> “智主任?”陳太忠聽得一愣,“這是……副主任吧?” “嗯,副主任,”王主任點點頭,不動聲sè地解釋,“崔廳長剛從公局辦公室調(diào)過來的,我現(xiàn)在負(fù)責(zé)廳里的辦公事務(wù),崔廳的rì程安排由他負(fù)責(zé)?!?/br> “呵呵,”陳太忠盯著他看了好一陣,笑了起來,對方的話說得沒什么表情,可正是因為沒什么表情,才顯示出了若有若無的失落,“這是崔廳長的秘書吧?” 天南省有個風(fēng)氣,也是不成文的規(guī)矩,廳局一把手配秘書,副廳長等人一般沒有秘書,可能有走得近的下屬,但不是秘書——在省會城市里辦公,忌諱多啊。 反倒是下面地市里,處級的縣長和縣委書記一般都有秘書,這也是崔洪濤扶正了,陳太忠就琢磨,此人應(yīng)當(dāng)配上秘書了。 “秘書另有其人,”王主任笑著搖搖頭,心說這智主任是沖著我的位子來的,就算老崔不好意弄走我,但是分權(quán)架空我那是必然的了,“反正陳主任你要找崔廳,先聯(lián)系智主任吧?!?/br> “那你沒事,多跟勝利省長聯(lián)系聯(lián)系嘛,”陳太忠笑著點一句,他這話基本上算多余的,人家還不知道沒事往高勝利家跑?關(guān)鍵是他這算表明了一種態(tài)度:我知道你有點郁悶,這一點上我支持你,老崔搞得有點過了。 “呵呵,你忙去吧,”王主任笑著回答他一句,猶豫一下又輕聲嘀咕一句,“廳里的雜事兒我還能做點主,太忠你有什么事兒,別氣啊?!?/br> 人要是失了勢,連說話都會氣很多,當(dāng)然,王主任的變化不大,不過最后一句里也是透著親熱,這種低聲的親熱同往rì里喧鬧的親熱,味道并不一樣。 智主任看起來還不到四十歲,濃眉大眼的看起來挺英俊,聽說陳太忠要找崔洪濤,上下打量他兩眼,不動聲sè地回答,“廳長在開會呢,你稍微等一等?!?/br> 他這表現(xiàn)得也算氣,又招呼人端茶倒水,不過,他的骨子里面透著一點冷淡和隔膜,這純粹是一種感覺,沒有具體舉止證明表示是如此,也無需證明。 陳太忠也不跟他一般見識,坐在那里喝茶,又拿起茶幾上的報紙翻看起來,其間又有人進(jìn)進(jìn)出出,也有人跟他一般,坐在那里喝茶看報。 其中有兩個人,還是什么處長,是以前在高廳長的包間里見過陳太忠的,那兩位看到他了,沖他點點頭,卻也不說話——一朝天子一朝臣,無非是如此罷了。 大約等到中午十一點的時候,那倆處長都被領(lǐng)著走了,卻是還沒人招呼陳太忠,陳主任這下有點惱火了,咳嗽一聲,智主任緩緩抬起頭來看他。 “茶沒味兒了,”陳太忠一指面前的茶杯,“智主任,麻煩給重泡一杯茶吧,” “那誰,給陳主任換茶,”智主任輕描淡寫地招呼一下旁邊的人,站起身走了出去,他聽明白了,鳳凰科委的這個副主任已經(jīng)惱火了,嫌等得時間長了。 尤其要命的是,人家沒招呼那些接待人員,直接讓他這個辦公室副主任來換茶,這就是說人家把賬記到他頭上了。 智某人不怕麻煩,也不怕別人記恨,但是這陳主任的能力他多少也有所耳聞,心說弱化高廳長在廳里的影響,這是崔廳長的既定策略,我犯不著為此把人得罪狠了不是? 不多時,智主任又回來了,陳太忠面前的新茶還guntang呢,他就微笑著發(fā)話了,“陳主任,請跟我來?!?/br> 崔洪濤在以前高勝利的辦公室辦公,見兩人進(jìn)來了,笑著點點頭,卻是自矜身份沒站起身來,“太忠來了???小智剛接手這一攤,對你不太熟。” “我還是要感謝崔廳在百忙之中能見我一面,”陳太忠微笑著回答,眼中卻是一絲笑意都沒有,“有點工作上的事情,想請示一下崔廳長?!?/br> “哈,不用這么見外,”崔洪濤好歹也是正廳級干部了,哪里聽不出來對方話里有刺?于是笑著擺一擺手,“你有我的電話嘛,怎么不提前打個電話呢?” “交通廳這是新氣象了,我肯定要按程序來嘛,”陳太忠笑著回答,一邊說一邊就坐了下來,這話說得在理,卻也不無影shè崔洪濤翻臉太快的意。 “你這家伙,從來就是這么多怪話,”崔廳長也是老jiān巨猾之輩,笑著搖搖頭,試圖用類似于以前的態(tài)度來對待,一邊說,他一邊沖智主任揮一揮手,“小智你先出去吧?!?/br> 小陳明顯是在小智面前受氣了,他不攆人走,還等著小陳看到此人,增加心里的怒氣值?見到智主任退出,崔洪濤才轉(zhuǎn)頭看向?qū)Ψ?,“太忠你有什么事兒??/br> “是關(guān)于素波出租車安裝GPS定位系統(tǒng)的事兒,”陳太忠將事情說一遍,“……張沛林說以前跟您打過招呼,我這邊都已經(jīng)進(jìn)貨了?!?/br> “GPS啊,”崔洪濤沉吟一下,說實話,他還真沒想到小陳是為這個事兒來的,在他想來這根本就是交通廳和移動以及聯(lián)通公司的事情,你瞎摻乎啥呢? 然而,最后聽說鳳凰科委都已經(jīng)進(jìn)貨了,他也明白了其中的緣由,雖然這其中的因果有點牽強(qiáng)——你的貨壓住了,跟張沛林說去啊,找我干什么? 反正,有這么個因頭,小陳出面來說倒也不是不行,畢竟他崔某人以前跟小陳也是較為熟慣的,所以他清一清嗓子沉聲回答,“聯(lián)通那邊給的條件比較好,態(tài)度也比較積極,移動這邊的老張,一開始給的條件不好?!?/br> 這話倒是不假,移動的人站在聯(lián)通人面前,那優(yōu)越感要強(qiáng)很多,人家網(wǎng)大、質(zhì)量好、收入高,一開始給交通廳做工作的時候,讓利少一點是很正常的。 說句實話,這么種事情的前后因果,崔洪濤能記住都是因為張沛林,想崔廳長每天多少事兒呢,這單子擱給別人看是不小了,擱給交通廳真的就很扯了。 正是因為如此,崔廳長也只是記得一個大概,條件好不好之類的,至于說細(xì)節(jié),他還真的不記得了,“你的設(shè)備,用不到聯(lián)通上面?” “我們科委跟移動,是合作伙伴,”陳太忠笑一笑,有些話他是不能說得太細(xì)的,“張總對我們的工作,一直也很支持,我和許主任都很感激他?!?/br> “許主任?”崔洪濤沉吟一下,緩緩地點點頭,“許書記的兒子吧?嗯……好了,就定移動的好了,不大一點事兒,太忠你一個電話過來,說清楚不就完了?” 一邊說,他一邊拿起手邊的電話,撥個號碼,“小智你過來一下,有事找你……” 整個經(jīng)過就這么簡單,移動拖了很久、一直跟交通廳扯皮的事情,陳太忠也在辦公室等了不短的時間,但是見了崔廳長之后,就這么寥寥幾句話,敲定了一個幾千萬的單子。 老崔這人倒也還行,陳太忠見他安排智主任來辦此事,笑著點點頭,“那可是打擾崔廳了,感謝您對我們工作的支持,要不……中午一起吃頓便飯?” “改天吧,這兩天忙,”崔洪濤沖他和藹一笑,“你先忙你的去,有空了電話聯(lián)系我。” 見他告辭轉(zhuǎn)身離去,崔廳長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收斂了起來,眼睛也瞇了起來,輕哼一聲,“這個混蛋,什么事兒都要插一手。” 崔洪濤一直認(rèn)為,自己做的事情,沒什么對不起高勝利的,高省長是把他扶正了,但是現(xiàn)在交通廳我是一把手,我事事還都要看你老廳長的眼sè,這何以服眾?。?/br> 一旦這樣持續(xù)下去,看在其他的領(lǐng)導(dǎo)干部眼里,人家不說我是尊重老領(lǐng)導(dǎo),而是會懷疑我的工作能力——離了高勝利,你崔洪濤就駕馭不了交通廳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世間事本該如此,你得到了你想要的副省,那就要付出該付的代價,我也知道交通廳錢多啊,輪也輪到我了不是?總不能你走了還想這一塊兒吧? 這就是個屁股問題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坐到那個位子就要有那個心態(tài),崔洪濤覺得自己對高省長算是挺尊重了——你的很多人,很多政策措施我都沒動啊。 尤其是,針對蔣世方大搞的公建設(shè),杜毅幾次要他去匯報工作,明顯是要拉攏他對抗蔣省長,他能不答應(yīng)嗎,他敢不答應(yīng)嗎? 而聽杜書記的,那就要進(jìn)一步地跟老廳長撇清關(guān)系,省委書記都大力支持我了,這種情況我要是不表現(xiàn)出點強(qiáng)勢來,怕是杜老板都要看輕我的能力吧? 高云風(fēng)可以抱怨崔洪濤反臉無情,但是崔廳長絕對不認(rèn)為自己是這么個人,他反倒時不時地要感嘆一下:我真的太給老廳長面子了。 聽到他這么評價陳太忠,智主任也不做聲,好半天才輕聲問一句,“姓陳的不是蒙書記的人嗎?廳長您何必對他這么氣呢?” 聽他這么問,崔廳長笑一笑,卻是沒說話,他對陳太忠還是相當(dāng)了解的,由于他一度跟高省長走得很近,就知道這家伙不止是蒙藝的人,跟黃老家的關(guān)系也近。 蒙藝走了有一段時間了,但是陳太忠根本就沒受到什么太大的影響,最近更是頻頻以黃家的利益代言人出現(xiàn)。 莒山煤業(yè)那邊,擼掉了一個正廳的老總,這件事崔洪濤并不是很清楚,但是他非常清楚,趙喜才是怎么倒下的,就是被陳太忠一手扳倒的——這家伙也真黑,兩人都是蒙藝的人,他就敢這么蠻橫地出手。 而且他還知道,陳太忠一手將田立平扶了起來,這能量實在就太可怕了,至于說段衛(wèi)華出任素波市長,背后有沒有這家伙的推動,那就很難講了。 扳得倒人,扶得起人,這樣的能力真的太可怕了,尤其是這家伙還是個四六不靠的主兒,似乎蔣世方都不能很好將其收為己用。 所以,對高勝利留下的人和事,崔洪濤可以一點點地逐漸不買帳,但是不買陳太忠的賬,風(fēng)險就太大了,天南省官場,怕是都沒幾個人能看得透這家伙到底有多深的底牌。 崔廳長也看不透這廝,但是他比旁人要多了解此人一點,知道了這家伙是深不可測的,那么他就不想多得罪,這跟杜老板對他的期待,也不矛盾——畢竟只是一個小小的處級干部,職能有限,影響不了大局。 正是因為有如此清醒的認(rèn)識,崔廳長愿意跟陳主任保持既往的交情,幾千萬的單子,給也就給了,不過想到這家伙上門要活兒,都這么理直氣壯和不講理,他禁不住低聲嘀咕一句,“這家伙是條瘋狗,見人就咬的,小智以后你對他氣一點。” “嗯,這件事我會辦好的,”智主任點點頭,聽領(lǐng)導(dǎo)如此鄭重其事地吩咐,他自然要認(rèn)真對待,“爭取年內(nèi)處理好?!?/br> “那你去吧,”崔洪濤隨意地?fù)]一揮手,自己坐在椅子上發(fā)呆,他覺得有點累了,以前總覺得這廳長多威風(fēng),坐到這個位子上才知道,還是有那么多人和事,是他招惹不起的啊。 想一想陳太忠剛才說的話,一時間他又有點咬牙切齒的沖動:合著你小子知道交通廳是重災(zāi)區(qū),有意用許紹輝嚇唬我? 姓陳的能不能用得動許紹輝,他很是懷疑,不過顯然,他不敢賭也沒膽子去賭,別的不說,黃家人一旦發(fā)話,他就會摔得很慘。 “廳長,”就在他沉的時候,智主任又匆匆走了進(jìn)來,“素波公交公司的烏標(biāo)被停職了……就是昨天的事兒?!?/br> “哦,”崔廳長看他一眼,也不說話,很顯然,他在等對方的解釋——那是素波交通局頭疼的事情,咱這是交通廳啊。 “聽說……”智主任也是聽了一個大概就匆匆趕來反應(yīng)情況的,于是吞吞吐吐地回答,“聽說是欠了鳳凰科委的錢不給,對了,他跟藍(lán)局長關(guān)系不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