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6夜訪2047代言人?
2046章夜訪蔣世方和杜毅對形勢的了解,不盡相同,兩人對莒山那邊都比較清楚了,但是除此之外,蔣省長還知道趙喜才危險了——非常危險的那種。 杜毅也隱約知道一點,好像是陳太忠在找趙喜才的麻煩,畢竟丁小寧的京華房地產(chǎn)是吃了他任省長時抵押的地,而趙某人在素紡一事上的阻攔,他也看得明白。 不過,他對趙陳之爭卻沒有足夠的重視,那倆都是蒙藝的人,就算有矛盾,總不能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要不老蒙的臉上都會掛不住。 這件事上他了解得差了點,但是黃家和藍(lán)家的爭斗,他卻看得更清楚一點,這大抵還是跟他在圈子里的位子有關(guān),站得高看得遠(yuǎn)嘛。 黃家是打算在此事上狠抽藍(lán)家一把,算是以正視聽,同時呢,也不無對他杜毅jǐng告的意——我們就是只聯(lián)系蔣世方,你最好搞清楚在誰的地盤上,不聽話的話,你曾經(jīng)的搭檔蒙藝,就是前車之鑒。 杜毅深切地感受到了這一點,然而對他來說,這個jǐng告的xìng質(zhì),實在太侮辱人,天南省我好歹是老大,你們哪怕走個過場,給我個面子也算嘛——你們給我了嗎?沒有! 難道在天南,你們黃家真要凌駕在組織之上?過了,真的過了!而且我要是這么認(rèn)了省zhèngfǔ的評論員文章的話,這就算是告訴天南所有的人,姓蔣的比我更能領(lǐng)會上級jīng神。 我的圈子里,也不希望大力豎起來的一個省委書記,是個蔫貨……總之,有了這許多的理由,杜毅認(rèn)為,自己不能跟著蔣世方的節(jié)奏走。 是的,他沒興趣挑戰(zhàn)黃家,也沒那個能力挑戰(zhàn),但是他必須要死死地將蔣世方壓在下面——省委書記要聽省長的,那成什么了? 然而憑良心說,這個省長會讓任何一個省委書記頭疼,此人不但代表了本土干部的主流,擁有深厚的背景,而且更是殺出去又殺回來的主兒……在這樣情緒的影響下,杜毅會做出什么反應(yīng),那就不用再說什么了,當(dāng)然,省部級干部做事,是不會玩沖動的,有兩個理由,支持杜書記的行為。 其一,你們已經(jīng)逼走蒙藝了,沒錯,蒙藝是自己走的,但是深層原因大家都知道,短短的半年內(nèi),你們打算對第二個省委書記下手嗎?傳出去的話,大家怎么看你黃家的霸道? 當(dāng)然,短期內(nèi)不下手,不代表就不記了你的小賬,還是蒙藝的例子,蒙書記走之前那段時間的經(jīng)歷,沒什么不妥當(dāng)?shù)?,他之所以走,就是不想讓黃家惦記上——我不讓夏言冰上,我忤了黃老的意了,我承認(rèn)錯誤,我年輕氣盛不懂得尊重老一輩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我走還不行嗎? 反正,蒙藝的離開,固然是因為打了黃家的臉,但是從某個角度上講,也是表現(xiàn)出了對黃家忌憚,所謂的可一而不可再,短期內(nèi)杜毅做出什么,黃家也不可能有什么比較過分的反應(yīng),否則就有點過于招搖了。 不過杜毅也不能太過得意忘形,若是欺負(fù)黃家現(xiàn)在不方便而做得太絕,從此被人惦記上,那也只有壞處沒好處的。 第二個理由也很充分,這是黃家和藍(lán)家的糾葛,他杜某人不想?yún)⑴c,事實上這兩個龐然大物相撞,敢摻乎的真沒幾個人,惦記著撿便宜的倒是不少。 所以他很自然地決定了,評論員文章要押后好幾天,先動手拿下莒山的楊學(xué)鋒他沒意見,但是表態(tài)的事情,還是等一等吧。 這些想法都是必然的,接著他就要考慮一個問題了,這個陳太忠最近,真的是有點活躍了,什么時候順手,得想辦法給這家伙套個籠頭……這兩位正省級領(lǐng)導(dǎo)在琢磨,陳太忠也沒閑著,他正在陽光小區(qū)里接待人——沒錯,在陽光小區(qū),丁小寧、李凱琳、蒙曉艷、劉望男和任嬌都在。 自從素波軍團回轉(zhuǎn)之后,習(xí)慣了荒唐的一干人就不介意這樣了,育華苑住的人檔次高一點,而陽光小區(qū)終究是新樓盤又靠近市郊,相對更安全一點。 反正,大家都知道,陳太忠指不定什么時候就去歐洲了,抓緊有限的時間,享受生命中的jīng彩,倒也是正常了。 這是背景介紹,至于說來,倒也不是外人,科委的主任許純良。 時近九點,陳太忠說是忙乎了一天了,該好好享受了,正在這時候接到了許主任的電話,說是有事兒問他,猶豫一下就將自己的地址告訴了對方,“……一個人來啊,別讓人看到?!?/br> 事實上,副主任并不介意男男女女的這點事兒被正主任知道,純良都能讓他知道手里有幾千萬——在歐洲過了一遭以后,現(xiàn)在是上億了。 人家能把隱秘讓自己知道,那他藏著掖著也不是交友之道,正經(jīng)是這樣的隱秘互換,才能更好地加固兩人的關(guān)系,要不然沒準(zhǔn)純良該想,我什么都讓你知道了,你反倒是啥都不跟我說?這樣可不好。 當(dāng)然,他也無須刻意如此,反正是趕上這個時間了,就叫許主任來了,蒙曉艷聽說之后,本來想和任嬌避一避的,結(jié)果陳某人來了一句,“正好校園網(wǎng)還有錢在科委呢,接觸一下,也不是什么壞事?!?/br> 許純良來了之后,見滿家鶯鶯燕燕的,就只當(dāng)沒看見了,不過,兩人坐下開始喝酒,他才一個個地辨識出來,合著他認(rèn)識的人真不少:丁小寧、劉望男和蒙曉艷,他都有印象,只有李凱琳和任嬌沒見過。 尤其是丁小寧和蒙曉艷,根本不帶見外的,見他倆坐著喝酒,直接就坐過去相陪了,許主任見狀只能苦笑了,“你倆讓讓行不行?我問太忠點兒事?!?/br> 他要問的,也是莒山的事兒,今天白天宣教部那通折騰,傳到許紹輝耳朵里了——這不是許書記有意在宣教部安插釘子,實在是……這種級別的事情,他要是不能比較快地知道,那就意味著沒有很好地融入天南官場的核心。 而且,蔣世方和杜毅的行為,也沒有刻意地保密,蔣省長有意表態(tài),而杜書記要壓那篇文章,這都不怕大家知道——說句實話,若是不該讓許紹輝知道的事情,那就有別的溝通方式了。 總之,別看省委省zhèngfǔ里的干部一個個沉穩(wěn)厚重,都是守口如瓶的樣子,實則這里傳消息,比之下面地市慢不了多少,只不過方式比較隱秘罷了——當(dāng)然,非核心的人物,基本上聽不到什么消息,畢竟層次不同了。 許紹輝得到的,是匯總過的消息,當(dāng)然,別人看這就是蔣省長和杜書記在莒山的問題上態(tài)度不盡相同,倒也不怎么關(guān)許書記的事兒。 但是許老板不這么認(rèn)為,身邊的事情知道得多一點并不是壞事,尤其是自己的兒子跟陳太忠關(guān)系好不是?說不得還能就此了解一下此事的深層原因。 于是,許純良就大晚上登門兒了,而陳太忠一聽他的來意,就笑了起來,“這事兒章堯東都知道一點,莒山的老楊欠抽,我就抽他兩下嘛……” “聽說涉及藍(lán)家?”許主任聽完因果之后,直接發(fā)問了,見其點頭認(rèn)可,就接著又問了,“這件事,黃家打算放倒楊學(xué)鋒就完,還是還有別的想法?” “嗯?”陳太忠聽得眉頭一皺,心說咱倆關(guān)系好,你也不能這問吧?說不得苦笑一聲,“我要說我不知道,你估計不信……但是我是真不知道。” “你別jǐng惕xìng那么高,”許純良也無奈地笑一笑,抬手灌一口啤酒,哥倆啥都好商量,偏偏是涉及陣營的事情,就是這么敏感,“這人活得……真累啊,我估摸我老爸吧,琢磨的是會不會對他的工作造成影響,要是有可能造成影響,那就早做準(zhǔn)備,嗯,就是這樣……” “反正楊學(xué)鋒那個位子,我沒惦記,”陳太忠低聲嘀咕一句,心說從我的話里能聽出多少東西,那就看純良你的悟xìng了,我實在沒辦法說得再明白了。 “人家那是副廳,要惦記也輪不到你,”許純良哼一聲,不過這話雖然不加掩飾就這么直來直去的,卻說明他跟陳太忠說話,還是很放松的,等閑不肯多去想。 你這家伙還真純良,陳太忠知道這廝的xìng子有點閑散,又見他挺相信自己,說不得又點他一下,“輪不到我,我就不能推薦人?看你這話說的……關(guān)鍵是我對莒山寒心了,有那工夫不如整合一下鳳凰的煤焦行業(yè)?!?/br> 他后面的話很扯淡,只是解釋一番因果,許書記隨便問一下章書記都能知道經(jīng)過,他要暗示的是前半句——素波市長的位子也輪不到我,但是我還就是惦記了。 “你推薦人?”許純良真的有點反應(yīng)過來了,不過他能反應(yīng)過來的原因,卻不是因為他jǐng惕xìng夠高,而是太忠這話有點嚇人,你一個副處推薦一個副廳? 可是再想一想,許主任也承認(rèn),太忠這廝真的有這個能力,而且人家認(rèn)識的廳局級干部很多,其中關(guān)系好的也不少,于是,他懶洋洋的維終于開始活動一下,卻是猛地想到了一個可能,“你是不是真要搞倒趙喜才?” 他本就是鳳凰科委的主任,陳某人擰著橫山分局的jǐng察們辦事,他又怎么可能一點都不知道呢?只不過以前他懶得多想,現(xiàn)在一聽說太忠能推薦副廳——那么,推薦正廳也不難吧? “純良你倒是夠聰明,”陳太忠笑一笑算是默認(rèn),然而,他并沒有繼續(xù)下去這個話題,反倒是說起了別的,“不過你這懶得動腦筋的習(xí)慣,得改……好歹也是一個實職正處了,得養(yǎng)成良好的工作習(xí)慣,這才叫真正的成熟。” “跟你說話還動腦筋?那不得累死我?”許純良不服氣地還一句嘴,卻也僅僅是不服氣的意,下一刻他眼珠一轉(zhuǎn),“你的意是說……你手上已經(jīng)有素波市長的候選人了?” “看看,我就知道你聰明,”陳太忠笑著指一指他,也不肯再說了,而是端起了啤酒,“來,喝一下?!?/br> “你少跟我來這套,”許純良有點惱火了,開始不講理了——嚴(yán)格說他是懶得去揣測,于是就發(fā)話了,“大不了不跟你爭這個素波市長嘛,你看好誰了?” 當(dāng)然,他說的“不跟你爭”的主語,是自家老爹,口語說出來就是這個意,事實上,許書記做為天南省第三把手——算上蔡莉的話就是四把手,其麾下的人馬,基本上也沒資格惦記省城zhèngfǔ一把手的位子,所以小許就幫著自家老爹做主了。 “這真不能跟你說,”陳太忠搖一搖頭,斷然拒絕泄密,哥倆關(guān)系是好,可有些底線必須堅持,其實說穿了,也是有點不尷不尬在里面——他實在不知道該說是田立平還是段衛(wèi)華,“純良你別逼我,反正可能危及你老爸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br> 你一個小副處,倒是得有危及我爸的能力呢,許純良聽到涉及自己老爹了,就待反唇相譏,可是再轉(zhuǎn)念一想,卻是不得不承認(rèn),這家伙還真有這個能力。 所以他也只能悻悻地哼一聲,“你不肯說就算了,最后問你一句,你有沒有搞沙鵬程的打算?我要聽到‘是’或者‘不是’,別跟我打馬虎眼?!?/br> “沙鵬程是mízhǔ黨派的,搞掉他也輪不到章堯東琢磨,你省一省心吧,”陳太忠還偏偏地不給他確切答案,“我就告訴你四個字,‘我不知道’!你要不信就拉倒。” “你小子……你小子太不夠朋友了,”許純良被他這惡劣的態(tài)度氣著了,而且他今天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說不得站起身來,“不早了,回去休息?!?/br> “那可不行,”陳太忠一把就薅住了他,拽到蒙曉艷跟前,“來來來,既然來了都撞見了,我就得跟你說一說曉艷的事,將來要是她來要教委的錢,你可得買賬……” “我從來就沒難為過教委,”許純良瞪他一眼,又沖蒙校長笑著點點頭,“好了,你們呆著吧,時間不早我要回去了?!?/br> “喝了這些酒,你行不行???”耳邊傳來那廝的聲音,許主任頭也不回地擺一擺手,“這點酒算什么?” 2047章代言人? 許純良將車駛出陽光小區(qū),摸出了手機,打個電話給老爸,將晚上聽到的事情一說,許書記倒是沒想到,莒山那邊沒打聽出什么,反倒打聽出趙喜才的位子不穩(wěn)了,禁不住沉聲發(fā)話,“他沒說看好誰?” 許紹輝也不是好高騖遠(yuǎn)之輩,那個素波市長的位子,肯定輪不到他惦記,但是……要上的那位屁股下面的位子,他想一想也不算過分吧? “他不告訴我,”許純良無可奈何地哼一聲,“這家伙也真是的,嘴巴那么緊?!?/br> “嘴巴緊才能成事啊,呵呵,”做老爹的在電話那邊笑一笑,卻是沒覺得有什么不妥當(dāng),“他要是真能跟你說,那他看好的人還真就危險了,這家伙……嘖,倒是越來越有地下組織部長的樣子了……” “地下組織部長,就憑他?”許純良反問一句,那語氣是要多不服氣有多不服氣。 “你老爸都得找他打聽消息,你覺得呢?”許紹輝又笑一笑,語重心長地教育自己的兒子,“你和他的起點不同,但是論折騰勁兒你可不行……算了,你們兄弟倆各交各的吧,那家伙要是不蹲大獄,十年內(nèi)一個實職正廳跑不了?!?/br> 許純良剛剛離開,陳太忠就得到了古昕的消息,張兵已經(jīng)開始交待跟趙喜才之子趙強的事情了——期望中的救援遲遲來不了,張總終究不是鐵打的。 “一鼓作氣拿下他,材料準(zhǔn)備兩份,”陳太忠哼一聲,“我為這家伙耽誤的時間太多了,他還真以為自己是葡萄牙人了?” “他有個要求,說是要見一見你,才肯繼續(xù)說,”古局長笑一聲回答他,“我估摸著他是想從你嘴里得到什么承諾,這家伙嘴上挺硬,但是心里,怕你怕得要死?!?/br> “不見,有種的就別說,”陳太忠才懶得給那廝面子,毫不猶豫地回答,“就算他是真的葡萄牙人,又怎么樣?當(dāng)我沒見過外國人?” “太忠,你不是想盡快辦完事兒嗎?”這次,輪到古昕給他做工作了,“反正你就算答應(yīng)了他,回頭不認(rèn)賬,他又能怎么樣?” “憑他……也配讓我出爾反爾?”陳太忠哼一聲,他如此堅持,不僅僅是因為眼中無人,也是因為他有別的算計,“是他自己選的,想體面地收場,就要盡早把問題交待清楚,別以為自己還有討價還價的權(quán)力。” “呵呵,”古昕聽到這話,也只能干笑兩聲,將電話掛了,太忠把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他也沒辦法再勸了,人家的位置和眼光越來越高了,萬一被太忠誤會自己得了什么便宜才堅持勸說,豈不是沒意了? 今天注定不是一個平靜的夜晚,陳太忠才掛了電話,高云風(fēng)的電話又打進來了,“太忠,聽說你最近折騰趙喜才,折騰得挺厲害……能不能高一高手?” 高勝利是趙喜才在素波唯一求得上的副省級干部了,高省長的上位,就注定他要偏向蒙系人一點,而他不但是新扎的副省長,提拔他的蒙老板也離開了。 所以,他在穩(wěn)固地位的同時,就算想發(fā)展幾個自己人,也就是處級或者不太要緊的副廳,副廳以上級別的干部,他都沒膽子打主意,對趙喜才構(gòu)不成什么威脅。 不過,趙市長得罪的人實在不算少,高省長跟他也沒什么太近的關(guān)系,他早就求對方幫忙關(guān)說了,但是高勝利一直不肯開這個口——你可以找蒙老板幫著說話嘛,人家開口不比我強多了? 也就是最近,趙市長幫高省長處理了一點不方便出頭的小事兒——畢竟做為省會城市市長,有些方面的權(quán)限,比副省長好用。 所以高勝利終于答應(yīng)他,幫著問一問陳太忠的態(tài)度,不過高省長自己也不好出面,怕丟面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這兩邊斗得太狠了,他不想讓小陳記恨上自己,就只能等兒子回來之后要其幫著問一問。 “云風(fēng),其他的都好商量,”陳太忠很干脆地回答他,“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現(xiàn)在風(fēng)頭挺大,你注意避一避,千萬別惹事兒?!?/br> 掛了電話之后,高云風(fēng)把話跟他老爹一學(xué),高勝利聽得就是一皺眉,“風(fēng)頭大……他都覺得風(fēng)頭大,嘖,那云風(fēng)你最近規(guī)矩點?!?/br> “怎么老蒙走了以后,這家伙反倒越混越好了呢?”高云風(fēng)也有點不服氣老爹這么評價陳太忠,“他都被打發(fā)到法國了,一回來就是這么大動靜。” 高勝利卻是愣在那里,半天都不肯說話,好久才啊一聲,看一眼自己的兒子,“有些人你是學(xué)不來的……唉,又要折騰了嗎?” 果然是又要折騰了,第二天黃漢祥才晨練完了,就接到了陳太忠的電話,說是趙喜才的犯罪證據(jù)已經(jīng)在手了,“……我傳一份兒給您?” “你還真不安生啊,”黃總心說這家伙昨天弄出來莒山,今天跟著就是趙喜才……沒準(zhǔn)這廝早就有證據(jù)在手了,只等完成莒山的任務(wù),就跟自己要官了。 想到這個可能,黃漢祥又有點哭笑不得,你小子就不能讓我安生一點???不過,想起昨天跟自家老三的電話,說不得沉吟一下方始發(fā)話,“不用,直接給蔣世方送過去吧,說是我讓你送的就行了。” 這又是怎么個意呢?掛了電話之后,陳太忠死活琢磨不明白,心說我跟老蔣根本沒見過面——好吧,電視里好像見過。 我跟他女兒還不對付呢,陳主任心里這個納悶,實在沒辦法形容,難道是,我把我身上打上“蔣系”標(biāo)簽嗎?這個實在是不像啊。 考慮了半天,他死活想不明白,就打個電話給唐亦萱,誰想小萱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有心打給白市長問一問吧……最終他還是忍住了,這事兒不合適跟她說。 但是他覺得,想不明白就不能輕舉妄動,要不他不知道該采用什么樣的口氣和態(tài)度,又在腦袋里劃拉了半天,終于找到一個合適詢問的主兒,說不得抬手一個電話就打給了那帕里——說句實話,若不是此事干系到田立平和段衛(wèi)華兩個推不開的主兒,他也不會這么慎重。 那處長有事,低聲接了電話解釋了一句就掛了,一個多小時才又打回來,細(xì)細(xì)聽他說完關(guān)于趙喜才的事兒,猶豫一下才發(fā)話,“太忠,我要是你,對蔣省長態(tài)度就氣點?!?/br> “為什么?我跟蔣君蓉不對付,你又不是不知道,”陳太忠聽得有點奇怪,“蔣世方電話里都叫我去過他家,我就是沒去?!?/br> “你跟蔣世方走得近點無所謂,老板不會在意,”那處長在電話那邊緩緩地解釋,聽起來很鄭重的樣子,“但是你要是成了黃家在天南利益的代言人的話……老板的臉上,估計會掛不住的……” 說到最后他的聲音就相當(dāng)?shù)氐土耍愄衣牭脜s是有點匪夷所,“不是吧?我一個副處代言什么黃家……呃,好像,好像真有那么一點啊?!?/br> 想到接連發(fā)生的莒山和素波的事情,陳主任真的是yù哭無淚,這兩件事情都不小,而且看起來,確實都像是替黃家出面的——盡管他心里非常明白,他跟趙喜才是私人恩怨。 “嗯,不過你要最終決定把寶壓在黃家身上,那你不卑不亢也無所謂,”那帕里的聲音越發(fā)地小了,聽起來也有點艱澀,“因為你是代表黃家交涉的嘛?!?/br> “唉,”陳太忠聽得也是一聲長嘆,他能想到老那說出這話的痛苦,于是拿定了主意,“行了,我態(tài)度端正地去辦事吧……老板待我不薄啊。” 經(jīng)過這一番折騰,他掛了電話的時候就十點多十一點了,說不得撥個電話給蔣君蓉,“蔣主任您好,我是陳太忠,我有點工作想向蔣省長匯報一下,您能不能幫著遞個話?” 他是想著自己從來沒聯(lián)系過蔣世方,此事又挺隱秘的,通過正常渠道走,難免會泄出一點半點的風(fēng)聲,尤其是……他跟蔣省長的大秘穆海波不對付。 “呵呵,原來是陳主任這貴啊,我還說這電話怎么這么陌生呢?”蔣君蓉在電話那邊冷笑一聲,事實上,她很清楚昨天發(fā)生了什么,心里在驚訝陳太忠能量同時,也知道此人對自己老爹是很重要的。 但是一聽到陳某人的聲音,她就控制不住冷嘲熱諷的沖動,總算是她知道此人此時來電話,那絕對是耽擱不得的,說不得笑一聲,“好了,我知道了,很要緊的事兒嗎?” 靠,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嘛,掛了電話之后,陳太忠悻悻地捏一下拳頭,心說為了老田和老段,我忍了……嗯,這次去素波,帶上話癆荀惡心她去! 十分鐘后,他在幻夢城找到兀自熟睡的荀德健,還沒來得及開車上,就接到了蔣世方親自打來的電話,電話里,蔣省長笑得很和藹,“呵呵,小陳,我要你來我家坐坐,你倒是一直挺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