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9整合不易2030硬上架
“我真的還沒決定好投資呢,”荀德健坐在林肯車副駕駛的位子上,小心翼翼地看著陳太忠,自打陳主任從章書記辦公室里出來,就一直不吱聲,這讓他感覺有點忐忑不安。 眼見對方還是沒什么反應(yīng),他只得硬著頭皮解釋,“而且您也看到了,章書記對我期望值似乎很高,萬一到時候我拿不出他想要的數(shù)額來,這不是讓您被動嗎?” “沒錯,我是說了我來鳳凰是想投資的,但是現(xiàn)在還沒有考察,而且你也知道,我的錢不是特別多,還是花了就沒了那種,慎重一點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別以為我在市區(qū)就開不到兩百三,”陳太忠實在無法忍受這廝的嘮叨了,說不得狠狠地瞪他一眼,“要不要再嘗一嘗這水貨林肯的車速?” “不了,”荀德健見他開口,終于乖乖地閉嘴,心說我怕的就是你不開口記在心里,只要你肯說話,我就有信心讓你理解我的苦衷。 “你也知道自己那是一點錢?。俊标愄液莺莸氐伤谎?,轉(zhuǎn)頭繼續(xù)專心開車,“那點錢真不在我眼里,我jǐng告你啊,跟誰得瑟都不要跟我得瑟……我正想問題呢,別打擾我?!?/br> 他才出了章堯東的辦公室,就連連接了幾個電話,田甜的電話倒還好說,古昕的電話就讓他感覺有點意了——合著那個小冊子里,有張兵的一些不合時宜的記錄? 這世界上從來就不缺少聰明人,張兵記錄的這些東西雖然是用了隱語,但是他又不是專業(yè)人士,為了保證自己能看懂,他這隱語也只能說是聊勝于無,想要蒙哄一般不肯動腦筋的主兒倒還容易,但是想騙過有心人就很難了。 所以,在上的時候,這本子就被人琢磨得差不多了,當(dāng)然,相關(guān)的人名兒大家看不懂,可這并不妨礙眾人一致斷定:搞定這個本子的話,素波絕對要出大事。 茲事體大,古昕在離開素波半小時,就給陳太忠打來了電話,意是問咱現(xiàn)在只強調(diào)維穩(wěn),還是說把這個本子也挖一挖——或者,此事不得不驚動反貪局甚至紀檢委了。 陳主任聽到這個,可真是有點躑躅了,他得了黃漢祥支持,自是知道,此次收拾趙喜才是沒問題的,但是聽老黃的意,也就是敲打一下此人,倒是沒說一定要將人搞下來。 按說以黃家這種底蘊,根本是無需考慮動這種小干部的后果的,但饒是如此,黃家老二也沒說就要趕盡殺絕,尤其這姓趙的還是掃了黃老面子的前省委書記蒙藝的人。 可見這官場里,不是生死大敵的話,確實也無須不死不休,趙喜才都已經(jīng)瘸腿了,政治生命止步于這個素波市長是必然的,要是祖墳上冒了青煙出來,那么下一屆也有到外地當(dāng)個市委書記的可能,然后丟進省政協(xié)或者人大養(yǎng)老——下一屆直接進省政協(xié)的可能xìng更大。 但是古昕他們搞到了這個小冊子,就又讓此事生出了一些變數(shù),不過這倒也無關(guān)緊要,走一步看一步吧。 想明白對策之后,林肯車就已經(jīng)到了招商辦的樓下,陳主任拎著話癆下車,“跟我們市委書記說話,你想裝逼就裝吧,接下來你要見的全是我的人,給我漲點臉啊?!?/br> “哦,我就知道陳主任你能干,”荀德健笑吟吟地點點頭,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大陸的官員體系,還是有意嘲諷,居然跟著來了一句,“你的人我肯定要氣的,市委書記嘛……那算什么呢?” “……”陳太忠默然無語回望,你小子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由于在市委耽擱了太長的時間,他來招商辦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出頭了,一進二科的辦公室,見大家都在,臉登時就沉下來了,“怎么,合著你們都不用出去跑業(yè)務(wù)的?” 一堆人正擠在一起說什么呢,猛地聽到門口傳來這么個聲音,大家登時就是一愣,齊齊地扭頭看去,見到門口站著的男人,有人立刻叫出了聲,“陳主任!” 甚至,朱月華的眼角,在瞬間都有些濕潤了,陳太忠看在眼里,卻是沒由來忽悠悠地一陣頭疼,你感情這么豐富干什么?下一個提拔對象我都想好了,就是余鳳霞,你這不是給你的老主任添堵嗎? “大家好,”他微笑著,很有風(fēng)度地沖大家微微點頭,“每次我來,你們?nèi)硕歼@么齊啊?!?/br> 這就是話里有話了,大概的意就是說,你們還是在打卡嗎?甚至不排除“周勇是不是又難為二科了”?反正,只要有人告狀,他就打算接下來。 “今天是余鳳霞的生rì,”楊曉陽笑著答他,“她剛剛又拉來一個項目,大家正說要她晚上請,不醉無歸呢?!?/br> “頭兒回來啦?”小吉聽到外面吵吵得熱鬧,走了出來,笑著沖陳太忠點點頭,一個多月不見,這家伙的舉止居然變得穩(wěn)重了不少,可見這領(lǐng)導(dǎo)的崗位還真是鍛煉人,“這次一定要多呆幾天?!?/br> “好了,給大家介紹一下,荀德健荀總,”陳太忠少不得又將身邊的話癆荀介紹一下,“……有什么好項目,給他介紹一下,他別的本事沒有,就是錢多。” “咦?那好啊,”吉科長欣喜地點點頭,“最近好幾個煤焦企業(yè)要上大型機焦,正委托咱們幫著四下找錢呢,這下可好了。” “煤焦企業(yè)?”陳太忠聽得眉頭就是一皺,緩緩地搖一搖頭,“這個要等一等,回頭我專門給大家講述一下,關(guān)于煤焦企業(yè)的行情……這個問題可并不簡單?!?/br> “哈,頭兒肯定是從歐洲得到什么新消息了,”朱月華笑了一笑,“我猜得對吧?” “嗯,”陳太忠微笑著點點頭,心說我豈止得到消息,連下家我都聯(lián)系好了,不過此事顯然不能現(xiàn)在說,還是得跟老段合計一下先。 “陳主任,你也來吧?”余鳳霞盯著他,試探著發(fā)出了邀請,“地方由你定好了。” “可是晚上……”陳太忠的眉頭略略皺了一下,旋即笑著點點頭,“行,就去海上明月吧,小吉你搞個甲字的房間?!?/br> “行,”吉科長痛快地點點頭,擱在以前,他根本沒有能力點頭,想去海上明月的貴賓房只能跟著他堂兄吉建新,不過現(xiàn)在大家都知道他是陳太忠的紅人,海上明月的總吃過陳某人的虧又是段衛(wèi)華的人,說話多少也就有點力度了。 在場的人聽得又是一陣喧鬧,二科這幫人身后多少都是有點背景的,海上明月肯定是去過的,不過那寧可空著也不接待人的甲字貴賓間,真的是很少去。 六點鐘的時候,眾人打卡之后呼嘯而出——經(jīng)過陳主任上次的敲打,二科現(xiàn)在的處境要好一些了,周勇不再盯著大家打卡,不過吉科長說了,如果條件允許就打一下,也別給別人抓小辮子的機會,畢竟,吳市長對周主任的工作還是很支持的。 小吉定的是甲三號房間,進來之后大家吵吵嚷嚷的,不多時酒菜上來,就開始折騰了,到七點鐘的時候,陳主任已經(jīng)一瓶白酒下肚,于是站起身來,“你們喝著,我得去隔壁串個場子,今天的單我買了。” “隔壁串場子?”楊曉陽不怎么能喝,已經(jīng)有點興奮了,見頭兒離開,扯著小吉發(fā)問了,“科頭兒,隔壁會是誰???” “不該問的別問,”吉科長笑著答他,又看余鳳霞一眼,“今天頭兒倒是真給我們壽星公面子,跟領(lǐng)導(dǎo)約好了都要先來陪你,嘖……大家來走一個?!?/br> “不用他買單嘛,”余鳳霞黑黑的臉上已經(jīng)有點泛紅了,低聲嘀咕,卻不防吉科長聽得就笑,“頭兒要買單,你想出錢,服務(wù)員也得敢收呢。” 陳主任雖然離開了,但是就在隔壁,所以并沒有影響大家心情,又喝了一陣,吉科長也有點高了,卻是主動扯上楊曉陽,“走,跟我到隔壁敬一杯去?” 你連隔壁是誰都不告訴我,現(xiàn)在要我去敬酒,楊曉陽心里恨恨地嘀咕一句,不過進了招商辦這么久,他的鋒銳已經(jīng)磨去了不少,心說反正科頭拽自己去向領(lǐng)導(dǎo)敬酒,這也是抬舉自己的意,于是笑著點點頭。 兩人才待站起身,卻不防門被推開,陳太忠陪著段衛(wèi)華進來了,朱月華眼尖,第一個站了起來,“段市長!” 大家聽她這么一喊,刷地一聲齊齊站了起來,鳳凰市zhèngfǔ一把手笑著沖大家點點頭,沒什么領(lǐng)導(dǎo)的架子,“哈,很熱鬧嘛,我聽小陳說,有個招商引資的功臣過生rì?” “段……段市長,該我去您那邊給您敬酒的,”余鳳霞已經(jīng)有點頭暈了,又聽說大老板是來給自己祝壽的,說不得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答,“我真的……真的不敢當(dāng)?!?/br> 陳太忠跟段衛(wèi)華接觸得久了,倒也不覺得這面子如何地珍貴,可是別人眼里,市長大人那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以小吉這科長為例,被大主任周勇虐得死去活來的,都只能忍著。 虧得是陳主任交待過,在忍無可忍的時候,他才能壯著膽子去找副市長吳言告?zhèn)€狀,而現(xiàn)在來敬酒的,是吳言在其面前都不敢大聲說話的鳳凰市大市長——這得多大面子??? “功臣嘛,就要有功臣的待遇,”段市長慢悠悠地走過去,伸手同余鳳霞握一握,舉杯向在場的人一晃,“來……你們今年要是能在現(xiàn)有的指標上翻一番,到時候我還來給你們敬酒,干杯?!?/br> “謝謝段市長,”大家齊齊一聲喊,各自仰頭干掉杯里的酒,都是恨不得把酒杯塞進嘴里的架勢,異常痛快。 不過小吉比較郁悶,他嫌小杯喝著麻煩,用的是口杯喝的——這習(xí)慣他還是跟陳頭兒學(xué)的,結(jié)果,現(xiàn)在這口杯里還有小半杯,最起碼一兩半的白酒,聽段老板說干杯,他又不敢剩下,只得仰頭咕咚咚一口氣喝完。 “哈,”見陳主任和段市長出去了,他才大大地吐一口氣,苦笑一聲發(fā)話了,“我發(fā)現(xiàn)這五糧液喝多了……也燒心吶?!?/br> 眾人齊齊地笑了起來,倒是有個來二科不久的家伙笑瞇瞇地發(fā)話了,“吉科長,下次不敢用大杯了,段市長說還要再來敬酒呢?!?/br> “怎么可能呢?沒下一次了,段老板過來,就是給頭兒一個面子,”楊曉陽白他一眼,朱月華也聽得點點頭,“咱要真的翻一番了,段市長沒準會不高興呢。” “???”那位不明就里地張大了嘴巴,這種因果,他這新人不明白,原本也是正常的……其實嚴格地說,段衛(wèi)華來敬酒,還有一個原因也很重要,那就是荀德健太能說了,尤其是喝了點酒之后,話癆荀的嘴就不怎么停。 段市長是想跟小陳說一點事兒呢,不成想那廝哇啦哇啦地說個沒完,就連脾氣一向不錯的段某人都有點扛不住了。 到最后陳太忠實在有點不耐煩了,呵斥了話癆荀一句,段市長不想讓其下不來臺,就建議出去轉(zhuǎn)一遭敬個酒,也算緩和一下對方的情緒。 等兩人再進來的時候,荀德健果然是不說話了,陳太忠覺得耳根清凈了,才跟段衛(wèi)華提起了整合鳳凰煤焦企業(yè)的計劃來。 “這個事情啊,有點棘手,”段衛(wèi)華沉吟一下方始發(fā)話,“我知道這是好事兒,但是太忠你有沒有想過,鳳凰的煤炭資源,比較分散?” 陳太忠當(dāng)然聽得明白,段市長話里的分散,就是說這里面各種勢力錯綜復(fù)雜,整合起來有難度,說不得悻悻地嘆口氣,“本來我想幫莒山搞呢,然后鳳凰的煤焦從他那兒走就行了,誰想到楊學(xué)鋒那么不識抬舉?” 下級和上級在一起的時候,有很多話下級不方便說,而上級就能說,然而也有個別的話,是只能下級說的,比如說這話里的“不識抬舉”四個字,段衛(wèi)華就不合適說。 2030章硬上架“哦?莒山?”段市長聽得一愣,少不得又問兩句,才知道陳某人這個利用外資整合焦企的點子,還是借鑒了某些人的創(chuàng)意——只不過那有創(chuàng)意的主兒,有的僅僅是創(chuàng)意而不是實力,而這創(chuàng)意又不是唯一且排他的,所以小陳就**裸地借鑒了。 “嗯,那個姓楊的要是真的答應(yīng),事情倒是好cāo作了,”段衛(wèi)華點點頭,他確實也這么認為,整合這個行業(yè),那是有難度,但是手里掌握了銷售渠道,就根本都不需要整合——聽話的孩子有棒棒糖哦。 “可以搞個社團嘛,”話癆荀真的不愧是話癆,聽到這里實在憋不住了,就插口一句,結(jié)果話才出口,就被陳太忠狠狠的一眼瞪來,“荀總,京華酒店我給你留房間了,自己打個車過去吧,啊,聽見沒有?” “嗯,”荀德健聽他說得兇狠,只能乖乖地站起身來,沖在座的諸位點點頭,轉(zhuǎn)身委委屈屈地走了。 “哈,這個荀總其實挺有意的,”段衛(wèi)華見人離開,就笑了起來,他也覺得此人輕浮,但是人家不僅是投資商,就算那輕浮里也帶了些許真誠,所以也就不以為意了,“他說的這個社團……其實是個不錯的建議。” “搞個行業(yè)協(xié)會,確實可以cāo作一下,”有意無意地,陳太忠避開了“社團”二字,“不過最好還是弄一個zhèngfǔxìng質(zhì)的機構(gòu)比較好一點,要有約束力和話語權(quán)的。” “zhèngfǔxìng質(zhì)的……機構(gòu),”一直不做聲的景靜礫終于出聲了,他的嘴角抽動一下,“太忠,咱已經(jīng)……有了一個駐歐辦了?!?/br> 這意就很明白了,這個駐歐辦已經(jīng)讓鳳凰市顯得比較另類了,你要再新增一個zhèngfǔ機構(gòu)……合適不是合適啊? “讓我想一想,”段衛(wèi)華卻是沒在乎再增加個機構(gòu),他皺著眉頭考慮了半天,方始側(cè)頭看陳太忠一眼,“你聯(lián)系的那邊,一年的焦炭需求量有多大?” “現(xiàn)在只能保證十五萬噸左右,”陳太忠對這些數(shù)據(jù)還是比較了解的,“不過那邊有兩個爐子老化了,不能滿負荷生產(chǎn),我覺得有望在兩年內(nèi)達到三十萬噸……” 說起來,這段市長以前一直是干黨務(wù)工作的,這幾年逐漸對zhèngfǔ事務(wù)也比較拿手了,但是對某些細節(jié)上的東西,他也愿意多談一談。 幾個人說得熱鬧,甚至連時間都忘了,其間吉科長帶著二科的一幫人進來敬過一次酒,然后那邊散了,這邊卻還沒有走。 聊到八點半的時候,陳太忠的手機響了,他一看來電,嘴角禁不住抽動一下,站起身來,“我接個電話?!?/br> “就在這兒接吧,”段衛(wèi)華見他神sè詭異,就笑瞇瞇地出聲試探,“又沒外人?!?/br> “嗯,”陳太忠見幾人都看著自己,心說今天老段挺給我面子,我也不能太那啥了,于是接起來電話,嗯嗯幾句之后又掛了,又站起了身,“有個朋友來鳳凰了,我得去接她?!?/br> 段市長大手一揮,示意他可以走了,見他離開了,市長的秘書才輕聲嘀咕一句,“老板,好像是個女人打來的?!?/br> “別瞎琢磨,天下一半是女人呢,”段衛(wèi)華笑著搖搖頭,心說陳太忠早不知道野成什么樣子了,你也不用為此憤憤不平……陳太忠接的還真是女人的電話,不是別人正是田甜,他走出海上明月,才又將電話打過去,“剛才跟段老板吃飯呢,你怎么要來鳳凰,不用做節(jié)目的嗎?” “你回來居然不告訴我,”田甜低聲回答他,似乎是在避著什么人,可聲音卻是粘膩無比,頗為蕩人心魄,“哼,我來鳳凰收租子來了……主動點啊?!?/br> “呃,”陳太忠聽得直翻白眼,依照慣例,他第一天回來是會去找唐亦萱的,而他也確實是這么打算的,中午去栽贓了,沒時間,但是晚上總是要抽出時間補作業(yè)的。 不成想田主播居然情動若斯,棄了工作大老遠地從素波趕了來,他一時就有點猶豫了,想一想,總是不能辜負了人家的厚愛,于是笑一聲,“還有多長時間能到?” “等我問一問,”田甜用手將聽筒捂住,過了幾秒鐘又松開,“嗯,還有十五分鐘能下高速,你就在高速口等我吧。” 你還跟著別人?陳太忠聽得眉頭就是一皺,不過最終是沒說什么,不管有什么古怪,見了面就知道了。 等他的車到了高速口的時候,田甜的車也到了,來的就是她的捷達車,不過開車的是個二十七八歲的男人,田主播從自己的車里下來,坐進林肯,輕描淡寫地吩咐一句,“走吧,不用管他?!?/br> 然而,陳太忠怎么可能不問呢?“這個人是誰?” “我爸找的人,”田主播微微一笑,“他知道我要來找你,怕我上不安全,就找了這么個人來開車,行啦,不用這么吃醋吧?” 一邊說,她一邊就伸手到他握著檔桿的右手上,天已經(jīng)冷了,雖然是坐了一車,但她的手還是有些冰涼,美女主播一邊撫摸著他火熱的大手,一邊膩聲發(fā)話,“是不是打擾了你晚上的娛樂活動?” “一起參加不就完了?”陳太忠笑一聲,從后視鏡里看到那輛捷達拐彎走了,才嘆口氣,“甜兒,是你老爸讓你來的吧?” “主要是我想來,你一走就走了四十多天,”田甜笑著答他,卻也不否認他的猜測,以兩人的關(guān)系,這時候否認真的沒啥意,“能不能把趙喜才掀下來?” “唉,你老爹都讓你過來了,想不掀下趙喜才,他答應(yīng)嗎?”陳太忠笑著搖搖頭,下午田甜問了會不會影響到她老爹,他回答了,但是甜兒不干,一定要他保證,所以他才不得不賭咒發(fā)誓,要是不行我到bějīng找人,行吧?你總該知道天南姓什么的。 說穿了,張兵欺人太甚,不但惹到了他的女人,還是屢教不改,下午的時候,當(dāng)著古昕還敢說“丁小寧你不得好死”,像這種仇,可不是田立平你打個招呼就能放過的。 然而,剛才一聽說那開車的男人是田書記找的,陳主任要是沒點關(guān)聯(lián)想像,那這官場也就是白混了,想到這里,他禁不住嘆口氣,“甜兒你不該來的……好吧,我不是不歡迎你,我是說,等我把事情辦妥,你再來也不遲吧?” 田甜也知道這家伙聰明,聽到他這話,禁不住臉上也有一點發(fā)熱。 這事情還是要從下午他老爹找到電視臺說起,田主播拒絕請假,就聽到老爹要來臺里,不多時田書記就到了,扯著她問,陳太忠跟你說了沒有,打算怎么搞趙喜才? 好像沒有說一定要弄下來那個人,做女兒的這么回答,她隱隱猜到了點什么,果不其然,田立平有意無意提一下,下午鳳凰的jǐng方帶走的某個小本子,似乎有點問題呢。 事實上,以趙喜才的吃相,他跟九龍的關(guān)系不被人關(guān)聯(lián)想像都不可能,只不過沒人掌握了什么證據(jù),又沒人惦記收拾他,所以一直無事,但是現(xiàn)在……機會可是來了。 田書記的邏輯很清晰,你陳太忠既然打算跟黃家保我了,那保我就不如支持我一下,反正是求人一次,我要真能當(dāng)上這個素波市的市長,肯定會投桃報李的。 當(dāng)然,做爹的一開始沒這么說,這話跟女兒說出來,就實在不成體統(tǒng)了,他甚至都不好意跟老伴這么說,而是親自來跟女兒做工作。 田書記是比較看得開的主兒,陳太忠的生活作風(fēng)雖然很糜爛,但他也沒阻止過女兒跟其交往的意,但是他的老妻不行,有點看不開。 面對女兒,田立平謹慎地表示了,這個機會很難得啊,突發(fā)的事情,要是能抓住這個契機,將來你跟小陳來往,你媽也就不好說什么了。 田甜也知道老爸的心,自打蔡書記去了政協(xié),老爸原本想著這輩子沒機會了,倒也優(yōu)哉游哉地不在乎,可現(xiàn)在天上刷地掉下一個餡餅來,給誰都會禁不住琢磨一下。 “那我給他打電話吧,”她點點頭,“一定跟他說明白了,嗯,確實是個機會,趙喜才那人也記仇……看合家歡被整得七零八落的?!?/br> “唉,”田立平猶豫一下,重重地嘆口氣,“電話未必好用,遲則生變啊,甜兒……你倆那點事兒,老爸說過什么沒有?” 田書記就是搞政法委的,哪里不知道這訊問上的事情?再加上官場中波譎云詭瞬息萬變,從來都是計劃趕不上變化,自己能先期趕在別人前面,那就是開了個好頭——若不是占了這個先手,他也未必會這么心動。 當(dāng)然,田書記也沒推著女兒進火坑的意,但是你倆早就弄到一塊兒了,老爸也沒說啥,現(xiàn)在用一用他,難道真的是很過分的事兒嗎? 田甜有點猶豫,說是臺里不好請假,主播請假xìng質(zhì)比較嚴重,而且這一去鳳凰就要擰著陳太忠辦事,三天兩天也未必能趕回來。 “嘖,那老爸幫你請,總行了吧?”田書記無奈地嘆口氣,他也覺得此事由自己cāo辦,真的有點丟人,可是甜兒這孩子,太死腦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