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話癆2025下狠手
2024章話癆陳太忠跟南宮毛毛這些人在一起,還真就是沒什么正經(jīng)事兒,不過這里確實是個獲取信息的一個好地方,他居然很輕易搞清楚了拍一個電視劇需要走什么樣的流程——雖然這對他來說,似乎沒什么意義。 第二天中午,他父母乘坐的飛機到了,老兩口這輩子也算開了洋葷飛了一把,不過下飛機的時候,陳母臉sè很是不好——她有一點點暈機。 陳太忠跟著蘇總派出的車來接,接到地方之后,下午又陪著爸媽轉(zhuǎn)一轉(zhuǎn),在次rì清早就坐著飛機回了素波,這次是真的把荀德健帶上了。 這次他著急趕回去,也是出了一點事情,在國慶前,古昕派人跑到素波抓走了九龍房地產(chǎn)的總工,最后也沒找出什么罪名,卻是羈押了十天才放人。 張兵吃了這樣的虧,豈肯善罷甘休?于是就要鳳凰jǐng方登報道歉,要不就法庭上見,王宏偉才懶得摻乎這種事兒,直接一腳將皮球踢到了橫山分局。 ——國慶期間,我們jǐng察局有維穩(wěn)任務(wù),橫山分局有權(quán)力變通地執(zhí)法,具體情況我們也不清楚,你們先跟橫山聯(lián)系吧,?。?/br> 古局長更是不鳥他這一套,我們抓你肯定有抓你的理由,放你也有放你的理由,涉及維穩(wěn)的事情,我沒必要跟你解釋那么多!有不明白的,問局里去。 這種皮球,大家踢起來都是得心應(yīng)手的,到最后張兵火了,直接把趙喜才拎出來了,趙市長授意市zhèngfǔ跟鳳凰市聯(lián)系了一下:你們這么粗暴對待我們鳳凰的投資商,用意何在?投資商因此離開素波,造成的損失誰負責(zé),造成的惡劣影響,又該誰來挽回? 段衛(wèi)華跟王宏偉一打聽,知道此事出于陳太忠的授意,直接就將此事轉(zhuǎn)到了市委:我的意是讓小陳回來解決了這件事,堯東書記你是什么意? 小陳必須堅守崗位!章堯東毫不猶豫地拍板,鳳凰駐歐辦的短片上了中視,他很是沾了一下光,而且其時阿爾卡特即將來訪,他可不想放陳太忠回來攪事兒——那家伙對我打造手機企業(yè),很有一點微詞和想法的。 就是維穩(wěn)任務(wù),你們愛咋地就咋地吧,章書記的強勢那不是吹出來的,他還特意聯(lián)系了一下古昕,把這幫混蛋給我拖住了——小古啊,我記得你以前只是個派出所所長,破格提拔的? 于是張兵就想發(fā)動媒體來曝光,遺憾的是天南的媒體不配合,說不得他就將事情捅到了香港媒體上,但是,他在香港混得確實不怎么樣。 后的結(jié)果,就是一家小報登了登,跟那些明星的花邊新聞、xìng病治療廣告之類的登在一起,也沒引起大家的注意。 事實上,要說沒人注意也不盡然,有人就注意到了這樣的消息,將此事迅即地捅回了大陸,結(jié)果素波和鳳凰就接到了相關(guān)的招呼:你們差不多點啊,什么事情不能坐下來談,居然要搞到香港去,嫌不夠丟人嗎? 要說,原本上面也不會這么有閑情逸致,去cāo心這點小事,關(guān)鍵是那小報用的稿件就是張兵等人一手炮制的,里面有點詞兒,比較容易引起別人的誤解,像“維穩(wěn)”之類的。 大陸國慶都不穩(wěn)定,需要維護嗎——這就是一種誤讀,另一種誤讀就是,哎呀,我們香港的誰誰,被大陸“維護穩(wěn)定”了,這詞兒不但有點莫名其妙,而且聽得糝得慌,太容易引起一些不負責(zé)任的猜測了。 被這么一敲打,章書記表示鳳凰正在調(diào)查此事,不過想徹底查清楚的話,可能需要一段時間,維穩(wěn)無小事啊——這就是拖了,誰不會? 趙喜才也嚇一大跳,忙不迭地解釋說,投資商情緒很不穩(wěn)定,這樣吧,我盡量做一做工作,哪怕失去這個投資商,也不能讓兄弟城市反目的笑話,出現(xiàn)在公眾面前。 反正就是同一個省的兩個市扯皮,雙方的大頭目根本連面兒都不露,下面人扯來扯去,到最后張兵也沒轍了:非法羈押人還有道理了?我起訴你鳳凰橫山區(qū)zhèngfǔ! 這是民告官,由于有人敲打,雙方都很低調(diào),不過倒也有膽上生毛的律師事務(wù)所敢接這案子,可是古昕根本不配合——維穩(wěn)不但是zhèngfǔ行為,更是政治任務(wù),你讓我去素波打官司?麻煩你先過了我們鳳凰黨委這一關(guān)吧。 那我雇香港律師來!張兵也有辦法,你要覺得黨高于法——雖然這是事實,但是只要你敢這么表現(xiàn)出來,那律師回去以后想說點什么做點什么,可就跟我不相干了。 當(dāng)然,那律師要是覺得在香港起訴你更合適的話,那我也不能攔著不是?所以說何去何從,小子你掂量著辦吧。 就是在這個時候,陳太忠回來了,原本他想著,一勞永逸地搞掉姓張的算了,不成想荀德健非要死氣白咧地跟過來,他琢磨一下,也算,你們打算用律師,那我也用,無非就是個香港的律師,好像我手里沒有似的,誰怕誰?。?/br> 不過,由于他對荀德健的輕浮有點意見,也就不細解釋,下了飛機之后,就坐上了趙明博派來接自己的jǐng車,現(xiàn)在趙明博已經(jīng)調(diào)離二七派出所,是高橋派出所所長了——趙所長知道自己的富貴是從哪里來的,眼里除了王啟斌處長,也就只有陳主任了。 一上,jǐng車鳴著呼嘯而過,陳太忠在近期已經(jīng)不怎么回素波或者鳳凰這種小地方了,感受到這種肆無忌憚的張揚,一時間居然有點恍惚了。 荀德健卻是也沒覺得這一套不合適,可見這家伙往rì里也享受過類似的待遇,倒是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嘀咕著,“老趙我跟你說啊,這三菱帕杰羅的剎車不太好,既然是在市里執(zhí)勤,嘖……回頭換個巡洋艦吧,這也是大家都不是外人,換個人我不都稀得跟他們說。” “要不你下車跟著跑吧,那樣最安全,”陳太忠白他一眼,心說白吃棗你還嫌核大?“老趙你別理他,丫就是一話癆。” 趙明博笑一笑不做聲,心里倒覺得這年輕人有點意,他原本也是直脾氣,既然此人死氣白咧地跟著陳主任,那他就看著順眼——當(dāng)然,要是跟陳主任作對的話,那就是欠揍。 然而,欠揍的事情,很快就發(fā)生了,當(dāng)趙所長將車開到林肯所在的位置時,荀德健才跟著陳主任上了林肯車,就不停地東看西看,接著猛地大笑了起來,“這是走私的吧?水貨……哈哈?!?/br> “嗯?”陳太忠側(cè)過頭,一言不發(fā)冷冷地看著他,直看得這廝慢慢閉上嘴巴,才輕輕一哼,“回頭給我弄一輛羅爾斯羅伊斯,不要水貨……” 憑什么???荀德健張嘴就想說我又不欠你的,可是話到嘴邊,終于硬生生地咽了下去,猶豫一下陪個笑臉,“陳主任,我就是這嘴不好,其實大陸的汽車關(guān)稅挺高,我知道?!?/br> 陳太忠也懶得理他,駕著車風(fēng)馳電掣一般地駛向鳳凰,荀某人為了減免那不該有的損失,不住地巴結(jié)著發(fā)話,大意為您這車技,簡直可以去香港飆車賺錢了,陳主任也不說話,只是將車速提得越發(fā)地快了……一個小時之后,林肯車就出現(xiàn)在了橫山分局門口,陳太忠尚未下車,副駕駛上先搶出一人,扶著道邊樹就是一陣狂吐,等他抬起頭來,略顯蒼白的臉上,再也不見往昔的意氣風(fēng)發(fā)。 話癆荀這次是真的不敢話癆了,不過陳主任卻是不肯放過他,你吧嗒了一廢話,很有意嗎?“看來,你是用行動表示,我的車技很糟糕,是吧?” “不是,您的車技很棒,”荀德健苦著臉回答,“是大陸的公不太好,嗯,況不行,我覺得羅爾斯羅伊斯開不起來,還……容易損毀底盤。” “哼,”陳太忠見他吐成這樣,那點yīn暗心理就得到了滿足,轉(zhuǎn)身向分局院內(nèi)走去,“跟我來,有事安排你做?!?/br> 就在話癆荀扶著樹狂吐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人發(fā)現(xiàn)林肯車了,又看到陳太忠從上面下來,消息馬上就傳回了局里,陳主任進院子的時候,迎面正正撞上來迎接自己的副局長師志遠。 “陳主任您不是中午才能到嗎?”師局長笑瞇瞇地跟他打招呼,“古局去chouchajǐng風(fēng)jǐng紀了,回來估計就中午了?!?/br> 他原本是更老資格的副局長,被古昕一步跨到前面,不過由于分工調(diào)整了,倒也沒多大怨言,又見古局長較得吳書記的信任,所以跟古昕配合得也算不錯。 “哦,那個香港律師今天來sāo擾了嗎?”陳太忠不滿意地哼一聲,由于古昕不肯配合,張兵又有忌憚,所以這起訴吵得沸沸揚揚的,卻是還沒付諸行動。 不過,這張總早年是在黑道上混的,砸人玻璃扎人車胎這種惡心事兒也做過不少,自然知道怎么樣才能讓古昕更難受,于是就將那香港律師派到鳳凰,隔三差五地上門sāo擾——姓古的你不是牛嗎?有種把這律師也非法羈押了算了。 要說這事兒,還真有點惡心人,古昕也覺得麻煩,反正能出去的時候,就少在分局里呆著,搞得那律師總泡在師志遠這里,師局長也被弄得有點頭大——他可不像古局長,背靠著陳太忠和吳言,可以夷然不懼。 其實陳太忠看這件事看得最明白,他非常清楚張兵是怎么想的,由于有上面壓著,此事最大的可能是不了了之,鳳凰和素波誰都不敢再把事情往大搞了。 當(dāng)然,古昕要是暴打或者羈押了香港律師,那就會發(fā)生一些意料不到的變化,不過那種可能往往意味著天大的變數(shù),屬于意外事件或者……極度的腦殘。 然而,就這么放人對方折騰而不管,那也不是回事,要是換兩個官場老油子來,比如說張新華書記之類的,也許就任由對方折騰了,不信你沒個膩歪的時候——帶種的把事情搞大嘛,請這香港律師可是要花錢的。 但是陳太忠無法忍受,因為這違背了他的初衷,陳某人本來的意圖,就是要敲山震虎地折騰一下張兵,這下反倒被人欺到門上,面子可是丟大發(fā)了——就算古局長肚量大能忍,他也絕對無法忍受。 而張兵這么做的意,也恰恰是在敲打陳某人,你不是覺得你挺牛,可以隨便抓人嗎?我就要沒完沒了地惡心你。 有些人的毛病,是不能慣的,這毛病慣下去,沒準就麻煩就大了,再想得極端一點,原本他是為了維護丁小寧而這么搞的,因此而搞到小寧被動乃至于處境不安全,那他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 “在屋里呢,還帶著錄音機,”師志遠苦笑一聲,其實那律師都不耐煩了,說是過兩天回素波,但是會授權(quán)素波某律師事務(wù)所協(xié)助辦理——用一句話來說,就是這事兒還要繼續(xù)下去,不過香港人不想再等了。 換人其實就好說了,不過師局長這兩天也被香港人搞得虛火上升,就不告訴陳主任這細節(jié),指望他出手泄一泄氣,“唉,沒見過這么麻煩的主兒?!?/br> “過來,”陳太忠沖荀德健招一招手,話癆荀剛剛吐完,臉sè還有點發(fā)白,腳下也有點虛浮,不過他不管這么多,哇啦哇啦把事情交待一番,“你知道該怎么做了?” “嗯?”荀德健難得地愣了一愣,旋即才若有所地點點頭,“你是讓我把他弄走?” “多稀罕吶?”陳太忠不耐煩地瞪他一眼,“莫不成你還能做點別的嗎?去去,趕緊的啊,組織考驗的時候到了。” 2025章下狠手師局長一邊領(lǐng)著兩人往辦公室走,一邊奇怪地看陳主任身邊的年輕人兩眼,心說這人能弄走香港律師的話,應(yīng)該也算個人物了,怎么陳主任就這么一副態(tài)度對他呢? 律師就坐在辦公室里,瘦瘦小小的身材,西服筆挺領(lǐng)帶端正,頭上還抹著摩絲,鼻梁上架一副無框樹脂眼鏡,一副jīng明強干的樣子,身邊伴著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女士。 他倆對面,坐著一個微胖的女jǐng,雙方有氣沒力地說著什么——折騰這么些天了,任是誰都有些膩歪了。 見到師志遠帶著兩個人走進來,那律師又來了jīng神,站起身來,cāo著濃重口音的普通話,面無表情地發(fā)話了,“師局長,你們這么做,沒有解決問題的誠意……” 這也是老生常談了,不過,這次不是又多出兩個人來嗎?律師之意也就是先占據(jù)道德的制高點,然后再進行發(fā)揮。 “好了,你不用跟我說,”師局長手一豎,面無表情地打斷了他的話,又一指身邊的這位,他甚至還不知道此人叫什么,“你跟他說吧。” 嗯?律師側(cè)頭看一眼年輕人,眉頭微微一皺,他隱隱覺得,這人似乎會給自己帶來一些變數(shù),“你是誰?” “你先別問我是誰,”荀德健雖然剛剛才吐得翻天覆地,但是所謂囂張根本不用裝,他豎起右手食指晃一晃,傲然地揚著下巴,標準的港式粵語,“你是香港哪家律師行的?師從哪位大律師?” 話癆荀這態(tài)度是夠傲氣了,不過那臉sè還是有點微微的蒼白,不免就有點不夠王霸之氣。 但是,這并不影響此話的效果,起碼這律師聽得登時就是一愣,為什么?年輕人這問題問得比較專業(yè),香港的律師行是比較講究師徒關(guān)系的,其實也就是校友師兄弟什么的。 所以他一聽這話,又聽人家這口音,就知道對方有點來頭,說不得微微一愣,“我是陳王黃律師行的,請問您是……” “沒聽說過這個律師行,”荀德健拽拽地搖一搖頭,“我是荀德健,荀家想必你聽說過……你們這個律師行在那里辦公?” 這兩人都是用的粵語,口音標準語速又快,陳太忠和師局長聽得面面相覷,沒辦法,都聽不懂,哪怕陳主任會二十九國的外語,也沒用不是? 不過,聽不懂大家可以看表情,只見那面sè蒼白的年輕人越說下巴揚得越高,而對面那位卻是越說聲音越低,神情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師局長敬佩地看一眼身邊的陳主任,心里不禁暗暗感慨,要不說人家陳太忠牛呢?許久都不回來,一回來隨便帶個主兒,就是鼻孔朝天的——而且這位還由著小陳摔打。 陳太忠心里也挺得意,這荀德健毛病多多,但是這種場合拿過來,是再合適不過的,要不說天生我才必有用呢?這人吶,就得用對地方。 不成想,聊了一陣之后,那律師的言辭猛地激烈了起來,荀德健卻是微微一愣,接著又更激烈地反駁,兩人說話說得越發(fā)地快了。 嗯?這是怎么回事?陳主任和師局長對視一眼,正琢磨呢,猛地聽見話癆荀用普通話發(fā)話了,“好吧,你若是不信,那也由得你,我不跟你說了……” 一邊說,他一邊轉(zhuǎn)身氣哼哼地離開,陳師二人見狀,也跟著離開了,不過,令師志遠奇怪的是,那律師并沒有追出來,而是怔在了那里——以往人家都是宜將剩勇追窮寇的。 果然還是有效?。熅珠L心里暗嘆,緊走兩步,“陳主任,你還沒跟我介紹,這是哪位呢。” “荀德健,”話癆很干脆地自我介紹了,扭頭看一眼辦公室,發(fā)現(xiàn)沒人再追出來,拽著陳太忠就走,“陳主任你來……這件事情,是有點麻煩。” 陳主任聽他這么說,也緊走兩步,卻是被師志遠沖樓上一指,“去小會議室談吧……” “什么麻煩?”三人走進會議室,陳太忠迫不及待地發(fā)問了,“莫非這律師的來頭,有點兒大?” “大倒不大,”荀德健苦笑著沖他一攤手,“關(guān)鍵是,你們綁架的……咳咳,非法拘禁的是香港人,那家伙反問我,你既然是荀家人,胳膊肘居然要向大陸彎?” 這話的意就很明顯了,話癆有點為難,而他接下來的解釋,更說明了事情的嚴重xìng,既然是香港人“被維穩(wěn)”了,他想從香港請更牛的律師來為大陸官方開脫,那是想都不用想的。 律師行其實吃的就是個人氣飯、口碑飯,不幫本地人尚且還說得過去,但是為大陸官方說話……很容易被人借題發(fā)揮,從而損害自家名聲。 “說了半天,你還是沒辦法?”陳太忠聽得眼睛就是一瞪,心里方才剛有的一點點得意,登時就不見了去向,“你說你還能干什么呢?” “我這也有苦衷啊,”荀德健愁眉苦臉地嘆口氣,還沖他使個眼sè——老大,我是荀家的不假,但是人家荀家都不認我啊,“反正,我也算嚇住他了,他估計過兩天要回了?!?/br> “嗯,”陳太忠點點頭,很隨意地揮一揮手,“行了,不難為你了,你也就這點本事……我說師局,等老古回來,你讓他給我打個電話,我先帶荀總?cè)ヒ惶苏猩剔k?!?/br> 他對荀德健,可以隨意敲打,卻是容不得別人也是如此——這是跟他陳某人在一起的主兒,丫沒面子,那我的面子難免也要落一點,于是隨口就封了話癆一個“荀總”。 “那行,陳主任,荀總,咱們中午見,”師志遠沖著對方笑著點點頭,心說這馬上就中午了,陳主任您這也太忙了一點吧? 荀德健猛地聽陳太忠稱呼自己荀總,居然微微怔了一下,旋即暗暗嘆口氣,我總算得到這家伙一點點的承認了,不過顯然,這還不夠,離他的目標還差得很遠。 于是,他笑著沖師局長點點頭,“師局不必氣,沒準我還會在鳳凰投資,大家打交道的機會多著呢……” 話是說得不錯,只是看這家伙的神情,仿佛是跟師志遠打交道,是多給別人面子一般,由此可見,江山易改可這本xìng確實難移。 陳太忠站起身來剛要走,不成想手機響了,來電話的正是古昕,合著陳主任一到橫山分局,就有人打電話給自家老板了。 古局長聞訊,就開車趕了回來,進了院子之后,由于懶得跟那香港律師聒噪,索xìng呆在車上,給陳太忠撥個電話,要他下來一起去喝酒。 不到十一點四十,四個人就進了京華酒店的包間,坐下之后,大堂過來匯報,說是丁總昨晚去的素波,然后請大家點菜。 等菜的工夫,四個人就相互認識了,陳太忠已經(jīng)拿定了主意,也就不再多說,臉一沉,“據(jù)我了解,張兵的九龍房地產(chǎn)確實涉及到了一些東西,老古,你直接去素波抓人吧?!?/br> “?。俊惫抨空酥璞蛩愫人?,聽到這話手一抖,好懸沒把茶水潑出來,還來???我說太忠,你能一走了之,我這兒可是天天被人堵門呢。 古局長不是笨人,又跟丁小寧也熟悉,自然清楚陳太忠是為何要為難九龍房地產(chǎn),心說等張兵等人折騰得膩了,也就完了。 對他來說,面子確實很重要,但是他不認為此事是失了面子,派人去省城捉了香港人回來,羈押十天之后無理由放人,做了這種事情都不會承擔(dān)責(zé)任,被人鬧一鬧算什么——不被人抗議的領(lǐng)導(dǎo),那是好領(lǐng)導(dǎo)嗎? 可是太忠又這么一吩咐,他就真的撓頭了,遲疑了一下方始發(fā)話,“太忠,咱兄弟們不說外話,你敢肯定他那兒有東西?” “沒錯,肯定有東西,”陳太忠點點頭,見古昕似乎還有點為難,說不得笑一笑,“你相信我吧,不但有東西,而且絕對是影響穩(wěn)定的東西?!?/br> 古局長盯著他看了足有兩秒鐘,才放聲哈哈一笑,重重地一點頭,“成,既然有東西,那我就再去一趟,把這家伙也捉回來,這次我親自去!” “不過,陳主任,東西在哪兒呢?”師志遠聽得明白,知道古局被擠兌得要光膀子上了,說不得問一句,也是為領(lǐng)導(dǎo)排憂解難的意。 陳太忠側(cè)頭看一眼荀德健,笑著微微搖一下頭,兩位局長就看明白了,哈,合著是礙著這香港人不好說,那么,大家就喝酒吧,“服務(wù)員,菜呢?快點上哈?!?/br> 當(dāng)然,這是這二位想得理所當(dāng)然,陳某人還沒來得及去栽贓呢,怎么可能說得出東西在哪里,所以,某人一邊喝酒一邊暗嘆——嘖,又得萬里閑庭了,這玩意兒真的太費仙力了。 但是,再費仙力他都認了,絕對不能讓張兵再這么猖狂下去了,而且他陳某人的面子,也丟不起不是? 于是,下午兩點左右,古昕接到了陳太忠的電話,“才得到消息,東西在張兵辦公室里間的保險柜里,快點去啊,被轉(zhuǎn)移了可就麻煩了?!?/br> “沒問題,你等著聽好信兒吧,”古局長拍案而起,他這次之所以要親身前往,自然就是訛定陳太忠——找得到東西,大家皆大歡喜,若是找不到,你不給我一個交待,怕是也不好意再往歐洲跑吧? 其時,香港律師伴著那女人,坐在返回素波的車上,猛地聽到身后jǐng報大響,側(cè)頭一看,卻是三輛jǐng車呼嘯而去,律師禁不住伸手揉一揉自己的眼睛,“那輛桑塔納……我怎么看著車號像古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