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二章 不著痕跡
尼克找陳太忠要辦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就是兩件事,一個是他曾經(jīng)“年少輕狂”,做過不少荒唐事,眼下他要競選地方議會的議長了,可以前的斑斑劣跡,卻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隱形炸彈,萬一被競爭對手借此攻擊,那就不好了。 所以,他希望陳太忠能幫他把幾份比較重要的案底偷出來,這是其一,其二就是他很想讓伯明翰的另一個流氓頭子曼特納先生徹底地消失。 “這個討厭的意大利箍桶匠,以為我參選議長就不會動粗了,”說這話的時候,尼克的臉上yīn晴不定,“陳,我需要伯明翰的地下世界,你應(yīng)該也需要……難道不是嗎?” “hooper?”陳太忠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不過,一說起意大利,他總是想起另一個詞——MAFIA,于是笑著搖搖頭,“要是黑手黨的話,我能幫你處理一下,箍桶匠這詞兒,聽起來像無產(chǎn)階級哦。” “他本來就是黑手黨,”尼克悻悻地答他一句,臉上有著明顯的不豫之sè,“我想,全身癱瘓對他是個不錯的選擇……陳,他控制的賣yín團伙里,有很多中國女人?!?/br> 少跟我來這套,陳太忠心里冷冷一哼,想讓我動手,那就拿出點誠意來,你以為這么輕輕一挑撥,我就能上鉤嗎?這也太小看我的智商了吧? 事實上,由于東西方文化的差異,尼克也不認(rèn)為賣yín是多么嚴(yán)重的事情,他所挑撥的重點也不在這里,“而且,他對那些人盤剝得很厲害,不服從的就要被毒打,有人為此致殘?!?/br> 陳太忠咳嗽一聲,不想讓他說下去了,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脾氣,再聽下去,沒準(zhǔn)這廝就挑撥成功了,“好吧……我能得到什么?” “我會組織一個投資團,到中國去看看,你認(rèn)為怎么樣?”尼克現(xiàn)在,已經(jīng)比較能理解陳太忠的想法了,“不過,那是我做了議長之后的事了?!?/br> “這可是有點沒意,”陳太忠撇撇嘴,接著又搖搖頭,“這樣吧,上次說的紡織品代工,還有,我要搞勞務(wù)輸出,你有什么好主意嗎?” “哦,這并不是什么困難的事,”尼克一聽這種要求,心里的石頭登時落地,事實上他最擔(dān)心的是陳太忠開口要一些敏感的東西,比如說西方對赤sè中國封鎖的技術(shù)或者設(shè)備,因為在他看來,陳的身后是一個龐大的組織,這個組織不可能沒有自己的戰(zhàn)略意圖。 “好吧,我想咱們可以簽個協(xié)議,”陳太忠聽這廝這么痛快,心里也挺高興,“關(guān)于勞務(wù)輸出的……你認(rèn)為呢?” “代工和勞務(wù)輸出,都得讓別人出面,”尼克沖他一攤雙手,笑著回答,“我不是企業(yè)家,而且……似乎你們那個素波市,對你并不友好,當(dāng)然,你可以否認(rèn)?!?/br> 真丟人,還是被這家伙知道了,陳太忠心里嘆口氣,臉上卻不動聲sè,“好了,還有點小事情,聽說莫克姆灣的慘案了嗎?那些被營救中國人會怎么處理?” 這是他來英國要處理的最重要的事情,結(jié)果現(xiàn)在才說出來,可見他心里對素波的不滿,已經(jīng)到了極點。 “原來是這樣啊,”尼克登時恍然大悟了,這才是陳太忠來英國的目的吧?他苦笑一聲,“這個我并不知道,不過我知道的是,死亡海灘的那些中國人,是受華人黑社會控制的,華人的黑社會又受到地下世界的控制……呃,對了,曼特納的朋友就是做這個的?!?/br> “他的朋友叫什么?”陳太忠眉頭一皺,既然是打算出手了,他并不介意再加一個對象,“希望你有他的地址。” 尼克可是嚇了一跳,他并不想讓對方動太多的人,尤其是那“曼特納的朋友”也是他的朋友,猶豫一下還是搖搖頭,“若是沒有他們,你的同胞或者會餓死,他們是非法入境者……你明白我的意嗎?就像那些賣yín的婊子,事實上,她們要生活,難道不是嗎?” 陳太忠登時默然,好半天才搖搖頭,“好吧,希望將來的勞務(wù)輸出里,你能保證鳳凰的人不被這種人渣盤剝,否則我會生氣的?!?/br> 尼克又嚇了一跳,心說這種事我還是不要攬的好,陳太忠生氣的后果,實在太嚴(yán)重了,而他確實不能保證什么,你說這勞務(wù)輸出盤剝得狠了、管理得嚴(yán)了吧,陳會不高興;可是管理得松一點的話,那會出現(xiàn)什么情況還真的難說了。 事實上,做為伯明翰市的流氓頭子,他還是比較清楚那些yīn暗面的,比如說曼特納的賣yín團伙里,不少jì女只是覺得做這個來錢快——這些人中也包括那些中國女人。 要是勞務(wù)輸出賺不了多少錢,那些中國人將主意打到其他歪點子上,那他豈不是很冤枉嗎? “我想,你也許可以跟海因先生談一談,”尼克決定不沾此事了,“他接觸的很多人,是從事著比較初級的加工業(yè)?!?/br> 這倒也是個法子,陳太忠想一想,勞務(wù)輸出并不一定要限于英國嘛,否則針對素波的味道也太強了一點,于是笑著點點頭,“好吧,現(xiàn)在,你可以提供給我那些資料的地方和曼特納的住址給我了。” “不用這么著急的吧?”尼克嘴上假巴意地說一句,手卻是已經(jīng)從筆架上拽出了一支鵝毛筆,打開墨水瓶蘸蘸水,在紙上畫起了地圖。 哼,這東西哪兒有鋼筆好用?陳太忠心里不屑地嘀咕一句,不過對方幾近于賣弄的行為,倒是讓他下了決心——等哥們兒回去以后,辦公室的桌子上,擱上毛筆寫字!憑你也敢跟我比文化底蘊? 可見陳某人的優(yōu)越感,那不是一般地強。 不多時,尼克就將兩件事解說完畢了,陳太忠也不跟他多說,將紙疊巴一下揣進了懷里,“好吧,時間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你這里有房的吧?” “能接待閣下的話,不勝榮幸,”尼克笑著答他,心里也在竊喜,他的別墅里確實有房,而且有一個房中是裝了針孔攝像頭的,還有竊聽器——要知道他原本就是流氓出身,搞搞這種不入流的事情是很正常的。 這次,他當(dāng)然是要將陳太忠安排到這個房間了,借此能探聽出一點陳某人的底細的話,將來同此人打交道也能有點底氣,說實話,陳太忠?guī)Ыo他的不安全感實在太強了,若是不能抓住此人一點把柄,那未來的rì子,或者會很悲慘的。 沒有人喜歡被人完全控制住,尤其是玩政治的人——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尼克原本就想著怎么邀請陳太忠住下來呢,誰想人家居然主動提出來了,上次陳太忠摸進他房間的過程,他并沒有拍攝到,是的,他不可能在自己的臥室裝監(jiān)視器,不過,這次可是能夠如愿了。 將陳太忠送進房之后,尼克也沒通知任何人,只是悄悄地合上了一個電閘,他對陳太忠太忌憚了,萬一被人家發(fā)現(xiàn)自己在監(jiān)視的話,那豈不是會死得很慘?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尼克就起床了,家里來了這么一個煞星,給誰也不可能睡好,洗漱完畢之后,一出臥室,就看到陳太忠正在打開房門,“呵呵,陳你起得很早啊,這是要出去嗎?” “出去做什么?”陳太忠奇怪地看他一眼,隨即想起了什么,笑著點點頭,“你托我的事情已經(jīng)辦好了,你看,那兒不是你要的資料嗎?” 他隨手一指樓下的吧臺處,“嗯,原始件給你拿回來了,對了,那個曼特納的消息,很快也會傳過來的……老天,那家伙的住處真的很難找?!?/br> “是嗎?”尼克這下是坐不住了,穿著睡衣就奔下了樓,跑到小餐廳入口的吧臺邊,拿起資料就翻看了起來。 “這下可是全了……狗屎,怎么這件事都有記錄?真過分,”他合上手里的資料,抬頭看看陳太忠,笑著聳聳肩,“多謝了?!?/br> 還好,這家伙沒有看到這些東西,尼克心里有點微微的慶幸,不過很遺憾,他猜想的完全不對,陳某人都直接復(fù)制了一份塞進了須彌戒中。 “我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陳太忠笑著聳聳肩,“我想,你可以介紹一些人給我認(rèn)識了……說實話,我不是很喜歡猶太人。” “請稍等,我打個電話,好嗎?”相對而言,尼克更在意曼特納的事情,他現(xiàn)在決意洗白了,但是那該死的意大利佬居然想趁機生事,讓他有點忍無可忍,伯明翰是英國人的伯明翰,是他尼克的。 結(jié)果,十分鐘后他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在今天凌晨,曼特納先生的臥室里進了劫匪,劫匪不但將家里的東西席卷一空,更不幸的是,回來的曼特納先生正好撞到劫匪。 跟他在一起的兩個女人被打暈了,而曼特納本人就慘了,全身上下的骨頭都被人弄得粉碎,偏偏還能開口說話,“那個黑鬼,是曼聯(lián)的球迷,他自己說的……我只知道這個?!?/br> 陳的陣營里,居然還有黑人?尼克的眉頭不引人注目地皺一皺,還好,我把他安排進了那間屋子,等一下我看看錄像,聽聽錄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