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終于如夢初醒，他趕緊握住了艾瑪?shù)氖郑骸鞍?，你……你今天沒有和我開玩笑嗎？”

    他看起來有些緊張，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真實。

    艾瑪點點頭：“為什么要開玩笑？我確實是想要和你結婚。”

    “可是……可是你不會覺得快嗎？你們人類不是?！毙∏嘤行┗秀?。

    人類不是很委婉的嗎？

    “那是那些人，我不是一個委婉的人?！卑斦J真了起來，她讓小青坐下，然后語重心長地說道，“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小青更驚恐了：“不，我很喜歡你。”

    “那喜歡我，是不是想要和我成親？”艾瑪問道。

    小青點點頭——這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艾瑪聳聳肩：“這不就結了，你喜歡我，我喜歡你，我們兩個想要成親，那宣布你是我的未婚夫，這種事情天經地義?！?/br>
    說完，艾瑪便又繼續(xù)去看新聞了，只留小青一個人坐在原地，迷迷糊糊地順著剛剛的話。

    ——是不是有哪里不對？

    但是小青說不出來哪里不對，仔細想想，反倒是還挺高興的。

    艾瑪是真的愿意和他在一起，而且也愿意和他成親。小青認知到了這一點之后，心里面就好似被什么東西填滿了一般，鼓鼓脹脹，幾乎快要溢出來了。

    他高興了整整一天，一直到晚上的時候，白素貞將小青叫回到了他們暫住的房子里。

    看著小青那開心的模樣，白素貞搖了搖頭：“你看起來很高興?！?/br>
    “我當然高興，”小青輕哼道，“因為我選的人她也喜歡我，也宣布了我是她未來的丈夫?！?/br>
    白素貞看著他：“那你也決定，要褪掉你的龍角，毀掉你的龍身了嗎？”

    小青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了順暢：“是的。”

    “她喜歡我，我喜歡她，為了能夠相守，我愿意放棄我的龍身?！毙∏嗌钗丝跉?，“當人也沒有什么不好，我挺樂意的?！?/br>
    白素貞抬眼看著他：“……不必這么做。”

    小青一愣，他回頭看向了白素貞，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只見白素貞閉上了雙眼，她深吸了口氣，慢慢地張開了嘴巴，從口中吐出了一個小小的瓷瓶。

    “我向來將這個東西收在我的胃中，只是現(xiàn)如今，你更需要它們?！卑姿刎憣⒛莻€小瓷瓶放到了小青的手中，“這是我當初向觀音娘娘求來的，妖若是吃了它，就會變成人?！?/br>
    小青一驚，下意識地就要推脫：“jiejie，這……”

    “不，你拿去吧，我現(xiàn)在拿著它，沒有用?！卑姿刎懶α?，“小青，這是jiejie能夠給你留下的最后一份禮物了，以后的日子……你就要靠自己了?！?/br>
    小青終究是沒忍住，他跪在了白素貞的面前，臉上流下了兩行清淚。

    另一邊，艾瑪也正在和系統(tǒng)交涉著。

    “我會放棄你，”艾瑪平靜地說道，“和小青在一起，我挺高興的?！?/br>
    系統(tǒng)嘆了口氣：“我就知道，你其實早就嫌棄我了是不是？”

    艾瑪失笑：“你像個怨婦?！?/br>
    “我本來就是，”系統(tǒng)嘟囔道，“你就不怕沒有了我之后，你的王國沒有辦法好好發(fā)展了？”

    艾瑪想了想，誠實地說道：“我怕，但是我想過了，以我現(xiàn)在兢兢業(yè)業(yè)的工作狀態(tài)，這個好情況應該也可以維持好一段時間?！?/br>
    “一個王國的經營沒有辦法一直靠外掛，總有一天我死了之后，我的孩子也沒有辦法繼承你，”艾瑪說道，“不靠自己，永遠是沒有辦法繼續(xù)下去的。”

    “當然了我喜歡走捷徑，只是……人不可能一輩子走捷徑的?！?/br>
    艾瑪說完了之后，系統(tǒng)沉默了片刻，然后才說道：“我會在將鳳凰和白素貞送走之后，消失不見，只希望你到時候不要想我?！?/br>
    “哦對了，還有你一開始在倉庫里面發(fā)現(xiàn)的那些金磚和珠寶，”系統(tǒng)說道，“那些其實也是我給你的，不讓你賣就是為了能夠將來有一天我可以回收，現(xiàn)在看來，我可能還能回收大部分?！?/br>
    艾瑪：……

    “好好的氣氛都沒了！你還能再摳點嗎！”

    “那也沒有辦法??！我就是很窮嘛！系統(tǒng)也是要升級的呀！”

    兩個人一言不合，又吵了起來，明明就是有些傷感的離別場景，艾瑪卻怎么都傷感不起來了。

    ——

    鳳凰的離開也有些猝不及防。

    它是在繡有鳳凰的國旗正式掛在卡美瑞的那一天離開的，艾瑪并沒有收到來自鳳凰的任何預警，只是喊著鳳凰一起去看升旗。

    當鳳凰看到那一面金紅色的旗幟緩緩升起的時候，漂亮的火紅色尾翎在陽光的映襯下，仿佛被火焰燃燒了一般。

    艾瑪上一秒還在和鳳凰說笑，然而下一秒，鳳凰便對艾瑪說了一聲再見。艾瑪驚愕地看向了鳳凰的方向，卻只看到了一個燃燒起來的火球。

    火球的中心便是鳳凰，在那金紅色火焰的燃燒下，鳳凰絲毫不畏懼，它只是揚起了脖子，沖著天空長鳴一聲，緊接著，便消失在了火焰當中。

    留給艾瑪?shù)?，只有一支漂亮的尾翎和滿滿一瓶子的鳳凰眼淚。

    鳳凰消失的時候，小青就站在艾瑪?shù)纳磉叄兆×税數(shù)氖?，一起陪著艾瑪看著鳳凰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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