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不是？”云霄抬起臉，自信一笑，將問題拋回去。

    言罷，她改開話題，再次爭取道：“這位先生，您的氣質(zhì)看起來讀過許多書，應該知道知識的重要性，尤其在這種地方……我希望您能再考慮一下，至少讓飛坦這個孩子來。

    唔，如果您愿意擔任教師就更好了，您的學識教小孩應該綽綽有余，沒有學識也能教教儀態(tài)?！?/br>
    從那個叫云霄的女人說話開始，信長就一直在忍笑，聽到讓團長擔任教師他終于忍不住了，笑得滿地打滾。

    云霄瞪著沖天辮，雙手叉腰，氣得臉頰微紅：“別笑了，你一直在笑我，你都沒停過，有那么開心嗎？”

    信長咳嗽一聲，止住笑問：“飛坦，你從哪找來的這么蠢的女人，你要推薦她入團？”

    飛坦臉色難堪：“閉嘴！”

    庫洛洛抿了下嘴角，眉眼帶笑地看向漩渦中心的團員：“飛坦……你今年多少歲？”

    “二十六。”

    云霄吃驚的扭過臉，如遭雷擊，滿臉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你比我還老？”

    飛坦瞪她：“我說過，你找錯了?！?/br>
    “誰讓你長那么年輕？”云霄雙手一攤，下巴一抬，一臉這怎么能怪我，怎么想都是你們的錯。接著她又想到了什么，目光在三人之間移動：“我說……你們不會聯(lián)合起來騙我吧？”

    不等他們說話，她看了眼大背頭額心明晃晃的十字刺青，自顧否定了這個想法，低聲自言自語：“大部分正教應該都有要求誠實之類的教義，沒必要為了這種小事犯戒……難道是真的？”

    庫洛洛耳力很好，順勢問道：“小姐對神學有了解？”

    云霄聞言回答道：“只是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涉獵。我曾皈依機械神教，侍奉萬機之神。”沒人規(guī)定游戲世界里的神教不算神教。

    頂多和普世的教派有億點點差別。

    “機械神教？”庫洛洛好奇的重復了一遍這個從未聽聞的教派：“能請小姐介紹一下嗎？”

    “當然可以，信眾有傳教的職責?！痹葡鳇c點頭，好像在說一件所有人都知道且認同的常識：“血rou苦弱，機械飛升。我教深信人類是身體激素的奴隸，只有舍棄rou身，才能窺見真實的自我，獲得真正的安寧和自由?！?/br>
    庫洛洛馬上理解這段不算難懂的話：“從一個身體進入另一副身體，區(qū)別只在于限制不同，不是真正的自由。”

    “自由指的是意識的自由，當身體變得可控，感知不再受它蒙蔽限制，意識便自由了。若是局限于意識載體，擴大到極限也只是被束縛在名為宇宙的囚籠中?！痹葡鏊室恍Γ^續(xù)說道：

    “即便不為自由，鋼鐵之軀也比血rou方便很多。無病無痛，無需休息，只要保護好核心模塊、適時更換載體，理論上就可以實現(xiàn)永生?！?/br>
    庫洛洛笑道：“以信仰之名謀取不死神力，小姐不是一名好信徒呢。”

    云霄不以為意的說：“大部分人信仰神明本就是希望能得到庇護，將柔軟的精神和自身無力達成的期許寄托于外力的行為。供奉、膜拜、獻祭，無一不是為此。所謂虔誠大多時候不過是信徒用來裹挾神明，自我感動的托詞。

    嗯…還有統(tǒng)治者出于需求的考量，政治和宗教總是脫不了關(guān)系。

    總之，我覺得我和其他所有教派的信徒，在這一點上并無不同。造神、侍奉、謀取神力這一點，所有信徒都在做?！?/br>
    庫洛洛耐心的聽聞，換了個問題：“云霄小姐不相信有不為人類所知的真正意義上的神明存在？”

    云霄了當?shù)氐溃骸澳菢拥纳窦词勾嬖冢埠腿祟悰]關(guān)系，人類的信仰對祂毫無作用，祂也不會垂憐世人，我信與不信也就沒有區(qū)別。當然了，支持‘隨便信一點，反正不要錢’觀點的人也很多，我偶爾也會這樣?！?/br>
    庫洛洛安分的扮演起信徒身份，反問道：“依小姐的意思，萬機之神和其他教派的神都是偽神？”

    “這不是顯而易見，神明這個概念就是由人類根據(jù)需要創(chuàng)造、衍生出來的產(chǎn)物?！痹葡雒嫔蛔?，好像根本沒有察覺在信徒面前否定他們的神有多么危險，“所知的神皆為人造。”

    即使經(jīng)歷了穿越這樣的事，她也認為這是某種人類所未掌握的宇宙法則，而為“神明”暗中cao縱。

    庫洛洛微微一笑，明若朝陽。

    云霄有一瞬間的愣神。雖然這個人衣著品味不太行，但五官氣質(zhì)都很出色，如果愿意換個發(fā)型應該很受歡迎……

    云霄嘆了口氣，敝棄一閃而過的遺憾，回到正題：“我覺得你人很好，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互相認識一下。”

    她快步走過去，揚起明艷的笑容，朝大背頭伸出手：“說不定以后會有合作的機會?！?/br>
    在團員詫異的目光中，庫洛洛伸出手，和她握了一下：“庫洛洛·魯西魯?！?/br>
    “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里聽過……”云霄松開手，習慣性的嘴上花花：“也許是我們前世有緣，今生注定相遇?！?/br>
    剛剛她有多留一個心眼趁機使用能力，對方說出名字的那一刻確實的標記上了對方，這說明他現(xiàn)在展露的臉和告知的名字都是真實有效的。

    云霄困惑的左右走了兩步，仔細端看面前的男人。年輕俊美，宗教意味濃郁，這樣的人在流星街并不多見，她見過的話不可能沒有一點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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