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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里還沒有成為死城?!辟M奧多爾捂著胸口喘氣,細長的眼眸瞇起來,似笑非笑,眼角上挑的弧度讓人覺得有些...... 惡意滿滿。 織田作多看了他一眼。 應(yīng)該不是他的錯覺。費奧多爾好像變了一點。如果以前那些東西都埋在隱秘的深處,那么這幾天,這些被埋藏的、尖銳的東西忽然開始生長了。 至于生長的方向...... “織田先生,接下來可能要麻煩你了?!彼畈欢喟褮獯瓌蛄耍謴?fù)了那副溫和的外表,“有一個計劃可以解決這件事,只是需要織田先生短暫地引開它們?!?/br> 他伸手抹掉了沁出來的汗水,一不小心就在臉上劃了一道可笑的痕跡,這兒的灰塵實在太多了。費奧多爾微微皺眉,表情稍微有些抱歉:“放心,您不會有事的?!?/br> “我相信你。”織田作翻找了一下口袋,將干凈的手帕遞過去。 “這次用你的計劃嗎?”太宰虛著眼,明晃晃的嫌棄,“真是不爽。” 明明一個字也沒說,他卻好像已經(jīng)懂了全部。 “我和織田作一起走?!?/br> “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好?!辟M奧多爾擦了擦手,將手帕放進口袋,“結(jié)束之后,我會把手帕洗干凈還給您的。” “可是......”織田作之助還想說點什么,太宰治卻拉著他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雙方的距離拉開,織田作只能隱約看見費奧多爾還站在原處,散亂的黑發(fā)有些長了,被風(fēng)吹亂...... 像廢墟里開出的黑心蓮花。 他瞥了一眼太宰治,發(fā)現(xiàn)他正在笑,明明沒有聲音,卻笑得像相當(dāng)過分,比惡作劇成功還要過分。 ——鳶色的瞳孔都放大了。 太宰治苦苦憋笑了一路,大概是有些痛苦了,終于拉著織田作的衣角停下來,深深地彎下腰,捂住肚子。 “這是我今年遇到過最開心的事情了。”他說,“有什么比看見自己討厭的人陷入困境有意思呢?” “等等,織田作不要急著回去,我說的困境不是這個,費奧多爾君解決幾個雜兵還是沒問題的。啊,我說的是未來,幾乎已經(jīng)能看到他的失敗了,真期待啊......不過我覺得這失敗或許對他來說,不是什么壞事?”太宰突然醒悟過來,“我關(guān)心他干什么!織田作,我們偷偷跑路吧!” 織田作之助:“不行,承諾了就要完成?!?/br> ...... 把白色的手絹洗干凈,不知道要多久,是否能徹底洗干凈也是個問題,但把它染黑,只需要一瞬間。 費奧多爾手上只有一條干凈的手帕,是織田作剛剛給他的。 如今純白的布上面不僅沾了灰塵,還染上了新鮮的血液。他捏著手帕,慢悠悠地把手指間的血液擦干凈——他手指上向來有許多小傷口,要是因為這些血液,傳染上什么外星人才有的疾病,可就糟糕了。 仔仔細細地擦干凈后,他向前邁出一步,一腳踩在血泊中。 很少能有那么瘋狂的時候呢。 在無人看見的地方,盡情地放縱天性里邪惡的一部分,即使做出了不被接受的行為,也不會有人來反對。 “就算是我,也沒有想過,有一天可以把來自神的愛傳播到宇宙?!彼蚯吧斐鲭p手,“那么,還有人想要知道自己罪孽的重量嗎?” 罪與罰,在鮮血中得以生長。 鮮血又落到他臉上,給蒼白的畫布添上了艷麗的一筆。 他對著這個陌生的世界自言自語。 “真狡猾啊,明流君明明只是一個人,卻把我們?nèi)齻€人釘在一起,甚至還跑到這種地方來?,F(xiàn)在想想是有些沖動。” “但是,能夠看見令人欣喜的事情,花費的心力便也值得了。”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比風(fēng)的聲音還要輕,圍在周邊的怪物們沒有一個理他,只是沉默地盯著費奧多爾,渴望進攻又害怕那詭異的即死能力。 正好,他們什么都聽不懂,是最好的聽眾。 “織田先生能被明流君吸引,應(yīng)該是因為想要把明流君當(dāng)榜樣吧。黑暗中走出來的人如何能邁向光明,這是困擾他的事情。明流君恰好已經(jīng)摸索出了道路,甚至完全可以說,他已經(jīng)成功了?!?/br> “至于太宰君,雖然看不太出來,其實和織田先生是一樣的人?!辟M奧多爾笑了一下,垂眸,眼瞳顏色更多地偏向了紅,“陷于純黑之中,被純白吸引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就連我也不例外?!?/br> 明流身上的可能性,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對于他們來說,這是可以和奇跡畫等于號的可能性。 所以...... “真想再次摧毀他啊?!?/br> 讓白色再度染上黑。 作者有話要說: 是誰——說再下一點猛藥的—— 再這樣下去要迎來真正的追妻火葬場了—— 路人視角的宰:費佳瘋了,我很開心。 第38章 寫一封信 “好想找個地方洗澡啊。”太宰治扯著衣角抱怨,“好臟......好惡心?!?/br> 灰塵混合著血液,把衣服弄成了斑駁的形狀。手指拂過,就有干涸的血塊落下來。 “忍一忍吧?!?/br> 織田作看著其實更狼狽些,躲避進攻的時候沒少在地上打滾,整件風(fēng)衣都沾了灰。 “太宰,費奧多爾一個人真的沒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