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嫻想也沒想的反駁道：“第一次來肯定都這樣?！?/br>
    傅叡煬無奈地扔了個不屑的眼神給她：“只有你們女子才這樣，哪個男子來了青樓不是盯著姑娘看啊?！?/br>
    “可現(xiàn)在也沒姑娘讓我看啊?！?/br>
    “那剛剛在樓下，姑娘那么多，也沒見你去看哪個姑娘啊?！?/br>
    周嫻一噎，歪著頭想了想，道：“我看了，我看了那朵牡丹花?！?/br>
    傅叡煬一愣，不知這牡丹花為何意。

    周嫻看傅叡煬不言，定是沒意會到她的意思，便學(xué)著晚娘的語氣說：“哎喲四少爺，您可多久沒來了啊…”

    話音剛落，兩人俱是一愣。

    周嫻暗自后悔著有些得意忘形了，不該學(xué)著那青樓女子言語輕浮的樣子，這不端莊。

    而傅叡煬則是覺得，她不再那么放不開之后，似乎更有趣了。

    傅叡煬清了清嗓子，答：“沒有人在青樓會盯著mama看的，除非有什么特殊的癖好?！?/br>
    周嫻也順著傅叡煬的桿往下爬：“那盯著誰看，別的我也不認(rèn)識啊，盯著別人看不會被人罵嗎？”

    傅叡煬看著周嫻一臉求知的表情，覺得有些頭疼。

    他不知道該怎么和一個女子解釋在青樓里兩個人不需要認(rèn)識就很可以做很多事，更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什么要在青樓里和一個女子解釋這些。

    倒是門外適時的響起了敲門的聲音，替他解了圍，原來是青禾帶著些茶點進(jìn)了門。

    之前已從晚娘口中得知了周嫻的存在，故青禾對房內(nèi)多了一個人并未感到驚訝，她上前微微行了個禮：“四殿下，四皇子妃安好。”

    周嫻驟然被人揭了身份，有些訝異。猜測著許是傅叡煬提前同她提過自己，看來二人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厚。

    傅叡煬也有些意外，對著青禾沒頭沒尾的說了句：“何以見得?！?/br>
    青禾拿起桌上的茶盞，倒了兩杯新沏好的茶，遞給了兩人，答道：“殿下雖是頑劣了些，但也不是那等荒唐至極的人，想來是兩位夫妻恩愛，到煙翠樓里尋些茶水吃罷了。”

    傅叡煬和周嫻都被那句“夫妻恩愛”驚得有些惡寒，心里各自有著盤算的兩人心虛地對視一眼后趕緊挪開了。

    為了掩飾尷尬，周嫻隨意拿起桌上的綠豆糕嘗了嘗，入口之滿嘴的細(xì)膩與清香，想來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卻沒想到這煙翠樓一個聲色場所，里面的茶點倒是不輸一些以此為營生的茶樓酒肆。

    再嘗了嘗那碧綠澄澈的茶湯，香氣清雅，回味綿長。

    周嫻忍不住開口：“想不到這小小的煙翠樓，倒藏著這般好茶好點?！?/br>
    傅叡煬總覺得今日的自己似乎有些不對勁，卻也想不明白是哪里不對勁，似乎特別想要跟周嫻?fàn)巶€高低，也不顧還有第三人在場，大大咧咧搶白道：“真是個沒見識的，這就讓你覺得好了?！?/br>
    倒是周嫻顧忌著這是在外面，生生受了傅叡煬的諷刺。

    青禾出來解了圍：“平日里也有些文雅書生們來煙翠樓吟詩作對，mama就尋了些雅致的茶來招待?！?/br>
    周嫻點點頭，這煙翠樓的老板倒是個會做生意的，什么樣的錢都掙。

    青禾在煙翠樓呆了這么許久，早就練了一身察言觀色的本事，估摸著周嫻才是今日的主角，倒是大大方方地尋了些女子間的話題聊。

    這樓里的姑娘，多是些能言善道的，饒是周嫻這般在外故作端莊沉穩(wěn)的性子，也被青禾帶著你一言我一語地攀談了起來。

    而那傅叡煬，反倒成了被冷落的人。

    第21章

    在青禾姑娘處聽了會兒琴，又用了好些個茶點，倒是不覺得時辰過得有多快。

    青禾熱絡(luò)但不僭越，說話聲音又溫柔似水，周嫻覺得隱約有幾分幼時同三jiejie來往的親昵感，于是對她好感頗佳。

    細(xì)心觀察到周嫻喜歡，青禾還吩咐人裝了些茶點和茶葉遞給周嫻：“知曉殿下府上金貴物什眾多，這些都是青禾一些新意，還望四皇子妃不要嫌棄。”

    周嫻此前就動過心思想要開口討些茶點帶走，但是礙于傅叡煬在場，自個兒若是提一嘴，此人定會又是一番諷刺，眼下這青禾姑娘如此善解人意，倒是正中她下懷。

    傅叡煬一旁瞧著她欣喜的模樣覺得有些新奇，這定國公府在大都也算得排得上號的，何故一個嫡女會對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展顏。

    不過這樣也好，越是有喜歡的東西，他才能越好拿捏。

    估摸著時辰也差不多了，華燈愈發(fā)耀眼，青樓里那些個三教九流的客人也多了起來。

    自己雖不在乎那勞什子的名聲，可周嫻是個女子，沒得惹出些麻煩來，傅叡煬就帶著她離開了此地。

    直至兩人坐上了回程的馬車，周嫻才終于忍不住問出了聲：“青樓…都是這樣嗎？”

    傅叡煬沒明白她說的這樣是哪樣，下意識地回道：“嗯？”

    周嫻繼續(xù)說著：“就是像我們今日這樣，和青禾姑娘談?wù)勌欤倨菲凡?。?/br>
    “若是這樣，那為何長輩們都說什么青樓不是個好地方，還說青樓的那些女子都不是好女子呢？”

    周嫻此時還是像來時那般正襟危坐著，面容卻不再是之前那樣有些疏離的感覺，歪著頭一臉真誠的看著傅叡煬傅叡煬一愣，一時有些分不清周嫻這番詢問，是不是想裝傻套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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