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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柄劍還是當(dāng)年父親要他去考進士時,彥璋心有不甘特地尋人鍛造的。品質(zhì)不算上乘,卻也能夠削鐵如泥。 彥璋上前,將它取下來,持著劍柄,緩緩將劍抽出來,鋒芒如寒……他好久都沒用過了。 他只是想去見她一面而已,他不能傷害府中任何一個,獨獨只能以自己為要挾…… 作者有話要說: 這文有許多不成熟的地方,感謝你們的包容與一直以來的支持,某元很感激! 后續(xù)無聊的戲份我不想再加,只希望能夠盡力將結(jié)局交代清楚,再次感謝^_^ ☆、歸處(三) 彥璋曾傷過人,可從來沒有對自己動過手,這種痛楚一定會很奇怪…… 劍眉輕蹙,他單手執(zhí)劍,冷冷望著院子里的諸人。 他這會兒身上還是那襲緋色官袍,風(fēng)揚起來,輕輕拂動衣擺,襯得他仿佛是踏著瀲滟微波而來,又宛若久久立在簇簇桃花樹下的天神,決絕又堅定。 彥璋淡淡道:“陳風(fēng),我要出府?!?/br> 那雙亮如燦星的眸子很冷,冷的就像是冬日寒潭里的冰,通通都是漠然的煞氣。 陳風(fēng)奉紀石杭的命令安排下人們守著院子,這會子見三公子如此堅持,他連忙拱手央道:“三公子,還請別為難小的。” 彥璋淺笑:“陳風(fēng),我不為難你?!闭f罷,執(zhí)劍在左手手掌上劃了一道,連一絲猶豫都沒有! “三公子!” 陳風(fēng)和下人們驚叫起來。他們既不敢違令讓彥璋出去,又怵于對面那人渾身冷冽駭然的氣勢,還有那不停滴血的傷口,一時間院子里亂成一團。彥璋跟前的小廝劉東慌慌張張去請大夫,陳風(fēng)則趕緊跑去稟報老爺與夫人。 周氏一聽彥璋做的事,心嚇得怦怦跳,連忙問陳風(fēng)去請大夫沒。待聽陳風(fēng)回說去請了,她心下稍安,軟言軟語勸道:“將軍,罷了,就讓璋兒出去吧,他也只不過想去見見那孩子。” “哼,那個不孝子!”紀石杭氣得團團轉(zhuǎn),板著臉狠狠怒斥,又道,“如今朝中形勢那么嚴峻,我好容易在圣上面前……他這一去,只怕就要前功盡棄!萬一,再牽連到闔府上下……” “那還能如何?”周氏溫婉泛紅的眉眼里俱是擔(dān)憂,“難道眼睜睜看著璋兒尋死?他是什么樣的倔強性子,你還不知道么?”話到了此處,她頓了頓,忍不住拭淚嘆道:“將軍,世事難料,都是孽?。 ?/br> 紀石杭怔愣住,過了少頃,方重重嘆氣,又命陳風(fēng),待彥璋包扎好傷口后到書房來。 可過了小半晌,陳風(fēng)急匆匆回來道:“老爺,三公子不愿包扎也不動,只說等您松口……” 真是倔強的不行! 沒有旁的法子,紀石杭搖頭,只好再親自去一趟。 院子里,那個執(zhí)拗的人依舊站在那兒,單手執(zhí)起的劍尖上有殷紅的血緩緩滴下…… “混賬,你到底在做什么?”紀石杭眉目越發(fā)冷然。 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此舉已是極度的不孝……彥璋低低垂眸,掀起衣擺跪了下來。 “爹,我就是想去刑部見月娘一面,再想法子救她出來。”他堅定回道,說罷,又抬眸望過去,平靜的眼底覆著憔悴的青烏與焦灼。 就算自己入獄,彥璋也不會如此亂了分寸,單單是為了她…… “你怎么想法子?還想查十六年前江三夏的案子?”紀石杭咄咄逼人地問。 “正是?!睆╄俺烈泓c頭,“爹,我認真想過,月娘她爹的案子,和這回臨安何忠明一案極像。何忠明一案是劉黨背后所為,說不定月娘她爹……” 紀石杭聞言,蒼老布滿皺紋的雙眼漸漸黯淡下去,像是陷入某種痛苦的回憶。皺著眉,過了許久,他緩緩道:“十六年前,江三夏通敵一案人贓并獲,他亦親口認下所作所為,是板上釘釘?shù)氖?。?dāng)時,為定軍心,為父不得不親手殺了他……后來,又曝尸五日……” “璋兒,為父當(dāng)初就不該同意這門親事。現(xiàn)在陳年舊事被有心之人重提,只會給府里惹上災(zāi)禍,你不明白么?你怎么為了一個女子,如此糊涂啊?”紀石杭無可奈何,又有些恨鐵不成鋼,他對三子的厚望極重,熟料會這樣…… 紀石杭嘆氣。 彥璋怎么會不明白父親的擔(dān)憂? 他很明白的啊……可是,他的好月娘怎么就突然成了通敵賊子的女兒? 還有,父親居然說——是他殺了江三夏,又曝尸五日! 這幾個字突如其來,彥璋身子晃了晃,一張俊臉登時慘白。 這是殺父之仇啊…… “父親,月娘她爹真是你殺的?”他問得有些急切,清冷的聲音略微有些喑啞,滿臉狐疑,像是期盼尋個答案,卻又害怕這個答案。 紀石杭不答,只靜靜望著他。 迎上父親目光的那一刻,彥璋心里什么都明白了,那一瞬,他的心重重沉了下去……痛苦地別開眼,他低低央道:“爹,這事您千萬別說?!?/br> 是真的走投無路,彥璋才會說這樣的傻話——這種事他就是有心想瞞,也只是徒勞啊。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如果被月娘知道,怕是再也不愿見他了……到時候會怎么樣呢? 彥璋不敢想。 劍尖上的嫣紅一滴又一滴,悄無聲息地落在塵土里,開出了世間最苦澀的心事,也牽出世間最荒唐的過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