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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聿莞爾笑道:“你頭發(fā)上有葉子?!?/br> 他攤開手心,赫然是一片蒼黃的銀杏葉。 宋杭之臉上都燒得慌。 翁聿卻沒逮著機會笑話她,只是對她笑道:“那么已婚人士,莊夫人,你老公呢,又在忙賺錢?” 宋杭之忍無可忍,道:“是啊,他都要養(yǎng)家,比不得某人。” 翁聿笑道:“我也贊同自食其力,不過你這樣愛熱鬧,一年一次生日派對他都缺席,未免太不珍惜你?!?/br> 宋杭之冷道:“輪不上你這個外人評價他?!?/br> 說完,她便扭頭就走,不想再同這個煞風景的人講話。 翁聿在背后笑得愈發(fā)肆意張狂。 那天翁聿因為要拍廣告,提前離開,宋杭之長舒一口氣,找到Mia,向她抱怨怎么找來這個人。 Mia哭喪臉認罪,講翁聿主演的小成本文藝片大爆,一夜之間風頭無兩,通告排到第二年,她如今供職的時尚雜志主編是個女魔頭,下令讓她不擇手段搞到翁聿下個月的專訪。 Mia思來想去,自己手上也沒什么能吸引這位港圈紫微星的牌,本來都寫好辭呈,打算換間公司,直到那日跟宋杭之商量生日派對事宜,她突然想起翁聿似乎對宋杭之有些興趣。 她想,本港世家子弟中,誰家后院都可能失火,但宋杭之絕無可能拋棄莊景明,投入另一人懷抱。不如賣翁聿一個人情,好過自己遞辭呈。畢竟這兩年經(jīng)濟不景氣,下家恐怕不好找。 Mia打定主意,便電話聯(lián)絡翁聿,她講明來意,翁聿先是同她打太極,講自己行程都是經(jīng)紀人敲定,工作事宜他都一切聽經(jīng)紀人安排。 Mia見他油鹽不進,便暗戳戳提到宋杭之的生日派對,可以給翁聿請?zhí)?。那邊翁聿聽到后,竟也絲毫不掩飾,直接就答應了下個月的封面專訪。 Mia心里暗罵他將“無恥”二字寫在臉上,臉都不要。 翁聿像是猜到她的腹誹,在電話那頭笑了幾聲,道:“我daddy做銀行生意,從小同我講,生意人講臉面,是要餓死街頭的。” 宋杭之聽完Mia的解釋,扶額道:“好了Mia,這次就算了,能幫你的職業(yè)生涯續(xù)命,我很榮幸。下次千萬別讓我再見到這個人。” Mia心內(nèi)有愧,保證道:“放心,只要你不發(fā)話,我絕不會再向他透漏你的近況?!?/br> - 宋杭之再見到景明,已經(jīng)一周后。那天她給本科生上完課,接到莊景明助理的電話,講他從機場直接回石澳大宅。 “少爺派人去接您,同老爺一齊吃晚餐?!?/br> 宋杭之暗想,莊景明搭洲際航班,已是十分辛苦,都不回淺水灣歇腳,下飛機便直奔石澳大宅,恐怕事出有因,便問助理道:“爸爸那里是否有事呢?” 助理答道:“您過去就知道了?!?/br> 宋杭之心里一驚——這便是有事了。 第28章 27郎明山拍手笑道…… 石澳大宅。 宋杭之坐在車上,遠遠地便看見莊景明的黑色賓利停在大宅門口,只聽司機道:“少夫人,少爺在前面等您?!?/br> 宋杭之隱隱感到不對勁,但沒多想,道:“好,我過去?!?/br> 莊景明的助理開了車門,只見他坐在車里,表情淡漠,對宋杭之道:“先上來”。 待宋杭之坐好,莊景明往她面前扔了一個文件袋。 宋杭之打開看,里面是幾張相片。長焦鏡頭之下,人的面容有些模糊,但仍能看出,是那日生日派對的草坪上,翁聿輕碰她的發(fā)尖,看上去像一對情人。 沒等宋杭之開口解釋,莊景明便道:“雜志社直接寄給父親,他好生氣。等會跟我去同父親道個歉?!?/br> 杭之下意識道:“我跟他沒有——” 莊景明點頭,道:“我都信你,杭之?!?/br> 車廂里頂燈暗黃,他離得那樣近,身上有沉沉的松木氣息,但杭之只覺他變得陌生。 她知道他并未信她,她感到有浩茫無邊的風,在拉她往深淵下墜。 司機拉開車門,莊景明準備下車,宋杭之突然緊緊拉住他的袖子。 莊景明只是笑道:“別擔心,不是大事?!?/br> - 書房里燃著紫藤香,莊汝連提著一支玳瑁管紫毫筆,正細細地寫著小楷。 莊景明先是開口道:“父親,相片的事我同您道歉,杭之她——?!?/br> 莊汝連抬頭道:“你急什么,讓杭之講?!?/br> 宋杭之道:“爸爸,我跟翁聿只見過幾次面。” 她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既然嫁給景明,我自然知道身上的義務跟責任,不會糊涂到給兩家丟人。” “這次是我大意,往后一定更加謹言慎行。” 宋杭之沒有怪罪狗仔,也沒為自己伸冤,縱然心中無限委屈,也只是垂頭認錯。 莊汝連放下紫毫筆,隨手拿開青白的玉兔鎮(zhèn)紙,仔細端詳了一番方才寫的字,才笑道:“行了,我就是隨口問問。你這樣識大體,我很寬慰。景明花錢買下相片,急得不得了,還拉你來特地說明,我看他是小題大做了?!?/br> 莊景明道:“其實我亦有責任,結(jié)婚后總是忙著工作,連生日都未能陪她一齊過?!?/br> 宋杭之笑道:“總歸是事業(yè)更緊要,何況生日派對也不是什么非辦不可的事?!?/br> 她轉(zhuǎn)頭對景明笑道:“往后這種生日派對,我便不辦了,平白無故生出多少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