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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上官逸負(fù)手而立,眉目在那姿態(tài)中顯得從容不迫,他視線不變,沿著那馬車沒入更深處,只道:“不必了,我親自去?!?/br> 白珩入宮已是辰時三刻,皇帝率百官相迎。那宮中禮節(jié)繁瑣,又涉及受封,白珩一時片刻回不了白府,初璃便只得在府中等候。 只是左等右等,暮色西垂之際,初璃還是沒能見到白珩,不僅見不到人,還等到了一個令她十分費解的消息。 “郡主?!绷崆镒园赘鈿w來,走得匆忙,停在初璃身邊時,接著道:“少將軍出了宮,但并未回白府,聽下人們說,是去了沅荷樓。” “沅荷樓?那處不是風(fēng)流之地嗎?他去那處作甚?”初璃實是想不通,白珩好歹一表人才,這一出宮,受封完畢便往風(fēng)流之地鉆,像什么樣子? “這……奴婢不知,少將軍總歸有少將軍的安排,不過……”玲秋頓了頓,又道:“少將軍此去沅荷樓,邀了七皇子殿下同去,七皇子殿下……想必如今已悄然出宮了?!?/br> “什么?”初璃聞言起身,起身時袖擺微動,拂了案邊一角,宣紙掀起又落下,她忽然想到了白珩駕馬離去前的那句話。 “既是好友,那我此次入皇城,便不該冷落了他?!?/br> 原來“不該冷落”便是這個意思! 初璃視線驟然冷了下來,道:“我要出府一趟,你留在府中,他人問起便道我今日乏累已然歇息了,我未歸之時,你亦不能離府,明白嗎?” 那視線刺得玲秋一身寒意,玲秋下意識打了個哆嗦,道:“郡主此次出府,可是要去沅荷樓?是為了七皇子殿下?那處不雅,何況現(xiàn)下天色已晚,郡主尚未出閣怎能前去?” “七皇子殿下是少將軍邀約的,少將軍的為人郡主信不過嗎?他定然不會為難殿下的!郡主,您今日這一去若是叫他人知曉了,您的清譽便該毀于一旦,您日后……郡主,郡主!” 玲秋的勸告被初璃統(tǒng)統(tǒng)拋在身后,初璃繞開玲秋,房門之外碧衣遠(yuǎn)去,玲秋瞧著那背影直皺眉。 初璃自然清楚她一個郡主去了沅荷樓意味著什么,她倒也不會那般沖動,因此并未逞強,出了白府側(cè)門便立刻施展了隱身之術(shù)。 而她離開后,夜幕初顯的天光之下駛來一輛馬車,在白府門前停了下來。自馬車上下來一人,那人白靴落地,指尖捏著折扇抵在腰間。 那人在馬車前站定,他身旁的侍衛(wèi)恭敬地垂著視線。片刻后侍衛(wèi)抬了腳步,朝那護衛(wèi)習(xí)生遞上了玉牌,問道:“合煙郡主可在府中?” 第12章 沅荷樓內(nèi) 那態(tài)度一如從前地礙眼 初璃是隱身入的沅荷樓。 她在入沅荷樓之前有過無數(shù)設(shè)想,只覺著與白珩雖僅相見一面,但平素書信往來,那人也算是正經(jīng),縱然將秋朔帶入了這種風(fēng)流之地,也斷不會有太過逾矩的行為。 因此她前來不是為了別的,只是憂心白珩已為少將軍,知曉白家的境地卻仍與皇子來往,且是在未拆穿初璃謊言的前提下邀約秋朔,她怕白珩另有目的。 但她怎么也沒想到,她還沒猜出白珩的目的,便快要被眼前一幕刺得火冒三丈,若不是她還處在隱身的狀況下,她簡直想把白珩此人就地扼殺了! 只見那房間寬闊,除了白珩和秋朔之外,還圍著一堆女子,個個均桃花撲面衣著不整,正想方設(shè)法地往秋朔身邊蹭。 而白珩則更是可惡,竟在接了一女子遞來的酒一飲而盡后,借著酒勁歪著身子也朝秋朔身邊靠,就差將自己送秋朔懷中去了。 “我說殿下,這些姑娘不說傾國,那也是傾城之姿,沅荷樓上等姿色的姑娘都在這了,您一眼不看,一聲不吭的,叫她們情何以堪?”白珩似是醉了,瞇著的雙眸帶著一抹風(fēng)流。 “你!”秋朔被那脂粉撲鼻嗆得咳了一聲,他壓抑著神情,向來淡然的面容之上也難掩氣憤,只道:“少將軍好興致!多年未入皇城,一來便想著沅荷樓的姑娘,如此深情,倒是本殿看低了少將軍!” “但這深情……少將軍自行看顧便是,又何苦邀我前來?你不是說,合煙郡主她……”秋朔話未說完,靠他最近的那名女子仿佛不勝酒力般軟下了身子,倒在了秋朔身上。 “這位公子……好生俊朗,不如讓奴家伺候……”那女子神思不清,秋朔面色一變,幾乎是立時起身。 卻在起身之際被人按住了肩,又坐回了原位。 按他肩那罪魁禍?zhǔn)仔θ菘稍鳎溃骸暗钕?,您如今冠禮已行,宮中之人不上心,可我身為殿下的好友,實是為殿下著急,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想著殿下軟玉溫香在懷,總該享些春色,但怎么現(xiàn)下瞧著,殿下竟是不喜這些姑娘?” “是這些姑娘入不了殿下的眼,還是說……”白珩側(cè)了側(cè)頭,帶著笑意的眸子越靠越近,聲音低了下來,指尖一抬便勾著秋朔的下巴,極盡曖昧地道:“還是說,殿下不好女色呢?” “你!白珩!你這個登徒子!”秋朔氣極,猛然推開了白珩,那一眾女子驚呼出聲,房間內(nèi)瞬時亂做一團。 秋朔徑直走到了門口,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事已至此,初璃忍無可忍,她未曾想白珩竟是這般為人,垂在身側(cè)的指尖凝了一絲法力,只要她想,這法力一旦施展,白珩一介凡人哪怕不死,往后也該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