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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禾,”她忍不住問道,“如果……如果你們家和她家里沒有那些事情,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們會……會在一起嗎……” “我從未想過這個問題,”梁禾答道,“如果沒家里的事,我們就不會認(rèn)識;我們認(rèn)識,也是因?yàn)楦篙呹P(guān)系才認(rèn)識。這是一個悖論。而且,”梁禾靜靜地說道,“我們小時候大院里,長大的是一群小孩兒。我也從未對陸夏蘭另眼相看過,只是恰好我和陸夏蘭還呆在A市而已?!?/br> “這些話,你對陸夏蘭說過嗎?”秋云問。 “今天晚上她來找我,我實(shí)話實(shí)話。” “對于女孩兒來講,有點(diǎn)殘忍。”快刀能斬亂麻,但是真相也會傷人。 “你怎么還為她說話了。”梁禾低笑,“那我應(yīng)該怎么辦,現(xiàn)在回去找她還來得及嗎?” “你敢?!鼻镌妻D(zhuǎn)過身。 梁禾正瞧著她,眼梢是揶揄的笑。 秋云作勢要起身離開,梁禾收緊了手臂,說道:“明天就要走了?!?/br> 秋云愣了一瞬:“哦,對,買了明天的票?” “是的?!?/br> 明天就要走了,就要離開這里了。 秋云心生不舍,眼睛看著窗外的月色微微出神,有種要從美好夢境回到現(xiàn)實(shí)的感覺。 “滿足你一個心愿吧?!绷汉逃终f道。 “什么心愿?” 梁禾看了下時間,游泳的人應(yīng)該都陸續(xù)走了:“帶你去十里河降個暑。” 秋云高興地跳起來:“歐耶!” ----------------------- 梁禾帶著秋云來到河邊一處淺灘,這里因?yàn)槌D旰铀鼗貨_擊,形成了一處自然水塘,水不深,最深處也只到秋云的鎖骨,流速也很緩慢。夜晚的十里河恢復(fù)了寧靜,除了梁禾與秋云,這一塊沒有別的人。 河邊蚊蟲多,秋云草草在岸上做了幾個熱身運(yùn)動,便迫不及待地tuo掉七分褲,想鉆進(jìn)清涼的水里。 梁禾輕咳一聲,慌忙轉(zhuǎn)過頭:“你……你等一下?!?/br> 秋云:“?” 梁禾從包里摸出一根拇指粗的繩子,偏著頭遞給秋云:“你把這個系在腰上?!?/br> 秋云:“??” 梁禾:“我就不下去了,也沒帶換洗衣服。你把這個系在腰上,我在岸上牽著你……” 秋云瞪大眼睛,像看神經(jīng)病一樣看著梁禾,半晌,忽然一腳直接把梁禾踹到了河里。 “你害什么羞啊……”秋云大笑,自己也“撲通”一下跳下河。 河水涼涼的,溫柔地流淌,帶走盛夏的暑氣。 梁禾被踹了個措不及防,從水里冒出來,甩了甩臉上的水,正想教育這小姑娘,卻看見一張笑盈盈的臉正在眼前,波光粼粼,分不清那盈盈閃動的是水光還是她眼里的笑意。 他忽的沒了脾氣。 正當(dāng)梁禾愣神的時候,水花四濺,秋云往后一仰,直接飄在了水面上。 “你看——”秋云望著天空,“今天好多星星?!?/br> 梁禾也往后一仰,靠浮在秋云身邊,今晚天氣晴朗,天空中繁星密布,甚至還能隱約認(rèn)出銀河的光帶。 “這是我第一次rou眼看到銀河呢,”秋云說道。在21世紀(jì),大氣污染嚴(yán)重,城市的夜晚很少能看見幾顆星星,更別說銀河,“原來銀河看上去像牛奶的絮狀物,自由地飄逸……真美?!?/br> “是啊,挺美的。”梁禾說道。他想,那閃亮的星里,一定有一顆是父親,他感受到他的快樂,正微笑地看著他們。 “水里好舒服,好涼快。風(fēng)吹著也好涼快?!鼻镌朴譂M足地嘆道,“都怪你,都要走了才帶我來享受。” 梁禾愉快地?fù)P揚(yáng)唇,說道:“平日里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在瞎鬧騰,也就今日這會兒這么安靜?!?/br> 聽到“五大三粗的漢子”,秋云微微側(cè)頭,看了眼梁禾,又轉(zhuǎn)過去,嘴角不由自主地翹起來。 “你知道我想到了什么嗎?”秋云說道。 “什么?” “水獺知道嗎?” “知道?!?/br> “我見過兩只水獺,眼睛瞇著,手牽著手仰躺著,在水上緩慢和平穩(wěn)漂浮,任憑水流把它們送到哪兒。就像這樣?!鼻镌莆兆×汉痰氖?,“就是這樣。什么也不用想。就是感受、感受?!?/br> 梁禾抑制住嘴角的笑,很配合地反握住秋云,眼睛也微微閉著。 夏夜很美。 水很清涼。 風(fēng)很溫柔。 “要是能一直這樣飄著就好了?!鼻镌普f。 “你想漂去哪兒?”梁禾問。 “隨便,哪兒都成?!鼻镌撇[眼看著天空。隨便去哪兒都行,只要……只要不會飄回去。 是的,她此刻不合時宜卻又強(qiáng)烈地生出一個念頭,她不想回去——不是回學(xué)校,而是回到21世紀(jì)。 那些亂七糟八的事情,那個陰郁低沉的自己,都在時空隧道里被碾碎,化成塵埃,消散在風(fēng)里。 她只想留在現(xiàn)在,緊緊地抓住身邊人的手。 就算是這樣漫無目的地漂著,就算是漂到天荒地老宇宙盡頭,她也愿意。 她懊惱自己當(dāng)時為何會喝下邱正宏給她的井水。 “你在想些什么?”梁禾見秋云沒說話。 “我在想……”秋云搖搖頭,“我什么也沒想?!睍r至今日,她一點(diǎn)身體的異常都沒有,邱正宏說過,這井水的發(fā)作時期無法確定,也許明天就發(fā)作,也許……也許一輩子也不會發(fā)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