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結(jié)束之前，即便她是一號主角，也未知結(jié)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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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上課心不在焉，下課了連哪個老師的課都沒印象。

    路過教室辦公樓的時候，她停下腳步，換了方向，去樓上的老師辦公室，掛了一個電話過去。

    鳳凰街的日用品店老板接的。他告訴秋云，鳳凰街89號沒人。

    秋云道了謝，抱著書心事重重地出了辦公室。

    梁禾正推門而入。

    司馬秋云腦子里一團(tuán)漿糊，感覺有人和她擦身而過，根本沒注意來人是誰，直到聽見有人加她名字，她才懵懵懂懂地抬起頭：“啊？”

    梁禾走過來：“想什么呢。”

    “哦沒什么?！鼻镌瓢l(fā)現(xiàn)是梁禾，下意識地打招呼：“梁老師好?！?/br>
    然后，兩個人都有一秒鐘沒說話。

    梁禾沒說話，這是那晚喝醉之后梁禾第一次見她。前兩天他在中午食堂看到王晨，王晨說秋云身體不舒服，上午請了假。他想可能是頭天晚上喝了酒又吹了風(fēng)，感冒了。關(guān)心還沒送出去，沒料到這個人已經(jīng)身體痊愈，出現(xiàn)在了辦公室。他還沒想好怎么開口，要不……問問那天中午的紅燒rou好吃不好吃？

    可這同樣的一秒里，秋云想的卻是完全不一樣的事情。日用品店的老板告訴她，邱正宏并沒有回到鳳凰街的跡象，這無異于又加深了她心中的疑點。她于懵懂中被叫住了名字，抬眼一看，不是別人正是梁禾——不知為何，這一秒，秋云發(fā)生了動搖，她甚至有股沖動，要不要告訴他，讓他周末陪自己一起去？

    可下一秒，秋云又遲疑了，算了，這件事從何說起。

    這時梁禾話剛剛問：“紅燒rou好吃嗎？”

    而此刻秋云正搖頭嘆息。

    梁禾愣了愣，略微尷尬……這是不好吃？

    “那……”他想怎么圓回來呢，“我不知道可能味道不好……”因為他自己沒舍得吃，全部給了她。

    “??？”秋云卻好像云游回神一樣，“你說什么？哦哦……好吃好吃?！?/br>
    “那你剛剛搖頭是什么意思？”

    “沒事沒事?！?/br>
    梁禾瞧著她一副魂不舍守的樣子，問：“怎么了？身體還沒好嗎？”

    “身體？”

    “那天晚上……王晨說你第二天頭昏欲裂，生病了。”

    “啊，”秋云心不在焉，“我沒事了?！?/br>
    “怎么了，”梁禾注意到她神色不對，又一次問，“有什么事嗎？”

    秋云抱著書，抬頭看他一眼，又飛快地垂下，繼而一笑，“沒有。我先走了?！?/br>
    梁禾還想說什么，身后有人叫住他：“小梁老師，你下課了？過來一下吧?！?/br>
    秋云趁機(jī)溜了。

    梁禾瞧著那個背影，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到底是哪里怪呢，他一下也沒想明白。他想是不是那天晚上的事情？但也過去好幾天了，要是耿耿于懷這個，以邱曉云的性格，剛剛不應(yīng)該是那樣的表情。哪樣的表情？——神思恍惚、表情游離，人只有心里想著事——而且是不好的、難以解決的事，才會是這樣的神情，特別是秋云最后那個笑，對，就是那個笑！

    明明是笑，可笑起來比哭還難看。

    “梁老師，梁老師？”辦公室的林重仁招呼了梁禾好幾聲，“周五可以和我換課嗎？”見梁禾回神過來，林重仁繼續(xù)說道，“周六我家里有點事，想跟你換一下，你是周三的課吧？”

    梁禾點頭，“是的?！?/br>
    “那我這周六的課和你下周三的課換一下吧。這周六上午你幫我上下，下周三的課我去上?！?/br>
    “行，”梁禾沒什么事，答應(yīng)道，“那要和教務(wù)的孫老師講一下?！?/br>
    “我去說吧，”林重仁說，“謝謝了?！?/br>
    梁禾客氣道：“不用謝?！?/br>
    林重仁高興地去教務(wù)處了。

    梁禾走到窗邊，外面烏云密布，天空黑壓壓的，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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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雨，一下就停不了了。

    A市每年到了這個季節(jié)，就進(jìn)入了沒完沒了的雨季。纏纏綿綿地下著，偶爾晴個半天，然而下午又變成了傾盆大雨。老天就跟漏了似的，人出門傘不離身。陽臺上的衣服晾了一周也不干，床單也是潤的。不過好像這樣的天氣A市人民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糟糕的日子總會過去——但是過去之后也未見得就天氣宜人，往往雨季一過，就毫無過渡地銜接了盛夏。明晃晃的太陽就跟彌補(bǔ)前日里的缺勤一樣，烤箱一樣烘烤著大地。

    可對于秋云來講，什么天氣對于她來講已經(jīng)不重要。眼下最重要的，是跟前這扇門。

    沒錯，秋云已經(jīng)站在鳳凰街89號跟前，那扇朱紅色的褪漆大門赫然在目。天陰沉沉的，下著小雨。她沒打傘，站在屋檐下，零星的小雨被風(fēng)吹到身上，她覺得有點冷。

    推，還是不推，這是個問題。

    推開，極限狀態(tài)，也許會死；不推，以后的日子，可能也再難活的痛快順當(dāng)。

    生死也許就在這一瞬間。

    她眼一閉，推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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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禾瞧著窗外這稀稀拉拉的小雨，心里有些煩躁。

    對面桌的陳靜韜抬起眼皮，從老花鏡上方瞧出來，又低頭瞧著書，慢吞吞地開口：“這雨沒完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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