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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人笑得癲狂:“你聽我的話,厭惡他,殺了他!” 陸允昭對他的自信有些莫名其妙:“我為何要殺了他?” “你能消失這么多年,不就是恨足了他天生魔胎!你我本就該是一條戰(zhàn)線,殺了他,你就是下任魔尊!” “恨足了他天生魔胎”幾個字傳入耳中,像是將一根根尖銳的長針,扎入腦海,緩慢而刺痛,裴宗捏緊了拳頭,看向面前少女的背影。 陸允昭捏了捏鼻梁,她覺得自己做得最后悔的事,就是沒有直接封了這人的喉嚨。 不過現(xiàn)在封了也不晚。 她補了一劍,送這披著女人皮混入魔宮的血人上路,“天生魔胎,我覺得挺好?!笨偙冗@些虛偽又心腸惡毒的玩意兒強。 裴宗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他沉著聲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看來他也不打算繼續(xù)裝下去了,陸允昭回過身道:“自然是真的,你做魔尊這些人你,并未侵犯靈界,而且也并不像傳言中那般不堪,我覺得挺好?!?/br> 裴宗直視她的眼眸,問出了一直想問,但沒有問出口的問題:“當(dāng)初為何離開?” 陸允昭攤手:“各處地界不穩(wěn),我回到百年之前尋找材料,不想與你碰上,拿到之后,我便被帶了回來,并非有意不辭而別?!?/br> 結(jié)界斷裂,總共也就這段時日的事情,如此一算,這件事對她而言,也不過幾日光景。 原來不是不喜他,更沒有厭惡他,只是身不由己。 橫在心中的偏執(zhí)就這樣消散。 但他還是別過臉,冷冷說道:“既然如此,為何還混入魔宮輕薄于本尊?” 他將話頭轉(zhuǎn)回了她化作寵姬混入魔宮一事。 陸允昭:??? 他在睜眼說什么瞎話,說出那樣王霸發(fā)言的人到底是誰? “講道理嘛,方才不是你自己要求的?”陸允昭試圖講道理。 裴宗冷哼一聲,“你知不知道,魔族的原身,是不能隨便給人看的?!?/br> 原身?就是他那半人半魔的形態(tài)? 陸允昭反問道:“看了如何?” 裴宗耳尖微紅,他狀似無意道:“只有最親近之人,才可以看。” 陸允昭狠狠震驚了,他們魔族怎么這么麻煩,不小心撞見原身,便搞得必須要負(fù)責(zé)才能收場一般。 “可是你們魔族的民風(fēng)不是一向開放?”陸允昭表示不理解,他的便宜老爹好像也是昏庸好色,怎么到了裴宗這里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裴宗冷冷看著她,不說話。但一雙赤瞳卻像是在說:“你想賴賬不成?” 青鸞小聲道:“你覺不覺得,你現(xiàn)在就好像那種說著‘我們只是隨便玩玩’的渣男哦?!?/br> 陸允昭思索片刻,沉痛道:“既然你非要計較,那我便滿足你這個要求。” 裴宗輕哼一聲,隨之聽到陸允昭說出了后半句:“以后我便是你親爹,如此也算是你的親近之人了?!?/br> 還怕他不能接受,她貼心安慰:“沒關(guān)系,不用為我考慮,我不介意喜當(dāng)?shù)!?/br> 裴宗:…… 裴宗還未揚到嘴邊的笑失蹤了。 一只巨大的雙翼魔獸飛過靈魔兩界邊界。 出了魔族地界,陸允昭再也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大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以后我就是裴宗他爸爸了。” 青鸞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答應(yīng)了?” 陸允昭笑夠了,覺得渾身舒暢,她看著外邊飄過的流云,與青鸞聊起了閑話:“魔族這坐騎可真拉風(fēng),比御劍御空舒服?!?/br> 青鸞露出些不屑道:“這種魔獸算什么,等我恢復(fù)之后,我也可以給你做坐騎?!?/br> 陸允昭突然想到:“你原身是什么?”她之前在神器之中只是幫它尋到適合的靈獸蛋,并未追問它的本體。 青鸞還未答話,他們所在的空間便出現(xiàn)一陣扭曲,緊接著,一道高大的身影現(xiàn)身陸允昭面前。 陸允昭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裴宗,啊了一聲,“你來做什么?” 裴宗坐到她對面,拿起水杯,給自己斟了杯水,態(tài)度像是在自己的魔宮中一般。 他沉聲道:“你們靈修不是有句話叫做,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既然你這么想做,那本尊是不是該叫你師尊?” 陸允昭愣住,這是什么耍賴法? 裴宗扯起唇角,赤色的眼眸露出邪氣的笑意,將手邊的茶推到陸允昭面前,張揚道:“師尊,喝茶?!?/br> 淦,陸允昭覺得自己真的太大意了,她怎么會覺得裴宗會講道理的? 魔獸一路飛行到禪宗之上,因著打了招呼,陸允昭回來的還算順利。 在禪院的樹蔭山頂,靜靜候著兩道身影,他們抬頭看向天上的魔獸。 孤驚羽揚著調(diào)子笑道:“師兄身子不適,還出來做什么?” 簡無書平淡溫潤道:“不勞師弟費心。” 孤驚羽看向天上,卻在看到從魔獸背上走出來的第二個玄黑身影之時,瞇了瞇眼,“這是誰?難不成又來了一個?” 簡無書垂在袖中的手掌輕輕握緊,“只怕當(dāng)真如此?!?/br> 裴宗在陸允昭身后出來,看到下面站著的二人,對上那二人尋常卻暗藏鋒芒的視線,他眉間一凝,問陸允昭道:“這二人是誰?” 陸允昭道:“你非要叫我?guī)熥?,那這二人便是你大師兄和二師兄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