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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鸞道:“也是,不過你現(xiàn)在只有三層實力,頂多只有元嬰修為,這玄鳳身負上古血脈,城中肯定少不了他們的實力,我們要怎么破局?” 陸允昭垂了垂眼睫,思索片刻后道:“先看看再說?!?/br> 陸允昭將靈氣凝成冰盾,帶著小妖頂著熱浪往街旁的屋舍躲去。熾熱的火元素在地面烘烤出一陣扭曲的氣浪,青石板地被灼得guntang,木質(zhì)棚架隱隱有燒焦的噼啪聲響起,但陸允昭手中的冰盾卻沒有絲毫融化的跡象。 她推開門,拂袖之間,冰霜之氣層層凝結(jié),很快將屋舍結(jié)成一間小冰屋,她將小妖放下,附身對她叮囑道:“你待在這里,不要亂跑?!?/br> 陸允昭轉(zhuǎn)身要走,衣角卻被扯住,陸允昭回頭,看到小妖扁著嘴含著淚,眼睛緊緊盯著她,懇求之意溢于言表,她小心問道:“jiejie,你什么時候回來?” 陸允昭將衣袖從她手中扯出,她指了指孤驚羽那頭,“等jiejie接到哥哥,就回來?!?/br> 小妖點點頭,“那jiejie你小心點?!?/br> 陸允昭為她結(jié)了個結(jié)界,便出了門。 天上那頭,二皇子伏城聽到孤驚羽萬事在握的語氣,拿酒杯的手一頓,他睜大那雙浮腫的眼睛,探究地看了看孤驚羽。 他小聲問身邊隨侍的人道:“琉璃閣的消息準確嗎?孤驚羽真的方將縛妖釘取出來?” 隨侍低頭恭敬道:“千真萬確,主子,琉璃閣的消息不可能會出錯的。” 伏城滿意地點點頭,不枉他花了大價錢。他仰頭將酒水一飲而盡,既然是強弩之末,便在今天將他永遠留在這個邊陲之地。 沒了他,那對傻子便沒人護得住,屆時,他要看看朝中老臣還有誰敢不站在他這邊! 少年迎著熱浪,高束的發(fā)尾微動,眉間火焰妖紋襯得顏色俊艷,身量是介于成年與少年之間的纖薄,但不羸弱,一身勁裝在熱浪之下被吹得揚起,更顯得肌rou勁瘦,修長有力。 他嘴角微微上揚,自帶著些笑意,漆黑的眼底卻冷得發(fā)沉,“這玄鳳,可不是你的吧?” 伏城仰頭大笑,很是暢快,“現(xiàn)在便是了。” 誰都知道,妖族之中只有一只玄鳳,乃是先皇后留給太子與公主的守護妖獸,如今卻在伏城手上,那太子和公主…… 孤驚羽垂在身側(cè)的拳頭陡然收緊,他語氣發(fā)沉道:“你對他們動手了?” 伏城笑得猖狂:“那對傻子沒了你,早就死了,你以為你落在我手上的時候,我會放過他們?” 陸允昭聞言抬眸冷淡地看了一眼伏城,將孤驚羽關(guān)在水牢中的人是他? 孤驚羽嘴角重新恢復(fù)了笑意,語氣卻冷得可怕,“既然如此,那你去給他們陪葬吧?!?/br> 幾乎是在話音落下的瞬間,窗邊的少年便不見了身影,空中略過一道白色疾影。 玄鳳引聲長啼,緊接著,一團火球從它的巨齒喙間噴出。 孤驚羽飛身而上,他沒有用劍,以赤手空拳迎上火球。 陸允昭看到孤驚羽的手腕在微微顫抖,他的傷才剛愈合不久,正是需要靜養(yǎng)的時候。 這玄鳳又是遠古鳳凰一族,如今鳳凰雖已經(jīng)絕跡,但這玄鳳卻繼承了一半本族血脈,僅憑威壓便足以令無數(shù)低階妖獸匍匐在地,無法動彈。 但孤驚羽卻以帶傷之軀面不改色地硬接下來。 陸允昭心中有些堵,她對孤驚羽的事情知之甚少,但從伏城的只言片語中卻可以猜到,他身上似乎背著什么重要的責(zé)任,有什么要保護的人。為了這一點,他無論如何遍體鱗傷都絕不能后退。 一人一鳳一擊即退,巨大的轟鳴響起,霎時之間,火星炸裂,落在早已guntang不堪的城池之中,瞬間燃起了熊熊大火。 玄鳳絢麗的紅色羽翼奮力扇動,火焰瞬間如有生命般追上懸在空中的孤驚羽。 孤驚羽卻置若罔聞,直接朝玄鳳的面門而去,果決的殺意如有實質(zhì)般招呼到眼前,玄鳳扇動的翅膀有些慌亂,隱隱生出幾分退縮之意。 孤驚羽一路襲上,直接一腳踢在伏城胸膛,伏城被踹出幾米遠,咔出一口淤血慌張地叫道:“護駕,快護駕!” 顫巍巍的聲音一出,無數(shù)身著黑衣,如同融入夜色的侍衛(wèi)立刻從暗處現(xiàn)身??罩辛疗馃o數(shù)繩索刀劍,兵刃碰撞之聲讓人心中發(fā)怵。 陸允昭暗道一聲不好,不再觀戰(zhàn),凝出劍氣,將亂飛的殺招一一擋下。 她閃身來到戰(zhàn)場中間,與孤驚羽背對背站立,孤驚羽抹掉嘴角的血,微偏頭皺眉道:“你怎么回來了?” 陸允昭笑道:“別這么口是心非了,真想讓我走,為什么不早一點,非要等這些人找來了才趕我走,是怕我看不到你受傷的樣子?” 孤驚羽愣了片刻,隨即也笑了。他那時傷的重,好不容易借著陸允昭的靈力緩了過來,察覺到不妙,下意識便想讓她先走,自然沒想過她會回來,還這樣調(diào)侃。 陸允昭握緊凝霜,她看向四周的影衛(wèi)道:“你的命都分了一半給我,我怎么會不管你呢?所以,你想要哪一邊?” 在場的妖族影衛(wèi)都有元嬰修為,放在隨便哪個宗門都可以謀一席長老之位,讓孤驚羽一人應(yīng)對,還有一只玄鳳,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孤驚羽愣了一瞬,他看向陸允昭認真的側(cè)臉,她不笑的時候,神色冷冽,有一種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勢頭,他明白陸允昭絕對沒有開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