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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愫不同于為什么,憑什么,怎么會,他那一瞬只有一個念頭:她是他的。 但是當他看到陸允昭蒼白的臉色,對上她茫然的雙眸,他心中掙扎翻滾的念頭悉數(shù)消散,先于下一步動作之前,他問道:“怎么弄成這樣?” 他縱身躍下,落在二人面前,骨節(jié)分明的手無比自然地向陸允昭的手腕伸出,卻被孤驚羽一把擋住。 “誰準你碰她了?”孤驚羽不悅道。她可是摸過他了,他都還沒來得及與她計較,這不知從哪里來的男人怎么這么當著他的面碰她?他準了嗎? “她受傷了,你攔著我,是準備讓她就這樣死了么?”簡無書瞥了一眼孤驚羽,冷淡道。 孤驚羽攔著他的手一頓,他第一次關切人,只知道陸允昭的神色看起來很難受,要怎么辦也束手無策。 簡無書趁他愣神,繞過他,一把將陸允昭抱起在臂彎,轉身便要離去。 孤驚羽回過神,看著他抱著陸允昭走了,想要追上去,但是心中又有些別扭,他還沒原諒陸允昭擅自摸他,他故作輕松道:“是嗎?那她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又在哪里?” 簡無書腳下一頓,他回頭問道:“和你在一起?” 陸允昭聽著他倆一言一語,簡無書的臉色更是淡得能碎下幾坨冰渣子,他上次在楚門山地宮都沒這種臉色啊,怎么現(xiàn)在混入幾個邪修就這樣? 還有這小狐妖又是怎么了?語氣聽起來怎么好像有點東西? 陸允昭覺得她可能腦子都疼糊涂了,她完全想不出他們兩人第一次見面,有什么值得吵的。 難道是因為孤驚羽是妖族,簡無書覺得他壞了兩界的規(guī)矩,所以不對盤? 有可能。 她費力揪著簡無書的衣襟,猛吸兩口氣,然后微微掙起來,努力讓上氣接著下氣道:“你別為難他,他是我?guī)нM來的,和那些、邪修沒關系?!?/br> 不知為何,她覺得她說完這句話之后,簡無書抱著她的手臂收得更緊了,像是要將她揉入骨血一般。 “嘶——”陸允昭細細地抽氣,簡無書力氣怎么又大了一點? 都這樣了還在關心別人?簡無書眼底暗沉,手下卻給她渡了道靈力,替她撫平丹田之中的創(chuàng)傷。他別過臉冷淡道:“他就此離開,我全當沒看見?!?/br> 陸允昭從簡無書的胳膊后面露出一雙眼睛,商量道:“等出去再讓他走好不好?” 妖族與靈界雖然井水不犯河水,但許多靈界修士喜歡契約妖族為靈寵,因此鮮少有妖族會大搖大擺地暴露在靈界境內。 沉淵秘境到處都是宗門子弟,這妖狐要是就這樣離開,萬一驚動了這些宗門背后活了幾百歲的老怪物,要抓了他強行契約,好像也蠻慘的。 她不喜歡別人強迫自己,也不喜歡看到自己喜歡的小狐貍被強迫。 簡無書的臉色黑了黑,但終究還是沒有拂她的意,他極冷淡地吐出半個字,“好?!?/br> 孤驚羽挑了挑眉,頗有些得意。 陸允昭松下一口氣,丹田之中的傷痛漸漸淡去,身上的傷逐漸淡去,眼皮上的重量就壓下來了,她耷拉著眼,努力想要睜開,但終于還是在一種不可抵抗力量的支配下,輕輕闔上了眼睛。 她的臉輕輕側著靠在簡無書胸口之上,是一個依偎的姿勢。 簡無書看著她安靜的睡顏,冷淡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 他覷一眼孤驚羽,抬步就要離開。 “喂,你要帶她去哪兒?”孤驚羽停住腳步,沖簡無書道。 簡無書微側過臉,淡然道:“不勞閣下費心?!?/br> 孤驚羽抱著胳膊,揚了揚下巴,道:“你當然不知道,因為在這里面同她在一起的,是我,也只有我知道她來這里是做什么,你就這樣帶她走,知道她愿不愿意嗎?” “那你想如何?”簡無書眉頭微蹙。 孤驚羽指了指遠處,“去那里?!?/br> 簡無書看了看陸允昭,終究還是往孤驚羽指的那處走去。 “幫幫我……求你,幫幫我……” “只要你能幫我……我愿意……” 身體的脫力讓陸允昭又陷入了無法擺脫的黑暗泥淖之中,一個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什么。 這是她第二次聽到不屬于她記憶的聲音。 上一次,是在血熔洞中,她昏睡之后,她接收到了屬于原主的記憶與情緒。 上次,她聽到的是來自周圍的惡意。 這次的聲音,卻像是一個女子在與人哭訴著,她在用她現(xiàn)在的身體說著話。 陸允昭迷迷糊糊分辨出來,說話的人,是原主?她在和誰說話? 陸允昭想要睜眼去看,視線卻被困在一片無法突破的黑暗之中。 拿聲音也時快時慢,一到關鍵的字句,就像糊了馬賽克一樣小了下來。 到底要幫什么呀?真的是,敢不敢讓她看個全圖? 陸允昭心下掙扎,一個晃頭,便猛地睜眼醒轉過來。 眼前是嶙峋的鐘乳石,千姿百態(tài)形狀各異,連綿一片,有些上面還在滴答滴答滴著水。 這里是、山洞? 陸允昭撐著身子坐起來,放眼看去,山洞之中只有她一個人。 簡無書和小狐妖呢? 她試著提了提氣,還好,丹田的傷痛已經消失了。 她起身正要出去找尋,一道頎長清雋的身影便擋在了山洞口照進的光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