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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魂撇清關系:“你可以把蒼梧劍宗看成你在外面的歸元劍宗,神器會放大每個人的怨氣與欲望,這些弟子心大如斗,氣焰又盛,都以為自己會拿到大師兄的位置,但首席卻成了別人,心懷憤懣,相互推諉也是正常的。” “可是這跟我有什么關系?”陸允昭表示不理解。 “蒼梧劍宗不是想入就能入的,你一個橫空出現的合歡宗弟子,卻和他們這些天才平起平坐,被看不起有什么奇怪的?做靶子不是應該的嗎?”殘魂說道。 淦啊,陸允昭欲哭無淚。 黑色妖邪被逗來逗去,生了怒氣,開始與陸允昭這個誘餌死耗。有人想要上前誅殺,但邪祟可以隨意變幻外形,不等他們摸上一點尾巴,邪祟已經脫離了攻擊范圍。貿然出手,還有可能傷到陸允昭。 局勢一時陷入僵持。 簡無書見狀,祭出滅天劍,割開手指在虛空畫符,血符被推向滅天的瞬時,林間光芒大盛。 一道鏗鏘聲震蕩在腰間,金色法器被砍斷,陸允昭被簡無書救下。 空中,一柄巨大的光劍周身凝著玄冰風雪,勢不可擋洞穿了黑色妖邪,妖邪自知不是對手,立刻趁機逃走了。 法器被毀,賀執(zhí)臉色發(fā)黑,他罵道:“為了一個女人,毀我一件法器?姓簡的,這大師兄你不會做有的是人……” 話還沒說完,一柄寒刃便逼上他的喉嚨。 簡無書面色冰冷,茶色的眼眸中像是淬著寒霜,“賀師弟,道歉?!彼曇粢琅f沉穩(wěn),只是語氣像是夾著冰刀,一寸一寸,鋒利得要將人切開。 第4章 清冷溫潤大徒弟 因為我從來不找死?。 ?/br> 陸允昭頭重腳輕,眼前發(fā)黑,扶著簡無書的胳膊才堪堪站穩(wěn)。 賀執(zhí)聞言微愣,隨即挑眉,哈笑出聲,譏諷道:“道歉?方才我們被圍困的時候你們二人在哪里?簡無書,不要以為平日里大家尊你一句大師兄,你就可以用劍指著我,咱們蒼梧,可曾有拿劍抵著同門的規(guī)矩! 再說了,一個沒有用的花瓶而已,平日里幫不上忙就算了,出來歷練還要我們分心保護,如今終于有幾分作用,吸引一下妖邪怎么了?” “還是說,你心疼了不成?”他忽的嗤笑,“美人關,英雄冢,簡無書,你也不過如此嘛……” 周圍的師兄師姐面面相覷,眼神微變。 阿昭對簡無書的喜歡從不掩飾,這次歷練本來也沒有她,但為了得到與簡無書同行的機會,她專門去求了玄玉仙尊加上了她的名字。 一路上,她也一直往簡無書身邊湊,甚至甩開他們,獨自去尋簡無書。 害得他們發(fā)現少了一個人之后,在原地為要不要找人爭執(zhí)許久,不想反而引來了妖邪。 這樣的人,沒有誰打心底里看得起。 現在簡無書與她一起回來,還關照有加,看來烈郎也怕纏女,簡無書風清朗月般的謫仙之名,也做不得數。 一時,本來還覺得賀執(zhí)做得有些過火的人,也都神色復雜起來,目光觸及陸允昭,像是看到什么臟東西般,都嫌惡地挪開了。 陸允昭胸口發(fā)悶,手指因為缺氧微微顫抖,“放……”她張嘴吐出一個字,想將剩下的“你娘的屁”一起罵出來,但暈眩感陣陣襲來,她張嘴便差點嘔了出來。 簡無書握劍的關節(jié)用力得發(fā)白,青筋浮突在冷白的手背上,似乎要將那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膚撐破。 他恪守正派規(guī)范,溫潤待人,從不生出多余的情緒。 久而久之,他便習慣了自己一個人。 該他拔劍的時候,他便劍掃千山。家族安排他去劍閣拿個排名,他便打到現有修為能夠打到的最后一關。長老要他帶隊歷練,他便獨自一人攔下妖邪,要眾人離開。 像將程序刻在骨子里的精密機器,他屏蔽了外界感知,修煉、拔劍,總在適宜的時機做最合適的抉擇,因為這是他身為典范應該做的。 這些弟子是他親手救下的,讓他們先行離開的時候,他不曾后悔過,但現在賀執(zhí)的話,卻讓他額角狂跳。 一直被他忽視的某種情緒似乎要從大霧之后現身而出,手腕上的花紋開始隱隱作痛,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要生氣,但他知道自己應該是生氣了,一個聲音在他耳邊小聲說道:“殺呀,快殺了他呀……” 賀執(zhí)見他萬年不變的從容似乎快要瓦解,勝利般挑釁道:“怎么,還真想殺了我不成?” 平日里裝得生人勿進,現在看你還怎么裝。賀執(zhí)不屑想著。 陸允昭好不容易才將肚子里的翻江倒海壓下,她掀起眼皮,看到賀執(zhí)勢在必得的狂妄,心底的火氣蹭蹭蹭竄起。 好你個賀執(zhí),真是瞎了掌門師兄單身三百年的鈦合眼才讓我多看了你一眼,就你這心性,真收到門下還不知道要給你擦多少屁股,拿同門當誘餌,教唆挑事,能的你! 簡無書這種溫柔有禮的人不和你打嘴炮就算了,我不會會你,我看你還不知道什么叫世間險惡! 她氣沉丹田,壓下怒氣,軟下嗓音喚道:“賀師兄!”語氣里是藏不住的歡喜。 賀執(zhí)詫異,分神看向陸允昭,這么叫他做什么?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這妖女喜歡的是他呢。 陸允昭隨即斂眸,藏住眼中的寒意,嘴角卻輕輕抿起,做出一副羞赧狀,“賀師兄方才可是說,師兄難消美人恩?這美人,可是在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