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叛出!劍斬慈航靜齋(W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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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要彌補遺憾! 婠婠心中第一反應(yīng),便是彌補遺憾。 不管是友情、同門之情、愛情···多多少少都有些遺憾,若是能將之彌補,自然是不錯的。 在這之上呢? 彌補遺憾之余,自己想要做出哪些改變? 變的更強算一個,還有呢? 她不由得陷入沉思。 ······ 師妃暄此刻的狀態(tài),與婠婠也是大同小異、如出一轍。 一開始,對于群友們突如其來的炫耀、攀比、賣弄,她是懵逼的,但卻也解答了她心中許多疑惑~! 喔~! 原來是這樣! 所以那些本該死去的群友現(xiàn)在都還活著,而且實力還比原來強了無數(shù)倍,都是因為改變。 但轉(zhuǎn)念一想,那么自己需要改變的是什么?! 現(xiàn)在的師妃暄未曾動情,雖然知道自己之后會與徐子陵愛的死去活來,可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 所以對于愛情方面,她倒是沒急著想去改變什么。 一切水到渠成不好么? “可若是真走到那一步,我終究還是想要改變的?!?/br> 徐子陵最后,一個都沒選! 或者說,徐子陵、婠婠、師妃暄三人,都是孤獨終老。 “而且,說起來,哪怕是到最后,我與婠婠之間,原本也沒分出一個生死么?甚至在某種程度上,還彼此認可了?” “這便是群主讓我們了解自己的一生且仔細思考之后,再做決定是否要繼續(xù)敵對的原因么?” “那么現(xiàn)在呢?我該如何抉擇?” ······ 目標,是改變! 婠婠與師妃暄都逐漸明白這一點,雖然她們并不知道這是群友們特意營造出的‘氛圍’,但只要她們往這個方向去想,群友們的計劃便算是成功了一半。 而另一半,也已經(jīng)悄然完成。 那就是看完她們自己的人生,知曉其實就算是正常發(fā)展下去,她們最終也沒爆發(fā)生死大對決。 都有忌憚也好,亦或是惺惺相惜也罷,終究是沒有對決。 除此之外,還有看完其他群友的經(jīng)歷之后,開闊了眼界。 不同的時代、不同的皇朝,甚至是未來世界的各種科技,汽車、手機、電腦、熱武器··· 行萬里路,勝過讀萬卷書。 講的就是見識! 她們沒走路,沒看書,但通過電影電視劇,卻了解更多書中見不到的東西,走路?腳走爛也看不到未來一千多年后的景象啊! 眼界已經(jīng)被打開,思緒自然隨之開闊。 腦海中所想,與入群之前,已經(jīng)是全然不同了。 如此,多方結(jié)合。 婠婠與師妃暄的想法、思緒,自然而然在悄然改變,甚至這些改變,連她們自己都沒注意到。 ······ “如此說來···” 師妃暄盤膝坐在床榻之上,身邊佩劍輕吟,好似察覺到主人的情緒波動劇烈,在安撫、在提醒。 “老朋友?!?/br> 她伸手,輕撫劍柄,佩劍當即安靜下來。 “你也在遲疑么?” “如此說來啊。” 師妃暄輕語,像是在傾訴,又仿佛在告訴自己:“我與婠婠之間,的確是天生的死對頭,但卻又并非是非死不可的那種么。” “似乎···” “似乎目前來看,我與她的當務(wù)之急,并不是急著拼出一個你死我活?” “共存,也不是不可?!?/br> “不過這不僅僅只是我一個人的想法,若是婠婠仍然要拼,我倒也不介意,大不了便是一戰(zhàn)而已?!?/br> “而且,我能感覺到的,群主也好、群友們也罷,似乎都不想我們開戰(zhàn)呢。這樣的話···” “倒是可以試探一番婠婠的想法?!?/br> “至于我自己?!?/br> 師妃暄的話語突然停頓:“這慈航靜齋,我卻是不想待了。” 看完大唐雙龍傳后,她突然覺得,自己對慈航靜齋格外厭惡。 沒錯,就是厭惡! 思前想后,考慮良久,師妃暄也自然也明白了原因。 說到底,還是慈航靜齋不干人事兒。 至于慈航靜齋所謂的心懷天下,其實只是號稱,實際上根本沒看出來真的心懷天下。 仔細梳理之后,師妃暄徹底想明白了這一點。 譬如自己在師門的授意下,問問題選明主。 這一點,乍一看似乎沒問題,可后面靜齋仿佛問完之后就認定了非要是李世民,從來沒有給過寇仲與徐子陵機會。 選李世民就選李世民吧,好歹干點正事,把李世民不是太子的問題解決了吧? 李建成和李元吉又是突厥又是魔門,解決他們不好?然而慈航靜齋干了些啥?對付魔門?除了自己跟婠婠打了幾次架,慈航靜齋基本沒干過啥。 可能真正說起來對付魔門還是靠碧秀心對石之軒,那對付的方法算個什么事兒?不丟人嗎? 名門正派,就特么盡干這事兒? 對付起魔門來沒見積極,對付起雙龍來積極得一塌糊涂。又是四大圣僧又是寧道奇,然后李世民各種想弄死雙龍也沒見他們說一句話。 后面寧道奇和宋缺九刀之戰(zhàn),也是讓人感覺樊清惠不干正事。 或者說慈航靜齋總給人感覺,塞外和魔門強敵環(huán)飼,然而靜齋總是先對付好人。 試想,寧道奇和宋缺若是真的同歸于盡了,或者按宋缺說的他給寧道奇劈死了自己重傷,靠誰對付突厥和魔門? 靠他們自己?還是李世民那個所謂高手如云,結(jié)果石之軒、祝玉妍可以一個人秒全體的天策府? 再則便是胡漢之爭,這事兒慈航靜齋更是扯淡,倒不是說民族融合本身有問題,問題是李世民和寇仲誰代表民族融合? 李世民跟融合唯一的關(guān)系就是幾分之一的胡人血統(tǒng),實際上一點用沒有,人家突厥分分鐘十萬大軍兵臨城下,何曾跟你談過一句民族融合? 反倒寇仲,塞外個個是兄弟,宋缺要的漢人正統(tǒng)他符合,樊清惠要的民族融合,他更符合。 然后便是成都,這事兒真的太惡心,賭約定了,寇仲贏了,到頭來因為師門原因,自己還只能坐那耍賴··· 這??? 想象都覺得臉疼! 而且這個耍賴帶來的后果,是之后在長安的險死還生。魔門團結(jié)之后,雙龍他們不是運氣好就真團滅了,而且到最后慈航靜齋也還是沒干啥事兒幫助他們。 到最后,更是因為自己左右為難,結(jié)果導致寇仲與徐子陵身死,若非他們有長生訣,就雙雙身亡了。 哪怕徐子陵最后活了,也因為這些原因,無法與自己走到一起··· 總體來說,靜齋心懷天下的幾點理由,李世民當皇帝更好,李世民統(tǒng)一更快更保險,民族融合大趨勢。 乍一看,挺好的。但仔細一想,卻沒一個站得住腳。 試問,這樣師門,這樣的慈航靜齋,自己繼續(xù)待在這里的理由是什么? 哪怕能找出來一個,讓自己能說服自己也好?。?/br> “或許,勉強說來,只有半個吧?!?/br> “尊師重道么?” 師妃暄沉吟片刻。 “的確,我應(yīng)該尊師重道,但若這師、這道,不值得我去尊重呢?” “也罷,便交給他們來做決斷吧?!?/br> “若是他們值得我去尊重,就是拼盡一切,也要改變慈航靜齋,讓慈航靜齋走上正途,未來更加廣闊?!?/br> “若是不值得···” “判出慈航靜齋又何妨?” 她已然做出決定。 尊師重道沒錯,但卻不能愚忠,也要看值得與否! 想到這里,師妃暄在群中到:“各位,經(jīng)歷這段時間的了解與思考,我有個想法。” “我想···讓慈航靜齋給我一個答案?!?/br> 她將自己的想法緩緩道來。 其他群員是何感想林彬不知,林彬卻是不斷暗暗點頭。 “還真沒毛病,說起來,我也很討厭慈航靜齋?!?/br> “要說原因的話···” “因為在大唐雙龍傳里,慈航靜齋這個門派和其中的人物,完全是站在武俠這一思想的絕對對立面?!?/br> “俠以武犯禁“ 武俠小說最吸引人的地方,其實就是借助“武俠〞這種幻想打破僵化和具有壓 性的社會規(guī)則,實現(xiàn)超社會的理想?!?/br> “金庸里有楊過打死蒙哥,一度阻止了蒙古大軍南侵(反抗反動政權(quán)),古龍里有李尋歡擊斃上官虹,把金錢幫打的分崩離析(反抗反動組織)。” “大唐雙龍傳里的冠仲和徐子陵身上承載的“武俠〞精神,也是這本小說最大的亮點,其實就是這種底層青年憑借才華和武功對抗腐朽的門閥世家主導的社會和江湖秩序的奮發(fā)精神(反抗反動秩序)?!?/br> “可偏偏慈航靜齋的存在,卻就是站在主角這種精神的絕對對立面,她們從始至終的都在不斷的灌輸和證明,門閥世家的秩序是對的,主角的反抗精神才是錯的?!?/br> “不管怎么樣,我們都要幫李世民···” “最糟糕的是在全書的結(jié)局里,借助突廄南侵這樣一個交來的外部矛盾,她們真的成功鬮割掉了主角反抗門網(wǎng)世家的初心?!?/br> “作為一本武俠小說?!?/br> “黃易自己在最后,卻全盤抹殺和否定了武俠精神,具體執(zhí)行者就是慈航靜齋···” “這要是不討厭慈航靜齋,那才真的是有問題了?!?/br> “至于師妃暄自己察覺到這些,或許是因為在書中、劇中的她,‘只緣身在此山中’,被一葉障目,看不清真相吧?” “自己追劇,卻是以旁觀者的角度去觀察,自然也就看的更加清楚明白。不是當局者,自然不會迷惑在其中?!?/br> “不過···” “嘿。” “最好的一點是,她此舉,卻代表我們的計劃成功了。” “改變,也的確成為她想要追求的目標。” “而根據(jù)我的了解,慈航靜齋必然會讓師妃暄失望。” ······ 群內(nèi)。 婠婠看到師妃暄的消息之后,頓時笑了。 “哈哈哈!師妃暄,你的選擇不錯。說起來,我對你們慈航靜齋也是格外厭惡,叛逃吧!” “掏出來,來我陰葵派,做我?guī)熋谩!?/br> “其后我們姐妹二人滅了慈航靜齋,改變一切,豈不是快哉?” 師妃暄:“你做夢!” “便是我判出慈航靜齋,也只會一人浪跡天涯,必然不會加入你們魔門?!?/br> 婠婠:“不加入便不加入,誰稀罕?” “早晚早機會弄死你?!?/br> 師妃暄:“你且試試!” 死對頭就是死對頭。 沒聊幾句,又對上了,不過她們也都清楚,自己現(xiàn)在只是打打嘴炮而已,真要開干,短時間內(nèi)不可能的。 而且如果師妃暄判出慈航靜齋··· 兩人還有打生打死的理由嗎? 再加上如今互為群友這一點,還真沒必要打生打死了。 前提是,師妃暄判出慈航靜齋。 ······ 將意識從群內(nèi)‘退出’之后,師妃暄深吸一口氣,按照自己的想法,前去尋找?guī)煾?梵清惠。 穿過小半個慈航靜齋,師妃暄孤身一人來到師父門前,敲響房門。 “師父,弟子師妃暄求見。” 嘎吱。 房門自行開啟,屋內(nèi),梵清惠的聲音悠悠傳來:“進來。” “如今魔道再度開始伸出魔爪,江湖動蕩不安,為師正巧有些事交給你去辦,你來的正好?!?/br> “對了,你來尋為師,有何事?” 梵清惠盤膝坐在床榻之上,之前正在修煉。 當師妃暄走到她身前時,已經(jīng)連珠炮一般,說了許多話語。 師妃暄微微沉默,隨即跪倒在其身前:“師父,弟子前來,是有一事要坦白?!?/br> “哦?” 梵清惠眉頭頓時皺起,師妃暄在她心中的想象,讓她難以想象師妃暄為何會突然跪在自己面前表示需要坦白。 “坦白什么?” “你從小跟在為師身邊,人品、性格、行事作風為師都很了解,何須如此?” “起來吧?!?/br> “師父!” 師妃暄卻不肯起,反倒是低下頭去,道:“弟子機緣巧合,學會了魔道功法天魔大法,甚至還有一些天魔策中的武學?!?/br> “之前一直有諸多擔憂,不敢告訴師父?!?/br> “如今想來,此事不能隱瞞,特來找?guī)煾柑拱?。?/br> 這便是師妃暄的計劃,或者說,想法! 同時,也是她給‘慈航靜齋’,給自己師父梵清惠的一次‘考核’,若是考核通過,便代表慈航靜齋值得她努力去改變,否則··· 判出宗去又何妨? 梵清惠頓時起身,大吃一驚:“什么?!” “你?!” “竟然修行魔功?!” 她臉色大變,看向師妃暄的目中滿是不可置信:“這怎么可能?!你為何會有機會?!” 師妃暄不語,卻直接催動天魔大法。 獨屬于魔功的氣勢與感覺撲面而來,梵清惠猛的一個踉蹌,不由退后數(shù)步,隨即難以置信道:“竟···竟然真的是天魔大法?” “你!??!” 梵清惠的臉色驟變。 從剛才的震驚與不可置信,瞬間變成憤怒與絕望:“你糊涂?。 ?/br> “你身為我慈航靜齋圣女,當為正道年青一代魁首,竟然如此糊涂、自甘墮落修行魔功?!”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 師妃暄心中悲涼,卻還抱有一絲希望,道:“回師父,當時情況緊急,若是我不修行魔功,自己便會身死?!?/br> “而且···” “那你為何不死?!” 梵清惠怒火中燒:“我被正道中人,更是佛門弟子,哪怕是割rou喂鷹、自送虎口,也不可自甘墮落,更不能向魔道中人低頭!” “可你,你卻!??!” “氣死為師了!” 師妃暄沉默。 她本想說,而且,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自己學了魔功,了解了魔功,未必不能當做對付魔門、對付陰葵派的奇兵。 甚至還能將魔功傳給其他門人,到那時,大家的實力都能增長。 可梵清惠的一番話,卻是讓師妃暄無論如何也說不出這些話來了。 “罷了罷了!” 梵清惠怒氣沖沖,來回踱步,并道:“事已至此,說什么都是無用!” “我慈航靜齋圣女,你是當不得了!” “退位吧?!?/br> 師妃暄沉默,隨即恭敬磕頭:“是?!?/br> “還有!” “我慈航靜齋千百年來的聲譽,絕對不能因此而終結(jié)!自廢武功吧!無論是魔功還是慈航劍典,皆是如此?!?/br> “而后,自己隱姓埋名,不得再在其他人面前展露容顏,從此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師妃暄的臉色終于變了。 只是,她低下的頭未曾抬起,帶著痛苦之聲道:“可是師父,修行過魔功,便是罪大惡極、便只能落得如此結(jié)局么?” “弟子一直認為,壞的并非功法,而是人?!?/br> “好人學了魔功,同樣可以行俠仗義、為國為民?!?/br> “壞人學了正道武學,難道便不會為禍一方嗎?難道我們正道之中,便沒有修行正道功法,卻壞事做盡之人嗎?” “弟子,弟子···” “夠了!” 梵清惠直接打斷師妃暄的話語,冷冽哼道:“若非為師知道你本性不壞,此刻的你,已然是一具尸體!” “修行魔功,本就是罪大惡極、十惡不赦,若非為師冒著大不為袒護你,你認為自己此刻還能活著??!” “還有誰知道你修行魔功之事?” “一并到來,為師之后只會前去將其擊殺,以免毀了我慈航靜齋千余年來的聲譽,更不可毀了我正道名聲?!?/br> “···” 師妃暄徹底沉默。 她的心,也逐漸冷了下去,越來越冷。 果然。 呵呵。 她自嘲,無聲的笑著。 果然啊。 名門正派,所謂的正道! 實則,卻是如此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甚至都不給自己解釋的機會,只要接觸過魔功的,都該死? 這是什么樣的忠門? 如此病態(tài)的‘黑與白’思想之下,何來自由,怎么可能會有公道? 如此宗門··· 我為何要敬重? 它,值得么? 我若是繼續(xù)在宗門待下去,又會如何?幫助慈航靜齋一錯再錯嗎? 歷史如何?師妃暄不知道,可是從‘劇情’來看,雙龍明明更有機會、可以做到更好的。 可慈航靜齋的選擇呢? 根本沒給過他們機會。 自己,在慈航靜齋也不過如同一顆棋子,貫徹高層的意志罷了。 “師父。” 師妃暄閉上雙目,又緩緩睜開,只是目中,已然被冷意所充斥。 “弟子,謝過師父多年來的養(yǎng)育、教導之恩?!?/br> 咚。 一聲響頭,磕的地板炸裂。 梵清惠面色也是冷冽一片:“我知道你心中不滿,但你要知道,自己犯的錯,是何等罪孽?” “無法彌補!” “所以···” “縱然為師有千般不舍,也只能如此?!?/br> “自廢武功吧,莫要讓為師出手,否則,只怕你性命難保?!?/br> 好一個有千般不舍。 師妃暄突然笑了。 若是你有千般不舍,又豈會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甚至連話都不讓我說完? 若是你真有千般不舍,又豈會一開口便是讓我自廢武功、廢了我的圣女之位,還要從此不再顯露于人前,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甚至,此刻都還在出言威脅,我若是不自廢武功,你便會要我的命? 呵呵··· 當真是好一個千般不舍啊。 若是我未曾入群,面對這種情況,必然不會有任何‘大逆不道’的想法吧,但是現(xiàn)在。 “師父?!?/br> 咚、咚··· 三個響頭。 地面炸裂,煙塵滾滾,甚至整座房屋都宛若地震一般,劇烈搖晃了片刻。 梵清惠雙目微瞇,目中逐漸有冷意流露而出。 “你···” “當真如此不滿?” 她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師妃暄鬧出這么大的動靜是什么意思,這擺明了是不滿??! 可梵清惠又不爽了。 我是你師父,你難道不聽我的話不成??? 還敢在你師父我面前表現(xiàn)出如此不爽的模樣,什么意思?! 簡直大膽! 震驚與憤怒之下,竟是讓梵清惠都忽視了一件事,那便是,以師妃暄原本的實力,不,甚至是以她梵清惠的實力,想要磕頭磕出這么大動靜,都絕不輕松。 腦瓜子開瓢、鮮血直流是必然的。 甚至指不定頭骨都得磕出問題來。 但師妃暄抬起頭來時,卻是全然沒有受傷,最多也就是眉心有些許發(fā)紅,僅此而已。 這等‘防御力’或者說‘頭槌’的攻擊力,已然是比她梵清惠還要強出一大截了。 “回···師父···” “莫要叫我?guī)煾?,從今以后,我不是你師父!?/br> 梵清惠越想越生氣,竟是直接不認這師徒關(guān)系了。 在這個時代,師徒關(guān)系是真的‘重如泰山’,幾乎等同于父母,否則為何要叫師‘父’呢? 可我這個師父愿意承擔風險,保下你的性命,只是讓你自廢武功從此不再顯露于人前,你就表示的這么不滿,房子都差點給我磕塌了! 還叫我?guī)煾???/br> 我沒你這樣的逆徒! “···” 師妃暄跪在梵清惠身前,再一次沉默良久。 “前輩?!?/br> 她再度開口。 梵清惠卻又不爽了。 前輩??? 我讓你不叫師父你就真不叫師父了?我教你這么多年,養(yǎng)你這么多年,你你你??? 她想罵人。 但話是自己說出來的,現(xiàn)在改口也不對啊。 但郁悶也是真的郁悶。 “說!” 師妃暄輕聲低語:“多謝前輩這些年來的教導與養(yǎng)育之恩,此恩無以為報。唯有待日后···” “日后,若是我與慈航靜齋之間起了沖突,我會留手三次,饒慈航靜齋與前輩你三次?!?/br> “唯有以此,報昔日之恩。” “希望前輩不要怪罪?!?/br> 梵清惠當即臉色大變:“嗯?!” “你這逆徒,難道還要入魔不成?” “非晚輩要入魔?!睅熷烟ь^,面色清冷、目光清醒異常:“事實上,晚輩沒有比此刻更清醒的時候。” “慈航靜齋心懷天下、匡扶天下,但不知從何時開始,都變了味道。” “以正道魁首沾沾自喜,這是名聲,也是拖累。” “若是慈航靜齋不改掉這些陋習或是沾沾自喜的態(tài)度,早晚有一天,會徹底葬送在江湖、歲月之中?!?/br> “住口!” “逆徒!” 梵清惠大怒:“我慈航靜齋如何,還輪不到你這修行魔功的逆徒來指手畫腳、說三道四?!?/br> “果然,我就知道,修行魔功之人,盡皆是心志不堅、不尊禮數(shù)、無惡不作之輩!” “聽你所言,是要判出我慈航靜齋了?!” 心志不堅、不尊禮數(shù),甚至是···無惡不作之輩? 這些話,就像是一把又一把鋼刀,接連刺入師妃暄的心口,讓她痛到難以呼吸。 憑什么? 憑什么這樣說我? 我不過是以旁觀者的角度看穿了一切,不過是有了一些特別的機緣,學會了魔功而已。 我何曾被魔功所影響?! 甚至哪怕看穿了一切,我都還想著給慈航靜齋一個機會,但你呢?!身為我?guī)煾?,何曾給過我機會?! 一開口,便要我自廢武功,從此不再顯露于人前··· 這與殺了我何異?! 此刻,卻還這般接連出口傷人,我究竟是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罪大惡極之事?! 師妃暄看著梵清惠,目中逐漸有淚水浮現(xiàn),但很快,便被她以高深內(nèi)力蒸發(fā),變作滿腔怒火。 “是!” 回應(yīng)梵清惠的,只有一個字。 我有過幻想。 但,是你! 是師父你,是你梵清惠親手毀了我的幻想,告訴我什么是現(xiàn)實,雖然我早已猜到這個結(jié)局,但此刻,為何還是會心痛? “你敢!” “孽畜!” “入了魔道,連我這師父,連師門都不認了么?既然如此,我便拿下你,廢了你的武功,送到諸多同門長輩面前,讓大家一同治你的罪!” 梵清惠勃然大怒,開口呵斥的同時,佛塵一掃,毅然出手。 “哈哈哈哈?!?/br> 師妃暄大笑一聲。 “不認師父、師門?” “難道不是前輩你,先不認我這個‘徒弟’的嗎?” 憤怒、痛心之余,師妃暄現(xiàn)在又多了另外一種感覺,那就是無力吐槽。真的是無力吐槽。 明明是你自己逼我走上這條路的,現(xiàn)在卻以一副受害者的口吻對我指責、呵斥、說教??? 這就是正道大佬的嘴臉么? 當我清醒了,當我以冷眼旁觀來看這一切,才發(fā)現(xiàn),這一切究竟是有多么的令人作嘔。 “這是第一次。” 師妃暄突如其來的話語,讓梵清惠微微一愣。 再聯(lián)想到剛才師妃暄說要繞過自己和慈航靜齋三次,梵清惠才反應(yīng)過來。 “反了!” “反了!” “我打死你這逆徒!” 梵清惠怒火中燒,什么出家人不可動怒?抱歉,慈航靜齋并非真正的尼姑庵,莫說是動怒,就是喜歡上異性,甚至在一起、生孩子都沒問題,動怒怎么了? 而在此刻的她看來,師妃暄不過是自己的徒弟,是晚輩而已。 縱然她天賦過人,超越當年的自己,可她難道還能超越現(xiàn)在的自己?笑話!判出慈航靜齋? 與找死無異! 梵清惠的內(nèi)心,已然有所‘覺悟’。 她要將師妃暄斬殺于此! 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曉此事,更不能讓慈航靜齋千年聲譽毀于一旦。 啥? 你說碧秀心之事后,慈航靜齋哪里還有什么聲譽?呵!碧秀心以身飼魔,讓那個大魔頭精神分裂、不足為據(jù),這是大功一件! 怎么就毀我慈航靜齋聲譽了? 所以··· 師妃暄,受死吧! 梵清惠動了殺心。 一出手,便是殺意凜然。 師妃暄身為原慈航靜齋剩余,心有靈犀,對這一切,自然是瞬間感應(yīng)的清清楚楚。 知曉自己曾經(jīng)的恩師對自己動了如此殺心,她頓時雙目發(fā)寒,心中一片悲涼之余,感到陣陣痛心。 “罷了,罷了?!?/br> “世人皆醉我獨醒,當所有人都身處黑暗,而我站在光明之中,我,便是罪。” “只是···” “我卻已經(jīng)不再是以前的我?!?/br> 師妃暄的眸子緊閉,隨后緩緩睜開。 一開,一合。 轟?。?! 極為恐怖的氣勢之師妃暄體內(nèi)轟然爆發(fā),而她的身體,也在這一刻變的格外‘古怪’。 左邊黑、右邊白。 左邊宛若來自九幽之下的魔女,笑容冷峻。 右邊卻像是來自九天之上的仙女,悲天憫人。 亦魔、亦佛! 嗆! 慈航靜齋之內(nèi),所有有靈性的長劍,盡皆一聲輕顫,劍吟聲沖上九霄,接著盡皆匯聚于兩人所在之地。 劍吟聲與眼前恐怖的變化,震的梵清惠頭皮發(fā)麻。 她更是感覺到一股極為恐怖的壓迫力,讓自己幾乎忍不住要低下頭去,就連自己的心有靈犀,都變得格外晦澀,好似全然無用了。 “劍心通明?!” “你?!” 梵清惠慌了。 她信心滿滿的攻勢,還未靠近師妃暄,便被大片劍氣攪碎,根本未曾傷其分毫。 而師妃暄在這一刻領(lǐng)悟的劍心通明,也是讓她感到驚怒不已,同時難以置信。 這不可能! 師妃暄分明已經(jīng)墜入魔道,變成一尊魔教妖女,按理說就是心有靈犀的境界都應(yīng)該難以維持才對,又如何能更進一步,領(lǐng)悟劍心通明?! 沒有這樣的道理! 可這一切卻就這般活生生的在自己眼前浮現(xiàn),由不得她不信。 而此刻亦魔亦佛的師妃暄,那清冷的面容以及其帶來的恐怖壓迫感,更是讓梵清惠認清現(xiàn)實。 師妃暄···竟然比自己更強?! 梵清惠有那么一瞬間的恍惚。 難道,是自己錯怪她了?! 否則,她怎么可能領(lǐng)悟劍心通明? 但下一秒,這個念頭被梵清惠強行驅(qū)逐。 不可能! 若是自己錯怪她了,她又怎么會顯現(xiàn)出這等亦魔亦佛的狀態(tài)來?她分明已經(jīng)入魔! 梵清惠再一次堅定自己的想法與心態(tài),殺機在這一刻暴漲。 與此同時,慈航靜齋各處,諸多高手皆有所感。 “這種感覺?!” “天魔大法?!” “好濃厚的魔功,可為何會與我慈航靜齋的內(nèi)功糾纏在一起?!這又是為何,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該死,竟然有邪魔外道闖入我慈航靜齋?” “當我慈航靜齋無人么?” “殺!” 當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上一代強者,甚至上上代的老不死,盡皆沖出,朝梵清惠的居所殺來。 很快。 她們便看清了此地模樣。 師妃暄半魔半佛,氣勢矛盾、詭異,但卻是前所未有的強大,甚至超越她們在場所有人。 對面,梵清惠嘴角溢血,臉色蒼白,神情難看無比。 “什···什么?!” “圣女?” “師妃暄?” “師妃暄,你干什么?!” “你要欺師滅祖不成?” “該死,圣女入魔?定然是魔教的手段,立刻將她鎮(zhèn)壓,以高深佛法洗去她心中的魔念,否則一旦讓她完全入魔,便為時晚矣!” 諸多慈航靜齋高手不明所以,還以為師妃暄是被魔教中人偷襲得手,導致她神志不清,入了魔道。 梵清惠有苦難言,方才她再次出手,卻被師妃暄輕松擊傷。 甚至她毫不懷疑,若是沒有哪個‘第一次’的話,恐怕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 她驚懼不已。 不明白師妃暄此刻的狀態(tài),更不知曉為何師妃暄會強到這種程度,甚至還有諸多自己聞所未聞的武學。 “高深佛法、心中魔念?” 師妃暄嘴角一勾,笑了:“呵呵?!?/br> 亦魔亦佛的臉龐上,盡皆露出笑容,魔的笑容詭異,佛的笑容如悲天憫人,此刻湊在一起,格外矛盾與恐怖,讓人毛骨悚然。 “鎮(zhèn)壓于我?” “你們也是一樣,此乃,第一次?!?/br> 轟! 話音落下,師妃暄轟然爆發(fā)。 黝黑的魔光,刺目‘佛光’在這一刻極致璀璨,瞬間擴散開來,讓所有人都臉色大變。 與此同時,她們的佩劍都不聽使喚了,在陣陣劍吟聲中沖天而起,隨即盡皆漂浮于師妃暄身后,劍指自己的主人,吞吐著明滅不定的劍芒。 “這?!” “劍心通明?!” “好高深的劍訣!” “此乃御劍術(shù)?這,這不是傳說中的道家神通么?為何···” 懵了。 莫說是當代精銳弟子,就是上代大佬,乃至上上代的老不死都被嚇到,一個個渾身哆嗦。 “一起出手!” “此女已然完全入魔!” “鎮(zhèn)壓···不,殺了他,而后找魔門討個公道!” “殺我?” 師妃暄嘴角勾起,露出一絲冷笑:“你們辦得到么?” “名劍八式?!?/br> “合!” 嗡! 數(shù)十把‘飛劍’在她的喝令之下,被內(nèi)力凝聚而出的巨大名劍束縛在內(nèi),隨即,轟然斬出。 “當心!” “不好!” “不可力敵,快躲!” 前一秒,還大呼小叫,要將師妃暄鎮(zhèn)壓、斬殺的慈航靜齋眾多高手,此刻,卻是紛紛臉色大變。 唯一不變的是此刻她們?nèi)匀辉诖蠛粜〗小?/br> 只不過所叫喊的內(nèi)容,已經(jīng)從擊殺師妃暄,變成躲、不可力敵。 巨劍一半黑、一半白。 黑白交織,宛若象征著黑白之道,又仿佛是魔與佛的完美融合。 斯拉! 宛若開天、辟地。 巨劍落下,天地間突然一片清明,而后,壓縮到極致的光芒轟然爆發(fā),讓所有人都無法直視。 轟??! 直到此刻,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才轟鳴而至。 噗嗤?。。?/br> 諸多慈航靜齋高手,無論哪輩,但凡略微靠近之人,盡皆是面如金紙,轟隆一甜,而后噗嗤噗嗤,噴出大口鮮血。 早已負傷的梵清惠更是幾乎咳出黑血來。 一劍而已。 近乎所有慈航靜齋高手全部負傷。 此時此刻,整個慈航靜齋都被恐怖的氣勢以及漫天煙塵所覆蓋,諸多年輕弟子與實力低微的弟子,驚恐不安、瑟瑟發(fā)抖,如見鬼魅。 終于,當梵清惠拼著傷勢加重,以內(nèi)力吹飛大片塵埃后,她們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師妃暄依舊清麗無雙,目中,滿是嘲弄之色。 而慈航靜齋,卻已然‘一分為二’! 在那恐怖的一劍之下,梵清惠的住所已經(jīng)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乃是一道如峽谷版的劍痕。 且這劍痕劃分東西,像是天上神仙斬落一劍,將整個慈航靜齋劈成了兩半兒。 劍痕之中,劍氣沖霄,實力不足者,僅僅是看上一眼,便感覺像是萬千劍芒臨體、渾身刺痛難耐。 “這?!” 慈航靜齋上下,盡皆震動、惶恐不安。 “天罰么?!” “可是有人觸動了神佛?” “魔?除了傳說中的邪王,什么樣的大魔頭能強到如此地步?聞所未聞?。 ?/br> “師妃暄她到底?。。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