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體爐鼎
白淵懶得開口,讓話癆白無常給我講這邪術(shù)的事情。 白無常不學(xué)無術(shù),翻了很久無常紀(jì)要也沒有找到與這取魂練鬼術(shù)的事情,只會朝我“嘻嘻嘻”好半天,愣是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最后還是話少的黑無常比較靠譜,告訴我這邪術(shù)很幾千年前就存在了,把人活生生給折騰得半死不活,然后趁著還沒死就用一些符咒或者工具把他們魂魄給收起來,等集齊九十九個人的魂魄時,就能練出一個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鬼王。 “……練出鬼王干什么?”我看向黑無常問道。 這問題也許太高深,黑無常有些為難地看著我??砂诇Y讓他們給我解惑,要一點事兒都說不出來,估計回去要重頭背無常紀(jì)要……這比天天出來拴魂魄還要可怕還要累的苦力活。 背書真的很累好不好! 黑無常的眼神太過可憐,我還從里頭看到了對未來的絕望。之前一直害怕這些鬼怪,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原來鬼怪其實有很多都很有趣,還很好玩。 既然黑無?;卮鸩涣宋?,我把眼神投向白淵:“你知道為什么嗎?” “古代練鬼王的人一般是為了和敵國打起來,用鬼王來以一敵萬的抗軍作用?!卑诇Y半瞇著眼睛,“后來這個邪術(shù)經(jīng)過魯班的改良,更快更有效率把取魂和制魂這事情達(dá)到了巔峰,只需要七個在情潮中,忽然被抽離身體的魂魄,再用魯班匠特有的練尸法,就能制造一個鬼王?!?/br> “你意思是還會有五個人受害?”我瞪大眼睛,“練鬼王來干嘛?殺人???不會又要用上和我有關(guān)的東西吧?” 一想到那些人在玩性窒息游戲的時候,身上帶有我的東西,我就一陣反胃。 就在這時,一直在倉庫里到處走來走去的白無常,手里用布包著一塊巴掌大的黑色鐵片過來。 白淵看到那個鐵片,眼神一沉,臉上冷如冰霜,他說:“你們回去冥府的煉獄牢看看。” 兩個黑白無??吹借F片時候表情也很嚴(yán)肅,似乎這鐵片是一塊很棘手的東西,領(lǐng)了白淵的命令就在我們面前消失不見了。 鐵片拿過來的時候,如果我沒有看錯,那塊黑色的鐵片上映著很多在火中掙扎和吶喊的鬼,所以覺得遍體一陣寒意。 我咽了咽口水,還沒有弄清楚這“鬼王”到底要用來對付誰,眼角忽然掃到一直躺在地上的警員尸體,此刻他卻抬起頭,兩只眼睛瞪出來看著我,嚇得我又“啊”一聲尖叫起來。 他到底是什么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就抬起頭了? 我連忙靠近白淵,有時候尸體比鬼還可怕。 白淵手指一彈,那具尸體重新躺在地上,他不想在這個地方久留,攬著我在半空中畫了個圈,帶我出了倉庫。站著倉庫門外,白淵說:“你被東西給盯上了,看來我們需要去找找魯班匠的后人?!?/br> 聽到這里,我有些害怕。 我和別人無冤無仇,為什么總會成為別人的目標(biāo)。想到這里我就有些氣憤,我問白淵:“為什么要盯著我?我應(yīng)該和他們無冤無仇吧?” 白淵轉(zhuǎn)過頭看著我,眼神里帶著復(fù)雜的神色,最后還是嘆了口氣說道:“我和你說過,你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在陰里里出生的吧?你這樣的命格和體質(zhì),就適合做惡鬼的爐鼎?!?/br> “爐鼎?什么意思?”我心里猛地一緊,我認(rèn)識的人并不多,也猜不到到底是誰想要害我。難不成是竹子坳那個紅衣男鬼陸源?還是在弱水里,逼著我穿那件灰色小披風(fēng)的男鬼? 如果沒有白淵在,他們隨便一個動動手指頭都能把我給弄死。 白淵露出一副捉摸不透的神情,說道:“爐鼎的意思就是,你是那七個魂魄最好的容器,到時候他們?nèi)诤显谝黄?,把你的魂魄吞噬完,占?jù)你身體,就能制造出一個比以往更強(qiáng)大,更恐怖的鬼王。”他頓了頓,聲音依舊是那么淡泊,“你這種體質(zhì)千年難得一遇?!?/br> 我還想繼續(xù)問什么,白淵卻攬著我回到了我家里。他說有事情要辦,把我放下,告訴我警員尸體的事情楊馳會處理,他晚點再過來找我,就匆忙離開了。 他剛走,天就開始蒙蒙亮。 昨晚讓他折騰了一個晚上,我早已經(jīng)餓得前胸貼后背,我走出房間準(zhǔn)備找吃的,卻看到爸媽坐在沙發(fā)上一臉憔悴,似乎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覺,眼下掛著大大的黑眼圈。 我心里咯噔一響,難不成白淵的結(jié)界沒弄好,爸媽昨晚聽到了我房間的動靜了? 我臉上一紅,有些尷尬,畢竟我昨晚情不自禁的呻吟聲一聲比一聲還高昂,即使是一個陌生人聽到,估計也要害躁好一陣。 可和我猜想并不一樣,爸媽面前的桌子放著一個簽筒,兩根簽文就放在桌子上,我看了一眼,那兩根簽文分別是“鬼債”和“清算”。 “爸媽,你們坐在這里干什么?”我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從周家村出來的時候,爸媽說會把事情和我說清楚,但在這之后又出了破事情,根本就沒機(jī)會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我爸嘆了一口長氣,把簽文回簽筒。他看了看老媽,倆人眼神過了一遍,似乎做了一個很大決定。 “小暮,我和你媽要去牛頭村一趟?!卑职趾鋈婚_口,“我們今天就必須要走?!?/br> 之前去陰陽鋪白婆哪兒消掉周富貴和我糊涂定下的陰婚契約,從白婆口中聽說過牛頭村這個地方?;貋淼穆飞衔移鋵嵧低档赜檬謾C(jī)百度查過周邊城市并沒有叫“牛頭村”的村子,但一無所獲。 現(xiàn)在聽父母忽然提起要去這個地方,而且還要走的如此匆忙,我心里一下子就急了。 “你們和我說清楚去那兒做什么???”我心里越發(fā)覺得不安,有時候人的第六感很準(zhǔn),尤其是對親人,我強(qiáng)烈反對他們現(xiàn)在出去:“爸媽,我現(xiàn)在讓東西給盯上了,你們不能走,會有危險的?!?/br> 我把保安和警員的死和他們說了,爸媽聽到后臉色大變,沉默了一會兒后,他們忽然拍了拍簽筒,之前一直沒有出現(xiàn)的星辰應(yīng)聲走了出來。 星辰一看到我,就激動地跳到我身前,抱著我大腿在撒嬌。 其實我一直很奇怪,我就只是在小時候見過星辰一次,在那之后還是在周家村才重新和他見面,但星辰似乎對我很熟悉很親近,難道我們以前也認(rèn)識嗎? 星辰賴著我,我爸媽對他也無可奈何,畢竟星辰不是他們的仆人,叫他出來都是需要用請的。 “筒靈,我們要請你幫小暮卜一生死卦?!蔽襪ama忽然一臉嚴(yán)肅地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