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商紂進(jìn)香風(fēng)波起
天界,凌霄寶殿,正值朝會之際。 各路仙家、神將排列有序,守衛(wèi)森嚴(yán)。昊天穿著九龍紫金帝王袍,高舉上首,面帶威嚴(yán),群臣分列大殿兩旁,神情嚴(yán)肅,恭敬至極,前方太白金星正面向昊天侃侃而談,好似正稟報極為重要的事情。 “報!”陡然,一名駐守神將從殿外大叫著一路跑入凌霄寶殿,恭敬的叩拜而下,叫道:“啟稟帝君,南天門外有闡教仙人云中子持原始圣人符節(jié),殿外求見!” “傳!”昊天雙眼一瞇道。 此刻,大殿中群臣屏息凝神,太白金星也停止了匯報,暫時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好,除了昊天之外的所有人都目中帶著疑惑和好奇,不知道闡教原始天尊派人求見所為何事? “踏踏踏!” 不一會兒,云中子便在所有人注目下,踏入凌霄寶殿之中,由于不是第一次出使天庭,他倒也不緊張,頗具一番氣定神閑的仙家氣度。 “貧道云中子拜見帝君!”云中子神色恭敬,大聲叫道。 “嗯!”昊天目光淡淡的瞥了一眼云中子,方才沉聲問:“原始圣人要你來,所為何事啊?” “老師讓我來天庭將符節(jié)呈給帝君,帝君看了符節(jié),自然明白!”云中子語氣不卑不亢的回應(yīng),說著將手中符節(jié)高高舉起,自有護(hù)衛(wèi)接過,恭敬的呈給昊天。 “嗯!”昊天神識向符節(jié)中一探,頓時嘴角微笑,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看著云中子沉聲道:“你家老師派你入天界取走封神榜和打神鞭?” “是!”云中子依舊恭敬。 “好吧,我與諸圣早有約定,自然不會反悔,這二件寶物你拿去吧!”昊天沉默一瞬,繼而淡淡的道。 “嗡!” 說著,昊天大袖一揮之間,兩道寶光瞬間飛出落到云中子面前,光芒熠熠,放射著神道圣輝,正是封神榜和打神鞭這兩件靈寶。 利用一次時光漫長的閉關(guān),昊天徹底煉化了這兩件至寶,對其種種妙用了然于胸,已然明了透徹,就算這寶物落入圣人手中也不能抹除昊天的烙印。 因此,昊天根本毫不擔(dān)心的將其交給闡教! “嗯!”云中子臉色一喜,想是怎么也沒想到事情竟這般順利,不由深施一禮,叫道:“多謝帝君!” “嗡!” 說著,云中子急忙探手一揮,將二件神道至寶收起,正要告辭離去。誰料,昊天陡然開口,隨意地問道:“應(yīng)劫人入了闡教門下,姜子牙現(xiàn)下如何了?。俊?/br> “呃……”聽聞昊天提到姜子牙,云中子不由臉色有些漲紅,極不自然地說道:“子牙師弟有大毅力,入我闡教多年,一直堅持苦修,也算小有成就!” “呃……既如此你退下吧!”昊天臉色古怪,顯然看出這云中子言辭閃爍,沒有說實話,不由心頭一樂,暗笑道:“不會姜子牙到如今還沒修成地仙吧?” “是!” 見昊天沒有再度追問,云中子明顯的松了口氣,急忙答應(yīng)一聲恭敬的退出了大殿,只留下大殿眾人。 “眾愛卿無事退朝吧!”昊天臉色一整。 “是,帝君!”群臣遵旨,一個個按順序退下。 卻說這帝辛即位之后,立正妻東伯侯姜桓楚之女姜氏為皇后,黃飛虎之妹為西宮皇貴妃,楊氏為馨慶宮皇妃,三宮后妃,皆德性貞靜,柔和賢淑。文有太師聞仲,首相商容、上大夫梅柏、趙啟等諫議朝政,武有鎮(zhèn)國武成王黃飛虎等人安邦定國,坐享太平,萬民樂業(yè),風(fēng)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四夷拱手,八方賓服,八百鎮(zhèn)諸侯盡朝于商。先賢曾言,生于憂患而死于安樂,就在這種安逸的環(huán)境中,帝辛漸漸的喪失了當(dāng)初的雄心大志,沉溺于酒色之中,平民百姓都是健忘的,他或許會因為你的一番善舉,而忘記你曾經(jīng)范下的過錯,也會以為你的一件過錯,而忘記你的功德。人們早已忘了那位戰(zhàn)功赫赫的三王子,只記得如今搞得民不聊生的帝辛,至此帝辛被人稱作紂王。 紂王七年,陽春二月,春暖花開,大地處處洋溢著春天的氣息,殷商都城朝歌城的大街之上,一片繁華的景象。就在此時,卻見自城門沖進(jìn)一個騎士,神色凝重。不管撞翻在地的百姓,徑直往王宮而去。 這一日,殷商文武大臣齊聚王宮之中,大多數(shù)人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只見那太師聞仲神色凝重,知道是有大事發(fā)生,議論紛紛。就在此時只見紂王在首相商容的陪同下來至大殿,只見那紂王面色陰沉,眾人都不敢在議論。 那紂王來至大殿之上,恨恨的道:“袁福通好大的膽子,他袁家世代受我朝大恩,如今不思回報竟敢糾結(jié)七十二路諸侯造反,朕要誅其滿門?!?/br> 那太師聞仲聞言出班道:“陛下,眼下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袁福通叛亂,將北海攪得一片狼藉,如今還是先平定叛亂,方是正理,不然若聽任其做大,動搖國本,就來不及了?!?/br> 那紂王也曾領(lǐng)軍外出征戰(zhàn),自然知道兵禍的危害有多大,當(dāng)下思量了一下,道:“既如此,便有勞太師代朕走一趟北海,將那袁福通拘來,朕要當(dāng)面問問他到底是借了誰的膽子。”那紂王之所以派聞仲前往卻是存了另一番心思的。如果說如今朝中還有另紂王懼怕的人,便是這聞仲。他教授紂王多年,積威不小。有他在朝中,紂王便不敢肆意妄為,是以借機(jī)將他外放,紂王也想借此機(jī)會享受一下。 那聞仲此人雖是知道紂王算計,然而如今二人乃是君臣關(guān)系,況且當(dāng)著文武大臣的面,也不愿讓紂王下不來臺,當(dāng)下領(lǐng)旨,出征北海,暗中卻是叮囑商容等人約束紂王。 三月十五乃是人族圣母女媧娘娘的誕辰,看到這里各位看官便要問了,那女媧娘娘得道于鴻蒙,鴻蒙之中不計年,如何得知女媧娘娘的誕辰?卻是因為天皇之時,女媧娘娘曾經(jīng)降下法身,與那轉(zhuǎn)世的伏羲成就人婚,而那日正是三月十五,人們?yōu)榱思腊菖畫z娘娘,便將三月十五當(dāng)做她的誕辰。 昊天知道那紂王會在這日到女媧娘娘廟中進(jìn)香,特意提前一日隱身朝歌。他要看看,這紂王如何敢對那圣母女媧娘娘無禮,到底是色迷心竅,還是其中另有隱情。 這日,紂王萬分不情愿的來到早朝,只見文武百官分列兩邊。但見瑞靄紛紜,金鑾殿上坐君王;祥光繚繞,白玉階前列文武。沉檀噴金爐,則見那珠高卷;蘭麝氤氳籠寶扇,且看他雉尾低同。 紂王問當(dāng)架官道:“有事上奏,無事退朝?!?/br> 話音剛落,只見文臣之中走出一人,俯伏金階,高擎牙笏,正是那首相商容,只見他上前拜道:“臣比干有事起奏,明日三月十五乃是我人族圣母女媧娘娘誕辰,是以臣請陛下駕臨女媧廟,為女媧娘娘進(jìn)香祈福?!?/br> 紂王問道:“不知這女媧娘娘有何功德,朕萬乘之尊,也要移架去為她祈福?” 商容聞言,不由暗嘆,人心不古,女媧娘娘竟在這短短千年的時間里便被人給遺忘了。當(dāng)下上前道:“女媧娘娘乃是我人族圣母,她以自身精血造出我人族,是以我人族都要算是娘娘的子孫,后來有那巫族共工氏頭觸不周山,天傾西北,地陷東南;女媧娘娘以五色之石,煉石補天;故有功於百姓,黎庶立祀以報之。今朝歌祀此福神,則四時康泰,國祚綿長,夙調(diào)雨順,災(zāi)害潛消。此福國庇民之正神,陛下當(dāng)往行香!” 那紂王聞言道:“既如此,便準(zhǔn)卿所奏?!?/br> 第二日,紂王乘坐車輦,率領(lǐng)文武百官,前往女媧廟進(jìn)香。城中百姓見帝王出行,家家焚香,戶戶結(jié)彩。紂王車架有武成王黃飛虎率領(lǐng)三千鐵騎和八百御林軍護(hù)衛(wèi)在左右,朝中百官隨行,一路往女媧廟中行去。 紂王一行來到那女媧廟前,只見殿前華麗,五彩金妝。金童對對執(zhí)幡幢;玉女雙雙捧如意。玉鉤斜掛,半輪新月懸空;寶帳婆娑,萬對彩鸞朝斗。碧落床邊,俱是舞鶴翔鸞;沉香寶座,造就走龍飛鳳。飄飄奇彩異尋常,金爐瑞靄;裊裊禎祥騰紫霧,銀燭輝煌。見這女媧廟建得如此華麗,就知道那女媧娘娘在人族中有多受推崇,想到這里,那紂王對這女媧娘娘越發(fā)的好奇。 就在此時,昊天一看一位道人一晃,進(jìn)入了寶殿。這道人頭挽雙髻,身穿道袍,面黃微須,不是西方教二教主準(zhǔn)提道人,還是哪位. 看到此人,昊天一下便明白了為甚麼這紂王一個看似精明的君主會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了。也不由得贊嘆這準(zhǔn)提道人為了西方較大興,當(dāng)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呀。 這時,那紂王在商容等人的陪同下,來至殿中,在禮官的引領(lǐng)下參拜完女媧娘娘,剛自起身,突然間不知從何處吹來一陣怪風(fēng),卷起幔帳,現(xiàn)出女媧圣像,容貌端麗,瑞彩翩躚,國色天姿,婉然如生。 按說這紂王身為一國之君什么樣的美女不曾見過,只是不知為何,突然之間感到一陣恍惚,迷迷糊糊間,竟然起了別樣的心思,心道:朕貴為天子,富有四海,縱有六院三宮,并無有此艷色。當(dāng)下命人去取文房四寶。內(nèi)侍忙將文房四寶捧來,獻(xiàn)于紂王。紂王接過紫毫,飽蘸濃墨,提筆在女媧廟墻壁之上作詩一首: “鳳鸞寶帳景非常,盡是泥金巧樣妝。 曲曲遠(yuǎn)山飛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 梨花帶雨爭嬌艷;芍藥籠煙騁媚妝。 但得妖嬈能舉動,取回長樂侍君王?!?/br> 那商容見狀大驚失色,當(dāng)下上前道:“女媧娘娘為人族圣母,有大功德于天下蒼生,老臣請陛下來進(jìn)香,祈求福德,使萬民樂業(yè),雨順風(fēng)調(diào),兵火寧息。今陛下作詩褻瀆圣明,毫無虔敬之誠,若是因此獲罪于圣人,非天子巡幸祈請之禮。愿陛下讓人用水將這yin詩洗去,否則若為他人所見,豈不說陛下無德?!?/br> 那紂王此時早已清醒過來,見那墻上之詩,還沒明白過來什么事,便被那商容上來一陣搶白。紂王此時雖是心中后悔,但比干當(dāng)著眾人的面對他呼喝,心中不悅,當(dāng)下道:“朕看娘娘之容有絕世之姿,因作詩以贊美之,豈有他意?卿毋多言。況孤乃萬乘之尊,留與萬姓觀之,可見娘娘美貌絕世,亦見孤之遺筆耳?!毖粤T擺駕回宮。 文武百官見紂王發(fā)怒,均是不敢多言,跟著他回宮去了。只有那亞相比干,留下來親自取來清水要將那墻上之詩洗去。 那準(zhǔn)提道人見眾人都已離去,自偏殿之上走了出來,手一揮,整首詩卻是再次浮想了出來。圣人往虛空之處看了下,點了下頭,轉(zhuǎn)身出了大殿,駕起遁光回西方去了。 昊天見他離去,才敢從隱處走了出來,走進(jìn)女媧廟,看著墻壁之上的詩,暗道準(zhǔn)提道人以堂堂一教之主,為了佛門大興,拉下面皮,費盡心思,耍盡陰謀詭計,不惜屈身去做這等陰暗的事情,可謂忍辱負(fù)重,自己自嘆不如也! 昊天感嘆下,當(dāng)下也駕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