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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鷓鴣哨一看臉色就白了,他知道,這變成金色的血液代表著什么。在他的父母去世之前,他們的血液也是這樣的顏色。而自己在黑水城吐的那一口血,也差不多是一樣的。 只是他還年輕,那一口金血只是急火攻心,反而把詛咒之力逼出來了一點而已。 “你過來。”族長氣若游絲,顯然已經(jīng)只有氣出,沒有氣進了。 鷓鴣哨撲通一聲跪在了族長床前,在他父母死后,是族長一直在照顧他,支持他,提供給他所有需要的幫助。 “只找到雮塵珠是沒用的,也許,你還需要帶著它返回鬼洞。”族長翻遍了族里所有古籍資料,還是沒找到后續(xù)。但他猜測,既然詛咒是因為看到鬼洞而獲得的。那要解除詛咒,是不是就要將這代表眼珠的珠子給扔回去呢? 鷓鴣哨點了點頭,此時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了。 “陳玉樓可有金算盤的消息?”羽琴站在一邊,提醒了一句。她還清晰記得的線索,只有這一條了。 “我明天問問他?!柄p鴣哨準備明天一早就去郵局拍個電報,現(xiàn)在晚了,都關門了。 但是誰知道,族長竟連這一晚都沒有熬過。 第16章 人工呼吸 第二天,羽琴主動去發(fā)了電報。而鷓鴣哨則留在族長家里,cao辦著葬禮的事情。 扎格拉瑪族向來用火葬,他們并不希望那詛咒繼續(xù)跟著自己去另一個世界,所以燒成灰,灑進河里,是最好的歸宿。 當羽琴回來的時候,她正好看到火光亮起。 既然是因為詛咒而死,那就更沒有停靈七天的規(guī)矩。在扎格拉瑪族的歷史上,沒有人逃得過,僥幸從來都不存在。 “電報我發(fā)了,不知道陳玉樓什么時候能回?!庇鹎僮叩搅塌p鴣哨身邊,她看著火光中堅毅面龐的他,卻覺得有什么東西熄滅了。 鷓鴣哨此刻冷得就像一塊冰,他本以為未來終于有了希望,看得到光亮了。但族長的死,卻又一次將他打回了原形。他就像跌落到了鬼洞之下,再也沒有力氣爬上去了。 他們扎格拉瑪族傳承了千年的希望,居然是一個虛假的泡沫。 費盡千辛萬苦,他失去了那么多同伴,找回來的,居然是一個無用之物。 他又想起了花靈和老洋人,如果不是為了找雮塵珠,他們至少也還能活上個十幾年,至少可以生兒育女,等到詛咒爆發(fā)了之后再死去。 這一切的一切,突然變得毫無意義,讓他也失去了生的意志。 羽琴只覺得他是一時失落,讓他回了房間,也許睡幾覺之后就好了。一邊等著陳玉樓回電報,她一邊守著鷓鴣哨。一米九這么大個人,不吃飯是不行的。 每天都變著花樣給他做飯菜,她都覺得自己可以去美國開中餐廳了,保證能掙大錢。 早上她先去把菜買回來了,然后再去了郵政局。沒想到,陳玉樓的回信就到了。 “鷓鴣哨,陳玉樓找到金算盤了!”羽琴啪啪拍著鷓鴣哨的房門,直接把喜訊吼了出來。他消沉了那么久,是時候振作起來了。 但是羽琴把房門都拍爛了,鷓鴣哨都沒開門。她立馬就知道了,鷓鴣哨不在房間里。不管怎樣,他對自己還是客客氣氣的,從不會對她耍脾氣。她做的飯菜都會吃光,絕對不會浪費她的心血。 拿著電報,羽琴就跑了出去。雖然不知道鷓鴣哨會去哪里,但她莫名就覺得他會在河邊。結果她就在上次看到他的地方找到他了,高興的時候,他來這里,不高興的時候,他還是會來這里啊。 慢慢地走了過去,羽琴還沒有想好開場白呢。像鷓鴣哨這樣的男人,要說服他放棄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但要說服他振作呢,要怎么做? 剛走到他身邊,她就看到他身形晃了一下。本來他就坐在河邊,這河堤又沒有欄桿,就這樣直接面朝下地撲進了河里。 “鷓鴣哨!”羽琴嚇了一跳,她伸手一抓,卻是差了一點。連帶著自己也失去了平衡,一下子跌入了河中。 “我不會游泳!”在沉入水中之前,羽琴奮力大喊了一聲。 她其實會游泳,但僅限于1.2m深的游泳池。這種河道,又有船,又2m多深,她哪里游得起來啊。 鷓鴣哨在跌進水中的時候就清醒了過來,剛才只是有些晃神,又被太陽曬了許久,一時暈了而已。 當他從水中浮出,剛好就聽到了羽琴的呼救??吹侥莻€纖細的身影在水中掙扎著,他立馬就游了過去。但此刻一艘船恰好開過,漾起的波浪立刻就將兩人分開了。 好在鷓鴣哨手長腳長,沒劃幾下,就將羽琴的腳踝給抓住了。他奮力地將她拽進了懷里,然后往岸邊游去。 將羽琴拖到了岸上,他伸手一摸,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沒呼吸了。 “神槍手先生,快,人工呼吸!”托馬斯突然跑了過來,大喊道。 “你怎么來了?”鷓鴣哨有點意外,托馬斯此前一直在缺爺那兒啊。他并不知道,羽琴在給陳玉樓發(fā)電報的時候,也給托馬斯發(fā)了。不過她的目的是打聽一下去美國的事情,誰知道托馬斯就過來了呢。 “什么人工呼吸啊,你得抓著她的腳,把她背在背上,這樣水才會吐出來!” “哎呀,那樣沒用的,是水里有水鬼,得把水鬼抓到,不然她就要被拖下去當替死鬼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