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沒吭聲。他乘勝追擊，勢必要把這個話題徹底帶過去：“小丑就在這，我能聽見他的聲音，他在這里面……”

    他舉起手，撫上蝙蝠俠的胸膛，那個蝙蝠形狀的鐵片。布魯斯將當年殺死他父母的那把槍重鑄，鑄成防彈的蝙蝠圖案，戴在胸前，仿佛保護他的是死去的父母或八歲孩子的哭聲。杰克滿眼迷戀地撫摸它，仿佛觸碰情人白皙的小手，誰都說不清這份迷戀是給小丑的，還是給蝙蝠俠的。唯有他的聲音都越來越低，越來越詭秘：“他在里面，對我……尖叫著?！?/br>
    蝙蝠俠猛地抓住他的手腕：“你知道我中了小丑毒素？”

    “你可以理解為神經(jīng)病之間的精神共振，一具□□可不能阻攔我們。我們是心之友?！苯芸丝偛荒苷f自己知道劇情，只能裝出一副玄虛樣子漫天扯謊，“蝙蝠，我們都有不想對外人說的小秘密，唯一不同的是你比較幸運，因為我能幫你控制小丑毒素。我們得做個交易。”

    “什么交易?！?/br>
    阿卡姆騎士的世界觀對杰克惡意慢慢，現(xiàn)在自身的存在已經(jīng)被人所知，監(jiān)聽蝙蝠家信號的阿卡姆騎士肯定也得到了消息，等于他現(xiàn)在暴露在兩個人的戰(zhàn)火下。在雙方旗幟鮮明地撕扯中，想要活命就得不能繼續(xù)自欺欺人地中立，他得加入其中一方。被蝙蝠俠藏在蝙蝠洞里無疑是最穩(wěn)妥的辦法，于是他說：“我給你能夠控制小丑毒素的緩釋劑，但你必須保護我，直到解決了阿卡姆騎士和稻草人他們。”

    蝙蝠俠沉思了一會兒，應(yīng)該在思考小丑的話值不值得信任，最后他抬起頭，不帶感情地說：“緩釋劑的主要成分是什么？”

    杰克咧嘴笑了笑，在自己的頸椎上猛拍一下：“我的腦脊液?！?/br>
    第160章

    “去枕平臥6個小時?！?/br>
    做完腰椎穿刺的杰克躺在病床上,?叼著一根點燃的煙，煙霧裊裊而上，他目光迷離,?凝望天花板深處。阿爾弗雷德拿走了他嘴里的煙，把幾乎咬成兩截的煙蒂丟進垃圾桶,?然后給杰克戴上呼吸面罩。杰克沒有看他，像個意識全無的木偶似的。但他的嘴唇忽然動了動：“麻煩給我一杯熱可可?！?/br>
    “這份遲到6個小時的點單我收到了?！卑柛ダ椎抡f。

    為了平衡顱內(nèi)壓和脊髓腔內(nèi)的壓力，做完腰椎穿刺的病人必須去枕平躺4到6個小時，否則會因為腦脊液的流速加快而劇烈頭痛。就算他把熱可可端過來,?杰克也不能坐起來喝,?除非讓阿爾弗雷德一勺一勺喂他。杰克當然不可能提出這種要求,?所以這是6小時后的訂餐信息。阿爾弗雷德蹲下身來,?在杰克胸前貼上連接心電圖監(jiān)護儀的導聯(lián)電極，把止疼藥和安眠藥打進杰克的血管中，給他掛上靜脈點滴。杰克現(xiàn)在仍在發(fā)燒,?過熱的體溫讓他意識不清,?他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臥床休息，好好靜養(yǎng)。

    杰克半閉著眼睛,?這是他的樣子跟小丑截然不同了。蝙蝠俠不是沒對小丑下過重手，但即使小丑全身骨折,?纏著厚厚的繃帶和石膏時，也沒有露出這樣的神態(tài)——虛弱。

    “真沒想到我能看見長著綠頭發(fā)的家伙出現(xiàn)在蝙蝠洞里?！币挂硪贿叧灾~絲一邊說。

    小丑毒素會下沉造成骨質(zhì)問題,?蝙蝠俠的對策就是讓羅賓們多吃含鈣零食，結(jié)果造成了條件反射，夜翼他們一看見小丑就想吃高鈣食物,?例如鈣片、牛奶和魚干。

    “真難得你主動想吃什么東西。”杰森遞給他一塊削好的蘋果。

    杰克瞥了一眼,?微微搖頭以示拒絕。

    “杰森跟我走。迪克,?你去處理螢火蟲，不用解決，暫時拖住就行。”蝙蝠俠走了出來，對杰森和夜翼說。

    他已經(jīng)處理好了提取出的腦脊液，因為杰克的身體狀況不好，這次提取的量非常少，只夠灌滿拇指大小的圓柱形玻璃罐子，他把一管腦脊液穩(wěn)妥的放進冷藏室內(nèi)，鎖上保險柜的門。但要制作小丑毒素緩釋劑，僅有腦脊液是不夠的，還需要其他三種溶劑，這些溶劑都被預(yù)先處理，謹慎存放在恒定低溫的合金箱子中，這些箱子又被放在邁巴赫的后備箱里。

    杰森開著邁巴赫進入陌生的哥譚，并把它停在無人注意的黑暗角落，但是很不幸，在他們核對并確定了位置后，才發(fā)現(xiàn)由于阿卡姆騎士鬧出來的動靜，戰(zhàn)線被拉長，那輛邁巴赫停放的街道在目前被企鵝人占據(jù)。等于現(xiàn)在要接近那輛豪車，就要處理幾乎一整條街的民兵。

    杰克抬了抬頭，他的意識處在安眠藥即將發(fā)揮作用的邊緣：“杰森，聽我說……不久前，我看到了阿卡姆騎士，他很像蝙蝠俠。如果我沒想錯，他的戰(zhàn)衣是按照蝙蝠俠的設(shè)計做的。不僅僅是設(shè)計，還有其他的地方……一些細節(jié)……”

    “你的意思是？”

    “他竊取了韋恩科技，但我不能確定……也許開罐刀有效，開罐刀就放在，第三個箱子里……”聲音逐漸低微，安眠藥開始生效了。

    “開罐刀是什么？”蝙蝠俠和杰森一起走出韋恩莊園，拔出繩鉤槍時如是問道。

    “杰克發(fā)明的小玩意，類似于液壓剪和啟瓶器的合體，專門用來打開你的戰(zhàn)衣的，使用位置在肋下鎖扣那個地方。很像‘開裝著午餐rou的鐵罐頭’，所以就叫開罐刀?！苯苌f完陷入了沉思，蝙蝠俠的戰(zhàn)衣是由韋恩科技研發(fā)的，肋下的鎖扣算得上是獨門絕技。如果開罐刀也能用來打開阿卡姆騎士的戰(zhàn)衣，那么杰克說的沒錯，阿卡姆騎士要么竊取了韋恩科技的機密，用蝙蝠戰(zhàn)衣的圖紙制造了自己的外骨骼鎧甲；要么他是個非常非常熟悉蝙蝠俠的人，熟悉到知道蝙蝠戰(zhàn)衣的肋下是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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