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腦血管和癌癥……”杰森沉思了一會兒，等杰克從暗室中走出來后把門關(guān)緊，重新將機關(guān)復(fù)原，然后跟杰克一起離開了米爾頓的宅邸，“為什么米爾頓和約翰遜都有灰色收入，這是一種巧合嗎？而且米爾頓先生家大業(yè)大，也不像缺錢的樣子，為什么要出去賣藥？”

    “我猜是有人在監(jiān)視他的錢款流動，所以他不敢有大動作，生怕打草驚蛇。”

    “難道米爾頓和約翰遜在為某個東西輸血？”杰森眉頭擰成一個疙瘩，“所謂的‘公路殺手’是米爾頓和約翰遜雇傭來的殺手？”

    杰克很無語：“蝙蝠俠是不是沒讓你跟喪鐘對上過？”

    “呃……是。”

    “喪鐘這種只認(rèn)錢的雇傭兵，只要你錢給夠了，他能把那些戀/童/癖片個五百刀到最后一刀再死。公路殺手的酷刑手段太業(yè)余，怎么看都不像是專業(yè)人士?！苯芸藝K嘖兩聲搖了搖頭，好像一位看著拙劣的學(xué)生的老師，“而且這解釋不了為什么公路殺手使用小丑毒氣，還在現(xiàn)場留下了小丑名片?！?/br>
    杰森心想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自持為專業(yè)人士，用酷刑折磨別人還是種本事了？

    但他沒說，他說：“你已經(jīng)知道小丑名片的含義了？”

    “韋恩集團(tuán)新出的蝙蝠俠毛絨?！苯芸颂蛄颂蜃旖?，“我要那個去年六月販?zhǔn)鄣乃{(lán)色限定款?！?/br>
    杰森忍了：“回去買給你，有話直說?！?/br>
    “還記得米爾頓先生家門口貼的門神嗎？東方人用兇惡將軍的畫像來抵御邪惡，這座小鎮(zhèn)的宗教氣息很濃厚，可能小丑的名片本身也代表著‘鎮(zhèn)壓’。殺人對普通人而言是一件沖擊力很大的事，不論死者是不是該死，他們需要某樣?xùn)|西來慰藉心靈。”杰克曾經(jīng)在報紙上看到過一篇報道，說哥譚有棟樓房，周圍的居民都說它鬧鬼。然后某一天夜里，蝙蝠俠在那棟樓的滴水獸上蹲了一段時間，被人目擊到了，從此沒人再說那棟房子鬧鬼。人們都說蝙蝠俠鎮(zhèn)壓了那里的鬼怪，“不過我覺得還有更深層的含義，名片是為了向某個人致意。”

    “你？”

    “不，不是我，如果我猜的沒錯，是范倫汀娜?！?/br>
    “向范倫汀娜致敬……”杰森忽的在滴水獸上站住了，他和杰克在說話間已經(jīng)跳得很高，他們站在楊克小鎮(zhèn)最高的信號塔上，鳥攬著整個小鎮(zhèn)。在如洗的月光下，安眠的小鎮(zhèn)仿佛深色的天鵝絨毯，連成一片的長街閃爍著零星的燈火，好似不慎墜入人間的幾顆星子，他注視著這座小鎮(zhèn)，與哥譚完全不同的寂靜的小鎮(zhèn)，徐徐說道：“井……”

    “嗯？”杰克笑了笑。

    “當(dāng)時我在米爾頓和約翰遜的家里，都看到了井……”杰森沉思了一會兒：“你有帶地圖嗎？”

    杰克從懷里取出一份紙質(zhì)地圖交給他。

    杰森鳥覽整個小鎮(zhèn)，用筆在地圖上畫出幾口井的所在地，最后把這幾個點連起來，連成一個等腰三角形。鮮紅的三角形大辣辣地盤旋在小鎮(zhèn)上，像一個惡毒的幽靈，又像是多年前那些孩子們流出的血。

    “三角形……”

    忽的，杰森口袋里的通訊器響了起來，他和杰克對視一眼，各自按亮了耳邊的小型通訊器，幾聲刺耳而短促的電子沙沙聲過后，通訊器中傳來了戈登局長的聲音，杰森能想象出他是如何大半夜被喊醒，現(xiàn)在在電話另一端搖頭嘆息的：“羅賓，不好的消息。我們又發(fā)現(xiàn)了公路殺手留下的尸體?！?/br>
    “哦，是哪位戀/童/癖？”杰森興致缺缺，他實在提不起興趣給戀/童/癖伸張正義。

    “不是?！备甑蔷珠L似乎是吸了一口煙，“是孩子的尸體?！?/br>
    杰森愣了：“孩子？”

    “一名被通緝而畏罪潛逃的戀/童/癖的孩子，只有……13歲吧，公路殺手沒能找到他的父親，就對他下了手。死亡時間應(yīng)該是昨天6點左右，我們正在排查這段時間經(jīng)過拋尸地點的車輛。”

    “孩子……情況怎么樣？”杰森艱難地說著，昨天下午6點時他和杰克在快餐店里吃早餐，半小時后他們拜訪了米爾頓先生，那時那輛白色的轎車正安靜地停在庭院中，當(dāng)時他在庭院里走動的時候，還留心摸過那輛車的排氣管，是冷的，所以那輛車在近段時間內(nèi)沒有被開動過。他想錯了，公路殺手拋尸用的車輛并非屬于米爾頓先生，而是另有其人。

    戈登局長嘆了口氣，短短幾個單詞，卻像鉛塊似的墜進(jìn)杰森的心中：“被切碎了?！?/br>
    杰森的心重重沉了下去，像落入海底的一塊頑石。該死的在這種時候，他想起的竟然是那個綠毛瘋子的話，他絕對是看到了什么，但他沒有去管，任由公路殺手對無辜的孩子動了手。他只是故作神秘，每當(dāng)說話時，神態(tài)活像通曉未來的先知：“——有些時候，正義就是要阻止自己復(fù)仇。”

    “你知道些什么，對吧？”杰森頂著杰克，這個衣著華貴如王儲般的男人，仍然掛著某種石膏面具般的笑意，但那笑容下只有深入骨髓的寒冷，那雙眼睛像是藏在黑暗中的蛇：“你明明知道，卻什么也不說！你跟我玩無聊的游戲，讓我拿著個圈去套你那該死的猴子玩具，你就是沒時間……你明明只要開口就能救下他，那個孩子……”

    “冷靜點，杰森?！苯芸肆验_嘴，發(fā)出赫赫地笑聲。急促的氣流像又尖又刺耳的哨聲，“這個孩子被帶走的時候，我可正在阿卡姆瘋?cè)嗽豪?，我不知道公路殺手是什么人，不知道他綁架了一個孩子，在他在拋尸的時候我們正吃著飯，你不能指望我剛看見楊克鎮(zhèn)就知道公路殺手是誰。事實上，我也是剛剛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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