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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時,清寂聽到了一聲嗤笑聲,他沒有朝著這道笑聲的方向看去,從方位來看應(yīng)該是那叫周彥的男子。 “周彥,你先下去?!庇芏炊粗鱾?cè)過身對站在角落里的周彥說道,話落之后便將目光轉(zhuǎn)向了付臻紅和清寂。 他的視線在付臻紅和清寂兩個人身上來回看了兩遍,不知是因為兩人身上那繡著龍鳳呈祥的婚服刺激到了他,還是兩人緊緊相貼的身體讓他覺得礙眼了,這洞主左眼的瞳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越來越紅。 清寂的眉頭皺了起來,這洞主的狀態(tài)讓他想起了在藏經(jīng)閣時所看到過的關(guān)于西域藥人的記載。 記載中講到,在西域的南部有一個游牧型村落,村里的人會每隔三十年選擇一名剛出生的嬰兒作為藥人。 至于為什么是三十年,則是因為藥人的壽命只能活到三十。被選中的藥人需從小浸泡在用由一種特殊的藥物和公羊的鮮血以及老虎的皮毛煉制而成的池水里。 藥人一旦練成之后,就可百毒不侵,不畏懼嚴寒,不畏懼烈火,有點像是中原的死士,但是比死士更加高大,且皮膚幾乎可以說是刀槍不入。 清寂記得很清楚,記載里還寫下了那么一句話,在藥人被煉制滿六千五百七十天的時候,公羊的鮮血就會被換成至親之人的鮮血。 藥人的特點也很明顯,體型會比常人高大兩倍,眼睛也會隨著藥人的情緒呈現(xiàn)出兩種不同的顏色,其中一種顏色便是紅色,這紅色的最大程度越深,就說明了這藥人被煉制的越成功。 一開始清寂還不確定這榆洞洞主是否就是藥人,畢竟他并沒有去過西域,也沒辦法確定那樣有違人道的事是真實存在的。直到現(xiàn)在清寂看到對方眼睛里逐漸加深的猩紅之后,才幾乎確定下來。 這個榆洞洞主,就是記載里所提到的那種被從小煉制的藥人。 清寂也頗為意外,他沒有想到這小小的有些偏遠的水榆鎮(zhèn)里,竟然還隱藏著這么一個危險的存在。 西域南部的藥人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偏僻的水榆鎮(zhèn),為何會搶新娘,這藥人的身后是否還存在著其他的西域同伴。 短短的時間里,清寂想了很多,為避免打草驚蛇,清寂用指尖輕輕碰了一下付臻紅的手背,用眼神示意付臻紅再等等。 很神奇,明明他和東方不敗相處的時間并不算久,然而兩人之間卻有一種默契,一個眼神久能讀懂對方的意思。 付臻紅和清寂這邊的交流,惹得一旁的榆洞洞主更加不快,他的表情越來越冷,眼底的紅光越來越濃,有那么一瞬間,臉上甚至浮現(xiàn)出了一種極為扭曲的笑意。 “殺了你們…折磨你們…殺了…不…不能這么殺了…懲罰……要懲罰你們……要你們…生不如死……關(guān)水牢…折磨…”他的嘴里念念叨叨的說出這些有些矛盾的話語,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 到了最后,他突然用雙手捂著頭,痛苦的哀嚎了一聲,“不不…不能都殺…新娘子…好看……喜歡……新郎…殺……” 他最后一個斷斷續(xù)續(xù)的音落下之后,突然冷靜了下來,他放下手,對著付臻紅露出了一抹有些詭異的微笑:“來,你過來我這邊……”他沖付臻紅招了招手。 付臻紅沒動,而是回了一句:“如果我不過去,你要把我像關(guān)其他新娘一樣關(guān)進那水牢嗎?”付臻紅想從這瘋子的口中試探出一些更有用的信息。 “不會的…你是不一樣的…”榆洞洞主回道:“水牢里太黑了,沒有光,還很臭,你這么好看,應(yīng)該跟在我身邊,好好的?!?/br> “我跟著你,你就會放了之前那些被抓來的新娘?”付臻紅又道。 “你在跟我談條件嗎?”榆洞洞主反問了一句,話落之后,他也不等付臻紅回答,就接著說道:“我找到了你,我有了你,自然不會再留著其他新娘。” “所以……快過來吧…來……過來我的身邊,我很喜歡你……”他壓低了本就沙啞的聲線,語氣里透著一種引誘。 付臻紅輕輕搖了搖頭,頗為可惜的說了一句:“但是我不喜歡你啊…”他微微頓了一下,也不管這榆洞洞主因為他的話而瞬間沉下來的面容,轉(zhuǎn)而看向了身旁的清寂,“我只喜歡我的相公?!闭f完,他直接當著榆洞洞主的面,吻上了清寂的臉頰。 很淺的一個吻,一觸即分。 清寂瞬間僵直了身體,盡管他在與東方不敗相處的這些日子里,已經(jīng)不止一次與對方有過較為親密的接觸,然而即便如此,每每對方做出這類事情的時候,清寂依舊會有一種情緒驟然起伏的緊繃感。 清寂看了一眼因為身旁之人對他的親吻而眼泛殺意的男子,又看了一眼身旁的這個始作俑者,心知對方脾性的清寂知道東方不敗是到了這個時候都不忘逗他一番,清寂感到有些無奈,又覺得他所認識的東方不敗本該是這樣的。 肆意,隨性,活得不訓灑脫,做事說話全憑借著性子。 哪怕眼下的情況激怒這榆洞洞主并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對方卻依舊無所顧忌的做著讓自己覺得有趣的事。 而對方也確實是有那個實力,有那個能力支撐他,支撐他幾乎在任何事情上都可以為所欲為。 這大抵便是強者的一種底氣吧。 “我…要把你……做成人偶…做成人偶你才能一直在我身邊……”榆洞洞主的面容開始扭曲,瞳孔的顏色如同充了血一樣猩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