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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教主……”清寂抬起眼眸,直視著付臻紅眼睛,“夜已深,東方教主該做的是休息,而非為難貧僧?!?/br> “你不休息嗎?”付臻紅問道。 清寂聞言,閉上眼睛,雙手合十,“貧僧是出家人,打坐亦是休整,亦是功德?!?/br> 付臻紅嗤笑一聲,手指順著清寂的臉側(cè)一路往后滑動,他一邊往清寂身后走,手也滑動到了清寂的后背。 “你們少林,就是規(guī)矩多?!备墩榧t一邊說著一邊,撫上了清寂的背脊。隔著一層衣物,付臻紅的指尖至上而下的順著清寂的背脊緩緩摩挲。 付臻紅的動作很輕,但是在這只有他和清寂兩個人在的房間里,無論是聲音,還是動作,仿佛都放大了幾倍。 清寂能感覺到自己的背脊處那只移動的手,一股陌生的癢意瞬間躥升出來,酥麻的怪異感不禁讓他繃緊了身體,嘴唇也閉得直直的。 清寂摸不清東方不敗的態(tài)度,當他覺得東方不敗是在引誘他、蠱惑他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東方不敗的眼睛里又并沒有任何的勾引之意。然而當他覺得東方不敗只是在戲?;蛘叨号麜r,對方的態(tài)度里有無端透出了一種不摻雜任何壞意的純粹。 東方不敗的隨性,卻是讓他束了手腳。 這種感覺,是他這二十幾年里,從來沒有體會的經(jīng)歷。 在感覺到東方不敗的那只手移到他的后腰時,清寂終于坐不住了,他一個利落的起身,與此同時,反手擒住了付臻紅的手腕。 付臻紅抬了抬眼皮,看著清寂。 清寂也盯著付臻紅看,然后握住付臻紅手腕的力道越來越重。付臻紅自然不可能任由清寂將他的骨頭捏碎,他另一只手朝著清寂襲去。 兩人又打了起來,這一次清寂沒有再像白日里那樣,基本只是在防御,他開始主動出擊。 清寂師承少林,少林又是出了名的擁有著眾多武功秘籍的地方,清寂作為看守藏金閣的一員,武功自是不俗。 但讓付臻紅稍微有些意外的是,清寂的武功招式一點也沒有少林的那種點到為止的風格,反而每一招都是十分凌厲的,絲毫不拖泥帶水,招式銳氣逼人,頗有有一種見血封喉之感。 這種攻擊方式和清寂給人的沉靜完全不一樣,這不禁又讓付臻紅想起了在武林大會的時候,在面對眾多的尸體時,清寂眼中的平靜與漠然。 此刻,因為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另一間房的漾兒父子早已入睡,付臻紅和清寂兩人雖然在對打,但是都心照不宣的刻意控制了力道和方向,沒有碰到周遭的陳設,以至于發(fā)出聲音吵醒那一對熟睡的父子。 付臻紅沒有用全力,清寂也同樣沒有使出全部攻力,兩人一來二回,打了十幾個回合,從房間中間打到房門口,又從房門口打到了床板邊。 在付臻紅一個后退躲開了清寂的掌風攻勢后,他的腳跟抵在了床板的邊緣。清寂沒有去注意付臻紅的身后,依舊繼續(xù)進攻。 付臻紅突然一笑,一個后彎腰再次躲過了清寂的攻擊,無此同時,他的手腕迅速一轉(zhuǎn),瞬間抓住了清寂的胳膊,然后下一秒將清寂往自己這邊猛地一拉。 在清寂因為這突然的力道而倒過來的時候,付臻紅一個翻身將自己和清寂的方位做了一個對調(diào)。 清寂的反應也十分迅速,他在臉快要碰到床墊的前一秒,身體一轉(zhuǎn),只聽“砰”得一聲,最終后背碰到了床墊,發(fā)出了一道悶響聲。 清寂眉目一冷,他想要起身,卻被付臻紅壓了下來,付臻紅就這么直接坐在了清寂的腰上。 他的雙手壓住了清寂的雙手,在清寂準備抬起腳踢他之前,付臻紅俯下身,在清寂的額頭上落了一個吻。 這吻一觸即分,如蜻蜓點水般。 然而卻瞬間讓清寂僵住了,他的瞳孔猛地瑟縮了一下,忘記了反抗,就這么直愣愣的看著付臻紅。 額頭處被吻過的地方開始發(fā)燙,清寂的心跳亂了節(jié)奏,開始撲通撲通的狂跳起來。 他動了動雙唇,想說什么,然而最后吐出來的卻只有一個音:“…你……” “我什么?”付臻紅故意反問,然后將原本壓住清寂的雙手,改為了用掌心壓,接著手指插入進了清寂的手指之間,變成了一種交握五指的牽手。 此刻,無論是付臻紅坐在清寂腰上的姿勢,還是兩人交握的雙手,又或者是方才那一觸即分的吻,都是只有親密的伴侶才會做的舉動。 但是現(xiàn)在,付臻紅和清寂,一個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大魔頭,一個是受眾人尊敬的少林高僧,卻有了這般不合時宜的親昵。 清寂的腦子開始發(fā)熱,平日里的冷靜在此情此景之下也變得潰不成軍。 付臻紅欣賞著清寂的窘迫,由于是俯下身的緣故,他的發(fā)絲也順勢垂落下來,如墨一般的幽黑發(fā)尾掃到清寂的臉上,平添了幾分癢意。 清寂的眼睫動了動,他清楚的看到了東方不敗眼中倒映出的自己,這一刻,清寂有一種錯覺,仿佛他成了一個獵物,東方不敗是撲向他的獵手。 清寂自己的內(nèi)心深處其實也是十分矛盾的,在武林大會的時候,東方不敗也曾注意到他的時候,他的心底會有一種微妙的并明顯的失落。 而現(xiàn)在,東方不敗注意到了他,不僅如此,還跟著他,還與他這般親密,這讓清寂又產(chǎn)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他怕自己被東方不敗所吸引,從而忘記了入佛為僧的初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