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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下一秒,一襲白衣的僧人從左側方的一棵樹后走了出來。 他走得緩慢,步履卻十分穩(wěn)健,他一手在胸前合十,另一只手上,食指與中指指尖夾著一片翠嫩的竹葉。 是方才付臻紅朝他仍出去的那一片葉。 清寂先是看了一眼付臻紅,他的目光在付臻紅那被親吻得有些紅腫的唇上停留了兩秒后,才將視線轉(zhuǎn)向了令狐沖。 “貧僧并非偷窺,亦無意打擾二位?!彼拿嫔珡娜?,眉目始終柔和而沉靜,一點也沒有在暗處看而被當事人發(fā)現(xiàn)的窘迫。 令狐沖聞言,不禁多看了這清寂大師兩眼,從某方面來講,令狐沖的心思是極其細膩和敏銳的,哪怕這清寂此刻表現(xiàn)的十分平靜坦蕩,但是令狐沖總感覺對方身上有一種違和感。 這種違和感并不強烈,但卻的的確確的讓令狐沖感覺到了一種矛盾。令狐沖覺得對方對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一種淡淡的微妙的冷意流出。 令狐沖自認為自己與少林并沒有任何過節(jié),既沒有恩怨過節(jié),對方那種隱約的敵對冷意又是從何而來? 這么想著,令狐沖突然一頓,然后若有所思的看向了一旁的付臻紅。 是因為…東方嗎? 想到這,令狐沖的眉頭皺了一下,下意識挪動腳步,將付臻紅擋在了自己的身后。 果然,在令狐沖做完這個舉動之后,清寂的嘴唇微微抿了一下,眼中也閃過一抹情緒,但這些都并不明顯,若不是令狐沖看得仔細,怕是要錯過清寂眼中那稍縱即逝的情緒。 付臻紅看了一眼將自己擋在身后的令狐沖,令狐沖的身材高大,背脊挺直,寬肩窄腰,是很容易讓人感到安全感的背影。 不過付臻紅并不是一個需要被人保護的弱者,相反,作為日月神教的東方不敗,練成完整葵花寶典的他,哪怕是現(xiàn)在的令狐沖和清寂聯(lián)手,也不是他的對手。 他并不需要被保護,因為足夠強大。 付臻紅看了一眼落在樹下的酒壺,走過去撿起地上的酒壺,接著在用酒塞堵在瓶口之后,順勢一拋,就將酒壺扔給了從他的腳步移動開始,就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他身上的令狐沖。 令狐沖一抬手,接住了付臻紅扔過去的酒壺。他看了看手中的酒壺,又看了看一旁的付臻紅,很快就明白了付臻紅接下來的打算:“你是要走了嗎?”他問著,語氣里流露就些許的失落。 付臻紅聞言,輕點了一下頭,并沒有過多解釋,只是唇角微勾,留下一句:“令狐公子,就此別過?!?/br> 話落之后,便一個轉(zhuǎn)身,運轉(zhuǎn)輕功,消失在了原地。 令狐沖看著付臻紅離開的背影,薄唇緊閉成了一條直線,今日他與東方一別,再見之時,也不知又會是怎樣一番光景。 而從始至終就沒有被付臻紅看一眼的清寂,輕輕松開了手,任由指尖的這一片翠嫩的竹葉飄落。 這葉輕飄飄的,仿佛沒有重量一般,不被人注意,輕得沒有任何分量。 而無論是令狐沖,還是清寂,對于已經(jīng)離開的付臻紅來說,這兩人的內(nèi)心所想他都不在意。 竹林間的杜鵑鳥還在鳴叫,付臻紅用輕功往前飛了一會兒,便停了下來。 “出來吧?!备墩榧t說道。 他這話音剛落下,隨著一聲極其輕微的響動,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便出現(xiàn)在了付臻紅的身后。 男子的腰上掛著一根精致的玉笛,背上還背了一把七弦琴,鶴發(fā)童顏,外貌相當?shù)目∫萸逖?,氣質(zhì)也十分溫潤出塵。 “教主?!蹦凶涌粗墩榧t的背影,微微鞠了一禮,聲音聽起來成熟而穩(wěn)重。 付臻紅轉(zhuǎn)過身,看向與他隔了兩米左右的白發(fā)男子,“曲洋,我讓你去調(diào)查的事可有眉目?” 面對付臻紅的問題,曲洋并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視線落在了付臻紅的臉上,或者更準確一點的說,是落在了付臻紅那因為不久前與令狐沖過分激烈的親吻而還泛著紅的雙唇上。 付臻紅見曲洋不說話,頓時有些不耐煩的冷聲說道:“曲洋,回答我的問題。” 曲洋聞言,這才猛地從那短暫的愣神中收回有些發(fā)散的思緒,他沉默了片刻,才說道:“屬下仔細測查過了,并未在教中找到符合教主所描述的楊姓男子,不過……” 曲洋的話音突然一轉(zhuǎn),嘴唇微微翕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么,但是最后卻又將準備說出口的話吞了回去。 付臻紅眉頭微皺:“說?!?/br> 曲洋斟酌了幾秒之后,說道:“不過就在兩日前,白虎堂的雜役從黑木崖下方的日月湖中撈起一名男子,那男子在昨日醒來之后,記憶盡失,只記得自己的姓名?!?/br> 付臻紅道:“他全名是何?” 曲洋回道:“楊蓮亭。”他說完,頓了一下,有些逾越的問道:“不知這楊蓮亭可是教主要找的楊姓之人?” 付臻紅沒有回答曲洋這個問題,而是說道:“此人現(xiàn)在分配何處?” “在白虎堂做最下等的掃地雜役。” 掃地雜役……距距日后的大總管之位到是有些差距。付臻紅思忖了片刻,想著再過兩日恰好是教中侍衛(wèi)調(diào)動的檔口,便對曲洋說道:“若是那楊蓮亭有心往上,你暗地里去疏通一下,讓管事的給他個方便?!?/br> 說完這一句話之后,付臻紅頓了頓,緊接著又補充了一句:“別太明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