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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斯伏恩這一走,大船的最前方,便只剩下了付臻紅和拉美西斯二世兩個人,拉美西斯二世的手還在把玩著付臻紅的發(fā)絲。 他的手指一圈又一圈的卷著付臻紅的金發(fā),垂下來看著付臻紅的眼神里透著一種復雜而又微妙的情愫。 “納芙蒂蒂,我可以吻你嗎?!被蛟S是因為納芙蒂蒂并沒有避開他的這份親近,所以拉美西斯二世便將心里的話脫口而出。 而等他說完這一句話之后,立刻就有些后悔了,他怕納芙蒂蒂會拒絕。所以干脆在對方回答之前,他先一步說道:“只是吻你的手背?!?/br> 其實,拉美西斯二世想說的是吻你的唇角,眼眸,鼻梁,但他克制住了自己,因為拉美西斯二世知道若是直言說出心中所想,毫無疑問的得來的會是納芙蒂蒂的拒絕。 最終,拉美西斯二世收斂住那淺金色的眼眸里所流轉著的情緒,溫柔地執(zhí)起了付臻紅的手,如同一位勛章滿身的騎士,單膝下地,在付臻紅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這個吻一觸即分,像蜻蜓點水一般。 末了,拉美西斯二世收回了手,重新站直了身體。他嘴角微揚,深邃硬朗的五官讓他整個人在光暈的照射下透著一種明媚的光輝。 盡管心中有不舍和失落,拉美西斯二世也明白,納芙蒂蒂是他留不住的人。他們的距離太遠,遠到即便他是太陽之子,也無法跨越時間的距離。 他只是納芙蒂蒂生命里的過客,而納芙蒂蒂也只是他年輕歲月里在心中留下的濃墨重彩的一筆。 拉美西斯二世看了一眼越來越靠近的帝王谷,隨后將手臂往胸前一折,掌心貼著自己胸口,虔誠的送出了作為十九王朝法老的祝福:“納芙蒂蒂,此番一別,愿你回去的路,平安順遂?!?/br> ****** 到了帝王谷之后,付臻紅便示意拉美西斯二世不用在跟著他們了,拉美西斯二世點了點頭,他站在帝王谷的入口,深深地凝視了付臻紅十幾秒之后,才轉身離開了。 十九王朝距離十八王朝不過幾百年的時間,這個時候的帝王谷還是比較完整的,基本沒法老的墓xue被盜。付臻紅憑借著記憶中的知識,在眾多陵墓中找到了圖坦卡蒙的陵墓。 “納芙蒂蒂,我們會順利回去的?!笨査狗髦鲃訝恐墩榧t的手,語氣里透著堅定。 付臻紅聞言,卻只是笑了一下,沒有附和卡爾斯伏恩的這一句話。 卡爾斯伏恩見狀,眉頭微微一皺,直覺告訴他納芙蒂蒂似乎還知道些什么。他是大祭司,納芙蒂蒂是神的使者,雖然他們兩人都有著尋常人沒有的能力,但是更接近神的納芙蒂蒂,顯然能比他感知得更多。 卡爾斯伏恩的嘴唇微微翕動了一下,正欲說些什么,然而付臻紅卻只是說道:“走吧,我們進去。” 卡爾斯伏恩聞言,最終還是將那一絲隱約的疑惑和不安暫時壓在了心底,像是怕納芙蒂蒂會突然消失不見一樣,卡爾斯伏恩牢牢握住了付臻紅的手,和付臻紅一同走進了墓xue。 墓xue里幾乎沒有光線,僅有的照明火焰便是卡爾斯伏恩另一只手上拿著的燭臺。 在經過了一條長長的甬道之后,越往墓xue深處走,卡爾斯伏恩心里的那種不安就越來越大。即便這一路他們并沒有遇到什么危險,但是卡爾斯伏恩的心卻越發(fā)無法平靜下來。 或許是因為納芙蒂蒂沒有肯定他說得那一句話,又或許是因為納芙蒂蒂那一抹仿佛含著某種深意的笑容。 “納芙蒂蒂,我們會順利回去的吧…” 這一次,就像是再確認一樣,卡爾斯伏恩又說了一遍。但是同樣的,依舊沒有得到納芙蒂蒂的回應。 卡爾斯伏恩徹底慌了,他停下了前行的腳步,想要擁抱一下身旁的納芙蒂蒂,來舒緩一下心中的這份濃烈不安,然而他的指尖還沒觸碰到付臻紅,他們所站的空間突然發(fā)生了怪異的扭曲。 隨著一首詠嘆似旋律的響起,他和納芙蒂蒂的腳下瞬間出現了一條巨大的裂縫。整個地面開始往下坍塌,卡爾斯伏恩的瞳孔猛地瑟縮了一下,在感覺到自己和納芙蒂蒂的身體在下墜后,卡爾斯伏恩立刻就想去抓住納芙蒂蒂。 但身體的極速下墜,讓他的指尖只來得及觸碰到付臻紅的衣角?!凹{芙蒂蒂!”卡爾斯伏恩不禁大喊著付臻紅的名字,心里躥升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慌亂與焦急。 他想說著什么,想抓住納芙蒂蒂… 但最后,一陣天旋地轉之后,卡爾斯伏恩便失去了意識。 等卡爾斯伏恩再次醒來的時候,入目的是侍衛(wèi)長加里一臉慌張的面容:“神使大人呢?” “神使…大人…納芙蒂蒂!”卡爾斯伏恩像因加里的話突然清醒一樣,推開加里站起身看向四周。 但是卻并沒有看到納芙蒂蒂的身影。 卡爾斯伏恩怔怔地轉身看向了那一處蓮花池水,眼里劃過了一抹痛苦。 他回到了十八王朝,回到了自己所在的時代,但是他…把納芙蒂蒂弄丟了… 想到這,卡爾斯伏恩大受打擊似得一下跌坐在了地上,他雙手抱著頭,嘴里不斷念著付臻紅的名字。 他想到了進墓xue之前,納芙蒂蒂那唇角邊勾出的淺淺笑容,原來納芙蒂蒂已經預料到了會是這樣嗎…… 卡爾斯伏恩又想到了在十九王朝的那短暫時間里,他翻閱到的關于神使納芙蒂蒂的事跡,那些流傳下來的記載里,納芙蒂蒂于法老圖坦卡蒙繼位一年后沒了蹤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