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頁
阿蒙霍特普四世也感覺得出來,對方不畏懼他,也根本不怕他動用法老的權(quán)利將他拿下。 若此人不是納芙蒂蒂親自在務使那里登記的侍衛(wèi),阿蒙霍特普四世或許一點也不會有所顧慮。 但是有了納芙蒂蒂這一層原因,他不可能在沒有搞清楚這個男子底細的情況下,就貿(mào)然命人將他拿下。 這不僅會加深納芙蒂蒂對他的隔閡,還會讓兩人好不容易有些緩和的氛圍再一次變得冷硬起來。 而還有一點是,這個叫賽西斯的男子明顯不像是一個簡單的普通人類,那像蛇一樣的豎瞳和宛如一具死尸一樣的蒼白皮膚,無論怎么看都不正常。 在這兩種原因的影響下,阿蒙霍特普四世至少在面色上,是不會為難對方。 不過雖然不會為難賽西斯,但是阿蒙霍特普四世還是說道:“無論你是誰,納芙蒂蒂都不是你該覬覦的?!?/br> 雖然這叫賽西斯的男子隱藏得很好,但是在方才兩人的目光觸及到的一瞬間,阿蒙霍特普四世因?qū)Ψ铰冻鰜淼陌霃埲蓊伓行@訝的同時,還是敏銳的注意到了這男子的眼中一閃而過的嫉意。 同是男人,他自然明白賽西斯眼中的嫉妒從何而來。 事實上,從阿蒙霍特普四世和納芙蒂蒂結(jié)為伴侶開始,嫉妒他的人或許就占據(jù)了埃及總?cè)丝诘囊淮蟀搿5沁@些人礙于他法老的身份,沒有人敢將那份心思展露到他眼前。 納芙蒂蒂是神的使者,是這時間最美之人。被眾多人愛慕,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他沒有權(quán)利阻止旁人對納芙蒂蒂的喜歡和仰慕,甚至還想著故意利用這一點來達到不久后變革太陽神的目的。但是他不允許旁人覬覦納芙蒂蒂。 尤其是納芙蒂蒂身邊的人。 所以這一句話,是阿蒙霍特普四世對賽西斯的忠告,同時也是一種警示。 但是很顯然,已經(jīng)化名為賽西斯的賽西圖爾斯不可能將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話聽在耳里。他輕抿了一下薄唇,然后湊近阿蒙霍特普四世,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意味不明的說道:“法老陛下,為得到神使大人所用的手段也不甚光彩吧。” 阿蒙霍特普四世的眼神一凜,他的目光直直的射向說完這一句后就退回到原來位置的賽西斯,瞳孔里閃過一抹有些陰鷙的殺意。 賽西斯唇角微勾,不疾不徐的陳述道:“法老陛下的眼神就像要殺了我一樣?!?/br> 聽到他這么說了以后,阿蒙霍特普四世反而很快將驟然躥升的殺心收了起來。他看著賽西斯唇角邊的笑意,也跟著輕輕笑了一下:“我越來越好奇了,是什么原因讓你這般有恃無恐?!?/br> “是篤定了我不會輕易動你,還是覺得自己在納芙蒂蒂的心里有很重的分量?” 賽西斯回道:“若我說兩者都有,你待如何?” 阿蒙霍特普四世盯著賽西斯看了好幾秒,隨即挑了挑眉:“有意思?!?/br> “彼此…” 阿蒙霍特普四世又笑了一下,別有深意的說道:“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br> “是嗎……”賽西斯反問:“陛下指得是誰?” “我的兄長,賽西圖爾斯?!卑⒚苫籼仄账氖酪贿呎f著一邊不著痕跡的觀察著賽西斯的眼神變化。 賽西斯神色如常,眼中并沒有因為這個名字而掀起什么波瀾,他坦然的對上阿蒙霍特普四世審視的視線,“法老陛下,你覺得我像那位,或許說明你在思念死去之人?!?/br> 說到這,他微微頓了一下,然后才繼續(xù)說道:“你是埃及的統(tǒng)治者,你的思念會受到神的眷顧,或許今夜,那位已經(jīng)死去被做成木乃伊的人就會來到你的床前。” 他的語氣平靜,慢條斯理的話語里卻透出了一種近乎惡毒的深意。 在埃及,夢到木乃伊,是一件極其避諱的事情,而木乃伊來到活人的床前,代表著一種隱秘的收割,如同死神在降下懲罰。 阿蒙霍特普四世道:“你在詛咒我?” 賽西斯回道:“所以陛下準備命人扭斷我的脖子嗎?”他問著,等同于是變相的承認。 阿蒙霍特普四世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賽西斯的目光也冰冷得毫無溫度。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匯,整個氣氛瞬間變得緊繃起來。 一旁的加里眉頭也皺了起來。 而就在這空氣陷入死寂的時候,不遠處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 聲音停下的時候,劍拔弩張的緊張氛圍里響起了一道十分好聽的男聲——— “你們在干什么?”是納芙蒂蒂的聲音。 第114章 納芙蒂蒂的聲音非常獨一無二,是一種悅耳至極的音色,清冽,冷幽,如同沉靜的黑夜之下碧波微蕩的溪水。 在他的聲音響起之后,幾乎是同時的,阿蒙霍特普四世和賽西斯都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被兩道視線注視著的付臻紅,抬了抬眼皮,語氣淡淡地說了一句:“若是你們要交流,別站在這擋住路。” 聽著付臻紅說話的阿蒙霍特普四世和賽西斯都有些心虛。前者是因為阿蒙霍特普四世來這個納芙蒂蒂從前的居所時,并沒有對納芙蒂蒂說,算是背著納芙蒂蒂而來。 而后者則是因為不久前納芙蒂蒂讓他待在居所的原因就是不想他被旁人看到,但是現(xiàn)在,他卻和阿蒙霍特普四世在這里對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