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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睫濃密纖長,往上彎彎的弧度看起來就像是墨做的蝶羽,此刻,這軟軟的黑色弧線又如同一把小刷子,顫巍巍的眨動間來回刮到了鴻鈞寬大的掌心,平添了一種癢意。 鴻鈞的身體微頓,加快了吸毒的速度,很快抬頭朝外吐出了一口黑色的毒血之后,松開了覆蓋住付臻紅眼睛的手。 黑色的毒血落在白霧凝成的地面上,在眨眼間就化成了一朵黑色的毒花。鴻鈞看了一眼這半開的花瓣,隨即又將頭埋了下去,繼續(xù)從付臻紅脖頸處的傷口處吸毒。 付臻紅的皮膚非常的嬌嫩,等鴻鈞第二次將吸出來的毒血吐出來后,付臻紅脖頸處的皮膚已經(jīng)泛上了明顯的緋紅,他那兩個被雙頭蛇的牙齒咬到的尖尖的小孔處有些微腫,小孔處周圍的肌膚也比脖頸的其他位置更紅。 但這種紅色并不是因為傷口造成的,而是被鴻鈞的雙唇在吸毒時摩擦而來的痕跡。 至于那被吐出來的毒血,就跟第一次一樣,落在地面上之后很快就變成了一朵半開的黑花。 兩朵黑色的花并蒂而生,中間只隔了一個手指的長度,即便并沒有完全綻放出花瓣,卻已經(jīng)透出了一種致命的墮落與黑暗。 而地上那由幌金繩變成的雙頭蛇突然有了詭異的動靜,這雙頭蛇本該因為鴻鈞的法力束縛而不能動彈,然而卻在聞到了自花瓣里散發(fā)出的獨特香氣后睜開了翡翠綠般的眼眸。 雙頭蛇先是動了動有些僵硬的下肢,緊接著支起了上半身,兩個蛇頭吐著猩紅的信子,在彼此對視了好幾秒之后,竟然從頭部以下共體的地方開始分離。 隨著黏糊糊的蛇皮抽離的聲音,不過片刻的時間,雙頭蛇就分離成了兩條顏色不一的蛇,一條是紅色的蛇皮,一條則是黑色。 而這兩條蛇無論是長度,還是大小或者粗細(xì)都一模一樣,唯有一雙眼睛,一個是紅色的,一個是黑色的。 蛇不是雌雄共體的生物。 這雙頭蛇分離出的兩條蛇都是雄性,它們的蛇身于軀干與尾部的分界處有一對明顯的凸起。 蛇鞭都是在體內(nèi),一般不會顯現(xiàn)出來,但是此刻,分界處的位置凸了出來,便說明了這兩條蛇正處于一種極度渴望糾纏在一起的狀態(tài)。 蛇性本yin。 這兩條蛇在渴望著彼此。 而兩米外付臻紅與鴻鈞這邊,付臻紅體內(nèi)的蛇毒雖然已經(jīng)被鴻鈞全部吸出來了,但是隨著四周這生長出來的黑花,在一陣花香中,他體內(nèi)那種灼燒般的熱意卻依舊沒有減緩半分。 鴻鈞看著軟倒在他身上,臉頰上的緋紅沒有一點散去的付臻紅,沉默地抿直了唇角,四周的黑花里飄散出的香氣與付臻紅身上的香息縈繞在一起,涌進他的鼻息里,鴻鈞竟也受到了幾分影響,被壓制的情緒隱隱有了沖破束縛的趨勢。 他沒有想到毒血會在地上開出花來,更沒有想到這花瓣中散發(fā)出來的幽香會有擾亂心神的魔力。 懷中這個男子的夢境里,有著太多作為天道之主的他都無法控制的變數(shù)。 這并不是一件好事。 鴻鈞想要毀滅這些黑花和那一紅一黑的蛇,然而他的手指才剛剛一動,就被付臻紅握住了手。 “沒用的…”付臻紅微微喘著氣,說出的聲音綿而沉,“這里是我的夢境,沒有誰比我更清楚?!?/br> 話落之后,不待鴻鈞回答,他便將鴻鈞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嘴唇邊,然后張開唇,一口含住了鴻鈞的指尖。 感覺到鴻鈞這一瞬間僵直的身體,付臻紅抬起眼眸,輕輕睨了他一眼,然而又垂下眸子,用猩紅的舌尖在鴻鈞的指尖打著圈。 他的舌濕潤又粘稠,帶著溫溫的熱意,而這艷麗的顏色就像是那蛇吐著的猩紅信子。 此時,鴻鈞就是他的獵物,或者說是他想要吸引的對象。 付臻紅故意勾了勾自己的舌尖,讓這前端能在鴻鈞的手指上更好的摩蹭和親近,白皙的手指和紅嫩的唇舌,這兩者就像是在一片蒼茫的冰天雪地里那挽手之間采摘的艷花。 付臻紅只輕輕動著雙唇,勾纏與圈繞之間就透出了無盡的誘惑。而他這曖昧的動作也像是在模擬著什么,鴻鈞不傻,很快就從這繾綣的觸碰里看出了付臻紅所要表達的意思。 他并未說什么,只是試著抽了抽手。 但他不僅沒有將自己的手從付臻紅的束縛住解放出來,反而還被付臻紅用牙齒咬破了指腹處的皮膚。 紅色的血液從傷口處流了出來。 鴻鈞沒有再繼續(xù)抽手,而是看向了付臻紅。 付臻紅低低地笑了起來,他的唇角微勾,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隨后他松開了鴻鈞的手,也沒管鴻鈞指腹上的傷口,而是抬起雙臂,環(huán)住了鴻鈞的脖子,調(diào)整姿勢更好的坐在了鴻鈞的懷里。 感覺到鴻鈞的胸膛處那溫?zé)岬臍庀?,付臻紅的身體又往前傾了幾分,他看著鴻鈞,目光從鴻鈞的臉龐逐漸下移,看到鴻鈞那寬厚結(jié)實的肌rou包裹在玄衣之下透出一種成熟的魅力。 付臻紅抿著唇,將自己的額頭貼到鴻鈞的額頭上,用有些沙啞的嗓音低低地說道:“鴻鈞,你知道的意思?!?/br> 鴻鈞聞言,他一只手捏住了付臻紅的下巴,迫使付臻紅微微抬起臉頰,另一只手平靜地用指腹擦去了付臻紅眼尾處滲出來的生理性的淚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