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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床榻上背對著他的紅衣男子,不自覺的放輕了自己的腳步,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了過去,一直到走到床邊,這一身玄衣的入侵者才停了下來。 此時,整個帳篷內安靜的出奇,仿佛只有他的呼吸聲在輕輕緩緩的響著。 在燭光與月色的交融里,他俊挺秀逸的五官落在一片黑色的陰影里,眉心正中的一抹暗紅色朱砂將他身上那本就冷沉又陰郁的氣質襯得更加的病態(tài)和詭邪。 此時,他的眼眸深處正浮動著鬼魅而危險的暗光,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的唇角突然一勾,伸出手撫向了床榻上背對著他側躺的男子, 就在他的手快要觸碰到男子披散著的烏亮發(fā)絲時,一道凌厲的紅光從男子身上迸發(fā)而出,如同刀刃一般以閃電般的速度襲向了他。 他猛地收回手后退了幾步,卻還是被紅光擦破了手指,指尖端流出了暗紅的血液。 “我就知道你沒有睡?!彼穆曇羯硢《统痢?/br> 付臻紅聞言,從床榻上坐起了身,看著兩米外這不請自來的入侵者。 高挑的身形,俊秀到有些妖冶的面容以及那過分蒼白的膚色,這樣的人說是朝歌城的國師,怕是十個人里有九個聽到都會表示不信。 “這多年不見,你比以前更厲害了?!鄙旯戳艘谎圩约菏稚线€在流血的傷口,低低的笑了起來。 付臻紅理了理有些凌亂的衣衫,語氣平靜而冷淡的說道:“你來干什么?” “自然是來找你啊?!鄙旯馕渡铋L的說道:“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惦念著你。” 付臻紅挑了挑眉:“你覺得我會信嗎?” “好吧,”申公豹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不急不慢的說道:“我不過就是有些好奇而已,好奇究竟是什么樣的原因會讓什么都不在乎的你,以蘇妲己這樣的身份待在商王帝辛的身邊?!?/br> “嗯?!备墩榧t淡淡的回了一聲,并未把申公豹放在眼里。 他這全然不在意的模樣讓申公豹眉骨一沉,褐色的瞳孔深處閃過了一抹陰翳:“好歹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何必如此冷漠。” “老朋友?”付臻紅重復了一下這三個字,輕描淡寫的說道:“你也配?” 申公豹垂在身側的手頓時用力攥緊,因為太過大力,手臂上的青筋都暴起了,不過最后他到底還是忍住了情緒,須臾之間便重新調整好了狀態(tài),仿佛方才身上那一瞬間的猙獰只是錯覺。 “你就不怕我告訴帝辛的你的真實身份?”申公豹狹長的眼眸危險的半瞇了起來。 付臻紅反問道:“你覺得我會在意嗎?” 申公豹沉默了,似乎在思考付臻紅這話中究竟有幾分可信度。 【小紅,萬一這申公豹真得跑去帝辛那里告狀了怎么辦?】 【他不會。】至少現(xiàn)階段暫時還不會。 申公豹的性格極其的謹慎,心思多,在沒有弄明白他為何會以蘇妲己的身份待在帝辛身邊之前,是不會輕易就將他的身份主動暴露出來。 更退一步說,就算申公豹沒有任何顧慮的直接就將他的真實身份透露給帝辛,他也自有辦法以另一種方式攻略那位商王朝的最后一位君主。 作為資深攻略者,付臻紅從來不會只給自己擬定一條路。 “你該走了?!备墩榧t下著逐客令。 申公豹卻沒有立刻離開,反而是直接上前走了幾步,一直走到距離付臻紅半米不到的位置停了下來,他俯下身,視線與付臻紅的目光平視,用帶著一分殺意的陰邪聲音輕輕緩緩的說了一句:“我的目的是助商伐周,希望你和我的目的不會沖突?!?/br> 說完之后,他重新站直了身體,蒼白的雙唇微微上揚,對著付臻紅笑了一下,叫出了付臻紅現(xiàn)在這個身份的稱呼:“妲己,明日再見?!?/br> 話音剛落,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仿佛從來都不曾出現(xiàn)過一樣,唯有那地上滴落的幾滴暗紅色血液,昭示著他曾經來過這里。 第二日,白晝還未完全將黑夜替代,東邊的暖色光暈才剛剛從云層里緩緩浮現(xiàn),一襲灰色衣衫的白發(fā)男子走出了昆侖神山。 他此番之行是西伯侯姬昌所在的封地岐周,而從昆侖山到岐周,必經之地便是冀州。 作者有話要說: 現(xiàn)在的姜子牙:我不可能對狐妖動心 之后的姜子牙:真香! 玉清:??? 申公豹:呵呵 紂王:呵呵 鴻鈞:終究還是錯付了 第11章 辰時剛剛過半的時候,蔚藍的天空上漂浮出了純白的云團,淺橘色的光暈也透過浮云穿過了葉的縫隙,暖洋洋的漫灑在了地面上。 這是一個晴空萬里的好天氣。 適合婚嫁,適合過壽,更適合大軍路行。 蒼勁翠綠的山林里,鳥兒在枝葉繁茂的高樹上歡快的鳴叫著,在這空靈清韻的自然天籟中,朝歌的軍隊整齊有序的朝北走著,始終保持著平穩(wěn)又堅定的步調。 而在整個軍隊的最中央位置,是一輛裝橫得十分大氣又華麗的馬車,馬車的空間非常的寬敞,比起尋常尺寸的馬車都還要大很多。 車內的最后端是一個足有兩米長的柔軟坐塌,距離坐塌半米左右的地方是用上好的紅木支起的長方形盤托,盤托上放置著各種新鮮的水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