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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一個女子,怎值得大王親自相迎?!?/br> 紂王聞言,淡淡的看了說話之人一眼:“若不值得,殺了便是?!彼恼Z氣太過平靜,透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壓迫和威懾。 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么被他用著輕飄飄的口吻輕易決定了生死,這種無足輕重的漠然感,聽到人耳里,只覺背脊發(fā)涼。 帝辛出了帳篷之后,留下來的幾個將領(lǐng)們面面相覷,神色各異,周榮不禁在心里感嘆了一下,但愿那蘇妲己是一個如傳言一般絕美動人的女子,美貌能夠不負(fù)盛名,否則這番自作聰明的設(shè)計只會讓她落了個香消玉損的凄慘下場。 另一邊,巫竹樹林里。 付臻紅背靠著樹干坐在一塊石板上,蘇護和兩個隨行的侍從則坐在距離付臻紅三米開外的位置喝著水。 付臻紅閑得無事,讓朝歌這邊的探子去撿來了十幾片棕櫚樹的樹葉,此時他正在用這些樹葉編制著形狀。 三月,柳綠花江,正是春意盎然的時節(jié)。 和煦溫暖的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漫灑到付臻紅的身上,將他本就白皙的皮膚照得更加的細(xì)膩通透,暖橘色的光暈之下,他一襲紅衣,灼灼其華。 探子就站在付臻紅不遠(yuǎn)處,紅著耳根悄悄盯著付臻紅看。 真好看。 這個模樣看起來頗為年輕的探子在心里感嘆著,因為太過入神竟是下意識把心底的這句話給說了出來。 付臻紅聞言,抬起眼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對上付臻紅眼神的這一剎那間,探子整張臉?biāo)⒌靡幌录t了個透,就這么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心跳的速度也攀升到了最高。 他作為探子,執(zhí)行了數(shù)不清的任務(wù),本應(yīng)該無論遇何事都處驚不變,然而此刻卻慌亂的像一個毛頭小孩般緊張無比。 而當(dāng)?shù)坌硫T著烏騅過來的時候,角度的緣故讓他正好就看到了這個探子羞紅著臉,一副仿佛被迷了心智的懷春模樣。 探子是站在付臻紅的左側(cè),他正對的方向就是帝辛的方向,若是以往,訓(xùn)練有素的探子早該敏銳的察覺到王的靠近,然而此刻正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年輕探子卻并未發(fā)現(xiàn)帝辛。 他的注意力全在付臻紅的身上。 即便付臻紅那淡淡一瞥的視線早就已經(jīng)收回,此刻正低垂著眼眸,專心的擺弄著手中棕櫚樹葉。 帝辛停下馬,目光從這探子身上緩緩移向了坐在樹下的紅衣之人。 在這片充滿著生機與綠意的美好景色里,樹下之人無疑是一眼就被映入眼底的姝麗春色。 艷紅的衣,墨一般的發(fā)。 僅僅只是一個側(cè)面,就已經(jīng)是這世間絕無僅有的傾國之姿。 光暈照在這張完美無瑕的臉上,濃密纖長的睫毛微微垂著,輕輕眨動間,在眼簾下透出了一片狹長的陰影,明明并未有任何表情,眼尾處卻自有一種風(fēng)華旖艷的別樣蠱惑緩緩流出。 帝辛的視線在那眼尾處停留了片刻,然后目光才漸漸下移,看向了那雙正在編制棕櫚樹葉的手。 翠綠色的枝葉在陽光下仿佛有著獨屬于大自然的蓬勃和美好,然而這樣的色彩卻比不上那雙靈活動作的手迷人。 這雙手白皙修長,骨骼分明,每一個關(guān)節(jié)都恰當(dāng)好處,指尖端口圓潤光滑,像最上等的白玉,細(xì)膩無暇,讓人想要將它牢牢的握在手里,細(xì)細(xì)的摩挲把玩。 帝辛就這么盯著這雙手看了很久,久到他的眼底深處漸漸積聚起了一絲危險的暗色。 帝辛的視線存在感實在太強,那目光里混成天然的壓迫和如同猛獸一般的銳利讓付臻紅想忽視都難。但是付臻紅對此并未做出任何反應(yīng),他假裝沒有發(fā)覺這道帶著濃重審視的凌厲視線,依舊專注的繼續(xù)著手里的動作。 很快,由十幾片棕櫚樹作為原材料的百靈鳥就從付臻紅的手中被編織而成。 這手工小飾品只有付臻紅半個手掌大小,外形簡單卻不失精致,每一寸都被付臻紅編織得十分神似,看起來栩栩如生。 “真像啊!”探子走上前,一臉驚嘆的說道。 “喜歡?”付臻紅看向他。 對方立刻點頭回道:“很喜歡?!?/br> “那便送你。”付臻紅淡淡的說道。 探子聞言,頓時一臉的受寵若驚,有些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送我?真的可以嗎!” 付臻紅沒有再說話,只是伸出手把編織好的百靈鳥遞向了探子。 探子激動得抬起有些顫抖的手去接,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剛剛要觸碰到百靈鳥臂膀的時候,兩把銳氣逼人的利箭突然攜卷著凜冽的疾風(fēng),以勢不可擋之勢直直的朝著他們射來。 一把長箭擦過了付臻紅的指腹,射中百年靈的頭部將這小巧精致的飾品射到十幾米遠(yuǎn)的樹干上定住。 付臻紅的手指被箭插破了皮,猩紅的血液從傷口處流了出來。付臻紅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擦傷的位置,隨即又抬頭看向被長箭牢牢釘在樹干上的百靈鳥,這精準(zhǔn)的箭法按理說不該擦破他手指的皮膚,但事實上他的傷口的的確確的存在了。 顯然,射箭之人是故意的。 這是一種警告。 而比起付臻紅的細(xì)小擦傷,探子這邊就沒有那么輕松了,因為射過來的另一把長箭直接將他的手腕刺穿,傷口處正血流不止。 探子一臉慘白,額頭上冒著虛汗,痛苦的用手捂住箭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