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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沒有五官的白色臉龐,猝不及防湊在她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 注1:在5000多年前的新石器時代,古代埃及人已經(jīng)栽培亞麻并用其纖維紡織衣料,埃及各地的“木乃伊”也是用亞麻布包蓋的。 注2:卡吾拉凱斯(kaunakes)是古代西亞蘇美爾人所穿的一種衣服的名字。 注3:以前看到的外國文獻里提到,研究我國炎黃時期的歷史,基本上統(tǒng)治者都得有一技之長 注4:扁擔(dān)是我國特產(chǎn),世界范圍內(nèi)的其他國家都沒有(所以他們挑重物時大多舉在頭頂) · 第107章 第五章 出現(xiàn)在戴西西眼前的“什么”,是從未見過的古怪異常。 它沒有五官和頭發(fā),只是一張曲面,渾身白色。 軀體——大約是軀體的部位,也與常人不同,兩只從肩膀處延伸的手臂垂到腳踝,根部沒有手掌和手指。 支撐著軀干的兩條腿細得僅有食指粗細,極其不協(xié)調(diào)的脖子長得從床沿探到她眼前。 這仿佛是某種生物在粗糙的擬人,但捏出的身軀只是隨意糊弄般,毫不在意這樣拙劣的模仿對人類來說意味著什么,就像人類不會去仔細比照螞蟻的身軀比例。 面前的生物分明沒有眼睛,但它給人的感覺,就是在非常專注的注視眼前的人。 戴西西與它對視片刻。 某種熟悉感攫住她的感官。 看著它時——那種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固執(zhí)得只會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才接近的行動,冷淡的高高在上的、宛如神明低眸注視人界的無喜無悲。 以及那種與她對視時,仿佛錯覺般的視線溫度。 太熟悉了,熟悉到在變故發(fā)生前的大半人生中,她都是與這樣的“祂”相處著。 最為熟悉的、最重要的朋友—— 房間里的陽光此刻仿佛靜止,眩暈擊中了她的大腦。 不、但怎么會,祂怎么會出現(xiàn)——可……可是—— 她反射性的去摸自己的鎖骨處,原本的花型鑰匙在此刻失去了白色的花的形狀,只剩一把銅制的扁狀老式鑰匙掛在頸間。 毫無預(yù)兆的巨大驚喜砸得她罕見的茫然無措。 據(jù)說人的身體是有rou/體記憶的,重復(fù)了成百上千次的動作,會被本能性的觸發(fā)。 她曾無數(shù)次的觸碰祂,在雨夜,在晴空,在雪天,無數(shù)的白天黑夜里相伴而過,不離彼此。 而現(xiàn)在,明明這是別的身體,是別的世界,她看著面前的純白生物,下意識的想要觸碰,比理智更先行動的情感促使她開口。 她不確定的發(fā)問,聲音輕得像怕驚醒什么般。 “…………‘ ’?” 那個名字無法通過聲道散開,兩個短短的發(fā)音無聲的散在唇齒間,奇異的力量阻礙了空氣的震動與傳播般,無法被聽見。 但有誰冷淡的回復(fù)了一句“嗯”,聲音直接出現(xiàn)在大腦里。 戴西西緩緩呼出一口氣,直到現(xiàn)在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屏著呼吸。 指尖在輕微的發(fā)顫。 ——是祂。 祂說話時,別人都不知曉,只有祂想要交流的對象才能聽見。 “……你……好些了?” 仿佛還在夢中,她囈語般的問。 “可以出來了嗎……恢復(fù)了?” 面對祂時,她總有些愛問問題。 “這次睡了很久?!?/br> 軀體直起身,日光籠罩在祂身上,卻沒有任何光線反射在曲面上,這具軀體像一個黑洞,將所有的光芒吸收,如同一個佇立在暗處角落里的器具。 “大致恢復(fù)了?!?/br> 祂沒有說,實際上,祂只恢復(fù)到僅能以有形的軀體現(xiàn)世的少許力量——那時付出的代價,因為種種原因,龐大到令祂虛弱至極,重傷沉疴。 或許是與她在一起的時間太長,偶爾,祂的用詞與戴西西相似,不經(jīng)意的帶上了一點人類的溫度。 神明停在床邊,視線仿佛轉(zhuǎn)移到其他地方,戴西西坐起來,腳踩上柔軟的泥土地面,恍然的看著祂。 和當初花的外形完全不同,這個外表的祂更像是外星生物。 她伸出手去,輕輕捏了一下祂的手臂。 柔軟而表面光滑,像在摸什么冰涼的液態(tài)金屬。 假如這并非祂的原本形態(tài),而是仿造人類身形的擬態(tài),那么……這一次遠遠比不上當初一朵花時的逼真。 祂大概仍然虛弱著,卻沒有告訴她。 戴西西垂著頭,既沒有問祂為什么要出現(xiàn),也沒有問為何以這個形態(tài)出現(xiàn),只是輕輕呼出一口氣。 神明淡淡的看向她。 “——太好了?!?/br> 她的雙眼直率明亮,露出了由衷開心的笑容。 鳥鳴重新回歸世界,“啾啾”的在樹椏上跳來跳去,人們陸陸續(xù)續(xù)的醒來,交談聲、撿柴火聲、青草摩挲聲……一切的人間煙火打破了隔絕的結(jié)界般,在這個房間內(nèi)響起。 “太好了?!?/br> 戴西西站到祂面前,連眼睛都微彎起來的笑著。 “我很想你。” 她這樣說著,低下頭,呼吸輕微的顫抖著。 “……太好了……” “——” 陰影從她身后拉到祂腳下,飽含著足以令祂失控的情感自人類處傳遞而來。 擬態(tài)的身軀染上她的體溫,連呼吸都越過空氣,落到身軀錯覺般灼燒著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