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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與不信,都無法逃脫。” 靈心緩緩后退仰了仰,試圖退步,可她的手依舊被道真抓住,動彈不得。 她臉色發(fā)白,憋著一口氣問, “就像是注定要敗亡的三族?” 道真的眉毛微微揚(yáng)了揚(yáng),流露出一抹近乎于笑的意味,看著她的眸光卻愈發(fā)的晦暗,琢磨不透。 “看來你知道很多東西?!?/br> 他的視線依舊是冰冷的。一種無形的威勢好像從天而降,又好像是以他為圓心漫散開來。 天上的霞光再無爛漫絢麗的色彩,烏云蓋頂,片片雪花如鵝毛驟落,在寒流中蹁躚飛舞,倏忽就落了一地斑駁的淺白。 在道真的注視下,靈心只覺得那冰涼的氣息將她包圍,從膚表層層滲透,經(jīng)脈筋骨,連靈氣都要被凍結(jié)抽離。 她耳畔依稀回響起男人冰冷的聲音,如一句無情法則的審判—— 信與不信,都無法逃脫。 他跟鴻鈞的差別如此分明,她卻到現(xiàn)在才能肯定他的身份。 而現(xiàn)在,或許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在原地凝滯許久,靈心輕輕呼出一口溫?zé)岬陌讱狻?/br> “這天,是越來越冷了……” 輕嘆一聲,她定定看著那白發(fā)如冰霜般的青年,握住他的手臂,不進(jìn)反退。 白雪飄搖,少女的粉裙仿佛成了這天地間唯一的色彩。 她舔了舔干澀的唇,輕顫著靠過去。依偎到青年的胸膛。 道真冷眼看著她的舉動,沒有做出任何反應(yīng)。 天地間的壓力沒有因她的靠近而減輕,寒意依舊滲人透骨。 那紫衣觸感柔滑,可靈心的耳畔沒有心跳,亦無能感覺到他的熱度。好像她靠著的不是一個(gè)人,而是一棵沒有生機(jī)的老樹,一塊冰雕。 這一刻,靈心瘋狂想念每一個(gè)她有過身體接觸的人。玉宸、元始、老子、羅睺、準(zhǔn)提、狴犴……還有最初的鴻鈞。 不論哪一個(gè),都好過眼前這尊冷冰冰的臭石頭。 不,他連石頭都算不上。 心里吐槽,靈心面上卻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帶著道真的手臂擁入懷抱,做出被懷抱的模樣。 她紅唇微翹,用面頰蹭了蹭他的胸膛,如雛鳥般的依賴與繾綣。 “我還知道更多的東西,你要不要來試一試?” 心魔的裙擺在風(fēng)中吹起,淡淡粉煙如紗幔,層層疊疊與風(fēng)雪共舞飄搖,亦進(jìn)亦退,更像是一場無聲的對抗。 她的指尖輕輕搭在他的臉龐上。遮眼的粉紗上下飄動,最是柔弱不過,卻任誰也不能把它摘下。一如它的主人。 “道真……” 心魔輕聲喚他的名字。 女人的手指纖細(xì)秀美,淺粉的指甲瑩潤,深深陷進(jìn)男人玉白的皮膚里,留下幾彎綺麗的月牙痕跡。 可就算是這時(shí),他的眼里依舊沒有她。 一片青翠的柳葉被吹落了枝條,在風(fēng)雪中旋轉(zhuǎn)飄搖,與雪花極其輕微的窸窣聲混合,幾近于無。 道真松開了靈心,抬手,兩指夾住了那片隨風(fēng)飄來的柳葉。 “你掌握了一些法則之力,但要對付吾,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br> 他的嗓音依舊平靜。就像在說,“家養(yǎng)的狗,不當(dāng)反咬主人”,那樣理所當(dāng)然。 那雙天青色的眼眸再次看向靈心,冷寂無波。 只是道真去接那柳葉的瞬間,粉衣的女子已然退到十來步之外。 靈心的臉色有點(diǎn)難看。十來步看起來很遠(yuǎn),可對修士來說簡直不夠看。然而這里卻已經(jīng)是她能退離的極點(diǎn)。 無形的屏障擋住了她,讓她不能逃離。 “我怎么會對你動手呢?!?/br> 她語帶嬌嗔,看起來無辜又柔弱。 “我只是想送你個(gè)見面禮罷了——” “了”的余音尚未落下,半虛幻的粉紗連著數(shù)十件大大小小品質(zhì)不一的靈寶一起砸了過去。 流光飛墜,卻在接近道真周身三寸之距,瞬間化為齏粉。 而在那數(shù)十件靈寶里,有一小塊白色的玉符參雜其中,一起碾碎為齏粉。道真沒有注意,或者注意到了他也不在乎。 直到無形的法則之力落在身上,他方才皺起了眉頭,天青色的眼底頭一次映照進(jìn)靈心的影子。 “你的成長速度,比吾預(yù)料中要快?!?/br> 撕破了臉,靈心也懶得再做那柔媚之態(tài)。這家伙吝嗇得很,便是一分情緒也不給她吃。 堂堂一個(gè)圣階,只會下雪,散發(fā)冷氣凍她。比起玉宸簡直是天與地的差別。 她冷笑道, “呵呵,那你預(yù)想不到的事,恐怕還有很多?!?/br> “無關(guān)緊要?!?/br> 面無表情地吐出四個(gè)字,那張清冷俊美的面目突然變得模糊起來,灰色混蒙的氣息覆蓋在他的身上,像蒙了一層淡淡的霧。 混混沌沌,浩渺無邊。不可見,不可觸,不可直視,唯有宏大蒼莽的威勢沉沉壓下,去淵海,如天地,如清濁未分的鴻蒙。 “吾可以暫且不動你?!?/br> 他緩緩說, “而你只需要告訴吾一件事,你身上的氣息不是來自于鴻鈞,是誰?” 隨著這句話徐徐吐出,靈心感覺到一陣窒息的痛苦。 方才還在十來步之外的青年已然出現(xiàn)在她身前。 那只蒼白的手鉗住了她的喉嚨,冷意透骨。而他卡住的不僅是人身的咽喉,亦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鉗制她,讓她不能變回?zé)o形無相的本體,亦不能逃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