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庇羟帱c頭。

    “不過沒關系, 等以后咱們賺錢也穩(wěn)定了, 就換新辦公室?！痹捳f到一半，李琦語氣微妙地頓了頓，靠近郁青, 換作更小的聲音，“怎么，那個男生盯著我干什么？覬覦我的美色？！”

    郁青望過去。是程寧。他用紙巾拿起一只豬蹄，視線落在他們身上，見郁青注目過來，又迅速低下視線。

    “不是。”郁青回答。

    “那他為什么盯著我？”李琦垂頭，“我沒拉褲鏈？”

    “……”李琦跟人親近起來不用三分鐘，因此三分鐘后，可以知道他的崎嶇婚姻、家庭關系、酒吧今晚內容，以及諸如是不是忘記了拉褲鏈這種事。

    等員工們吃得香噴噴，李琦拍拍手：“這樣吧，今天給我個面子，下午給你們放假！”

    員工們剛要歡呼時，他話鋒一轉:

    “但條件是，今晚來我酒吧玩，當然，酒水我請！就當是給你們舉辦的歡送宴，怎么樣？！”李琦說時眉飛色舞、得意洋洋。

    這件事李琦沒提前提前商量，郁青不知道有這出，剛想開口，李琦朝她眨眨眼，仿佛在說：青，給我點面子吧。

    郁青表示無奈，李琦不像是來參觀公司，而是來給酒吧攬客。

    見兩個女生有點猶豫，李琦又說：“當然，不用擔心安全問題，我的酒吧很正規(guī)。你們可以帶些朋友來，我也給他們打折。你們郁老板也是我們酒吧常客?！?/br>
    三個員工目光齊刷刷對準郁青，瞳孔地震。

    郁青：“……”

    “反正來試試，來不了吃虧來不了上當！”

    正當李琦賣力吆喝時，郁青碰碰他胳膊：“你跟我來一下。”

    公寓沒有專門辦公室，兩個人只能進臥室，郁青關上房門。

    李琦目光則掃過居中那張灰藍銹紋大床，化妝桌，衣柜等事物。

    “你這樣，會讓她們以為我們是在虛假招聘，讓她們去陪酒?！?/br>
    “當然不是。我是真心邀請她們去玩，她們去一次就知道了?！崩铉篌@失色。

    “李琦，我知道你是好意，但這里是公司。本來就是居家辦公的環(huán)境，兩個又都是剛出校門的女生，會有不安全感?！?/br>
    李琦沒想到這層，被她嚴肅語氣感染：“好吧。我又不強求她們，就問問，想去就去，不去就不去。還有，這個假還是得放，說都說出口了，最重要的是，我要讓他們把我跟放假聯(lián)系起來，對我產生正面印象！”

    這種思路，郁青當真是無可奈何。

    兩個人談完，郁青要離開，李琦突然問：“你這房間噴了什么香水？”

    “不是香水，是助眠的香薰精油?！?/br>
    “什么味？”

    “青蘋果?！?/br>
    “不都是用薰衣草嗎？”

    “我更喜歡青蘋果?！?/br>
    “怪不得我沒聞過?！崩铉诰瓢蓪Ω鞣N香味也算聞多識廣，“待會兒把牌子發(fā)給我。我也買幾瓶?！闭f著，他伸手握住門把，男士該給女士開門——

    郁青回答完，也下意識開門——

    郁青的幾顆指腹貼上了他的手背，她迅速彈開。

    擰開門。

    李琦迎頭撞見的便是程寧的視線，他似乎直勾勾盯著門口很久。

    郁青出來，朝大家：“下午放假。這個不會變。去酒吧是個人選擇，公司不會強制，也強制不了。李琦除了咱們公司合伙，也有家酒吧運營。因此他喜歡邀請朋友去他酒吧玩?！?/br>
    “嗯嗯。”李琦跟著附和。

    樂樂：“沒關系，我們早就想去看看了，更何況程寧也去對吧，程寧可以保護我們！”

    李琦扭頭掃郁青，仿佛在表達：看，沒你想得那么嚴重吧？

    程寧問：“郁姐，你去嗎？”

    郁青搖頭：“今天我就不去了?！?/br>
    程寧露出失望的表情，這回不僅是李琦感覺到，連對面樂樂都取笑：“程寧好像主人不帶他出去玩的小狗狗噢?！?/br>
    “還是柴犬?！绷硪慌胶?，“豆柴，黑白那色兒的?！?/br>
    程寧低頭，輕推眼鏡。

    “好了。大家下班吧?！庇羟嗖幌朐谶@件事上多扯，回到辦公桌后。

    程寧收拾得很慢，他想再留下來一會兒，女生們收拾完招呼他：“程寧，一起走吧?！?/br>
    已經被那樣打趣，程寧不希望自己表現得太明顯，讓同事們取笑，也讓郁青增加負擔。

    “那郁姐，我們走了?！背虒幠弥鹕?。

    目送三個職員離去，郁青目光轉向李琦，李琦揮玩手“晚上一定來啊”，回頭對上郁青靜默的視線。

    足足對視五秒。

    李琦：“好，我也走！”

    到了最中間辦公桌，他又將小袋子提回來，放在郁青面前：“給你單獨留了一份?！?/br>
    李琦到地下車庫，正搖頭兀自感嘆，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難以接近的人，便見到程寧居然在，瞥見他便扭頭離開。

    坐上主駕駛位，李琦才有點捉摸過味兒來，這人該不會是怕自己會在郁青那里留很久吧？

    “嘿嘿嘿。”李琦扶著方向盤，禁不住樂出聲。

    向勁哥告?zhèn)€狀！

    等等，最近勁哥和郁青像是在鬧矛盾？李琦摸了兩下手機屏幕，放下。

    算了，下次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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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空點綴兩顆針扎小孔般的星星，風吹動道路兩旁的樟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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