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全部賠償
新街大廈本來是寫字樓,因為煤水電物業(yè)都很貴,除了趙月如和其他公司守夜的才睡在這里之外,沒有住戶,因此上,擁擠而來都是白領(lǐng)們。 那女白領(lǐng)眉開眼笑地取走了五萬塊!在第一個吃螃蟹的男白領(lǐng)面前顯擺了一下。那男白領(lǐng)見了,不禁捶胸頓足,痛恨自己怎么不說多一點! 很快的,白領(lǐng)們有的不好意思,品性誠實,領(lǐng)走了一萬兩萬,有的存心賺上一筆,直接開口:“十萬!” 那西裝冷笑了一聲,道:“好,十萬,去取錢吧?!?/br> 后面的白領(lǐng)們聞之咂舌,跟著的一個白領(lǐng)叫道:“二十萬!” 不料,那西裝男卻冷冷地道:“二十萬能買一間房子,你在里面有產(chǎn)權(quán)么?” “可是我東西,價值就值二十萬!”那白領(lǐng)挺著脖子,倔強著說。 西裝男道:“聽好了,最高賠償十萬,多了一分沒有!你要是不滿,我們就做了你,信不信?” 那白領(lǐng)還想犟幾句嘴,這時后面已經(jīng)等不及的白領(lǐng)們催促道:“別那么貪心了!都有十萬了!趕緊去吧!別耽誤時間!” 從此后,后面的每一個白領(lǐng)都聲稱“十萬”,而西裝男也一概應(yīng)允。 這下,之前領(lǐng)得少了不愿意了,一個個圍攏來聲稱自己說少了。 對此,西裝男只是“嘿嘿”冷笑,并不搭腔。 見到后面的人一個比一個多,那第一個領(lǐng)錢的男白領(lǐng)不禁氣得痛苦流涕,周修常見他這個樣子,覺得他能得抑郁癥好幾年!同時,那領(lǐng)到五萬塊的女白領(lǐng)也哭得臉都花了! 領(lǐng)到十萬的人歡呼雀躍,手里握著厚厚一沓錢,簡直不知道該如何處置了,甚至有人沒有捏住,導(dǎo)致錢幣飛散在寒風(fēng)中,一伙人紛紛去爭個頭破血流,喊得撕心裂肺…… 很快的,一些雖不明真相,但覺得有利可圖的路人也混進了領(lǐng)錢的隊伍中,也跟著叫嚷十萬,也真的領(lǐng)到了錢。領(lǐng)到錢后的他們眼睛更直勾勾地盯著一厚沓錢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是很快的,就會有幾個黑西裝保鏢前來,把蒙混領(lǐng)錢的人按在地上,然后不由分說,一頓爆踢,算是殺一儆百。果然,后來的幾個路人見了,都落荒而逃。 而周修常也混在領(lǐng)錢的隊伍中,他只不過是慢悠悠地站在最后,甚至把排在后面的人主動地讓到前邊去,只為了獲取一些信息。 有些白領(lǐng)說什么政府要破產(chǎn)了,所以給私企白領(lǐng)們發(fā)錢……周修常一聽,便知道是無稽之談。 有些白領(lǐng)說,自己老板要跑了,臨走的時候發(fā)一筆解散費用……但很快就用其他的白領(lǐng)說:“我們老板可不是這么說的!” “那你們知道是怎么個情況了?” 那白領(lǐng)道:“聽說是新街大廈要破產(chǎn)了,讓我們所有公司都搬出來!” “搬出來就搬出來唄,干嘛這么心急,再說了,新街大廈破產(chǎn)了,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無非是這棟樓易主了唄,就算是要我們搬走,按照法律,我們也應(yīng)該有一段時間搬遷!” “哎呀,你們都說得不對!”這時,一個老大爺拍著大腿道,“你們都是在胡說八道,哼哼,一群小年輕,不懂事!” 白領(lǐng)們聽了,都道:“那您老說說唄?您老是不是來領(lǐng)錢的啊?告訴您,不是這棟樓里的,千萬被領(lǐng),能被打死!” 那老頭道:“我是這里看門的!我怎么不能領(lǐng)?。课乙惨f!你們知道為什么要用一天的時間就讓你們都搬出去么?告訴你們吧,新街大廈今晚就要拆嘍!” “今晚就要拆?”一眾白領(lǐng)們都覺得不可思議! 周修常也瞠目結(jié)舌:“怎么回事?!果然是要拆樓?!” 那老頭道:“是啊,你們沒見么,兩臺機器都準(zhǔn)備好了,一會兒還有更多的機器要來,今晚就要把全樓都砸嘍!” 這時,一個白領(lǐng)問道:“誰呀?誰呀這么干?這么急?我們連個和舊公司告別的機會都沒有?!而且,直接用大額賠償金解決了問題,如此無法無天,還這么財大氣粗,究竟是誰?” 老頭卻搖搖頭:“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我有十萬塊錢可以領(lǐng),馬上存銀行里,我這一輩子就不缺錢了!” 登時,老頭的話,就把討論的話題引到了這些錢怎么消費上面去了。有的說旅行,有的說做買賣,有的說投資股票買基金,甚至當(dāng)場就向他人推薦起買什么股票來了,更有的說,全都買彩票了,看看能不能中獎…… 白領(lǐng)們盡管內(nèi)心狐疑,但是沖著十萬元的“補償”,人人其實都知趣地閉上了嘴巴。 周修常不聽這些沒用的,他走到老頭跟前,道:“老大爺,請問,你怎么知道這棟樓今晚要拆呢?” 老頭道:“昨晚上半夜三更的就開始干活啦!什么堵電梯,砌墻之類的,還有炸樓……反正我也沒怎么聽清楚,然后就被他們趕出去了,最后就聽他們說,明晚就都拆了!又說,要安裝什么炸藥之類的……也就是這些話了!” 周修常謝過了大爺,排在隊尾,心道:“真真是奇哉怪也!還有炸藥?!這么著急拆樓是做什么?” 他仰頭望去?!靶陆执髲B里人人都出來了,而王朝陽他們還不出來,還有趙月如,不知道她和孫美妮還在不在里面?!成達公司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這一日是周日,很多公司除了值班和加班的,不會到這里來。拆樓者可能也是利用這個時間,攻了大家一個措手不及! 不! 周修常暗暗盤算:“這一次沒準(zhǔn)也是沖著我來的!而幕后的始作俑者,就是張春龍!這些白領(lǐng)們有些人知道七樓的春龍地產(chǎn)是張春龍的產(chǎn)業(yè),而新街大廈被拆,張春龍的春龍自然也被牽連了,可是卻沒見張春龍拋頭露面,甚至那一日見過的‘四季地產(chǎn)’的幾個打手嘍啰也都不見!想想,只要張春龍在,有人敢這么打新捷大廈的主意!因此上,敢這么花血本,敢這么動自己產(chǎn)業(yè)的,也就只有張春龍自己了!” 周修常不禁覺得張春龍有些好笑:“他如此大動干戈,所為何來?這么把我成達公司推平,他又有什么益處?難道不知道,做了這一切雖然快意,卻是要賠償?shù)膯???/br> 提到賠償,周修常眼睜睜地看著西裝男大把撒錢,竟然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這份豪氣周修常是自愧不如了!看來張春龍的財產(chǎn)實在闊的難以估量了。 不過如此撒錢,就為了報復(fù)一下我? 周修常不禁有尋思:“是不是我想多了?也許背后不是張春龍,也許……也不是針對我?” 忽然,背后一冷,周修常想到了韓博濤,頓時他瞳孔一縮:“是不是張春龍和韓博濤聯(lián)合起來了?” 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可能。聯(lián)想起今晚的事件,張春龍極有可能配合著韓博濤的行動,給我一記狠狠的打擊! 周修常發(fā)覺自己的思路有些紊亂了——他真的有了一種草木皆兵的感受! 兵來將擋,水來土屯,敵人向他遞出了一招招,幾番應(yīng)對下來,也的確有所疲憊了,眼前的確有些撲朔迷離:“張春龍這么做,他有什么目的呢?” 周修常想著想著,心焦起來,他想起來之前王朝陽說要打電話,然而自己卻一直沒有等到他的最新電話。 周修常掏出了大哥大,撥打王朝陽的號碼——電話不能接通。 周修常不甘心,撥打了第二次。 這一次,電話似乎通了,但通信質(zhì)量極差。 “喂?喂!”周修常不得不喊了兩聲。 這兩聲頓時吸引來不少白領(lǐng)的詫異目光,顯然是對他一個小小少年居然手持大哥大十分驚奇。 這種目光周修常見多了,也懶得搭理,此時事出緊急,更加顧不得旁人的目光了。 “喂……周……我們被困住了……打……不去……完蛋了……”電話那一頭,王朝陽的聲音嘶吼著,“我和浩總監(jiān)……然后去救……來救我們……” “什么什么?。?!喂!”周修常著急地沖電話低聲吼了一句。 電話里,還是斷斷續(xù)續(xù)、雜音不斷:“……沒電了……電……都是墻!墻……黑星星在砸……” 這時,電話沒有信號,嘟嘟幾聲掛斷了。 周修??粗娫?,眉頭就快擰成一個疙瘩了! “聽王朝陽的意思,大家現(xiàn)在還在樓里出不去!什么‘都是墻’,好像他們被封住了?!” 周修常忽然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他咬著嘴唇想:“他媽的!這張春龍是不是要把我的人都埋在這棟樓的廢墟下面!” 他的目的……是要殺人!周修常實際上想得復(fù)雜了,只要認清楚了對方的歹意,事情其實一目了然! 周修常抬頭望去,只見夕陽漸落,暮色將至,而整棟樓卻黑黢黢一片:停電,電話信號微弱,剛才王朝陽應(yīng)該是用大哥大接聽的,就算不是大哥大,估計電話線也被掐斷了…… 周修常不禁捏緊了拳頭,咬著牙冷笑:“原來如此!我之前幾天還在想張春龍怎么悄無聲息呢,原來卻是在策劃著致命的一擊,真是陰毒得很啊,一出手就是致人死地!” 看著大廈的每一扇窗戶,周修常忽然想到:“聽王朝陽的意思,他們是被什么墻圍住,卻為何不打破屋子的窗戶,這樣破窗呼救,也能外邊的人聽見……” 同時,窗戶打破,自然大哥大的信號也會好一些。這一點,置身于外的周修常能想到,涉身其中的王朝陽他們自然也會想到了!“但他們沒有破窗呼救,信號也差得斷斷續(xù)續(xù)……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有進屋!” 那他們被困在哪里了? “喂!你領(lǐng)不領(lǐng)?領(lǐng)不領(lǐng)???” 這時,那西裝男的聲音傳到了周修常的耳畔。 周修常回過神來,只見雖然暮色漸合,可是西裝男依然戴著墨鏡,一臉冰冷地看著他,像是挖去了眼睛的恐怖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