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放行
當李局得到消息帶著人沖出來時,江生已經(jīng)騎著摩托車撞開了攔網(wǎng)。 軍方帶來的人有一大半都被撂倒在地上,剩下的人追著江生開槍,但是抵不過江生在荒草叢生的山地里騎出了一條蜿蜒的s形曲線。 “到底怎么回事?”魏然看著被李局控制住的周青,整個人都是懵的。 周青望向中了邪一樣朝著空氣揮拳的軍官,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說了四個字:“干得漂亮?!?/br> doris知道是在夸自己,又用手拍了拍周青的肩膀。 這力道不小,周青覺得自己的肩膀明天肯定會青紫一片。 李局一怒之下把周青軟禁起來。 “怎么小江教授犯糊涂你也跟著犯糊涂?!”李洪文指著周青,氣得發(fā)抖,“你知不知道!但凡是現(xiàn)在經(jīng)過沿??沼虻娘w機都會被自動歸類為非法入侵!” 非法入侵該空域的后果是什么,只能是被軍方打下來! “你這是讓他去送死!”李洪文氣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我們已經(jīng)提供了喬畫感染的不是變異七級真菌的證據(jù),為什么不能通知空管部門放行?”周青冷冷地看了李洪文一眼,“說到底就是總局沒有及時將情況反應到上級。” 李洪文神情一言難盡,似乎想要解釋什么,可是又無從說起的感覺。 周青觀察著他的微表情,恍然大悟:“你已經(jīng)反映了相關情況,但是被聯(lián)合國防控中心駁回了,是嗎?” 聯(lián)合國防控中心是在疫情全面爆發(fā)之后,世界各國領導人為了疫情防控而建立起來的組織,也是防疫總局的上級機構,擁有疫情防控的最高指揮權。 李洪文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我已經(jīng)再三保證了,說喬畫的檢測報告是來自小江教授的團隊,并且極有可是揭開疫苗和特效藥秘密的鑰匙,但……上頭有上頭的考量?!?/br> 周青冷哼一聲,屁的個“考量”。 聯(lián)合國防控中心的那群人,其中80%的領導人都來自國外,我國的話語權并不是很高。 換句話說,其中大部分國家都是利己主義者,他們寧可犧牲一個微不足道的華國公民,也不愿意承擔一丁點真菌變異的風險。 嘴上說著大局為重,一切決定從民眾的角度出發(fā)。事實上用姜鴻教授的話來說,就是“一群躲在辦公室里吃山珍海味的飯桶”。 當年疫情剛開始蔓延的時候,要是各國領導人都像現(xiàn)在一樣注重環(huán)境保護,眾志成城攜手抗疫,事情也不會發(fā)展到今天這步。 “我不知道小江教授的計劃?!敝芮嗾f的是實話,她只知道喬畫的父母會來接小江教授,具體的出行方案是什么,又是什么時候出發(fā),她一概不知。只知道此行兇多吉少,她不攔著小江教授,是希望那種為了救更多人而選擇犧牲自己親人的感受小江教授這輩子都不會體驗。 李洪文背著手走來走去,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等到彼此都相對無言,才終于撐著桌子起身,“我再去試試看?!?/br> 說服聯(lián)合國防控中心不是容易的事,這中間必然有一場硬仗要打。李洪文不怕和上級交涉丟了烏紗帽,怕的是來不及讓上面的人改變想法。 他風風火火趕到聯(lián)合國防控中心,找到秘書處現(xiàn)任秘書長許正國說明來意。 許正國年逾七十,軍帽下露出了花白的頭發(fā),看著焦急的李洪文皺了皺眉,說:“你來晚了?!?/br> 李洪文足足好幾秒才緩過氣來,顧不得許正國官大一級壓死人,雙手壓在辦公桌上,顫抖著嘴皮子,連珠炮一樣噴射著中文:“晚了?晚了是什么意思?許秘書長,你知不知道飛機上都有誰……” “知道?!痹S正國放下鋼筆,正色道。 李洪文一腔怒火揉得稀碎,像是失去骨頭一樣癱軟在地上,“你知道你還……” 李洪文哽咽了一下,坐在沙發(fā)上崩潰的雙手抱住頭,“你知道這些年他帶領的團隊為科研事業(yè)做了多少貢獻嗎?你知道我們現(xiàn)在賴以生存的臨時疫苗就是他的團隊研發(fā)出來的嗎?你知道這次他們流落荒島有多少發(fā)現(xiàn)嗎?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被聯(lián)合國放棄的那個小姑娘是一位非常出色的環(huán)境問題專家,你不知道她流落荒島是為了尋找環(huán)境污染源,你更不知道她在流落荒島前,救下了368名船員。就是那艘被聯(lián)合國防控中心下令就地遺棄的量子三號!” 李洪文眼眶通紅,指著空曠的辦公室說:“我們一天天的坐在這辦公室里,享受著新風系統(tǒng),注射著臨時疫苗,充其量也就開個會,討論一下防疫政策。有幾個人是真正下到基層的?又有幾個人去過重災區(qū)?那些抗疫一線的戰(zhàn)士們,他們是拿命去拼的!誰背后沒有家人?誰一出生就注定了該為別人付出犧牲?這世上沒有那么多理所當然的事情。” 李洪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扯下工作牌無比鄭重地放在許正國的辦公桌上,“我們本該成為他們最堅實的后盾,到頭來卻朝著自己人開槍。您說可笑不可笑?!?/br> 許正國合上鋼筆筆帽,語重心長地說:“都年過半百的人了,怎么沖動起來還跟二十來歲的小伙子似的?!?/br> 許正國起身,把工作牌掛回到他的脖子上:“我說你來晚了,是因為我們已經(jīng)放行了。” 李洪文:…… 許正國指著他身后,“介紹一下,這位是宇航局局長喬深的妻子,陸淺女士?!?/br> 李洪文這才注意到門背后居然站著一個英姿颯爽的女人。 女人留著一頭齊耳短發(fā),瓜子大小的臉上看不太出歲月的痕跡,看上去頂多三十出頭。 “你好,我是陸淺,”女人沖她伸出右手,自我介紹道,“我就是你口中那個小姑娘喬畫的母親?!?/br> 李洪文當場就懵了。 喬畫的母親是陸淺,陸淺的丈夫是宇航局的局長……竟然還有這層關系,小江教授怎么不早說?! 說起來喬畫和小江教授年齡相仿,她的母親怎么著也得四十幾歲快五十了吧?怎么保養(yǎng)的這是? 李洪文連忙握住喬畫的手,還是不怎么放心地問許正國:“真的放行了嗎?我們小江教授沒事吧?” “現(xiàn)目前沒事,但是……”許正國皺著眉頭說,“荒島上方不屬于我國空域,現(xiàn)在相關國家還是不同意放行?!?/br> 李洪文蓄起來的笑容維持了一秒鐘不到,又迅速垮下去。說到底,小江教授他們的飛機一旦飛到荒島上方,還是會被相關國家當做非法入侵,然后直接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