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馴養(yǎng)計劃 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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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望舒投壺的準頭尚可,手勁不夠,被大風(fēng)一刮便偏了方向,十投只中三四支。 洛信原天生擅長這些,十投九中。 比分太過懸殊,梅望舒中途便笑起來,搖搖頭,“輸定之局,后面不比了?!?/br> 洛信原不緊不慢地投了一支箭入壺口,“從前你我對弈,我被殺得七零八落時,可沒有耍賴說一句不下了?!?/br> 他換了自稱,梅望舒也跟著換了。隨意投了一支過去,擦著壺口擲入,悠悠道, “是,信原從不耍賴,只會擺出君上威嚴,對臣下說,‘漂漂亮亮地輸朕一局棋’。” 洛信原放聲大笑起來,“雪卿記仇?!?/br> 朗朗笑聲傳出了紫宸殿外,引得樓下侍奉的眾多內(nèi)侍宮人抬頭偷看。 他隨手撿起身邊剩下的四五支箭,拉開姿勢認真投擲,每支箭都擦著壺口飛出去,墜落地面。 拍了拍手,笑看身側(cè)人一眼。 “我如今漂漂亮亮地輸你一次投壺,滿意了?” 梅望舒抿著嘴,微微笑了下。 兩人玩罷了投壺,回到室內(nèi),洛信原看時辰過了晌午,傳了膳。 今日御膳房按大宴規(guī)制準備膳食,十六道冷熱正菜流水般呈了上來。 上一道正菜,配一壺酒。 兩人在樓閣高處小酌,隨意閑談,想到什么說什么。 “你那母親?!彼南吕餆o人,只有天地日月,梅望舒連尊稱都省了,“是個會惹事的,但城府不深。若只是她一個人,翻不出大風(fēng)浪來。” 洛信原指尖摩挲著金杯,“宗室里有人幫著她謀劃?!?/br> “具體哪位宗室叔伯,還沒抓出來。他們所圖為何……”他微微冷笑, “身為人子,不敢想。反正行宮那邊來來去去也就那么一兩個謀士,十來個從小培養(yǎng)的心腹死士,不足為患。索性以不變應(yīng)萬變,看他們怎么動作。” “這次你母親去行宮,據(jù)說開了內(nèi)庫,帶走許多奇珍異寶?” 梅望舒啜了口酒,“自古財帛動人心。重賞之下,必有鋌而走險的狂徒。信原當心?!?/br> “財帛隨她帶走?!甭逍旁?,“讓她守著珍寶,和寵愛的兒孫安度余年,也算是我這個兒子盡孝了?!?/br> “誘惑太大,就算她想著安度余年,你哥哥愿意在行宮平淡度過一生?” “隨他。只要他不犯蠢,便能妻妾成群,兒女繞膝,做個一輩子風(fēng)花雪月的富貴閑人?!?/br> 上到不知第七還是第八道正菜時,梅望舒已經(jīng)用不下了,避開大葷的雞鴨牛羊,拿筷子一根根地挑菜里的豆芽吃。 上新酒時,也只淺淺啜一口。 即使這樣,七八道不同的美酒混著喝下來,她還是覺得有些暈眩。 再后面的幾道正菜,她連新酒的那淺淺一口也不肯喝了,纖長手指擺弄著金杯。 洛信原坐在對面,上一道酒,喝一杯。 注意到這邊的動作,舉杯的動作停下,帶著笑問,“怎么了?可是酒菜不如意?” 時辰還早,天色明亮,但天邊已經(jīng)有隱約有一輪彎月輪廓浮現(xiàn)蒼穹。 梅望舒放下酒杯,起身道, “今日酒宴盡興,多謝陛下款待,臣請告退?!?/br> 重新用起了君臣稱呼。 洛信原唇邊的淺笑微微凝滯了片刻,勸說, “若是吃不下了,叫他們撤了宴席便是。天光還早著,我們再閑談一陣,或者看看書,對弈一局,都是可以的。” “乘興而來,興盡而返?!泵吠鎴猿制鹕恚俺颊埜孓o?!?/br> 洛信原也跟著起了身。 閣樓高處四周無人,他接過梅望舒手里不肯喝的那杯美酒,放到桌案上,抬起面前白玉般的小巧下頜,吻上嫣紅雙唇。 天昏地暗,不知身處何處。 梅望舒躺在鋪著波斯氈毯的地上,安靜地承受熾熱的吻。 覆蓋身體上方的那人于迷醉中情動,開始解她身上的衣襟。 梅望舒抬手擋住了對方的動作。 “君子一諾千金?!彼p聲提醒。 洛信原渾身一震。 黝黑眸中帶著氤氳水光,眉眼間現(xiàn)出明顯的情潮。 迷醉中帶著茫然,半天才回過神來。 “雪卿……” 他的嗓音因為動情而低啞,帶著懇求道,“今晚留下來?!?/br> 梅望舒極度平靜地又重復(fù)了一遍。 “天子一言九鼎。” “當日在西閣里說好,京城任何地方都可以邀約,但絕不能以這個身份,決不能在皇城里?!?/br> 她按平衣襟起身,端正跪坐在地, “陛下面前,是翰林學(xué)士梅望舒。今日天色已晚,酒宴盡興,臣請告退。” 洛信原深深吸氣,起身坐在氈毯上。 把臉埋在手掌里。 “去吧?!彼麊÷暤馈?/br> 梅望舒行禮起身,緩步走向樓梯口。 走下幾級木梯時,她的腳步微微一頓,回眸望去。 落在那動也不動的背影上。 —————— 腳步聲逐漸遠去??帐帉挸ǖ淖襄返睿謴?fù)了安靜。 洛信原獨自枯坐良久,下了閣樓,傳召歐陽醫(yī)官。 歐陽醫(yī)官似乎早知圣上會傳召,至今還在殿外候著,立刻趨步進來,在御案前跪倒回稟, “陛下。貴人不肯給藥方子?!?/br> “此事朕知道。她身上寒癥如何了?” “確實是大寒體質(zhì),已經(jīng)傷損了根本,要仔細調(diào)養(yǎng)?!?/br> 歐陽醫(yī)官行禮再拜,“還有件極重大的事,臣必須要回稟給陛下知道?!?/br> “貴人的大寒體質(zhì),體現(xiàn)在氣虛,體冷,宮寒。宮寒不利孕育子嗣,”歐陽醫(yī)官垂下視線,小心翼翼加重語氣, “貴人以后……只怕會子嗣艱難?!?/br> 御案后端坐的天子卻并不顯出意外神色,只微微頷首, “她長久用著虎狼之藥,此事朕多多少少猜到了?!?/br> 又問,“可有調(diào)養(yǎng)的法子?對了,之前她用過姜參湯,效果顯著?!?/br> 歐陽醫(yī)官一驚,急忙阻止,“之前的姜參湯,藥效確實對癥。但牢里拘押的那位提醒過,只要貴人這邊藥不停,就決不能用姜參湯。否則兩邊藥效相克,傷損貴人身子?!?/br> 他犯了難,“關(guān)健還是要拿到藥方子,才好開對癥的藥。但,貴人這邊不肯給方子,牢里那位又死活不肯吐露……” 洛信原沉思著,擺了擺手, “朕自有應(yīng)對。退下吧?!?/br> 第61章 (小修)夜訪 梅望舒出宮時,正是黃昏時分,宮門還沒有下鑰,外頭停了不少六部官員家里等候的車馬。 向野塵一身白衣箭袖,跳下梅府馬車幾步迎上來?!爸骷以趯m里喝酒吃席了?” 他問道,“那咱們待會兒的離別宴還吃不吃了?!?/br> 梅望舒帶著幾分微醺酒意上車,“吃。必須去吃?!?/br> 向野塵的半年契約期限在這個四月滿了。 辭行的日子定在四月的最后一天。 酒樓都定好了,誰知道出了林思時‘病倒’的事,梅望舒一大早匆匆進宮,又被留下吃席。 折騰到傍晚才出來。 京城最大最紅火的豐慶酒樓,就開在御街斜對面,向來是官員請客做東的熱門場所。 梅家馬車晃悠悠地往風(fēng)慶酒樓方向走。 向野塵突然叫停了車,隔著車壁低聲道,“主家,路邊站了兩個喬裝打扮的武人,袖里揣著刀,神色防備,走路左顧右盼,看著不大對勁。車慢些走,我護著主家?!?/br> 那兩人很快擦身而過。 并沒有針對梅家馬車的動作。 向野塵松開劍柄,側(cè)身回望,盯著那兩人遠去的背影。 “別有目的,但不是沖著主家來的?!?/br> “看得出是何目的?”梅望舒在車馬里問。 “那兩人身體的細微動作,還有眼神,都是沖著街對面那女人去的。只怕是要尋仇?!毕掳蜎_著街斜對面。 梅望舒忍著酒后微醺的暈眩,掀開窗簾,順著向野塵的目光看過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