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替身日常 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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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沈虞給李循落了那么大一個臉面,本來周讓夫婦還頗為擔(dān)心太子殿下會惱羞成怒,不過事情出人意料,太子殿下倒是比他倆還要淡定。 話說回來,這位年輕的太子殿下雖說人薄情了些,但果真是個極好的人才。 不僅生得龍章鳳姿、俊美無儔,人也頗有手腕才干,先是一年前以雷霆手段平息兩王之亂,又在北地率先推行的新政輕徭薄賦惠及了不少百姓。 明明可以穩(wěn)坐長安運籌帷幄,卻偏要冒著送命的風(fēng)險去撫州御駕親征,還沒用多久就將渡善教的那些叛軍反賊們打得落花流水一敗涂地,便是比之從前的太宗皇帝也毫不遜色。 這般殺伐果決且英明神武的儲君可謂是可遇不可求,令人心向往之。 周夫人嘆道:“說起來,太子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天底下打著燈籠都難尋得第二個,若是當(dāng)初與他定親的是小魚而不是大房的那個丫頭,說不準(zhǔn)兩人還能湊成一對神仙眷侶,又怎么會落到了今日這般陌路人的境地。” 周讓聽了這話豎眉道:“胡沁!我外甥女好歹也是沈閣老嫡親的孫女,自小就被閣老帶在膝下教養(yǎng)長大,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比男子差上分毫,便是太子殿下又怎的了,莫不是我外甥女還配不上他?綽綽有余好不好!” “再說了,他既是太子,日后勢必是要三妻四妾后宮三千,咱們小魚這般好的姑娘何苦要在這么一顆樹上吊死?更何況如今不是我們小魚放不下他,是他死皮賴臉地追在小魚后面,難道就因為他現(xiàn)在悔過了、想要挽回了小魚就該跟他回去?做夢!哼,甭說是太子,就算如今是皇帝親自來了要將小魚給請回去,只要小魚不樂意,就是抗旨我周讓也不會答應(yīng)這門親事!” “你看你,我不就是感嘆兩句嘛,何時說要小魚跟他走了,至于蹬鼻子上臉的?” 周夫人嘀咕道:“你這牛脾氣自己悠著點兒,你看看你剛才在哪兒總黑著一張臉也不說話,人家畢竟是太子,別到時候?qū)⑺o惹急了狗急跳墻,那才是真正的給小魚添麻煩,咱就是心里不舒服,要拒絕,也好好給他說清楚了不是?” 除了沈虞和還在學(xué)里苦讀不能歸家的周澄,周家人幾乎無不擔(dān)心李循的企圖和居心。 好在自那日過后,李循便未曾上門,一直暫住杭州府衙搜尋渡善余孽,周綰音也漸漸放心下來,懷疑是自己多心。 這日風(fēng)輕云淡,天氣晴好,是個難得的大晴天,周綰音手中拿了一本琴譜,焚香更衣,在房中撫琴,邊撫邊嘆氣,心不在焉地看著窗外發(fā)呆。 冷不丁手下一個用力,只聽“嗡”的一聲,琴弦驀地在指下短成了兩截,少女柔軟的指腹也被割開一道淺淺的血痕。 “這是怎么了?” 沈虞進來,見到周綰音受傷,趕緊打發(fā)她的婢女去取紗布和金瘡藥來,替周綰音包扎傷口。 眼光無意落在案幾的琴譜上,發(fā)現(xiàn)是前朝一位極有名的大家所作的曲譜,眼下的這一曲正出自詩經(jīng)中的一篇《風(fēng)雨》。 風(fēng)雨如晦,雞鳴不已。 既見君子,云胡不喜。 沈虞心中了然,默默地收回目光來。 說起來,她與魏恒僅見過一面,若論第一印象,原是極不錯極有擔(dān)當(dāng)?shù)囊粋€人。 但舅母好像并不喜歡他。不過沈虞倒也能理解周夫人的心情,魏恒雖謙遜有禮飽讀詩書,但他出身不高,家中老母又年邁多病,只怕綰音嫁過去會吃不少的苦,舅母素來疼愛綰音,怎么舍得讓女兒吃苦,實是人之常情。 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來說,這樣想的確是沒錯的,不過沈虞畢竟是嫁過一次的人,倒覺得對方的品性比出身更重要,畢竟出身雖不能選擇,但可以憑借自己的本事去爭取,若一個人品性不良,那就是從根子上爛了。 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再怎么努力也不頂用。 魏恒此人,還是值得再觀望觀望的。 沈虞琢磨著尋個機會與舅母說道此事,對綰音道:“你這琴如今也壞了,正巧我之前學(xué)過斫琴,我們一起去東市看看有沒有好的木料,給你新制一把琴如何?” 周綰音說道:“那感情好,只是……只是若又遇上那姓蘇的登徒子,怕是不好擺脫……不如還是算了罷,左右我還有一把舊琴,我就彈那一把算了。” 沈虞說:“只為了他一個終日悶在家中也不是個事兒,他在杭州呆不了多久,到底是要離開的,再說他如今正忙著追繳反賊余孽,哪有那么多閑工夫盯著我們兩個?你且放心?!?/br> 沈虞不想為了李循整日東躲西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這事兒又不是她的錯,難不成就因為他是堂堂太子殿下,她便要事事順心俯就于他,連自己去哪兒的自由都不能有? 周綰音愣愣地看著沈虞,她怎么覺著表姐說得這話透著一股子熟稔與輕蔑呢,就好像她與那登徒子十分相熟似的。 搖了搖頭,她將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晃出腦袋。 其實她也在家中憋悶了好些時日,早就想出去走走了,因此沒有猶豫多久便答應(yīng)了。 而周夫人那廂也未多加阻攔,畢竟看那位貴人這么久都沒上門,許當(dāng)真是為了正事才來的杭州城,再說了,兩個小姑娘正是年輕的時候,這么長時間悶在家中也不是個事兒,她細心囑咐了兩句,又打發(fā)了兩個會腿腳功夫的小廝跟著兩人便將兩人送出了門去。 沈虞熟門熟路地帶著meimei去東市的琴行挑選木料。 斫琴是個極為精巧的手藝,琴聲音色的好壞與琴料和斫琴的技藝往往有著極大的關(guān)系。 沈虞喜歡斫琴,因為斫琴的過程中能令她放松自我,全身心的投入到其中,忘記一切煩惱。 不過自從嫁給李循,她已許久不曾碰琴了。 她在琴行中轉(zhuǎn)了一圈,手撫在一塊可以用作面板的桐木上,敲了敲。 質(zhì)地軟硬適中,料子不錯,她叫來伙計,比劃著道:“這塊桐木劈下這么長,價錢幾何?” 少女聲線清悅溫軟,如同清澈小溪潺潺流過人的心澗,光聽這聲音,便足以令人浮想聯(lián)翩、想入非非。 琴行中有位身著錦衣的年輕公子聽了登時眼睛都直了,詫異地扭過了頭去看向沈虞一行。 都說蘇杭美人多,雖然頭戴冪籬未見到真容,但光看背影便叫錦衣公子斷定眼前這位不僅是個美人,還是個大美人。 腰細腿長,雪肌玉骨,一顰一笑裊娜生姿,露出的半截玉臂瑩白如玉…… 錦衣公子呼吸一滯,見美人似是無意欲走,忙走上前去阻攔:“姑娘留步,敢問姑娘芳名?” 美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聲音微冷,“公子請讓開?!?/br> 錦衣公子就給左右的長隨使了個眼色,又轉(zhuǎn)頭對著沈虞笑瞇瞇道:“姑娘別害怕,在下姓王,在這杭州城種略有些家私,王氏木行便是我家資產(chǎn),適才聽見姑娘的聲音,與一位舊相識頗像,故而才唐突姑娘,請問姑娘芳名,看看是否是在下的舊相識?” 周綰音拉了拉沈虞的衣袖,低聲道:“表姐別信,此人油頭粉面,尖嘴猴腮,一看便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良家子弟,咱們趕緊走吧?!?/br> 沈虞也不欲與其糾纏,當(dāng)下就要繞行而過,那錦衣公子面色卻是微沉,折扇一開,再次擋住沈虞和綰音的去路。 “姑娘便是不說,在下也會有法子,”他威脅道:“姑娘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br> 周綰音柳眉一豎,立刻就要說話,沈虞趕緊拉了她一下,阻止她將舅舅的名號給報出來。 “這位公子,我與meimei身邊也是帶了小廝的,到時候在街上鬧將起來,怕是與您和王氏木行的名聲不好?!?/br> 沈虞從前喜歡和沈逸斫琴,自然買過王氏木行的木材,知道對方的生意遍布江南,財大氣粗,若是真的為了一時之氣起了爭執(zhí),只怕連舅舅都不好相與。 她不想給舅舅惹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錦衣公子聞言也果然是猶豫住了,他雖是王家人,但并不是嫡長子,家里的事情說多了也不算…… 沈虞見他遲疑,拉著綰音趕緊走。 “慢著。” 剛剛走出去沒多遠,錦衣公子又帶著隨身的兩個長隨追過來,冷笑道:“姑娘可真是能說會道,爺差點兒三言兩語就被你拿捏住了,你不妨說說,你是個什么身份,至于讓我們王家畏懼?還是說姑娘生得貌若無鹽,不敢將冪籬拿下示人以真貌?” 這話說的就有些挑釁了,周讓治下的杭州城這一年來治安和民風(fēng)都極好,很少有人尋釁滋事強搶良家婦女。 有些事并不是沒發(fā)生就不存在,商賈之家腰纏萬貫,哪怕當(dāng)真在街上搶了個良家女子,只要錢往那女子的家中一砸,姑娘家失了身,多半也就從了。 這位王公子顯然也是作如是想的。 沈虞不肯摘掉冪籬,他等了片刻沒了耐心,叫左右兩個漢子先轄制住沈虞和周綰音帶出的兩個小廝,竟就要親自動手去掀開。 誰知他這臟手剛剛伸出去,斜刺里忽而伸出一只修長的大手緊緊地捏住了他的手腕。 男人冰冷如寒冬臘月的聲音自他頭頂上砸了下來。 “你想死嗎?” 男人一個用力,只聽“咔嚓”一聲,那王公子頓時就疼得哇呀呀的嘶喊起來,發(fā)出一陣如殺雞般的尖叫聲,“殺人了!殺人了!!” “蠢貨?!?/br> 李循冷哼一聲,順便一腳踹在那王公子的下身上,王公子尖叫的聲音就更加響亮,捂著下身后腦勺著地狼狽地栽到了地上,疼得直叫喚爹娘。 “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嗎?” 李循喚來陳風(fēng)。 陳風(fēng)就朝地上縮成一只喪家犬的王公子投去了一個憐憫的目光。 天涼了,王公子您家也合該破上一破了! 原本壓著沈虞和周綰音帶出來的小廝的那兩個漢子見狀慌忙跑去扶自家主子,當(dāng)中有個沒長眼的走得太急,硬梆梆如磚頭般的肩頭驀地撞到了沈虞的肩膀上。 冪籬掉了下去,女子清麗的面容不禁痛苦地皺了一團,捂著肩膀倒退數(shù)步。 “表姐!” “虞兒!” 李循和周綰音同時變了臉色,不過李循的腿腳更快些,三步并作兩步就到了沈虞面前,長臂一攬,就將她纖弱的身子攬進了懷中,“疼嗎?” 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淡淡的松柏香,混合著男人的濃烈的體息鋪天蓋地地直往沈虞的鼻端涌,他的肩膀?qū)掗熡辛?,胸膛溫暖結(jié)實,兩只大手一左一右分別扶在她的肩頭上,因為被撞的是右肩,李循怕弄疼她,右手還稍稍下移擱在了她的手臂上。 他下意識地抬手捏了捏,發(fā)現(xiàn)小姑娘身上當(dāng)真是沒什么rou,纖纖玉臂仿佛比他的手腕還要細,竟然一只手就能捏過來,并且還空了好大的一塊間隙。 “你做什么?” 他又在輕薄她,簡直比那登徒子還要可惡孟浪! 沈虞一哆嗦,一腳踢在李循的小腿上,“快放開我!” 小姑娘的力氣自然是比不上常年習(xí)武的男人,但沈虞還是一腳就將李循踢得倒退了好幾步,因為李循怕傷著她。 李循怒瞪起那雙漂亮的鳳眼看著沈虞,她在做什么?他剛剛不就扶了一下她嗎?他做什么了要罵他混蛋?! 沈虞才不管李循高興不高興,她老早就受夠李循了,瞪了他一眼掉頭就走。 一旁的周綰音都給看傻了眼,后背嗖嗖的直冒冷汗。 老天爺呀,這位蘇將軍可不是個善茬,剛剛表姐跟他說什么?還用腳踢他?。?/br> 李循本來很生氣,但是一想到那象姑館的小官玉郎同他說過的話——女人無不愛男人小意溫柔,只好生生將怒氣給壓了下來,轉(zhuǎn)頭一腳狠狠地踢在那位剛剛被隨從扶著爬起來的王公子身上。 王公子“哎呦”一聲尖叫,登時又頭臉朝地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李循心里這才好受了些,轉(zhuǎn)身向沈虞追去。 王公子凄厲地大喊,“你這殺千刀的,老子要殺——” “快閉嘴吧你?!?/br> 陳風(fēng)趕緊給這廝卸下了下巴以防他再胡言亂語。 李循身邊跟著的那可都是錦衣衛(wèi),一個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兩個漢子瑟瑟發(fā)抖地看著自家主子,沒敢吱聲。 * 沈虞快走了幾步,忽然停了下來。 壞了,她怎么氣得連表妹都給忘了?忙懊惱地轉(zhuǎn)身就要去找。 迎面卻是大步走來的李循,抿著唇道:“找你meimei?她沒事?!?/br> 往后揮了揮手,兩個錦衣衛(wèi)架著嚇得面色蒼白小姑娘也正朝著這邊來,一看到表姐,周綰音立刻癟著嘴撲進了她的懷里,“表姐!” 沈虞松了口氣,摸摸meimei的小腦袋,警惕地看著李循和他那些侍衛(wèi)道:“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