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愛(作者:關(guān)就) 第8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全家穿越到古代(種田)、專治極品[快穿]、九零年代重置人生、大師姐為何這樣、替嫁真千金:偏執(zhí)墨爺寵上天、美漫之道門修士、太子替身日常、把心上人煉成丹之后、枕邊呢喃、我給反派當爸爸[娛樂圈]
因為首當其沖的顧萬廷,就沒落得什么好名聲。 堂堂首富,家里有賢淑的正室,外面還有個沒名分卻跟了他一輩子的小老婆梁佩珊,外界都說梁佩珊是克大房的命,大房一死,她沒過兩年便登堂入室做了顧太太,享盡了大房沒來得及享受的福分。 現(xiàn)在顧萬廷的大兒子也確診絕癥,再過幾年也要追隨他媽入土,他年輕時忙于工作甚至都沒來得及成家生子,到最后,顧家的萬貫家財都讓梁佩珊母子占盡了。 外面的風言風語梁佩珊聽多了,耳朵長了繭,隨別人說去,可今天聽陸兮這么一說,她萬分難受,簡直要暴跳如雷。 這樣的指桑罵槐,難道她聽不出? 一個出身低微,靠著肚子霸占她兒子的女人,竟然敢當面給她這樣的難堪了? 這口氣,絕對咽不下去! 你來我往這么幾招下來,梁佩珊也看出來了,眼前處變不驚的年輕女人再不是從前那個見識短淺的女孩子了,今天的她也非池中之魚,是她大意了。 能勾得她兒子不顧一切的女人,會是普通女人嗎? 答案是否定的。 陸兮那句話她沒法接,接了就是打她自己的臉,她便拿出自己未來婆婆的架勢,要給她好好立規(guī)矩。 她扯了扯嘴角,嗤了聲:“男人說不在乎,你就能當沒這回事了嗎?” “婚姻大事,光他一人,說了不算的,何況是我們顧家這樣的家庭。” “就算你生了晴天,可想別人叫你一聲顧太太——”她頓一頓,精明的眼里透出寒意,“也得過了我們父母這一關(guān)?!?/br> 見剛才還伶牙俐齒的陸兮頓時不做聲了,垂眸一言不發(fā),她心里得意,知道施壓對了。 這種見識淺薄的女人,不曉得討好未來婆婆,反而敬酒不吃吃罰酒,是該讓她明白,這顧家不是她嫁進來就能嫁進來的。 她環(huán)顧四周,不滿更甚:“你看你,你和淮遠還不是夫妻,你就帶著你mama住進來了,這有點不像話了,總要一步步來,先雙方父母見過面,同意你們的婚事,才好走下一步,現(xiàn)在呢?全亂套了,傳出去讓我的老姐妹聽到,我臉都沒處擱了?!?/br> “還有你那個工作……” 陸兮終于發(fā)出自己的聲音,禮貌卻又冷漠:“請問,我的工作有什么問題嗎?” 梁佩珊擺出了婆婆的架子,正洋洋得意,自然沒有聽出她語調(diào)的漠然,用趾高氣揚的口氣說:“我們顧家最不缺的就是錢,女人出去工作,反倒要遭人笑話,你想嫁進來,就把公司解決掉,我們家不需要在外面拋頭露面的媳婦。” 陸兮本不想忍,隨即想到語言是蒼白的,就算口頭上贏回來了,但兩人在身份地位懸殊太大,明擺著是她輸了。 她放棄逞一時的口舌之快,沒什么表情地點點頭:“好,我明白了?!?/br> 這簡簡單單四個字代表著絕對的臣服,給了梁佩珊一種錯覺:這女人嘴上伶俐而已,其實日思夜想著嫁豪門做顧太太。 兒子的叛逆自作主張她也是領(lǐng)教過的,于是不放心地問了句:“你們,還沒登記吧?” 陸兮的神情透著幾分荏弱:“沒有。” 梁佩珊試探:“他就沒提過?” 陸兮繼續(xù)荏弱:“沒提?!?/br> 這兩個字一出,梁佩珊心里舒爽,兒子做了五年老板,到底是沒有被愛情沖昏腦子,隨隨便便就跟這女人結(jié)婚了。 “我兒子我自己清楚,有些話只是不方便當著你的面說而已,總而言之呢,我和他爸爸的意思只有一個,你們要結(jié)婚,先簽婚前協(xié)議,畢竟你離過一次婚,我們淮遠也是需要保護自己的。” 陸兮點頭:“我明白?!?/br> 她看了眼手機,抱歉道:“不好意思阿姨,我該去接晴天了。” 梁佩珊其實不是真正來看孫女的,該說的說了,該立的規(guī)矩也立了,今天她不虛此行,心里是快意的。 “你去吧,我也該回去了?!?/br> 陸兮將梁佩珊送到樓下,兩人一路再沒什么話,到了門口,便各自往不同方向走去,而就在背過身的剎那,陸兮臉上客套的笑意全部收斂,蓬勃的憤怒在她心里滾成了火團,令她雙手攥成拳。 日子又按部就班過去,顧淮遠在出差第三天晚上風塵仆仆到家,果然給她們帶了禮物,就連劉姨也有份。 晴天得到了一個會扭動的樹人寶寶,她一對它說話,樹人便會扭動著鸚鵡學舌,晴天哈哈大笑,一個人坐在地板上對著小樹人玩了好一會兒。 “王慧推薦的,說她外甥喜歡得不行,果然全世界的小朋友喜好都差不多?!?/br> 晴天已經(jīng)抱著她的樹人睡著,兩人洗過澡,顧淮遠替她戴上了自己抽空買的鉆石項鏈,陸兮對鏡自照,望著頸間熠熠奪目的鉆石,還有鏡子里登對般配的兩張臉,綻放笑顏。 “喜歡嗎?”他有些擔心自己的直男審美。 “那還用說?”陸兮勾著他的脖子,“有個這么漂亮的老婆,說明你審美一直在線?!?/br> 顧淮遠眼波溫柔,被她的媚眼勾得心癢難耐,正要低頭吻她,被她“啊”一聲打斷。 他錯愕,而她難得傻里傻氣:“我好像還不是你老婆?!?/br> 她又轉(zhuǎn)過臉,對著鏡子遺憾地嘟囔:“明天同事問起項鏈誰送的,都不知道怎么介紹你了?!?/br> “說男朋友?還是孩子她爸?” “唉,那堆小姑娘鐵定又要問,男朋友怎么還是孩子爸?陸總難道一直在給前夫戴綠帽?” “去他的男朋友?!?/br> 顧淮遠被這番抱怨激得狠狠堵上她的唇,在理智泯滅前撂下話:“明天就去登記?!?/br> 一吻熱騰騰結(jié)束,陸兮的吊帶睡衣已然凌亂,一條帶子脫落,露出白皙滑膩的香肩。 她卻阻止他接下來的動作,迷蒙的眼神不再,正色道:“淮遠,聽著,我們在談人生大事,大家都需要清醒,現(xiàn)在不適合做這個?!?/br> 果然顧淮遠眼中的激情逐漸褪去,手撐在她身體兩側(cè):“好,那你說,我在聽。” 陸兮順了順呼吸后說:“我之前想法很單純,從沒想過這個,但現(xiàn)在有人提醒我,我不得不要問你一句?!?/br> “淮遠,我們需要簽婚前協(xié)議嗎?” 顧淮遠眼眸一暗:“我出差的這幾天,誰來找過你?” 他立刻想到了一個人:“我媽來找你了?” 陸兮不回答,反而道出這幾天鄭重思考后的結(jié)果:“我知道你現(xiàn)在的身家對我這樣的普通人來說,是天文數(shù)字。但金錢于我真的只是個數(shù)字,巨額離婚分手費也從來不是我走入婚姻的最終目的。我確實有物質(zhì)要求,但也沒有那么高,我就是個普通人,每天努力工作賺錢是出于實現(xiàn)我的人生價值,并且能保證我的家庭有更好的生活,孩子得到最好的教育。如果你,或者你的家族要我簽,我會簽的,我們都尊重彼此辛苦工作后積累的財富,我最大程度理解這種做法。” “但你心里會不舒服?!?/br> 陸兮坦率:“對,我承認我會不舒服,但我們在經(jīng)濟上是不對等的,既然選擇在一起,我必須接受現(xiàn)實?!?/br> “會讓你不舒服的協(xié)議為什么要簽它?”顧淮遠像聽了個荒謬的笑話,“我們可以共苦,但卻不能同甘嗎?” 陸兮臉上露出甜絲絲的笑,她小女孩一般的眼神里有崇拜、有愛慕、也有欣慰。 他們一起過過全身上下只有幾百塊的苦日子,往后余生,更會擁抱著珍貴的感情,生兒育女,共同攜手走下去。 她說:“淮遠,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更愿意共苦,反而害怕同甘,我很害怕金錢會讓我們不堅定,也不單純?!?/br> “陸兮你聽著,我有你這句話就夠了?!鳖櫥催h直起身,令她下巴微仰,而他居高臨下地俯視她,眼里有同樣堅定的光芒。 “你沒機會得到我給出的分手費的?!?/br> “我想,這輩子你只能得到我的遺產(chǎn)。” “呸呸!”陸兮反應(yīng)很大地捂住了他的嘴,“我不許你說這種話!” 她全心全意擁抱他,就像擁抱自己的生命。 “我們要白頭偕老?!?/br> “好,我們白頭偕老?!?/br> 第59章 新婚 理智討論的結(jié)果是,婚前協(xié)議或者別人需要,但他們之間,并不需要這一張紙。 這個夜晚到底什么也沒做,兩人只是溫柔地凝望女兒的睡顏,感受著人生最平淡也最真實的幸福。 “婚姻是為了什么呢?”陸兮在深夜輕輕發(fā)問。 她的手被放在他溫熱的掌心中間。 “對我們來說,是為了在一起?!?/br> 第二天兩個大忙人雙雙翹班,共同把女兒送去幼兒園以后,便徑直奔向民政局登記注冊結(jié)婚。 紅色的結(jié)婚證上,兩人自然的身體語言是無言的貼近,一起看向鏡頭。 女人笑靨如花,男人溫潤俊朗,是再登對不過的新人夫妻。 領(lǐng)到結(jié)婚證后,已經(jīng)成為夫妻的兩人商量了一下,認為儀式感還是要的,去西餐廳吃午飯紀念婚后的第一餐。 陸兮拍了精致的菜色到朋友圈,沒有特地秀一波恩愛,但戴著戒指的無名指還是出現(xiàn)在鏡頭里,容易讓人浮想聯(lián)翩。 戒指款式很樸素,甚至沒有鑲嵌鉆石,但對他們而言卻有非凡的意義。 這恰是五年前,顧淮遠用自己工作后的積蓄買的一對戒指,他用這戒指向陸兮下跪求婚,而五年以后,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拿出了珍藏在手里的這枚戒指。 即便是心懷怨恨時,顧淮遠也沒有舍得扔掉手里的這枚戒指,陸兮亦然。 現(xiàn)在這一對戒指各自戴在他們的無名指上,無言證明著他們的感情已經(jīng)歷過時間砂礫的淬煉,始終站在身邊的,是最初相遇的那個人。 從不發(fā)朋友圈的顧淮遠,這一天罕有地上傳一張照片,直男曬太太的方式很簡單直接,兩本結(jié)婚證疊放在一起的,并附上了短短幾個字。 【顧太太,往后余生,多多關(guān)照】 兩人沒有選擇隱婚,而是大大方方公開婚訊,而顧淮遠的身份地位,注定他的一舉一動受到許多人的關(guān)注。 當他的朋友圈被幾百條祝福評論淹沒時,他正和美貌的顧太太享受恬靜的午餐時間。 “我媽我會找她談,至于她的話,一個字都不用理會?!?/br> 那晚陸兮不肯透露,他只好從劉姨那里打聽,前幾天家里確實有客人到訪,陸兮特意打電話囑咐她晚點回來,這位客人甚至不用費心推敲,他想不到除了他媽,還會有什么人,敢在陸兮面前提婚前協(xié)議。 再三逼問陸兮,他才得知,他媽竟然還不吸取五年前的教訓,妄圖干涉兩人的婚姻,除了要陸兮簽婚前協(xié)議,甚至要她放棄工作,做全職主婦。 除了失望透頂,他對他媽已經(jīng)不想做出任何評價。 人老了,越來越虛榮,一生的富貴也得來的過于容易,反而忘了做人的初心是什么,在子女的教育上,也從來不懂得反省自己。 他作為兒子,從小冷眼旁觀她鉆破頭,熱衷于參加各式各樣的貴婦聚會。 他從沒有真正得到過父母的陪伴,內(nèi)心也沒有為有這樣一個虛榮的媽,而自豪過。 陸兮手里的刀叉一頓,秀眉輕皺:“真的一個字都不用理會嗎?” “不用。” 她有感而發(fā),緩緩放下了刀叉:“我倒覺得,我們兩個在處理和父母的關(guān)系上,一直沒有成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