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愛(作者:關(guān)就)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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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嘉澎默默地看著母女倆的溫馨互動,笑了笑,“叔叔不需要約會。” 晴天“哦”了一聲,被mama瞪了以后,捂著小嘴的模樣很可愛。 “叔叔有喜歡的人?!彼缣煦露难郏旖堑男σ鈹苛藬?,“只是叔叔沒有機(jī)會跟她約會?!?/br> 晴天不懂大人的世界,但還是愿意為帥叔叔加油喝彩:“叔叔可以的,叔叔加油!” 她鼓起了小拳頭。 許嘉澎也捏起了拳頭,“好,叔叔加油?!?/br> 他站起來,陸兮也難得好心鼓勵:“你加油!” 被這樣一雙如水純凈的眼眸望著,許嘉澎的心像浸泡在了甜蜜的果汁里,酸澀又甜蜜。 那是一種他從未體驗(yàn)過的新鮮滋味,在嘗過它以后,他變成了令他陌生的“許嘉澎”。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我加油。” — 過了一個輕松的周末,陸兮精神奕奕地投入工作。 她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安排倉庫,將顧淮遠(yuǎn)要求的那張床發(fā)到他新住址,結(jié)果打給王慧,她聽完后請示顧淮遠(yuǎn),又打回來,意思是老板要親自驗(yàn)收,等他出差回來后再發(fā)貨。 “還有哦,要麻煩陸小姐那天驗(yàn)收時也在場,老板想要再和你聊聊房子軟裝的問題,他實(shí)在太忙,又比較相信陸小姐的審美,希望陸小姐不要推辭?!?/br> 王慧把話說得滴水不漏,陸兮卻是鐵了心避嫌:“麻煩幫我轉(zhuǎn)告顧先生,軟裝這一塊我沒辦法幫到他,這畢竟是他自己住的房子,在布置上也最好親力親為,實(shí)在沒時間的話,我想丁小姐也會很樂意為他代勞,這畢竟是他們兩人未來共同的家,相信丁小姐也有自己的想法,我實(shí)在不方便參與。” 她這番拒絕明顯在王慧意料之外,唯唯諾諾地答應(yīng)轉(zhuǎn)達(dá),陸兮就掛了電話,不想再與她多啰嗦一句話。 坐辦公室思索片刻,她去了楊姿言辦公室。 她喜靜,楊姿言喜動,平時多是楊姿言進(jìn)她辦公室找她,鮮少她主動上門的時候。 今天稀奇,楊姿言一上午沒有出辦公室,她辦公室的門半掩,透過門縫,陸兮見她長腿高高地翹在桌上,安靜地面對著窗戶,似乎是有心事。 印象里姿言很少有這樣郁郁寡歡的時候,她活力四射,永遠(yuǎn)斗志昂揚(yáng)。 “怎么了?”她開門進(jìn)去。 “哦,沒事?!?/br> 楊姿言見她進(jìn)來,收了腿,剛才臉上的消沉又消失無蹤,笑得有點(diǎn)賊:“我看見你朋友圈曬的野花了,快招啊,周末跟誰出去玩了?” 那束野花插在灌了水的花瓶里,就放在她媽房間的窗臺上,陸兮覺得貌不驚人的美才最是驚艷,于是拍下發(fā)了朋友圈,無非是一些對美好生活的細(xì)小記錄,沒想到好友心細(xì)如發(fā),留意到了。 她含蓄一笑,并不吱聲。 楊姿言仿佛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真跟男人約會了?誰?” “行,你不說是吧?我今晚上你家蹭飯去,我就不信晴天不會告訴我?!?/br> “沒什么可瞞你的,不說是怕你想多了?!标戀饨視源鸢?,“宋醫(yī)生讓我這個土著帶他四處轉(zhuǎn)轉(zhuǎn),就去瀾山湖邊走了走,晴天也在?!?/br> “宋清和?”楊姿言激動地一拍桌子,“我第一直覺就是他,果然!” 她站起來,又霍得坐到陸兮跟前,“兮,你自己當(dāng)局者迷,我們旁觀的人看得清清楚楚,宋清和對你有意思,雖然客觀地講,他這人對誰都有耐心,但對你,我覺得他格外有耐心。” 其實(shí)楊姿言的話并不是完全沒有道理,陸兮自己其實(shí)也有感覺,但沒有經(jīng)過他親口證實(shí),她并不認(rèn)為自己就該往那個方向胡思亂想,沒有捅破那張紙,那么大家還是普通朋友,她應(yīng)該平常心對待。 “看緣分吧,太久沒戀愛了,我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愛人的能力?!?/br> 她實(shí)話實(shí)說,在私人感情這個話題上也不會避諱好友,眼前浮現(xiàn)宋清和這個人,雖然沒有一見傾心的優(yōu)越長相,但氣質(zhì)儒雅,事事都優(yōu)先考慮別人,是個很可靠的男人。 “但……”她回憶著這個男人身上種種的好,“如果這個人是宋清和,我愿意試試?!?/br> “試唄?!睏钭搜钥烊丝煺Z,“別的男人給晴天當(dāng)后爸我還不放心,宋清和絕對沒問題?!?/br> 不愧是多年的好閨蜜,跟她想到一塊去了,陸兮現(xiàn)在凡事以女兒為先,哪怕是再開始一段感情,女兒的感受也是她優(yōu)先考慮的。 跟楊姿言交完心,她斂了斂笑,終于道出真正來意。 “姿言,我今天還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彼粗鴹钭搜缘难劬?,“顧氏酒店的合同,我們還是別簽吧?!?/br> 第23章 結(jié)束 楊姿言一震,難以置信的表情:“為什么不簽?” “兮,我不明白你在想什么?!?/br> 她從桌子上一躍而下,“你知不知道這筆合同對我們弗蘭有多重要?最近我們推遲發(fā)貨,線上訂單退了不少,線下更別提了,展廳還沒布置好,線下消費(fèi)者有誰知道我們弗蘭?再不來筆大訂單,我們的現(xiàn)金流要撐不住了。” 她越說越激動,在陸兮面前煩躁地走來走去,“還有丁黎,她背后的sg有多么瞧不起我們,口口聲聲我們是四流牌子,這口氣你咽的下去嗎?我們除了入行晚,哪里比別人差了?” 陸兮澀然地垂頭,她當(dāng)然記得所有的白眼和嘲笑,她每天超負(fù)荷工作,都是為了爭口氣。 但是她再多的努力,可能都不及一筆大訂單來得有用。 來自于顧氏酒店的大額訂單,可以輕易反擊這些看輕他們的人,也能讓弗蘭下半年走得更穩(wěn),公司賬上本來捉襟見肘的現(xiàn)金流得到補(bǔ)充后,可以將公司遷到市區(qū),招到更多優(yōu)秀的人才,公司會進(jìn)入長期的正循環(huán),好處多到數(shù)不清。 但是壞處呢。 唯一的壞處,大概只能她自己獨(dú)自承受吧。 陸兮不知道接受這筆訂單后迎接她的是什么后果。 她只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是一個明晃晃的陷阱,有可能會困住她很久,而她將因此背負(fù)更多。 但她沒辦法向楊姿言坦白真相,這中間糾葛太多,她甚至不知道該從哪里講起。 她和顧淮遠(yuǎn),云泥之別的兩個人,有誰會相信他們之間會有一段過去。 楊姿言一定會懷疑她瘋了。 “我是覺得不合適?!彼D難開腔,“弗蘭的實(shí)力還配不上這么大的單子,我們生產(chǎn)能力有限,之前也沒有跟大公司合作的經(jīng)驗(yàn),你剛才也說了,我們賬上現(xiàn)金流快要撐不住了,這么大一個單子,我們可能工廠那邊的定金都拿不出……” “拿不出怕什么,只要有訂單,我什么都不怕?!?/br> 楊姿言急切地又坐到她跟前,企圖讓她放棄保守的經(jīng)營理念:“我們可以找投資人的,我最近認(rèn)識了一個投資人,他對我們這一行很感興趣,對!你提醒我了,公司要擴(kuò)大靠我們自己不夠,必須引入資本!” 楊姿姿又在她面前打轉(zhuǎn),腦子轉(zhuǎn)得飛快:“這筆訂單來得正是時候,有了它,我可以說服任何投資人?!?/br> “姿言!” 陸兮急了,她希望楊姿言能夠清醒一些,不要淌渾水:“我們真的不能簽,也許這里面有什么隱情呢?丁黎在家居行業(yè)說話有分量的,我們要是被同行排擠——” “兮!” 楊姿言同樣激動,很想叫醒冥頑不靈的她,“我們是在做生意,做生意有風(fēng)險很正常,你不能因?yàn)槟切┛床灰姷娘L(fēng)險,就放棄咱們眼前唾手可得的利益,這不是生意人的態(tài)度。” “我早就想說你了,遇到什么事你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退縮,想躲清靜,兮,你這樣的性格會吃虧的,丁黎那種女人就是看人下菜,你越忌憚她越要欺負(fù)你,我們要是有了顧氏這座靠山,她還敢不拿正眼看我們?” 兩人完全無法談攏,陸兮不想聽下去:“總之我不同意,這太冒險,我寧可走得辛苦走得久一點(diǎn),也不想走捷徑,況且這次,我不是退縮,是謹(jǐn)慎?!?/br> 這話楊姿言不愛聽,調(diào)子都變了:“難道我就愿意拿公司冒險嗎?你是為了公司好,難道我就不是嗎?” 兩個認(rèn)識多年的好朋友兼合伙人第一次談崩,劍拔弩張的氣氛之下,誰都無意向?qū)Ψ酵讌f(xié),陸兮強(qiáng)硬到令楊姿言吃驚,兩人不歡而散。 陸兮揉著太陽xue回到辦公室,心情壞透了。 她承認(rèn)她有私心,可是她自問,顧氏的這筆合同確實(shí)也是他們高攀,謝渝坤的廠子產(chǎn)量有限,他們勢必還要再找兩家工廠才能完成訂單,不說定金,兩家工廠能否保證貨品質(zhì)量一致,就是個棘手問題。 公司的兩個老板在辦公室里關(guān)起門來吵架,門外的員工們多少都耳聞了一些,接下來幾天果然公司氣氛不同尋常,過去愛笑愛走動的楊姿言整天關(guān)在辦公室,陸兮也是除了泡茶上廁所便閉門不出,兩天過去,關(guān)系還是僵著,誰都沒有軟化的跡象。 與楊姿言關(guān)系惡化也許是陸兮生活當(dāng)中最不愿意見到的。 她煩悶了兩天,每天都想沖到楊姿言辦公室求和,但又不知道該吐露些什么,習(xí)慣了隱藏心事,一切苦悶自行消化,她還沒有做好向外人坦白一切的心理準(zhǔn)備。 周四楊姿言干脆不上班了,沒人知道為什么,陸兮忍到了晚上,打她好幾通電話都被掐掉了,她的心沉了又沉,有些擔(dān)憂這段友情要走向決裂。 滿腹心事地給晴天洗好澡,哄她和外婆一起睡,她打定主意,今晚一定要找到她,吵架也好,撒氣也罷,一次說服不了就兩次三次,總比這樣僵著冷戰(zhàn)要好。 她剛出門坐進(jìn)車?yán)?,手機(jī)響了,是楊姿言打來的,接通后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您好,我們這里是lotus酒吧,你的朋友喝醉了,我們叫不醒她,能不能過來接一下?” 陸兮慌忙趕到lotus,果然見到楊姿言爛醉如泥地趴在吧臺上,緊閉著眼睛,只知道哼唧,卻怎么叫都叫不醒。 陸兮買好單,便麻煩酒吧的工作人員幫個忙,兩個人一起架著楊姿言,把她弄進(jìn)了車?yán)?,想著她喝醉需要照顧,就把她弄回自己家?/br> 廢了半條小命才把爛醉的女人架回家,劉姨過來幫手,楊姿言人事不省躺到她床上,兜里的手機(jī)也掉了出來,陸兮撿起來正準(zhǔn)備給她放到床頭柜上,一條新進(jìn)來的微信信息出現(xiàn)在屏幕上。 [爸爸:女兒,你哥需要我們共渡難關(guān),想想辦法,盡快把錢打來] 整條信息讀完,陸兮突然明白了楊姿言這幾天的沉默,也陡然醒悟,為什么聽她說不要簽合同時,楊姿言反應(yīng)那么激烈。 望著一動不動的楊姿言,她突然癱坐在床沿,久久不能動彈。 楊姿言起來吐了一次,房間里味道太重,陸兮又在沙發(fā)上將就了一晚,隔天天剛亮,她就起來煮粥,等把晴天送到幼兒園后回家,做了會兒家務(wù),楊姿言也終于醒了。 她宿醉一晚,額間的劉海有氣無力耷拉著,差點(diǎn)蓋過了眼睛,醒來見自己在陸兮床上,也不驚訝,就那樣半死不活地盤腿坐在床上,懶得說話,甚至眼皮都懶得眨動一下。 她身上那些鮮活的氣息好像一下子被人抽空了,整個人厭世頹唐,完全不像平時的她。 陸兮拉了把椅子在她對面坐下:“你有沒有什么瞞我的?” “難道你就沒有?”楊姿言起床氣還在,拉著被子躺下,堵氣地背過身去。 她一直不曾向姿言坦白晴天親生父親姓甚名誰,楊姿言雖然從來不逼問,不過心里也許多少在意吧。 陸兮沉默了一會兒:“顧氏那筆合同,我想通了,我們接吧?!?/br> 楊姿言“嗖”的一下坐起來,臉色很差:“你說什么?” “我說,顧氏那筆合同,我們接。” 楊姿言的眼睛狐疑地飄向她枕邊的手機(jī),“你知道什么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标戀饷鏌o表情往外走,“我只知道我們都很窮,很需要錢,不能跟送上門的錢過不去?!?/br> “起來洗洗吃早飯吧,房間被你吐得臭烘烘的,晴天晚上都要捏鼻子睡了?!?/br> 楊姿言可以跟陸兮撒氣,但對軟香的干女兒那是無條件寵愛的,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都能招蒼蠅了,趕緊去陸兮衣柜里找了換洗衣服,沖去衛(wèi)生間洗澡。 出來時陸兮已經(jīng)擺好早餐,楊姿言擦著濕發(fā)打開手機(jī),見到屏幕上的未讀信息,頓時什么都明白了。 這頓早飯吃得沉默,一開始誰都不理誰。 楊姿言偷瞄陸兮好幾回,最后還是沒憋?。骸澳憧吹搅??” 陸兮知道她問什么,寡淡地“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