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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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雙目赤紅,脖頸青筋浮起,聲嘶力竭的質(zhì)問她,“你憑什么更換我公司的名字!” 扶軟冷眼的看著他從憤怒到失控再到絕望,而她始終面色從容,如同隔岸觀火。 她這種近乎冷然的蔑視和不屑,讓侯正浩徹底崩潰。 他也逐漸失去掙扎的力氣,最后癱軟在了椅子上,“為什么?是你mama讓你這么做的對嗎?是她讓你這么做的對嗎?” 扶軟還是不說話,只是嘲弄的看著他,看著他心理防線一點點的崩潰,看著他的世界逐漸坍塌。 “一定是她!我知道她恨我!”侯正浩痛苦的呢喃著,“扶軟,我求你,求你別動我的公司行不行?那是我的命!” 可不管他怎么祈求,扶軟依舊不為所動。 到最后他甚至痛哭流涕,完全沒有了尊嚴,就差沒跪下求她了。 “其實你該求的人不是我?!狈鲕浡爥蛄怂搨蔚脑挘渎暣驍嗟?,“你該道歉,該求的人是我媽!這侯氏,我拿定了!” 侯正浩渾身一震,“你,你不能…… 扶軟聲音微涼,“你是怎么發(fā)家的,你心知肚明,你倒是說說,我為什么不能拿回原本就屬于我媽的東西呢?” “你,你知道了什么?她都跟你說了?”侯正浩眼底有著很明顯的心虛之色。 “說與不說,也改變不了現(xiàn)在的結(jié)果,沒有人能改變現(xiàn)在的結(jié)果,除非你能讓她人死復(fù)生。”扶軟一字一頓,冷聲回應(yīng)。 侯正浩張了張嘴,可到最后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狡辯的話都說不出來。 一個在商場上打拼了近三十年的中年男人,被她徹底的鎮(zhèn)住。 目的既已達到,扶軟也沒有再久留的道理。 她很平靜的宣告,“從今日起,侯氏將不復(fù)存在,而你,就好好還你欠下的那些罪吧。” 說罷她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侯正浩的拳頭慢慢收緊,他齒咬著嘴唇。 上面的燎泡發(fā)出鉆心的疼,可他卻像是沒有感覺一樣,狠狠咬著,知道口腔里嘗到了血腥的味道。 “扶軟?!彼诜鲕浖磳㈦x去時,突然開口叫了她的名字,“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你媽寧愿一輩子窩在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也沒想過回來奪回這些?” 扶軟腳步頓住。 這個問題她自然想過。 她覺得是扶笙香不愿面對侯正浩,或者說驕傲如扶笙香,她不愿意接受自己婚姻的失敗,所以不愿回來。 但這個問題若是由侯正浩說出來,就顯得很奇怪。 她遲疑了兩秒,到底是沒那個心思聽他說,直接離開。 這一次侯正浩沒再叫住她,雙眸陰鷙的看著她離開的方向,露出一個狠厲的笑。 她遲早有一天,會后悔回來云州的。 扶笙香寧可困在鄉(xiāng)村里一輩子,也不愿讓扶軟來蹚這一趟渾水,自然是有原因在的。 現(xiàn)在看來,她并不知道實情。 從拘留所出來的扶軟,并沒馬上上車。 她站在大門口,微微仰起頭往天上看。 多日來的陰霾,已經(jīng)逐漸散去,有種撥開云霧見太陽的感覺。 肖易就站在不遠處的車子旁,打開了車門安靜的等著。 扶軟仰著頭閉上眼睛,靜靜的聽著這個世界上的聲音。 嘈雜的也好,喧鬧的也罷,好像都跟她無關(guān)。 完成了這樁心事,她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連預(yù)想中的快感也沒有。 就好像…… 這只是一件與她毫無關(guān)系的事。 此刻她有點確定梁云箏曾經(jīng)形容過她的那個說法。 她可能骨子里就是個冷血的人吧。 剛這么想,外套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扶軟拿出手機,看到屏幕上的來電提示,原本清冷的雙眸突然就變得溫暖起來。 她語氣輕快的接起,“怎么了?” “忙完了嗎?”陸硯臣在電話那頭溫聲問道。 “嗯?!?/br> “那我來接你?!?/br> “肖易在呢,你不用特別跑一趟?!狈鲕浖泵φf道。 肖易也是陸硯臣安排跟著扶軟聽后她差遣的。 “軟軟,你怎么還沒開竅?。俊标懗幊嫉恼Z氣里多了些無奈。 扶軟困惑,“怎么說?” “我只是想你了?!标懗幊架浟塑浾Z氣說道,“所以想來見你?!?/br> 扶軟默了默,“那我去找你?!?/br> 陸硯臣正要回答,鄭彤就敲門進來通知他,“陸副總,一會召開決策會議,這是會議內(nèi)容,你準備一下。” 男人的眉頭下意識的蹙了起來,很顯然,這個會議妨礙到他了。 “這是董事長的意思?!编嵧a充道,徹底斷了陸硯臣后邊的說法。 扶軟聽到這里,也開口說道,“那你去開會,我回家?!?/br> “好吧?!标懗幊颊J命。 結(jié)束通話,扶軟只覺得心里有了一股溫暖的底氣。 其實,她也不是對所有人都冷血。 至少對陸硯臣不是。 …… 陸港歸在雁園修養(yǎng)了近一個月,才出現(xiàn)在了陸氏。 一到陸氏,就臨時召開了這場決策會議。 陸家三子,頭一次齊聚,讓整個會議室的氣氛變得格外的詭異。 陸州臣最近春風(fēng)得意,所到之處,都高調(diào)得很。 他進來的時候,身旁還簇擁著一群人,跟坐在一邊的陸硯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陸州臣故意往陸硯臣看過去,眼里嘲弄的意味很足。 作為陸州臣的‘走狗’,盧董更是鞍前馬后的忙活著,吹捧著,“等問世這個項目談妥,陸副總的業(yè)績在公司里怕是要一騎絕塵了,更何況你還準備跟孫氏達成戰(zhàn)略合作,明年咱們都能跟著陸副總吃香的喝辣的了?!?/br> 陸州臣是最喜歡聽這種吹捧的,人有些票,“各位放心,只要有我陸州臣一天飯吃,就不會讓大家喝粥的,我不會虧待你們。” “那是那是,我們可都是看好陸副總的能力的?!绷硗獾娜艘哺阶h。 “照這么算來,明年,就連陸總的業(yè)績都趕不上陸副總了?”盧董故意大聲問道。 他說這話的時候,陸厲臣正好推門進來。 若是以往,盧董肯定要收斂一下的,多少得忌憚一下陸厲臣的地位。 可今時不同往日,眼看著陸州臣就要上位,他也就沒必要再怕陸厲臣,說的話也就不分輕重了。 “各位是不是忘了,公司現(xiàn)在的代理副總是陸硯臣?!标憛柍甲潞螅痪o不慢的開口提醒。 「【不好意思,這兩天失眠太痛苦了,怎么也進入不了狀態(tài)搬磚,真不知道要怎么治療這個頻繁失眠的問題,太難了,】」 第二百零四章 :清澈而愚蠢 此話一出,會議室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陸州臣瞇了瞇陰冷的眸,嘴角掛起了冷笑。 那些原本圍著陸州臣的人,也紛紛散去,各歸各位。 再蠢笨的人,也知道這個時候不適合發(fā)表任何意見和立場看法。 沒多會兒陸港歸抵達,會議也正式開始。 以陸州臣為中心的那群人,都一致發(fā)表意見要求給陸州臣恢復(fù)原職。 本以為這是板上釘釘?shù)氖?,沒想到中途,陸港歸突然說到了另外一件事,“我記得之前東洋的項目是州臣負責的吧?” “是的?!标懼莩蓟氐?。 他以為老爺子是要夸獎他把這個項目做得好。 誰知下一秒,陸港歸突然一拍桌子罵道,“那你知不知道你惹下多大的事?。 ?/br> 陸州臣明顯有點莫名,“東洋這個項目不是一直都做得好好的嗎?” 他不明白陸港歸在發(fā)哪門子火。 “做得好好的?”陸港歸被氣笑了,“你清醒一點吧,出了這么大的紕漏你還跟我說做得好好的,你說你一天心思都放在什么地方了?” 全會議室的人都沒敢吭聲。 了解陸港歸脾氣的人都知道,他若是要訓(xùn)人,沒人敢多說一句。 陸州臣心氣兒正高呢,突然被老爺子這么一通指責,心里多少是有些憋屈的,“出什么簍子了?” “鄭彤?!标懜蹥w叫了一聲秘書的名字。 鄭彤立即把剛得到的消息公布,“東洋這個項目,我們陸氏前期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眼看著馬上就要參與競標了,可咱們得標書卻被泄露,損失暫時還無法估算,但數(shù)額不小?!?/br> “不可能!”